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我想她了(1 / 1)
男人心跳蓬勃有力,氣息也穩,仿佛一座雄渾的大山,巍峨聳立在一側。
經理在樓梯口,「二公子,您需要什麼嗎?」
梁遲徽垂眸,似是瞧何桑的背影,又似是瞧別處,片刻,他抻出盒內的紙巾,袖扣湊巧勾住了蘆薈枝,險些碰倒,他單手扶住,叮囑經理,「撤了吧,不要砸傷女士。」
經理憨笑,「是。」
梁遲徽目光一掠,邁步離去。
何桑其實也算細心,特意披了外套,這件外套一直放在後座,月中旬下雨那段日子,她晚上禦寒的。
中午去醫院沒穿,她不記得梁遲徽是否見過她穿,好在是經典款,冀省穿得挺多,他生活中沒女人,不至於太關注。
賓利駛出泊車位,何桑匆匆去前台買單。
收銀員查詢了記錄,「雅間內有一位客人替您結過賬了。」
她一愣,瞬間冒冷汗,「誰?」
「何小姐的膽子不小。」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她背後慢悠悠傳來。
何桑扭頭,逆著光看清對方,「原來是倪總。」
「你的心真是焐不熱呢。」倪紅抽了一大口煙,「遲徽待你不薄,我跟他十年,他待我,不及待你的千分之一。西郊廠房爆炸起火,他救了你,馮志奎派人攔截圍毆,他幫你扛了,外省的二世祖陳公子騷擾你,他不惜得罪陳家,在陳公子的魔爪下保你,你的心腸再硬,也該動搖了吧。」
何桑張望四周,倪紅沒帶保鏢司機,大概率是私人行程,不是談生意,和梁遲徽並不同行,「你要向他揭發我嗎?」
倪紅噴出煙圈,沒吭聲。
「我和黎珍是清風茶樓的老顧客了,你能在,他能在,憑什麼我不能在?你懷疑我居心不良,我也懷疑你,互相咬兩敗俱傷,多個仇人有意義嗎?你親口承認,他待我比待你更好,你未必咬得贏我,反而你們之間生出嫌隙,倪總得不償失啊。」
「何小姐的嘴巴好伶俐,不愧是三公子調教的女人。」倪紅睥睨她,掐了煙,揚長而去。
何桑十指攥緊,心裡一陣打鼓。
倪紅愛慕梁遲徽,在她眼中,自己是「情敵」,剷除自己,對她有益無害。
何況省里也在調查陷害梁紀深的幕後黑手,雖然主謀是梁延章,但梁遲徽出面了,炮火集中到他身上,倪紅肯定在乎他的安危。
自己捏著證據,倪紅百分百會告密。
何桑沒耽誤,立馬找到經理,借茶樓的電腦發給顧江海。
顧江海傍晚下班,趕到邱家的莊園,邱先生的腸胃炎反反覆覆,他貪涼,嘴饞,天氣剛熱,偷偷吃冰鎮西瓜,本來痊癒了,又扎了一針。
邱太太一邊照顧一邊埋怨他,隨意招呼顧江海,「梁先生在書房,你自己上去。」
推開書房門,梁紀深臉色微微蒼白,眼窩烏青,沒休息好。
門一晃,他抬頭,「你來了。」
沙啞得像砂紙磨過。
顧江海詫異,「你嗓子怎麼這樣了?」
「感冒。」梁紀深劇烈咳嗽,干吞藥片,「冀省陰雨,外省又高溫,氣候不適應。」
「讓你瞎折騰!你不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是奔四的老男人了。」顧江海開玩笑。
梁紀深問,「你有事?」
「梁遲徽和供貨商在清風茶樓見面了。」顧江海劃開手機相冊,「這幾天吧,可能會自首。」
他樂了,「你猜誰幹的?何桑!」
梁紀深面容平靜,平靜得沒有半分波瀾。
心口卻一厘一厘地抽緊,脹麻到喘息有點壓抑,他拉抽屜,從一個小玻璃瓶內取出一顆藥丸,含在舌根下。
發聲更嘶啞了,「梁遲徽的反偵察能力,不遜色專業的。」
顧江海說,「所以梁遲徽對小何手下留情了,換其他人,敢這麼明目張胆算計他,早就倒大霉了。」
藥苦味在空氣中蔓延開,顧江海擰鼻子,「好好養病,少加班。」
他轉身走。
「老顧。」
顧江海駐足,回過頭,「哎。」
「我想她了。」
他為難,「又回去?」
「求你通融通融。」梁紀深懶散笑,笑了一會兒,不太舒服,繼續咳嗽。
梁紀深求人不易,這三十二年,說一次沒求過也假的,反正不超過三次。
顧江海有感覺,冀省出事了。
「你等明天吧,我通知醫院今晚先派個大夫過來,給你掛水,你的恩師多寶貝你啊,你在我的地盤上生病了,老張不恨死我?」
梁紀深輕笑。
顧江海前腳離開,邱太太進書房送溫水,梁紀深神情消沉靠著辦公椅,手裡拿了一張相片。
他住進莊園那天,公文包的夾層就有這張。
邱太太掃了一眼,是何桑。
穿著鵝黃色的小衫和乳白色長褲,蹲在綠油油的園子,高高的短馬尾,戴了一頂太陽帽,陽光籠罩住,明媚爛漫。
何桑喜歡鮮嫩水靈的衣服,不熟悉她的,認為她嬌氣,不好養,熟悉她的,清楚她脾氣軟,不討嫌。
相片裡她沒瞄準鏡頭,依稀是梁紀深抓拍的。
鐵血直男的審美,拍片角度倒不賴。
「在哪拍的?」
「冀省的南郊草莓園。」梁紀深笑了一聲,「去年我出差,她巡演,沒陪我去,原定去三天,拖延了一星期,我回家她正在哭,哭得說話也結巴,我答應她去草莓園摘草莓,摘十斤,管飽,她才停下。」
邱太太也笑,「小何是演員嘛,眼淚自來水似的,幸好你寵她。」
「愛哭鬼。」梁紀深摩挲著照片,「委屈起來很磨人,遇事也堅強,頑強起來又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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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我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