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明珠生輝(1 / 1)
江染目光微閃,推門而出,朗聲笑道,「既然閣下願意交江某這個朋友,還請閣下現身一見」。
七號包間門前的小廝高聲答道,「客人說生意就是生意,他也高攀不起江家,江二公子既然鐵了心要這幅畫,拿銀子就是」。
江染挑眉,「這麼想要這幅畫,又不敢現身見人,莫不成七號的朋友正是仰慕我那三弟的西楚天女?」
「客人說,莫不是江二公子拿不出銀子,在這虛晃一槍找回顏面?」
「天女殿下既然是不願意見江某的,但想必很樂意見江某三弟,三弟,不如你代我拜訪一下西楚天女☆n☆s☆b,◇.≧ns↗b.↑m殿下?」
江流凌空一掌掃開了斜對面十六號包間緊閉的門,江染笑道,「天女殿下難道真的要三弟親自上門請?」
≈老闆急的滿頭大汗,「兩位爺,這不合規矩!還請兩位爺手下留情!」
江染挑眉,「看來天女殿下是不願給三弟面子了,三弟,怎麼辦?」
江流冷喝一聲,「來人!」
博採齋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司纈招牌的皮笑肉不笑出現,「爺耳朵不好,剛剛是不是有人連我們都指揮使的面子都不給?」
≈老闆反而恢復了冷靜,冷笑道,「我博採齋打開門做生意,從來都是遵紀守法,朱衣侯面子比天大,這長安也還有皇上和太后娘娘在,也還有王法在!」
「王法?好,爺就跟你好好說說王法!」司纈拎出一個僕從模樣的人扔到胖老闆面前。「這是你的人不錯吧?」
≈老闆怒,「他犯了什麼法?要勞軍爺教訓?」
「法麼,他倒是沒犯——」司纈笑的欠揍至極,「西楚的奸細到我長安來不縮著頭做烏龜,難道還敢犯法不成?」
司纈這話一出,私語聲四起,胖老闆厲聲喝道,「都指揮使司不去維護長安安定,倒是學會血口噴人了?」
司纈一腳踹了過去,「喊饒命!」
那僕從咬著牙不吭聲。胖老闆厲聲喝道。「他是個啞巴,軍爺逼他說話想幹什麼?」
司纈又是一腳踹過去,「再不吭聲,小爺我可不會客氣!」
司纈說著抽出到作勢往那人襠下砍去。那人悽厲大喊。卻是一口極純正的西楚話。頓時噓聲四起,胖老闆見狀忙改口道,「這人是都指揮使司買通來構陷我博採齋的!」
司纈還要再說。江流霸氣開口,「帶回去審!」
≈老闆高聲喝罵起來,司纈一掌劈暈了他,「娘的,吵死了!」
都指揮使司衛兵有條不紊將博採齋所有管事夥計一一綁了出來,喊冤哭求聲響成一片,司纈一抱拳,「今兒都指揮使司掃了各位爺的興致,實在對不住了,各位爺請先行一步,都指揮使司還有公務要辦」。
江染唯恐天下不亂道,「那就請天女殿下先行!」
雲端死死握著拳,指甲戳的掌心鮮血淋漓,她一定會殺了這個人,一定!
江染這一嗓子喊出來,其他要走的客人都按兵不動等著看熱鬧,蘇荇緩緩踱出包間,笑吟吟開口,「七號的客人卻是蘇某的一個故交,向來不喜見外人,江二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
蘇少傅大人的面子,整個大鳳除了蘇凰歌,沒人敢不給,江染回頭看了看包間內的蘇凰歌,蘇凰歌冷然一笑,江染只好硬著頭皮開口,「蘇少傅果然交友滿天下,如果江某沒記錯的話,天女殿下也是少傅大人的故交,只是卻沒聽說過天女殿下有不見外人的癖好」。…
江染那一眼已足夠蘇荇明白他的乖乖外甥女在裡面坐鎮指揮,表情微微一滯,不緊不慢走近,「這大鳳倒還沒有人敢在蘇某人面前如此放肆,便是之前的嚴助、嚴述遇到蘇某人也得低頭行禮稱一聲少傅,江二公子,到底是借了誰的勢?」
江染早把蘇凰歌埋怨了個半死,可上了賊船也得硬著頭皮上了,「江某才學不堪,還請蘇少傅指教江某哪裡無禮了?」
「江二公子,本侯再問你一次,這個面子,你是給還是不給?」
蘇荇的笑容溫雅出塵,江染卻只覺後背發寒,再次看向蘇凰歌,蘇凰歌冷笑一聲站了起來,江流忙狗腿的跑進來扶著她往外走。
「蘇少傅這話,本夫人倒是聽不懂了,二伯不過是請天女殿下現身相見,倒成了不給蘇少傅面子了?那本夫人倒是要請問,蘇少傅您與天女殿下又有什麼干係?」
蘇荇臉一白,動了動唇卻什麼都沒說出來,蘇凰歌冷笑,「這大鳳沒人敢在蘇少傅面前放肆,我江家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天女殿下覬覦我夫君多年,今日更是仗西楚之財與我爭奪夫君畫像,我只是個量狹婦人,今日就是要讓大家都瞧瞧她脫了那層天女羽衣還怎麼清高出塵!蘇少傅與我江家素無來往,我不敢祈求蘇少傅聲援,卻不知為何蘇少傅卻要回護起一個西楚人來?」
蘇荇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幽黒涼寒,倒映不出他半絲影子,蘇荇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會有什麼後果,可——
「蘇某說了,七號里乃是蘇某一個故交,不是什麼西楚天女,江夫人這是不相信蘇某的話,還是質疑蘇某的品行?」
蘇凰歌冷笑,「蘇少傅的品行,自然無人敢質疑,只希望以後也不會有人質疑才好」。
蘇凰歌甩袖離去,江流不滿的看了蘇荇一眼,跟了上去,蘇荇這才露出幾分疲態來,未朝華緩緩走了出來,笑道,「藻青,看來你那故交倒是很多人仰慕啊,這不,都等著瞻仰其風采呢!」
未大將軍發話,博採齋的客人片刻走了個乾乾淨淨,但江流和都指揮使司的人卻還是在的,未朝華挑眉,「要不要我跟那個愣子打個招呼,讓都指揮使司的衛兵稍稍露出點破綻來好讓你的心上人脫身?」
蘇荇疲憊擺手,未朝華朝下面喊了一聲,「朱衣侯,蘇少傅有請」。
對於蘇少傅大人,我們的江流同學始終存著一分恭敬之心,無論他做什麼,他都是那個保護著暖暖安然長大的人,也是暖暖最親的親人,遂乖乖上了二樓,未朝華簡要說了兩句。
江流後知後覺的看向蘇荇,「那個孩子真是你的?你喜歡雲五?」
蘇荇眼神都沒動一下,未朝華挑眉,「不妥?」
江流誠懇開口,「的確不妥,雲五仰慕的是我,蘇少傅,你還是換個人喜歡,再換個人給你生孩子,不然總覺得彆扭」。
蘇荇,「……」
為什麼這個二貨每次開口,他都有揍人的衝動?
未朝華,「……」
果然江流同學還是乖乖留在畫裡擦弓比較順眼一點!
那幅畫最終自然是落到了太后娘娘手中,又被太后娘娘隨手賞給了朱衣侯夫人,從此在醉紅妝安家落戶。
另一方面,蘇荇竟然一紙奏摺將江陵送到了風口浪尖,蘇荇彈劾的理由很簡單,私德不修,縱容內眷欺壓良民,當然鑑於江右相的內眷是李氏,也就等於將李老太傅彈劾上了,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蘇少傅辦事自然妥妥的,強有力的證據下,江陵只好出列請罪,蘇荇一針見血,「私德不修何以為官?江右相得皇上、太后青眼當為天下人之典範,如今卻如此行事,豈不叫皇上、太后失望,叫天下人心寒?」
江陵咬牙大叩,摘下了官帽,「臣有罪,請辭去右相之位,請皇上、太后成全!」
江陵同學可謂是蘇凰歌心腹中的心腹,小皇帝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沉吟開口,「母后以為如何?」
這樣的大事,蘇凰歌自然是出現了,聞言不冷不熱開口,「諸卿以為如何?」
朝臣頓時吵開了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蘇凰歌淡淡開口,「謝卿以為如何?」
「江右相確乎有過,過在未能明妻子以大義,然些許小過,不足以重罰——」
蘇荇出列,「太后,為官之本在於德,丞相更為百官之首,無德何以立身?」
「說的好,為官之本在於德——」
蘇凰歌將「德」字咬的極重,其餘人只當是太后娘娘又要偏心自家舅舅了,蘇荇卻知道她這是在譏諷自己,眸中晦澀一閃而過,面上卻還是一派溫文爾雅。
「江右相身為宰輔肱骨之臣,無法自清,難以為相,哀家實心痛之,貶為青州知府,望卿於青州苦寒之地善思自身,有過則改,期盼卿回長安那一日不會再讓哀家失望」。
「臣謝太后娘娘恩典!」
「卿且回列,祭祀郎中江染何在?」
江染心頭一跳,快步走入大殿之中,「臣在」。
蘇凰歌緩了緩語氣,「哀家記得卿乃是朱衣侯同胞兄弟?」
「回娘娘,是」。
「卿果真與朱衣侯生的一般模樣麼?」
「三弟習武,個頭比臣足足高了半尺,面容卻是極相似的」。
蘇凰歌笑了起來,「與朱衣侯比肩,想必卿也是個美男子了」。
江染從未領教過蘇凰歌的無厘頭,這番無厘頭的對話讓他越發心驚,掌心全是冷汗,「太后娘娘見笑了」。(未完待續……)
186 明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