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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保他世世代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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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月靜靜地站著人群之中。

    她按住王五的胳膊,讓他不要上前匯報。

    三個人,就站在那裡不動。

    她的視線盯著阿輝,不知道為何,有些隱隱地慌張。

    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阿輝和管家曲意逢迎,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聊完了事情。

    她看見阿輝抬起手指了指楚月這邊,似乎又跟管家說了點什麼。

    管家連連點頭,但許是事關重大不敢擔責,他還是朝著三人走來。

    王五有些慌張。

    畢竟他真的是個穿越者,通過周遭的雜亂,他也猜到了如果被發現後果會是什麼。

    楚月掠過王五,悄悄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略微發抖的身子。

    劉管家走到了面前。

    「你是剛剛入府的丫鬟?」

    楚月立刻變了一張臉,慌亂地看著管家:「是,是......」

    劉管家點了點頭,然後又側過頭看了看楚月身後的王五,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

    呃......不知名女人。

    他想了想,似乎好像確實沒有哪裡不妥。

    王五一隻窩囊得很,他要真被穿了,也不會如今還這麼護著一個殘疾的女人。

    剛入府的小丫鬟,也經不起波瀾。

    這些人和老爺交給他的《穿越人特徵總結》對比,沒有哪裡相似。

    就是這......

    劉管家的眼神在地上的女人身上來回掃視。

    聽聞往往是不被人注視的小人物,愈容易成為穿越者。

    這女人,會不會有所不妥呢?

    劉管家又想了想,強大的慣性思維令他又很快否決了。

    一個女人家,又能引起什麼波瀾。

    在穿越者中,往往是那些沒看清自己處境地位的女人,最先暴露自己。

    這女人要真是穿越者,這會也不會被折騰得這麼慘了。

    劉管家放下心來,向阿輝點頭示意。

    陳老爺的主要目的是那些人,穿越者倒是其次,不如趁機賣柳侍衛一個人情。

    想到這,他客客氣氣地說:「柳大人,您這沒什麼問題。估計這兒還得查問許久,不如您和您的手下暫且回去休息。」

    阿輝面無表情,一雙眸子冷得狠,微微頷首,就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

    令狐先到了。

    他穿著一身騷包的紅色衣服,大老遠飛奔而來。

    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阿輝。

    他胳膊伸直,直直指向阿輝,大吼大叫起來。

    「他,他他他,就是他。」

    「哎喲。」

    「誰啊?信不信小爺砍死你!」

    三句話一同喊出。

    陳飛白將他按下,兩個人雙雙摔在地上。

    阿輝皺眉。

    眺望過去。

    他和陳飛白對視了一眼。

    然後離開轉身:「走,快走。」

    楚月沒有多問,連忙扶起嫂子,和王五一同用力,將嫂子扛起來快步朝秉均里走去。

    阿輝則在身後,快步跟上。

    男女授受不親,他自然不會去扶王氏。

    何況楚月作戰這麼多年,別看著嬌嬌小小,力氣早練出來,他也不擔心。

    剛剛同陳飛白的那一眼,讓他明白,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非常危險。

    早就有人盯上他了。

    而陳飛白此刻,不過是在保他。

    他接下來還能不能繼續待在陳府,會是個問題。

    所以,再把楚月他們送到院落里後,他就不會再跟他們見面了。

    只有儘可能的敵對開,才能保住其中一人。

    .

    令狐先齜牙咧嘴揉了揉屁股,然後抬頭一看,居然是陳飛白。

    他氣不打一處來,第一次用這麼惡劣的語氣對他:「你幹嘛啊!你知不知他......」

    「令狐兄。」陳飛白清冷的聲音響起。

    令狐先看著陳飛白如同面癱一般的臉,忽然火氣消了點:「幹嘛。」

    「今早陛下下令,讓各府都徹查府中異常,你怎麼來這了?」陳飛白緩緩道。

    令狐先只想扶額。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我擔心你啊!」令狐先實在忍不住了,他受夠了,他要攤牌:「兩個多月了,那麼多證據擺在你面前,你就是不信,現在好了,剛好陛下下令,我作為陛下的擁護者,是不是得跳出來說我的懷疑.......」

    令狐先還準備繼續嘰嘰喳喳,卻被陳飛白打斷了。

    「令狐兄。你跟我來。」

    這裡太多眼睛,並不安全。

    何況父親還坐在台上,一舉一動皆在視線之內。

    其實他早就猜測阿輝就是穿越者。

    若不是知道,他又怎會如此慣著他。

    他只是......

    只是對現在這個世界感覺絕望。

    只是對穿越者口中未來的那個世界感到好奇。

    只是有所期待,有所私心。

    他是真的想知道。

    那個所謂人人平等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穿越者,又能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他很期待。

    他想保住他。

    令狐先被陳飛白氣得牙疼,他咬牙切齒了半天,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怒火。

    誰讓這是京城內最最尊貴的小公子。

    誰不得讓他幾分。

    哪個沒長眼的敢招惹他啊!

    令狐先爬了起來,臉扭曲在一起,用力地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灰層。

    「走,走走走,我跟你走。」

    百般無奈。

    陳飛白輕笑。

    他又何嘗不知令狐先的心意。

    兄弟為他做的一切,他都記在心裡。

    只是兩人抱負不同,觀念不同,所期待的也不同。

    註定是無法站在一邊的。

    陳飛白帶著令狐先來到一處花園。

    現在府上的下人都聚集在觀雨樓,這裡清淨也沒有人。

    他在亭子內坐下,開口第一句話就驚到令狐先。

    「我知道他是穿越者。」

    令狐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飛白:「那你,臥槽,你你你,我,你知不知自己在幹嘛!」

    陳飛白看著令狐先手舞足蹈,忍不住笑了。

    「你覺得他會傷害我?」

    「不然呢?」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

    陳飛白看著遠處。

    天邊的雲一朵一朵的連在一起。

    互相糾纏,白嫩可愛。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猶如那山上巨大的鐘鳴。

    「至今,來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一共七名。」

    「他們有男有女,基本上是底層出生,或許遭遇過不公的待遇,或許擁有絕望的過往。」

    「他們每個人,都是這個時代的小人物。」

    「但你發現沒有。」陳飛白看向令狐先:「他們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在改變這個朝代,讓大興變得越來越好。」

    「他們有多做任何一件,危害陛下,危害百姓,危害世界的事情嗎?」

    陳飛白就這麼看著令狐先。

    他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似乎擁有以一己之力抵萬千軍馬的氣勢。

    令狐先愣在那,望著面前儒雅的陳飛白,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

    他黝黑的眸子裡浮現了眾多不解。

    想了想。

    又想了想。

    發現陳飛白說的好像是對的。


    自從穿越者來到這個世界,分明大興變得越來越好了。

    光說製冰這一點,就讓萬千百姓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夏天。

    不再有農夫那麼容易中暑致死。

    那些打零工的夥計,也能在盛夏飲上一碗冰涼的水。

    他們是來促進這個時代的發展的。

    他們沒有搞破壞。

    他們真的讓大興越來越好了。

    「但是!」令狐先畢竟是在宅子裡長大的,見過了爾虞我詐,也被洗腦了皇權至上。

    他第一反應想到的,還是若是這江山被他們反了怎麼辦。

    可是陳飛白卻輕輕笑了。

    他似乎讀懂了令狐先的所有微表情。

    他宛如謫仙一般,翩翩有禮,輕聲道:「正如你所思,若成現實,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那天下必定大亂啊!

    什麼叫那又如何!

    令狐先瞪大了眼睛。

    十分震驚地看著陳飛白。

    腦袋嗡嗡嗡的響,感覺天旋地轉,顛覆世界。

    這堂堂陳家的大少爺,怕不是瘋了吧!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居然也能從他的口中講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令狐先喊了出來。

    陳飛白還是那副澹澹的模樣,他點了點頭:「自然。」

    說完,他很認真地看向令狐先,眼睛黑白分明,那般虔誠篤定。

    「我願獻上我的項上人頭,只求換一個國泰民安的大興。」

    瘋了!

    瘋了!

    肯定瘋了!

    令狐先在心裡咆孝。

    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好。

    畢竟自個兒的好兄弟已經這麼明確了。

    他說的這般清楚。

    啊,我知道啊,穿越者嘛,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想保住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要瘋了。

    令狐先垂頭嘆氣,陡然又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問道:「就為了一個下屬?」

    陳飛白反駁了他:「是為了大興。」

    令狐先嘆了口氣,在亭子內走來走去。

    他要瘋了,他真的要瘋了。

    這王八羔子現在是想拉他一起下水。

    如今自己也肯定了那柳侍衛就是穿越者。

    那自己到底是上報還是不上報。

    上報了,自己愧對於兄弟感情。

    不上報,啊啊啊啊啊不上報自己就是陛下的死敵。

    自己這條命啊,真是命懸一線呢。

    陳飛白依舊保持著澹澹的笑意。

    他早就將生死都看開。

    他也知道陳府現在最大的問題。

    他甚至明白父親今天這一舉措真正的目的。

    可是在他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就立刻帶著阿輝一起,去前往見了父親。

    不為什麼。

    他只是想......傳遞消息。

    畢竟......既然這個穿越者並不想跟他言明。

    那麼他,就假裝不知道吧。

    .

    阿輝和楚月他們回到了秉均里。

    安頓好王氏後。

    阿輝將楚月喊了出來。

    「剛剛來的那人,你可看清。」

    楚月回憶了一下,輕輕點頭:「沖你而來?」

    剛剛他嘴中喊得話,倒是不少人都聽見了。

    阿輝面色凝重:「這些日子,每次外出,都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

    「一開始我以為是少爺的人,後來發現不是。」

    「現在看來,應當就是這位公子,令狐先。」

    「令狐先?」楚月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輝簡單交代:「是刑部侍郎的庶子。」

    「那他應該知道不少穿越者的事。」楚月緩緩道。

    阿輝凝重:「正是,我早該懷疑他的。」

    「接下來該怎麼做?」楚月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阿輝和楚月對視一眼。

    然後雙方同時將目光看向了裡屋,正在忙活照顧妻子的王五。

    「他是穿越者。」

    「肯定是,他都聽懂肯德基了。」

    「他還很善良。」

    「是啊,還給我搬梯子。」

    阿輝和楚月相視而笑。

    如果這個人就是失蹤的公子,那接下來的任務就很好做了。

    如果他不是......

    那也沒辦法。

    不過現在看來,他是有可能的。

    從高級副本開始,遊戲就不會再提示真正的任務是什麼。

    對於楚月,阿輝他們這種常年在高級副本里生死一線的人來說,已經習慣這樣的模式了。

    按照目前手中所有的線索,和得到的信息來看。

    應該真正的任務就是將失蹤的公子推上皇位,推翻這個朝代。

    目前所有的細小的線索串聯在一起。

    就可以得到一個,隱藏在大局之下,隱隱約約,試圖讓他們清楚的,最大的那個目的——

    改變當今。

    到目前為止,穿越只穿越小人物。

    穿越者臨死前會說亂七八糟的話。

    每個穿越者懷抱著的統一目的。

    都可以證明。

    他們是前仆後繼的先行者。

    他們的任務,應該就是改變這個時代。

    從來沒有穿越者同時出現過,失敗了一個就再來一個。

    可見這個目的,非常明確。

    無奈當今聖上太過武斷獨行。

    他害怕任何人搶了自己的江山,對所有穿越者都是壓榨完就扔掉的態度。

    所以任務無法真正的進行。

    或許這才是,為什麼阿輝和楚月回相聚在一起的原因。

    因為這是這個世界,最想改變的事情。

    需要其他的力量幫助天道,完成這個任務。

    而那個變數,那個隱藏在後,那個始終不見龍尾,那個最終改變天下贏得天下的人,就是副本中的任務——失蹤的公子。

    他是天道所定的,理應推翻這個朝代的,唯一的,陛下。

    阿輝垂下眼眸,從懷中拿出了那本《穿越者特徵總結》。

    「你看看吧。」

    楚月接過。

    清早,陳飛白帶他去見了陳丞相。

    由此,他的信息第一次鋪天蓋地向他襲來。

    諸多他根本不可能挖掘到的信息,第一次赤裸裸地全部擺放在他面前,任他索取。

    當時能獲得的信息實在太多了。

    他沒辦法再抽出空來去理別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忽然懂了很多東西。

    比方說,陳飛白真的在保他。

    如若不是保他,又怎麼會壓住能揭發他身份的人,不讓他發出一聲。

    又怎麼會死死地壓住對方後抬起頭來示意自己走。

    更怎麼會......將自己帶到他的父親面前,任憑自己聽取消息。

    阿輝低下頭,緩緩地笑了。

    這個人情,可不好還啊。

    若是王五真的是個那個失蹤的公子,就讓他護陳家世代平安吧。

    畢竟陳家,世代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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