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世態炎涼（1 / 1）

    第二章：世態炎涼

    大明九邊各地大建墩台，一般三里一墩，五里一台，甚至一些緊要之處，是每里就建一墩，近塞稱為邊墩，腹里地方稱為火路墩或是接火墩，每墩守衛五或七人，整個右寧衛境內，便有各樣墩台四十餘座。

    林正居然在墩前發現五個後金兵，四個藍甲，一個更是白甲。為什麼林正如此驚訝，因為白甲乃是後金精銳中的精銳，白巴牙喇護衛。是後金奴酋奴而哈赤親自組建的護衛兵。

    後金的軍隊中，軍中士兵主要分為三個等級，守兵、步甲、馬甲。普通的女真男子，從十歲開始，每三年參加一次考試，達標便為守兵，接著是步甲，再後為馬甲。馬甲上為撥什庫，以馬甲內的優勝者選任，漢人稱其為領催。撥什庫上為代子，又稱分得撥什庫，就是後世滿清的驍騎校。分得撥什庫上是牛錄章京，便是後金一牛錄三百兵之首。

    而後金的馬甲兵中，優秀者又被選為紅巴牙喇兵與白巴牙喇兵，便是後世滿清護軍與前鋒營的前身，一個後金牛錄也不過數十個紅巴牙喇與十幾個白巴牙喇兵。

    眼前後金兵雖然只有五人，卻人人都是精銳，特別是那個白巴牙喇兵，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時這裡出現一個巴鎯牙護衛絕對不是好事，起碼說明這時後金正有大軍於此肆虐。此時這五個後金兵正在一個火路墩外邊用馬鞕抽打幾個明朝老百姓一邊耀武揚威哈哈大笑。墩內幾個大明官軍只是在墩牆上看著，並沒有出去幫忙的意思，反而將大門鎖的死死的，生怕後金兵衝進來殺了他們一樣。終於那個白巴牙喇兵玩膩了，抽出明晃晃的長刀一刀砍死一個老伯，那老伯被一刀砍倒在地，流了一地的血。其餘的兩個女子大叫著被幾個後金兵抱在馬上強行親吻，其中一個由於反抗過於激烈被不耐煩的後金兵一下子摔於馬下，頓時紅的白的流了一地，剩下的女子嗚嗚哭著卻也不敢反抗。五個後金兵居然把七個大明官軍嚇的出去或者射一箭的勇氣都沒有。看著自己國家的老百姓被殺，婦女被糟蹋，自己國家的官軍卻連出去都不敢，可見明朝當時已經昏暗到了什麼程度。

    林正在後面看著這一切，本來想著官軍出來他就出去來個偷襲定能成功，可這些官軍根本都不敢出去一下。林正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林正騎在馬上在荒蕪的大地漫無目的的前進。林正看著眼前幾乎是寸草不生的土地，輕聲嘆了口氣「曾想昔日大明朝如何威風遍四方，諸國無不降伏，哪曾想這段歷史卻被清朝韃子打成這副德行，根本也就在無論朝廷還是地方都已經腐敗的不成樣子」林正走著忽然在前方看見以前約莫有幾十人的屍體，盡皆是普通百姓。再次嘆了口氣林正也就繼續前行，心中力挽狂瀾的想法越來學重。他絕對不能讓清韃子入關，入主中原，既然他來了就絕不能讓八國聯軍，日本侵華戰爭發生。

    「恩？有人！」林正突然一嘞馬，趕緊躲到一塊大石後面。前面居然有個營地，這時候有營地不算稀奇，但是這營地上方飄揚的居然是大明的旗幟，這就值得懷疑了。明朝官軍現在早已被韃子嚇破膽，別說幾百幾千的韃子，就是遇見幾人也是嚇得屁滾尿流的跑，都恨不能呆在城池一輩子，哪裡有人會出來送死，別看這軍營防守還算不錯，估計幾十個韃子騎兵就能擊破。雖然林正現在急需找到大明官軍要戰功，但是他並不是病急亂投醫，他很懷疑這軍營的真實性。

    所以林正靠近仔細觀察了很久，發現這真的是個明朝兵營，這讓林正很好奇，現在明朝這麼大膽的將軍可不多了，看著將營飄蕩在明字大旗旁邊的略顯矮小的林字旗，林正決定去會會這位膽大的將軍。

    林正騎著馬走近軍營。箭樓上的巡查士兵馬上就發現了林正，警惕還算很高。只見那些士兵身著簡陋的盔甲，外面套著一層破爛的大明制式鴛鴦戰袍，喝問「來人停步，官軍營地百姓不要亂闖！」

    林正坐於馬上跟幾個士兵拱手道「官軍老爺，我想投軍不知道行不行，勞煩通報一聲」話剛落就聽上面傳來幾聲嗤笑，「哪來的土包子，這副德行還想參加咱們官軍」

    林正聽了臉上一陣青白，握緊拳頭，要不是對方人多勢重他一人就能殺了那個兵，看那個兵臉色蒼白的樣子也不知道幾天沒吃飯了，林正自信打敗幾個沒吃飽飯的兵還是簡單的。

    但是林正面色一正，掏了掏包，拿出一份韃子那繳獲的牛肉乾道「幾位官爺幾天沒吃飯了吧，我這裡有份肉乾，」樓上的幾個飢兵早就眼睛發綠，要不是林正有馬怕跑了追不上他們早就下去了，林正這麼一說趕緊爭先恐後的打開營門。出來一個伍長結果林正手上的肉乾直接就塞進嘴裡超後擺擺手，一個流了一地口水的士兵就顛顛跑去通報。

    林揚正在犯愁新遇見的四百多饑民怎麼解決，他只是個百戶，現在手下吃空響的也有不少，只有六十多人，卻吃著一百人的兵餉，即便是這樣也是大多數人吃不飽飯。如果是別的人遇見了幾百平民一定全部殺了，拿首級換軍功這就是所謂的明末官軍的殺良冒功，這已經是普遍現象。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明末的制度。明代軍隊實行衛所制。衛是基本的軍事編制，下設千戶所和百戶所。其長官，衛稱指揮使，所稱千戶、百戶，旗下還有總旗、小旗。皇帝的親軍從十二衛增至二十六衛，錦衣衛就是其中之一。

    此時林揚正在犯愁怎麼妥善安置這批饑民，扔下的話絕對是沒有人能活下來，林揚也不忍心，官軍都不管百姓了誰還能管。但是部隊本來就怨聲載道，再耽誤下去林揚害怕發生譁變，這個時候發生譁變可是很可怕的事情。林揚下決心。饑民不能扔帶回千戶所再說，現在的要緊事是儘快回到千戶所。剛剛下定決心的林揚就聽外面軍士報告「將軍，外面有人說要參加咱們」

    林揚不耐煩的擺擺手「那就讓他加好了。你們安排，這點小事還要通知我嗎」

    「可是那人要見將軍，那人有四匹好馬」軍士道

    「哦？四匹好馬？難道是來賣馬的，讓本戶去看看」林揚起身道

    林正在外面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以為這些兵把他耍了，嘆了口氣轉身便走。「將軍到！」停了這聲林正回頭一見果然，一個身著破爛盔甲的精裝大漢朝他走來。「大膽，見到將軍還不跪下！」一個士兵便要用腳踢林正，那名將軍擺擺手「你就是賣馬的？」

    什麼？我是賣馬的？你也不看我像不像，林正上前道「回將軍，賤民有事希望跟將軍單獨聊」

    林揚挑了挑眉，看來是有生意？點了點頭道「好吧，你跟我進來」

    進了營帳，林揚坐在主位上道「好了，現在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吧，本戶可是很忙的」林正一拱手道「賤民不才，運氣好了點，殺了兩個正藍旗韃子，準備投入將軍做一小兵」

    林揚眉毛動了動「大膽！你怎麼可能一個人殺了四個韃子？」林正忙道「將軍請跟我出去看，」

    兩人出去，林正道「將軍看，韃子的四個人頭還有四匹馬都在這裡」林揚看都沒看，盯著林正道「你可知殺良冒功乃死罪」

    「是不是殺良冒功將軍一看便知」林正直視道。

    林揚走過去掀開包裹人頭的血布，「真的是韃子首級！真真的韃子首級！」當時就有人驚乎出來，林揚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你是怎麼殺的這兩個韃子？」

    林正道「只是有些僥倖，這兩個韃子在睡覺」林正說的平淡無奇，但是要想殺四個韃子豈是那麼容易的，林揚拍了拍林正肩膀「有次勇士為何不要？你來做我親兵，待回到戶所就本戶就上報千戶，此次大捷定要上報，壯士怎麼稱呼」

    林正剛開始一聽知道只是個百戶心裡就後悔了，雖然是個有實權的百戶。但是林正感覺還是太小。但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他們一定不會讓他走。一抱拳道「林正」

    林揚聽了之後哈哈大笑，「好，原來是一家人，本戶林揚。我定當會如實將林兄弟勇殺四賊事跡稟報千戶！」林正道「多謝將軍」其實明朝百戶甚至千戶都沒有資格自稱將軍，不過是沒人管聽著好聽。「來，本戶就托大叫你聲老弟，老弟來喝一杯，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兵了！」「多謝將軍」兩人進賬

    留下一幫羨慕嫉妒又驚訝的衛所兵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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