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主的小野貓(1 / 1)
梁誠山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看著手指上的血跡,眼中溫柔之色消失漸漸變的冰冷。
毋庸置疑,謝何再次背叛了他。
梁誠山閉了閉眼睛表情沉靜如水他一步步走到謝何跟前低頭看向他,淡淡開口:「我說過,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謝何仰起頭髮出一聲譏誚的冷笑「是啊真可惜沒能殺了你。」從他失敗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條從暴露的那一刻開始偽裝已經再沒有任何意義。
梁誠山從保鏢的手中接過槍,直接抬手抵在了謝何的額頭上眼中覆蓋著冰寒之色!這個叛徒他早就該處決他了,從他第一次背叛他的時候開始他就該殺了他的。
但是他沒有,他甚至給了他很多次機會這是他第一次給予一個叛徒生存的機會但謝何還是背叛了他。
謝何唇邊掛著冷笑,甚至沒有閉上眼睛,他死死的看著梁誠山哪怕是死亡的最後一刻,他也要把這個男人的面容刻進靈魂深處,就是變成惡鬼,也要他不得安寧!
梁誠山的手緊緊握著槍,他看入謝何那鋒利耀眼的雙眸,那裡面沒有絲毫對死亡的畏懼,如此的坦然,執著,明亮,還有著對他的深深恨意。
這才是真正的謝何之前的那些所謂的喜歡和愛,全都是偽裝罷了,那纏綿愛語之下,是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的刻骨仇恨。
梁誠山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青年,忽然微微啟唇,吐出幾個字:「你恨我。」
謝何發出肆意的笑聲,眼神冰冷:「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梁誠山問:「為什麼?」
這不是一個警察臥底該有的眼神,也不是一個警察的行事作風,這一刻梁誠山忽然明白謝何只是為復仇而來,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只是他。
「為什麼?」謝何聲音含著怨毒之意,「當然是因為你該死了。」
對於他來說,那一夜是永生無法磨滅的一幕,是他痛苦仇恨的源泉,但是對於這個兇手來說,卻根本不算什麼吧他殺了那麼多的人,讓那麼多的人家破人亡,讓妻子失去丈夫,讓孩子失去父母,讓美滿的家庭支離破碎
對於他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施加罪惡的人,根本不懂得失去的人的痛苦。
梁誠山看著謝何的眼睛,他的手指就擱在扳機上,只需要輕輕扣動,就可以殺了這個人。
殺了這個人他就再也不能背叛他,更不能攪動他的心緒了,梁誠山的理智告訴他應該這樣做。
就如同十五年前一樣,他對著他最好的兄弟扣下扳機一樣。
十五年過去了,他的心比以前更硬,血比以前更冷,按理說不應該猶豫的但是為什麼,這次卻下不了手?
大概是他心裡隱隱明白如果殺了這個人,從此以後他大概再也不會有機會遇到這樣一個能令他在意的人,也沒有時間再去等另一個十五年了。
梁誠山慢慢的,收回了手,道:「把他關起來。」
謝何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道梁誠山竟然沒有動手,他怔了一下,隨即發出譏誚的大笑:「你不殺我?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那真是太可笑了啊哈哈哈!」
梁誠山的手微微用力,面容幾乎不可見的扭曲了一瞬。
謝何繼續發出大笑聲:「我說的喜歡你,愛你,全都是騙你的!我每次說喜歡你的時候,心裡想著的都是你死在我手裡的模樣,說實話,如果你是一具屍體,我可能真的會喜歡你也說不一定呢哈哈哈!」
「雖然你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要說我恨你!一直都恨你!」
梁誠山看著謝何眼中那猶如實質的仇恨光芒,漆黑幽暗如同深淵地底折射而出許久,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眼神重新變的溫和,「我知道了。」
他平靜的看著謝何被拖下去,然後才轉身走向一邊的梁擇。
梁擇中了槍,腹部被鮮血染紅,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抬頭看著梁誠山,眼神怨恨不甘。
梁誠山站在他的面前,淡淡道,「看到了嗎?你信任的楊凌,他是個叛徒。」
梁擇一開始看到謝何對梁誠山動手的時候,是驚訝過的,但是現在他已經冷靜下來,恨恨的道:「你那樣對他,他要殺你不是很正常嗎,哈哈他要殺你,是因為你作孽太多啊。」
梁誠山定定看著梁擇,眼中閃過失望之色,他明白這個兒子已經徹底同他離心。他頓了頓,說:「既然你已經背叛了我,那麼所有我給予你的東西,我都將收回,記住,我饒你一命,僅僅是因為你流著我的血罷了。」
「走吧,不要再試圖挑釁我。」
梁誠山神色淡漠的看了看他,轉身離開。
梁擇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也有一定的責任,但是哪怕重來一次,他依舊不會將謝何還給他,更不會容忍梁擇對他的挑釁。
他的兒子和他的愛人都在今天背叛了他。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也沒有相信過他們,不相信就不會痛苦,他只需要掌控一切就夠了。
比起脆弱的信任,寄希望於另一個人的心意能掌控在手裡的東西才更可靠。
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相信愛情了
謝何被帶到一間放滿刑具的房間,雙手吊了起來。
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和喝水,令他的嘴唇乾裂,體力不支,只能垂著腦袋一動不動,但是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聽到開門聲,迅速警惕的抬頭看過去,就看到梁誠山走了進來。
謝何的臉上立刻露出憎恨的表情,唇邊掛著冷笑,他之前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嘲笑譏諷梁誠山,事實上他很了解這個男人,梁誠山是不可能放過他的,暫時讓他活著,大概只是想要懲罰他。
但是他不害怕任何刑罰,來這裡之前,他就已經做過最壞的打算。
梁誠山捏住謝何的下巴抬起他的臉,這漂亮的臉上再沒有絲毫溫順愛意,只有冰冷恨意,這才是謝何的真實感情,梁誠山輕輕嘆了口氣:「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
謝何冷笑道:「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因為你該死。」
梁誠山神色無奈,他換了一個方式,問道:「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把你隱瞞的一切都告訴我。」
謝何看著他,「呸。」
梁誠山臉色一冷,他伸手摸了一下臉,眼眸沉沉看著謝何。
謝何譏笑道:「等你死了,我就對著你的屍體,把一切都告訴你。」
他來之前就已經下定決心,除非他能殺掉梁誠山,否則他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不會給霍爾叔叔還有他的朋友們帶去麻煩,失敗了,他就一個人死在這裡,把一切帶進墳墓。
梁誠山看著謝何倔強的眼神,忽然笑了,「沒關係,其實我也不怎麼在乎,我要的只是你而已。」
他的仇人多的數不清,想要殺他的人更是數不清原因也許有無數種,仇恨卻都是相同的。
謝何發出陰冷的譏笑:「我永遠都不會是你的。」
梁誠山笑著搖搖頭,幽深的雙目凝視謝何,「話不要說的太早,我等著你來求我。」
謝何仿佛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求你?你以為我還會求你?」
梁誠山低下頭,輕輕吻了吻謝何的唇,那看似溫柔的眼神中夾雜著絕對占有欲以及冷酷之色,他的嗓音低沉,似笑非笑:「是的,你會求我的。」
他說完這句話,鬆開手走了出去。
畢肖普就在門外等著梁誠山。
梁誠山道:「還沒有查到楊凌的身份嗎?」
畢肖普難得露出愧疚的神色,說:「還沒有。」
梁誠山也沒有責怪他,只是道:「繼續查,直到查出來為止。」
事實上,從謝何第一次刺殺他開始,他就已經吩咐畢肖普調查謝何的身份了,可是謝何隱藏的太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
他原本也不會相信謝何的話,比起謝何的交代,他更相信自己的調查結果。
謝何被吊了很長時間,最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冰冷的金屬座椅上。
他的身上沒有穿衣服,鼻子中插著胃管,下面插著尿管,手腕腳腕以及脖子被柔軟的皮帶固定在金屬座椅上,視線所及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線和聲音。
完全無法理解!難道罰坐也是一種可怕的懲罰嗎?
這話題跳躍是不是有點大啊
宿主大大還沒解釋這為什麼是刑罰呢!!!
謝何慢悠悠的看電影,等他有點困的時候,忽然椅子上傳來一陣電流,將他痛醒過來,然後每當他堅持不住要睡過去的時候,電流就會剛好把他弄醒,使他一直處於無法入睡的狀態。
謝何眯了眯眼睛,如果沒有系統的話,梁誠山這招確實夠狠的。
絕對的黑暗緊閉、以及不允許睡覺對人類精神來說是很大的摧殘,沒有人可以熬過去的,不過是堅持的時間長短罷了,這和意志是否強大無關,是因為人的大腦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超出這個限度就會受損直至崩潰。
但是對於有系統的謝何來說,黑暗寂靜首先就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可以悠閒的看電影打遊戲,一點也不無聊,熱鬧極了。
倒是不能睡覺有點麻煩
第一天還好,謝何很輕鬆的度過了,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開始有一點疲憊,第三天的時候他開始無法集中精神觀看電影,遊戲更是無法操控,思考和反應速度都變的遲緩。
第四天、第五天的時候他開始產生幻覺,任何消遣娛樂都不能緩解他的痛苦,這是來此精神層面的痛苦。
他想要動一下,可是動不了,他的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被徹底的禁錮,就連進食和排泄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靈魂被從上剝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承受無止境的折磨
而他卻沒有辦法通過失去意識這種自我保護的方式進行逃避。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謝何忽然聽到系統通知。
謝何感到自己的腦中一道清流流過,那些痛苦慢慢的消失了,他逐漸恢復了清醒和一定的判斷能力,唯獨那股疲憊感無法消除。
有了精神保護裝置和444的謝何覺得自己無所畏懼,還可以再抗一百天!只不過戲還是要演,一邊看電影一邊演戲也是一種有趣的體驗。
梁誠山一直在觀察謝何,通過特殊的夜間探視裝備和觀測謝何的血壓脈搏等一系列身體狀況,來判斷他當前的情況。
謝何精神的強大超出他的想像,他沒有想到他能堅持這麼久。
一開始謝何表現的很安靜,似乎對一切都無所謂一樣,漸漸的開始展現焦躁的情緒,發出不安的喊叫聲,後來開始發出囈語,再後來渾渾噩噩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他似乎在拼命的掙扎,但是根本無法動彈。
胃管每八個小時給他注射一次流質食物,處於無法飽腹又剛好能維持生命基本需要的程度,他一直處在絕對的黑暗,安靜中,這裡沒有溫度,只有冰冷的金屬座椅飢餓、疲憊一刻不停的折磨著他。
因為脖子也被固定著,謝何不斷的用腦袋撞椅背,但是只能發出輕微的聲音,到後來他一動不動了,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痙攣,偶爾還會呼吸困難。
極度疲憊令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力,大腦不再清醒。
梁誠山一直神色冷酷的看著這一切,這些殘忍的過程,是他徹底擁有這個人身心的必經之路如果你無法愛我,我就讓你永遠都無法離開我,成為我專屬的所有物。
當只有我一個人能給予你安寧的時候,那麼你除了愛我,別無選擇。
第八天的時候,監控室里的醫生對梁誠山道:「他要到極限了,您可以進去讓他稍微休息一下。」
梁誠山走進房間,拿出特製的眼罩給謝何帶上後,才打開房間的燈,然後解開他的束縛將他輕輕抱在懷裡,撫摸著他顫抖的身軀,聲音低沉又溫柔:「噓你可以睡一會兒了。」
謝何渾渾噩噩的,他感覺自己要瘋了,這裡只有一片黑暗,他是已經死了嗎?所以才這樣的漆黑,這樣的安靜但是為什麼死了還不能休息?
他好痛苦,想要動一下都不能夠,他的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他,否則為什麼不能控制,不能動。他想要發瘋的喊叫,可是發不出聲音,他想睡覺,他想昏過去,可是卻偏偏是清醒的
這永無止境的黑暗和疲憊讓他趨於瘋狂,他是誰,他叫什麼?他有點想不起來了,他只想睡覺這時候他根本無法思考,就在他絕望到瘋狂的時候,他看到了光亮,只是很微弱很微弱的光芒,若有似無,但是他知道那是光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他感受一雙溫暖的手在撫摸著他的身體,他的身體獲得了自由,他躺在一個寬闊厚實的懷抱里,那溫柔的聲音告訴他可以休息了。
他一瞬間就陷入了深度睡眠,這一次他沒有再被痛苦驚醒,睡的十分安詳,原來能夠睡覺,也是如此令人喜極而泣的一件事。
就像是沙漠中垂死的人,終於得到了一口水。
謝何睡的很沉很沉,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直到身體被人占有的痛楚令他再次清醒過來,謝何的意識慢慢的回到腦海,他知道此刻這個無情占有他的人是誰,是那個他最憎恨的人。
謝何張開嘴發出沙啞的聲音:「住手我要殺了你啊!」
梁誠山從後面抱住他,貼著他的耳朵,發出溫柔低沉的聲音:「我知道,但是我不怪你,我寬恕你。」
謝何更恨:「誰要你的寬恕,你去死啊啊啊!」
梁誠山發出寵溺無奈的笑聲:「真的嗎?」
謝何嘶鳴道:「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梁誠山笑了笑,他從謝何的身體裡退出來,將他抱起來重新放在椅子上,謝何的身體一接觸到那冰冷的金屬座椅,痛苦的記憶開始湧入他的腦海,拼命的掙紮起來,但是連續幾天的折磨令他的身體十分虛弱,這種程度的掙扎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最後被重新固定住身體。
梁誠山關掉燈,解開他的眼罩,轉身關門出去。
謝何聽到關門聲的那一剎那,感到這裡重新恢復死寂黑暗,那一絲光明,那一絲溫暖,那一絲安寧,全都消失了他的世界再次化為虛無,他發出滿是恨意的嘶吼:「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甚至連回聲都沒有!
這裡除了他,空無一物。
謝何的身體十分疲憊,短短几個小時的睡眠並不能完全緩解他的症狀,黑暗令他感到瘋狂,可是電流又使他不得不保持清醒,清醒的感受到這無邊的冷寂和絕望,他的大腦無法承受這種負荷。
他拼命的動著,可是沒有用。
又過了幾天,謝何的聲音開始變的微弱:「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如果死亡能夠帶給他寧靜,他寧可選擇死亡。
可是沒有用,因為有時候連死亡都是一種奢望。
謝何不由的回想梁誠山撫摸他的那雙手,回憶起梁誠山占有時帶給他的溫度和觸感,他不斷的回想這些,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而不只是一個在黑暗地獄輪迴中徘徊的孤寂靈魂。
對了他還有仇恨,他要殺掉梁誠山他是為了殺掉梁誠山才來到這裡的他不會忘記這一點。
謝何開始不斷的在心裡默念,我要殺掉仇人。
我要殺掉仇人。
我要殺掉仇人。
那個仇人是梁誠山。
可是他快要連這一點都記不住了他的大腦一片混亂,無法思考,渾渾噩噩,這裡只有黑暗寂靜他快要連自己是來做什麼的都快要忘掉了
就在他再次處在絕望邊緣的時候,梁誠山又出現了,他像上一次一樣,帶給他微弱的光明,用大手溫暖他冰冷的軀體,抱著他溫柔的對他說,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不,他不要,他不要梁誠山,他恨這個人。
謝何開始掙扎,可是他的身體比之前還要虛弱,他甚至沒有力氣大喊大叫,只能斷斷續續的呢喃:「滾開滾開我要殺了你我不要你」
果然他說完這些,梁誠山就走了。
謝何再次被固定在椅子上,然而有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後悔的情緒,他為什麼要趕梁誠山離開?為什麼要讓自己再次回到這樣絕望的狀態?
在那無邊的絕望、疲憊、飢餓、冷寂之中如果能讓他稍微休息一下,那個人是梁誠山又有什麼關係?
不,他不能這樣想,這就是梁誠山的想法,他想要讓他屈服,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屈服於他的!
謝何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這裡的時間仿佛是固定的。
他永遠停留在那不會流動的一刻,不斷的感受著那一刻重複的絕望,胡思亂想,大腦混亂,這個黑暗的迷宮走不出去,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失去意識,他好累好累可是沒有辦法休息
沒有人能救救他不,有一個人可以救救他
梁誠山可以救他,只有他才可以讓他休息,讓他看到光,聽到聲音,感受到溫暖。
唯有那個人能給予他知覺,把他帶出絕望深淵給予他安寧。
他開始,盼望著他的到來。
梁誠山再次過來的時候,謝何的牴觸已經不那麼激烈了,也不知是沒有力氣了,還是放棄反抗了,他太虛弱,太疲憊了,他不再強大,沒有力量,甚至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哪怕離開了那張椅子,也不能靈活的活動,長時間的固定令他覺得自己的手腳都開始變的僵硬。
謝何緊緊閉著眼睛,咬著牙,用沉默來作為反抗。
梁誠山從來不會久留,他每隔幾天出現一次,用他的懷抱令謝何安睡,然後占有他,接著讓他重新回到那張椅子上,關掉燈離開。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十幾次
謝何記不清了,這樣的人生如同沒有盡頭的死循環,他後來已經意識不清,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已經死了,在地獄承受折磨,他是誰,來的人是誰,他也逐漸開始不清楚了,他太累了
不能休息,不能清醒的思考。
但是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他開始渴望著那個男人,這無盡的黑暗等待中,他唯一盼望的東西。
就仿佛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事情就是在等待他的到來。
可是他的潛意識又告訴他,這是不對的,他不該期待那個人,那個人是帶給他一切痛苦的源泉,是他必須仇恨遠離的人!
可是他又確確實實的想要著他。
直到有一天,他開始想著,雖然他恨那個人,但是他也可以想著他啊他只是想休息一下,等有力氣了,再恨那個人,行不行呢
謝何開始迫切的期盼著男人下一次的到來,終於在他即將崩潰的時候,他又來了。
謝何再次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懷抱,就如同回到了父親的懷裡,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平靜和依靠,在男人的懷裡,沒有痛苦和黑暗,一切折磨都無法靠近他,他像天神一樣來到他面前,讓他的世界擁有光明,不再孤寂。
謝何睡了過去,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感受到男人在他的身體裡,他們彼此融為一體,那炙熱的東西仿佛連他的血液都捂熱了,從內到外灼燒著他,他好像重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存在而不再是徹底冰冷的一件死物。
謝何虛弱的,顫抖的,用盡最後的力氣抱著他,竭盡力氣想要獲取更多的溫暖,汲取任何一絲可以汲取的溫度不想放開,他知道他一會兒就要走了
他總是一會兒就走
果然沒過多久,男人就離開了他,那溫度遠離他,他將他抱了起來,再次放在那個冰冷的椅子上。
謝何的皮膚剛一接觸到冰冷的金屬座椅,無數恐懼絕望的回憶將他徹底淹沒,他死死抓著男人的手臂,發出生澀的,顫抖的聲音,「不,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離開我」
第183章 主的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