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青鳳歸鄉(1 / 1)
興慶城的日子一晃又是好幾天,眾修士們按照當時林倉央宴會上的約定,一齊奔赴了南邊的戰場,由陸子衿部署。
而妖族的軍隊也開始正式進攻了,南邊邊境已經打了好幾場戰役,有來有回。
雖然已經被妖族占領一些領土,但主要的幾座要塞還是由人族把手著,戰爭的局勢好似也還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一邊倒。
眾修士都已經上場殺敵,唯有徐懷谷還留在興慶城內,為的是林倉央的進宮刺殺皇帝的計劃。
這幾日裡,他還在客棧里等待著。李紫那邊傳來了消息,張小禾已經出城往中土去了,而黃善也在昨天特地來找自己道別,和伊芸和伊興平往東邊海港趕去,預備坐船去中土。
徐懷谷問了黃善準備去哪,黃善答道是一個叫做朔州的地方,靠近落雲城,讓徐懷谷若是要來找他,可以先去落雲城打探消息,自然便知朔州在何處了。
好不容易在這興慶聚上一遭,各人便又得各奔東西了。徐懷谷無奈,在客棧里也閒來無事,只好以練劍來打發時間。
進入八境以來,徐懷谷顯著地感受到自己修為的提升,比起七境又是截然不同。
但是相應的,修行的速度也慢了許多。他在客棧一連修煉了好幾天,還是連八境初期的修為都沒有鞏固好。
徐懷谷覺著得趕在前去南邊殺妖之前,把八境初期的境界打紮實,否則怕境界不穩,在戰場上萬一出個什麼變故,怕是要跌境。
再就是他往梅花小苑那邊走了一遭,去那邊的修士市場裡買了些恢靈氣的符籙。
其實徐懷谷現在手上的物件還不錯,雖然當時立遺囑的時候一口氣送了三把仙兵出去,分別是那一塊防禦性的仙兵印章,還有兩把崔淮身上的仙兵品秩的劍,但徐懷谷身上還有兩把仙兵。
一把是左丘尋留給他的鳳羽劍,一把是從陳景山手裡拿到的龍泉。除此兩把劍之外,徐懷谷還有一件上等法寶品秩的法袍。
對於法袍這種稀缺之物而言,上等法寶品秩已經是很不錯了。但若是能有一件仙兵的法袍,徐懷谷肯定也樂得接受。
再有那一塊綠珠送他的磨劍石,也是上等的好物件,對於戰場上飛劍磨損最有裨益。
果真綠珠的性子是極貼心的,送的東西全都送到了徐懷谷的心坎上。正想著這些事情,房門突然一陣響,徐懷谷問道:「是誰?」門外答道:「公主殿下府上跑腿的,說是有一份信要交給仙長。」徐懷谷心中暗嘆終於來了,忙上前開了門接了信。
確認封泥完好無缺後,徐懷谷開了信,裡面約定了動手的日子就在明天下午。
等皇帝上過早朝用過午膳,他便會以修士代表的身份入宮,那位神秘的十一境大修士也已經準備就位了,明日午後會安排好和他一起入宮。
徐懷谷鬆了口氣。只要此事辦妥,他便可以立即趕赴南邊戰場,況且這事並不需要他費多少氣力。
但他也存有警備之心,萬一那陸子衿找的大修士壓根就不靠譜,不是應崖的對手,他也該有能力從應崖手上逃走才好。
凡事往最壞處想,才能給自己多留幾條活路。第二天午後,徐懷谷如約來到了皇宮的正大門口,有輛馬車在此等候多時。
亮明身份之後,徐懷谷上了進宮的馬車。坐在車上,他掀開了帘子,往外頭街道上看去。
他心裡還很好奇,這位陸子衿請來的十一境修士到底是何方神聖。畢竟十一境的修士可不多見啊,徐懷谷至今也只見過黑瞳和那隻冰鳳而已,不知這位又有何奇異之處?
不多時,有個小女孩走到了徐懷谷的實現之中。徐懷谷一眼看去,正覺得眼熟得很,仔細一認,好像竟然是當年鳳頭山上的鳳兒,不免心下感到好奇。
怎麼會在這裡見到她?她不應該好好待在鳳頭山上嗎?難不成鳳頭山出什麼事了?
徐懷谷一連有好幾個問題想問,但礙於現在場合的嚴肅性,不便下馬車,正覺得要遺憾地錯過與鳳兒的見面之時,鳳兒卻往馬車的方向走來。
更令徐懷谷詫異的是,她竟然腳步從容地上了馬車。徐懷谷這才反應過來,難不成這就是陸子衿所請來的十一境大修士?
可是這不對吧?鳳兒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修為?鳳兒上了馬車,見到徐懷谷之時,明顯也怔了一剎那,似乎是對徐懷谷的出現也感到驚訝。
二人事先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此時相遇,互相認出之後,也怪不得二人會感到訝異。
馬車開始起步了,不急不緩地往前駛去。徐懷谷詫異非常,心湖傳音給鳳兒詢問道:「怎麼是你?」鳳兒頓了頓,也回道:「我事先也不知道是你。」看書喇
「不是鳳兒,陸子衿派來刺殺應崖的人就是你嗎?你有把握能做到?」
「不是我,難不成是你?」徐懷谷還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但陸子衿和鳳兒都這麼肯定了,況且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也只能往前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連又過了好幾道盤查。徐懷谷的身份自然是林倉央事先就通報好了的,鳳兒則是他的徒弟,一起進宮來面見皇帝的。
林倉央辦事辦得很好,審查很順利地就通過了。在馬車上的路不短,徐懷谷還想和鳳兒攀談幾句來著,但是鳳兒好像心情不太好,除了剛開始和他講了幾句話之後,任憑徐懷谷怎麼問她,她也愛答不理的了。
她還一直冷著臉,低頭看地上發呆。徐懷谷心下也納悶,當年的鳳兒靈動活潑,可愛得很,和現在這個好像完全不同了。
不久,馬車到了皇宮的待客廳里,徐懷谷和鳳兒下車,在兩邊太監們的引領下往宮殿裡走去。
這皇宮的待客廳可不比外邊,說是廳,可實際上是一座大宮殿,平時皇帝有時也在這裡處理政務。
此時二人進了宮殿,又走過了一座花園,才來到了皇帝的面前。椅子上的林弘治正在批奏摺,神情很認真,時不時還要皺一下眉,好似沉醉在其中。
徐懷谷二人在台階下立著,那邊太監上去湊近他說了兩句話,林弘治才抬起了頭,笑臉看向二人,道:「奏摺太多,批不完,因此稍微怠慢了些。想必這位就是徐先生吧?我對先生早有耳聞。這位想必是徐先生的弟子?」徐懷谷忙拱手低頭道:「不敢當,皇上直稱在下姓名即可,哪裡敢當先生二字?」
「誒,話可不能這麼講。諸位修士朋友們願意為大余國盡一份力,我這個做皇帝的真是感激不盡吶!若不是實在抽不出空來,否則我定要在皇宮裡宴請諸位一番。如今只能等戰事消停,諸位凱旋之時,再做慶祝了。」徐懷谷低頭皺眉,疑惑地往鳳兒看了一眼。
怎麼感覺林弘治不像假的?言行舉止,都有一種大度之感。鳳兒那邊終於心湖傳音回他道:「是假的,不過是演得好罷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徐懷谷有點為難,也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該吸口氣。
他往四周瞟了一眼,齊朝樹應該就是那個站在皇帝身邊的武夫,除了這二人之外,周圍還有許多太監,若是要動手,免不得把這些人全都殺了。
這樣殺害無辜,恐怕不太好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下形勢不由得他不動手了。
徐懷谷猛然祭出本命飛劍,以最快的速度朝林弘治的心口而去。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齊朝樹臉色一變,往前跨出一步,一拳打在飛劍上,頓時飛劍溂第二把飛劍緊隨其後,齊朝樹終是無法顧及,眼看這一把飛劍就要取了林弘治的性命,林弘治卻突然伸出手,一下緊緊握住了飛劍劍鋒,於是飛劍再不得前進半步。
太監們驚叫著四散逃去,宮殿裡卻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強勁的風,悉數把他們絆倒,然後束縛在地。
這不是徐懷谷乾的,這是鳳兒的手段。再看林弘治,龍椅上的他陰沉著臉,看起來與之前判若兩人。
他把飛劍隨手丟在一邊,冷笑道:「徐懷谷啊徐懷谷,沒想到你竟然會想出刺殺皇帝這一出?果然人是最喜歡內鬥的,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用意為何,但若我真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林弘治,此時可已經死在你手上了!」徐懷谷反諷笑道:「不知我用意為何?真是可笑。你自己是什麼身份,打量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都不知道呢!不過是些妖宗的小伎倆,早就被人看出,只是沒有當場揭穿你罷了!」應崖見事情已經敗露,便變換回了自己的模樣,氣急敗壞道:「知道了又如何,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也罷,既然現在就被你們拆穿,那我就把計劃提前,毀了這興慶城!反正你也攔不住我!」
「給我死來!」應崖正要出手,卻感覺身體忽然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心口傳來一股猛烈的疼痛。
他慌忙往自己心口處看去,卻見不知何時上面已經有了一個碗口大的傷口,直接貫穿了心臟,血流如注。
應崖滿臉的不可思議,再往齊朝樹看去,只見他頭顱已經掉落在地,鮮血淋漓,死相悽慘。
他不甘心,但是眼前的世界在慢慢地黑下去。徐懷谷他不是只是一個八境的劍修嗎,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力量?
不可能可憐的應崖,至死也不明白到底是誰殺了自己。鳳兒自始至終都只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站著,冷靜地結束了二人的性命,悄無聲息。
徐懷谷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鳳兒殺一名十境修士竟然就像宰雞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可能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鳳兒殺了人之後,轉頭就準備離開,徐懷谷叫住了她,皺眉問道:「你到底是誰?」鳳兒回頭,平靜地答道:「妖域六鳳,排行最末,青鳳。」語畢,她拉開宮門,徑直走了出去。
一座小小的宮殿而已,憑她的本事,有的是辦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
徐懷谷站在滿是鮮血的宮殿裡,眉頭擰成了一股繩。這就是青鳳的力量嗎?
還是排行在六鳳最末,那前面豈不是更厲害?他想起冰鳳與楊昀來,同是十境修士,應崖比楊昀差了太多了。
徐懷谷站在原地,有一撥人從外走了進來,開始清掃血跡。這些都是林倉央的人,現在將由她接管林弘治的所有工作,包括傳遞假情報。
由於有鳳兒鎮壓,這座宮殿裡的動靜沒有傳出去分毫,所以在外人看來,確實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悄無聲息。
徐懷谷離開了宮殿,直接往南邊的戰場趕去。出了城,走在山間路上,他突然看見天邊出現一道翠綠的身影往南掠去,捲起大風,周圍的樹木紛紛被風吹倒。
徐懷谷站在原地,目送鳳兒回到妖域,心中一陣感慨。消失隱匿五百年之久的青鳳,終於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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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青鳳歸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