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風(218)一更(明月清風(218)盛京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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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的春天比京城到的晚一些, 山海關外的各種消息,傳到盛京的時候,盛京的田地才開始解凍, 農田裡也才有了耕作的農人。詞字閣 www.cizige.com而盛京的街上, 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家店鋪。這店鋪賣什麼呢?賣舶來品。
如今這東西在大明很常見, 但是大清卻比較稀有。按說, 遼東也靠海,雖然一年一半的時候近海都上凍了,船不好停泊, 但還有一半的時候是能通航的。從每年的三中旬開始, 到九月的中旬,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 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遼東的附近的海域,都被大明給封鎖住了,壓根就過不去。哪怕戰船帶著火炮,當你的射程不如人家的時候, 你那玩意就是擺設。
因此,這舶來品鋪子, 最吸引的就是達官貴人。
掌柜的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很會做生意的一個人。凡是上門的達官貴人,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周圍漢人做生意的人家都知道,這掌柜的姓劉, 叫劉舟。家裡的老婆姓柳,相熟的婦人都叫她柳娘子。兩口子帶著倆兒子, 那倆孩子在店裡幫忙,一家四口守著的店, 日子過的尚好。
不過這劉掌柜在關內很有些門路,若是想從關內捎帶什麼東西,找他就行。上個月他出門了半個月,捎回了十車的貨。說真的,此人賺錢的不是鋪子,鋪子裡的貨真就是不加價的賣給貴人們了。他真正掙錢的是,給這些貴人們捎帶的指定貨物。
瞧,那十車的貨現在還沒送完呢,這掌柜的又在門口裝車。隔壁首飾鋪子的掌柜的出來,問說,「喲!今兒這又是往哪送貨去呀?」
往城東送去的。
城東是給誰家?還不能直接說嗎?他就又問:「貴人們訂的都是什麼貨呀?」
劉掌柜只笑,「貴人們喜歡的東西。」
這掌柜撇嘴之後就回去了,嘴這麼緊,那些人是你祖宗呀!
劉舟笑了笑,招手叫朱達,「老大,你跟著去送貨吧!叫老二守著鋪子。」
朱達應著從裡面出來了。過了個年,他十三了,竄起來一截,是個半大人了,能跟著出去走走了。
僱傭來的臨時的夥計架著馬車,爺倆坐在馬車的車轅上,此去的地方是多爾袞的府邸。這位十四貝勒又要娶福晉了,此次是宮裡指婚,指的出身科爾沁的貴女。說是宮裡那位皇后同母異父的妹妹。
當然了,這個關係是比較亂的。哲哲的母親是科爾沁大妃,她的父親是莽古斯。莽古斯死後,這位大妃被莽古斯的孫子索諾木收繼。她跟索諾木生了一子兩女。如今要嫁給多爾袞的,是大格格。而那位二格格,被多鐸給求娶了。
劉舟心裡思量著,別看只是婚事,但這意味卻不同。科爾沁的女人,在後宮裡,占著三個。而多爾袞和多鐸求娶的這倆,跟皇后的關係,很親密。從母系看,這是一母同袍的姐妹。從父系看,這姐倆是皇后親侄兒的女兒,是侄孫女。
在漢人的心裡,這關係都都羞死先人的了。但在而今滿蒙的眼裡,卻是再正常不過。
他小聲問朱達:「懂這意味著什麼嗎?」
朱達點頭,這意味著多爾袞和多鐸想通過聯姻加強跟皇太極的關係。
是的!這代表著大清的局勢有變。
所以,多爾袞和多鐸,這關係是值得進一步加強的。
關外的宅子,也就那樣了。馬車從朗闊的大門進去,跟管家正交割了,轉臉就瞧見一個人來。這人一瞧就是漢人。穿著長袍,走路半低著頭,不時的咳嗽一聲。聽那沉沉的咳嗽聲,想來時間不短了。
劉舟跟一個漢話說的不利索的管事交割,費勁的很。他朝那邊指了指,「能請來幫忙嗎?」
這管家才瞧見此人,立馬喊了一聲,「陳大人」
朱達愣了一下,這應該是陳仁錫吧。
是的!來人正是陳仁錫。他眉頭皺了皺,到底是過來了。一項一項的比對了,都對,這就行了。
劉舟馬上跟陳仁錫套近乎,「以後常來常往的,少不了您幫忙。」說著就到,「北街劉記商行,那是在下的鋪子,常給各府里送貨。別的東西沒有,從關內來的藥是極好的。這止咳平喘的,這次帶了不少。我聽您這咳嗽,時日不短了吧!您看,是我給您送到府里,還是您上我那兒拿去?」
不用了!陳仁錫擺擺手,直接繞過他們,走人了。
劉舟又給管家塞了一塊銀子,一小瓷瓶的藥。
銀子人家不稀罕,直接推過去了,「這藥只這麼一點?」
這是男人喜歡的那種藥,在大明都極其少的。本是為了治病的,太醫院弄出來的,量限制的很嚴格,都只能在固定的地方買。要麼有方子,要麼就是得不要臉一點!畢竟得登記姓名和住址的。
這東西正常人吃了,有一定的副作用。但就是一點,便於攜帶呀!
市面上較多的,是一種藥酒。那玩意特別好,不損身體還養身。特別貴,特別不好弄,太緊俏了。而且,人家弄去走海運去了,想弄一些運過來,一路都是陸路,太顛簸了。因此,這玩意每次量都不多,貴人自己都不夠用呢,哪裡能輪到下面。
就這種小瓶的小藥丸,能輪上就不錯了。
劉舟低聲道:「這次真只這麼多了多了出不了關呀!那邊查的可嚴實了。」
那你是怎麼弄進來的?
劉舟低聲道:「假裝賣豬肉賣鵝肉的,宰殺好的,把這東西塞豬或是鵝的肚子裡,才跟矇混過關的。您知道那藥酒,一個不小心就撒完了,十罐子能運到兩罐子,這得是一路順利的。」
感覺好可惜。
劉舟沒勉強再給銀子,只道:「我還弄來幾盒上好的傷藥,下次給您帶一盒來。」
這個好!劉舟這才帶著朱達告辭出來了。
但有傷藥這個東西,人家管家也長腦子了。這玩意是那麼好弄的?不是吧!此人能弄來,要麼是個別有用心的人,要麼就是個能用的人。
因此可利索的,找他家主子稟報去了。
這些採買的東西,不是多爾袞的意思。多爾袞閒著沒事,管那閒事幹嘛?如今府里住著額娘呢,這都是額娘安排下去的。
如今管事一說,多爾袞就覺得蹊蹺,「此人一定有來歷」那東西真不是那麼容易能弄來的,「查他!往仔細的查。」要麼是有大問題,要麼這人就有大用。
是!
正說著話呢,多鐸來了,直接闖進了書房。多爾袞皺皺眉,但還是先問:「怎麼了?」
多鐸氣道:「又不知道抽的什麼風,此次選人,說是非選幾個宗室子弟去。阿巴泰不想叫他兒子去,宮裡卻非叫去。阿敏想叫他小兒子去,宮裡又非不叫去。」
多爾袞蹭的一下坐直了,「宮裡不叫阿敏的兒子去?」
是!
多爾袞看著多鐸就笑,「阿敏的好日子,不多了。」
嗯?
多爾袞靠在椅背上,又輕笑了一聲,「阿巴泰一項也是小錯不斷,大錯不犯。他犯的錯,大都跟老婆孩子有關。」
阿巴泰行七,庶房出身,戰功烜赫,但有倆毛病。其一,怕老婆!他福晉說啥是啥,屁都不多放一個。其二,慣孩子。在孩子的事上,他啥都敢幹。
他家的大閨女,阿巴泰是覺得他閨女長的太好看了,這麼貌美,一般人都配不上。他得給他家的孩子找個稱心的。宮裡下旨意說,叫他家大格格跟蒙古聯姻,他不!抗旨了!就不去!
行!皇太極忍了,就說,在功臣部將里找一個。阿巴泰表示您瞧上的人我沒瞧上,配不上我家大格格,就不嫁。
按照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也是宗室的法度,不能私下嫁女兒的,宮裡給指婚就行了!宮裡兩次下旨,他死活不尊旨。
那不遵旨就算了,皇太極都算是包容他的愛女之心了。然後你等等,等兩年大家把這一岔事過去你再嫁你家大格格,不就完了嗎?結果可好,他福晉特別信薩滿,就到處找薩滿要給她家大格格算一算,算算哪個姻緣好。可皇太極早前又下過旨意,不許私下找薩滿,弄一些神神道道的事,再行此事,等同於謀反。阿巴泰對他福晉幹的事心知肚明,但他不攔著。然後他家下人把他們給檢舉了。皇太極怎麼做的呢?說你福晉叫你兒子奉養吧。
啥意思呢?就是說回去就和離吧!一天天的鬧的什麼玩意!
結果現在要往新明派人,完蛋犢子的,皇太極又點了阿巴泰家的兒子。
「老幾呀?」
多鐸就道:「老三和老四!」
老三得有二十了吧?可老四不大吧?
「老四跟新宋那位太子差不多!」
是想費揚果回來,還想順勢叫這個老四去新明的皇宮裡給太子做伴讀吧。
「那他怎麼不點他家的孫子去?」真有意思。
多鐸冷笑,「豪格家的兒子還沒上宗牒呢!去年夭折了倆,如今就剩下一個獨苗,病歪歪的。」
病了才該去呀!正好求醫!這事想辦下去,皇太極捨不得他的親孫子,肯定不成。
多鐸去額追著問,「您剛才說阿敏著呢!」
你怎麼不開竅呢?阿巴泰是小毛病一大堆,一抓一大把,但大事又不糊塗,也沒大的錯疏。別看動不動抗旨,他被下旨休了福晉,被下旨罰了幾次銀子,而後呢?他的爵位動了嗎?他其實是穩當的。
阿敏嘛,駐守朝x,心怕是有點大了!皇太極能放心把阿敏的兒子放出去?
哥倆正商議呢,宮裡來人了,叫進宮議事。
阿巴泰再跳腳,擱在宮裡拍桌子也沒用,他家老三博落和老四岳樂,就在名單上,不去不行,非去不可,不要在這裡說捨不得,皇太極就道,「朕迄今為止,就豪格一子。豪格膝下,而今只余阿濟郎,朕這不也叫阿濟郎去了嗎?」
到底把他這一根獨苗苗給送去了。
阿巴泰心說:你缺德事做多了,才這么子嗣不豐的!
皇太極又點了杜爾祜,這是褚英的孫子。然後就是阿濟格的長子,和度,
阿敏的摺子就在手邊,「他倒是想叫他家的小兒子跟著去」
阿巴泰馬上道:「他家想去,我家不想去,用他家的小兒子換下我家的岳樂也行。」
皇太極:「那就一起去吧。」
阿巴泰:「」我兒子跟你有什麼仇呀,非叫孩子去。
反正別管誰樂意,誰不樂意,名單就這麼訂下來了。除卻三十個徵選來的官宦子弟,再就是這六個宗室子弟。
名單送到新明的皇宮裡的時候,已然是五月了。
林雨桐很訝異,「來的還都是近宗皇室。」他叫了費揚果來,給他看這個名單,然後跟費揚果說著誰都是誰。
費揚果覺得,自己的輩分蹭蹭蹭的往上長。
褚英是大哥,杜爾祜是他家的孫子,那也就是自己的侄孫。自己的侄孫比自己大了好幾歲,這『孩子』今年十九了。
阿濟郎是皇太極的孫子,是豪格的兒子,也是自己的侄孫,跟自己年紀差不多。
博落和岳樂是七哥阿巴泰的兒子,是自己的侄子。岳樂不大,跟啟明差不多。但是博落年紀大了呀,得二十出頭了呀!
他撓頭,弄這大的大,小的小,啥意思?
完了是阿濟格的兒子和度,阿濟格是十二哥,這又是自己的侄子。
阿敏的兒子國蓋遠了一步,但也算是自己的堂侄。
費揚果皺眉,皇太極的腦子咋想的,弄一堆宗室子弟來?他琢磨不明白,就看皇后,「娘娘,這是何意?」
林雨桐輕笑一聲,叫他過來榻上坐,這才道:「其一,他也想接你回去。」
我想回去是我有我的目的,他想叫我回去,是想叫我幹嘛?
林雨桐的手在桌上輕輕的劃拉了一個『漢』,然後看他。
費揚果皺眉,「滿漢矛盾尖銳,他大量的使用漢臣,叫滿族勛貴不滿了?」
正解!林雨桐就道,「他需要一個人替他去做這件事。」
費揚果懂了:換言之,就是叫我回去給他做擋箭牌。能緩和固然好,若是不能,或是勛貴的反對聲太強烈,他不介意把我扔出去平息怒火?
林雨桐:「」你倒也不用這麼悲觀!他不會真的把你如何的,你得聯絡他跟漢臣的關係,所以,他會是個嬌寵幼弟的好兄長。你犯錯了,他『不捨得』罰你是有的。
費揚果摸著下巴,是這個意思呀!哦!那我懂了。
林雨桐就又道:「其二,凝聚宗室和上下的人心。」
弄幾個子弟來,就能凝聚人心?
林雨桐點頭,「新明在主奴這一塊,一直在改。若是來的勛貴子弟受這氣氛的影響,那麼對大清意味著什麼呢?有主子在,日常就保持著主奴關係,他們一直延續他們的習慣,然後習慣就成了自然,不會起太大的逆反。再者,也叫宗室看看!大明很多好的地方,是要動搖大清根基的。」
宗室都是主子,他們天然的就要維護自身的利益。他們幾乎不會被新明給洗腦了,同時,他們也會看著其他人,叫他們少受些不必要的干擾。
「有這兩點,還不夠嗎?」
費揚果點頭,夠倒是夠了,就是你們這麼把彼此的意思都看透了,感覺玩的很高端呀!他就問說,「那您真的叫他們入學嗎?」
叫啊!林雨桐笑了笑,卻沒做太多的解釋。抬手拍了拍他,「資料我給你一份,你回去好好的看去!回頭給你單獨一個府邸」
「我得出宮住了?」
嗯!大人了,得出宮住了,「宮裡的院子給你留著。」
然後真的給了他一個王府,掛著郡王府的牌子。且開府之後,一切俸祿都按照郡王的規格給的。
費揚果站在王府的門口,一時有些恍惚,鬧不懂自己到底是大清的郡王,還是新明的郡王。他現在熟悉新明朝堂的一切,新明天下的很多細節,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對於大清,他知道的也僅限於資料上的。
他想起臨出宮前,過去跟皇上和皇后辭行。
皇上叮囑了開府的許多事情,事無巨細。娘娘送他出來的時候低聲囑咐他,「伺候的人我沒給你安排,需要什麼樣的人得你自己去找,去尋。在新明,到處都是你熟悉的。但將來回大清,真就得是你自己一個人。身邊的人就尤其要緊,得是跟你能生死一體的人,懂嗎?」懂!
一點沒叫人為難的地方,除了自己當初從大清帶過來的人,這邊府里,一個『外人』都沒有。
是收攬人心嗎?不是,有一種東西,叫做信任。
在府里還沒看完呢,東宮又來人了,「殿下叫問問,府里安排好了嗎?要是好了,就趕緊進宮吧!今兒下午,皇上要問政,太子殿下得去旁聽」
走!趕緊的,那就走吧!
然後費揚果就在這樣的場合上,挨著太子有了一席之地。
皇上和皇后坐北朝南,對面一排排椅子,都是問政院的人。東西兩側也放著座椅,東邊是東宮以及東宮屬官,西邊是參政院以及六部和其他衙門要員。
彼此見禮之後,皇上讓都坐下,這才道:「問政問政,朕問你們,你們也可問朕。第一次問政,諸位可先問。」
張采第一個起身,開口就問說:「臣聽聞滿清要派學子前來進學,不知是否屬實。」
屬實!
「關外韃子與咱們有世仇,狼子野心不可不防,皇上此舉是否有引狼入室之嫌?」
林雨桐不由的多看了對方一眼,此人確實是敢說話,這話問的,很是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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