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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聽證會(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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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這到底不是庭審,而是聽證會,聽證會的目的,還是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本質,而不是要將任何人定罪,張斐也不會表現地咄咄逼人。

    程昉回答不出這個問題,張斐也就沒有與之糾纏,轉而又問道:「程都監,你方才說,水兵缺衣少糧,這程副使要負一般的責任,那麼另一半是由誰來承擔?」

    程昉一怔,忙道:「另一半得由河北地區的官府和轉運司來承擔。」

    張斐問道:「這是為何?」

    程昉道:「因為這衣糧主要就是轉運司負擔,其次是地方官府,但在這過程中,他們總是三推四阻,找各種理由拖延衣糧的發放,咱家對此也沒有辦法啊!」

    張斐點點頭,又問道:「既然當時水兵缺衣少糧,程都監可有想過,縮短工期,亦或者等衣糧充足之後,再擇日動工?」

    程昉忙道:「河道工事,乃緊急之事,若是耽誤了,誰來負責?」

    張斐道:「程都監可否具體解釋一下,疏通三股河這工事,是有多麼緊急,如果在去年沒有疏通好,又會出現怎樣的情況?」

    程昉道:「如果不及時疏通,恐有水患的風險,這難道還不緊急嗎?」

    張斐低頭看了文案,道:「根據檢察院收到的消息來看,此番河道工事,也就是加寬河道,打撈泥沙,等等,是以整治為主,不知是否?」

    程昉點點頭。

    張斐道:「但是根據河北各條河道的情況來看,至少存有五條河道以上需要整治。如果我說程都監這個理由,可以應用於所有所有存在此類問題的河道上,程都監是否認同?」

    程昉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並不認同,因為三股河肩負東流計劃,理應首當其衝,乃是重中之重。」

    張斐道:「但如果是別得河道,程都監就不會這麼著急嗎?」

    程昉點點頭道:「當然。」

    張斐低頭看了眼文案,道:「但是根據我得知的消息,程都監在整治任何河道時,都是如此急切,徵召大量的河役,調集大量的廂兵,依靠人海戰術,快速整治河道。」

    程昉再度陷入思考之中。

    張斐等了一會兒,又問道:「既然此次工事,是如此重要,是重中之重,那為什麼程都監事先沒有準備好?在我個人看來,衣糧應該是最基本得,兵法有雲,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不知程都監是基於何原因,先行三軍?」

    程昉依舊沉默。

    張斐也不逼問,又轉而道:「適才程副使曾說,當時水兵是亡命而歸,倘若不安撫好,恐會生變,你對此是否認同?」

    程昉思忖一會兒,回道:「我認為程副使小題大做,此問題並沒有那麼嚴重。」

    張斐問道:「那程都監認為當時程副使該怎麼應對?」

    程昉道:「咱家的意思,程副使的應對是沒錯的,只是他的說法有些言過其實,而且,如果澶州能夠早點將衣糧送到河道上,也就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如果衣糧歸咱家管,那就是咱家的責任,但是這些衣糧可都不歸咱家管。」

    張斐不得又問道:「為什麼程都監不先溝通好,再行動工,就好比程都監之前先上訴陛下,求得陛下撥水兵給程都監。」

    程昉再再再度陷入沉默中。

    張斐點點頭,「多謝程都監。」

    說著,他又看向王鞏,小聲道:「請王學士出來作證,他看著好像有些著急。」

    王鞏下意識地瞧了眼大口喘氣的王安石,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然後開口,請王安石出來作證。

    程昉聽罷,整個人就如同泄了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可怕!

    這真是比傳言中還要可怕啊。

    專門問人家自己不懂的,那人家怎麼回答你。

    而王安石也只是為程昉的智商感到著急,並不是要急著上場,他來到前面,是完全沒有平時那種自信的神態,而頂著一張痛苦面具來到庭上,坐在程昉邊上。

    看著這個豬隊友,心都是涼的。

    第一回嘗試過後,他就曾暗暗發誓,再也不出庭做供,完全就沒有庭辯那種暢快感,就只有一股濃濃便秘風味,反正就是被動挨打,還不准還手。

    真特麼要命啊!

    張斐又是翻過一頁文案,掃視幾眼後,又抬起頭來,微笑地看著王安石,「首先,非常感謝王學士能在百忙之中,出席此次聽證會。」

    「這是我分內之事。」

    王安石淡淡回應道,但內心是非常謹慎,目光偷偷注意著張斐的神色變化。

    張斐點點頭,又道:「此番請王學士出席,主要是希望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程都監的權力問題。」

    說到這裡,他又低頭看了眼文案,「根據我們檢察院所查,正是在王學士的建議,朝廷設下河北制置河防水利司,且由程都監主持整個河北水利工事。」

    王安石點點頭道:「是的。」

    張斐道:「王學士能否解釋一下,為什麼要設這制置河防水利司?」

    王安石道:「因為東流計劃,是一個大工程,涉及到數十個州縣,而以前的治水,都是各州各管其事,且相互監督,導致時常相互掣肘,延誤工事,使得水患無法及時抑制,若出問題,他們又相互推卸責任,朝廷都不知該如何問責,如此情況是很難滿足這個工程,設制置河防水利司就是希望能夠統籌一切。」

    張斐道:「不知制置河防水利司職權是什麼?」

    王安石道:「就是修建河道。」

    張斐道:「關於徵召勞役,調用將兵,以及調用衣糧,這是屬於制置河防水利司的職權嗎?」

    王安石沉吟少許,道:「應該是說,制置河防水利司是根據河道工事所需,下達命令,沿途州府,再根據這個計劃,去徵召勞役,調集錢糧,去整治河道。

    其中都水監、轉運司、監察御史、地方通判都可對工事進行監察,而以往一旦他們意見不合,這工事就很難啟動,如今則是要以制置河防水利司為主,可避免這種現象。

    在這裡,我再要說明一點,我朝大多工事,主要負責的都是各地廂兵,一般是不徵召勞役,避免百姓耽誤農活,但是河道工事是例外,由於河道工事往往需要更多人力物力,還是會徵召河道邊上的役夫來做的,水兵是不在其列的,制置河防水利司也無權調用水兵,這需要陛下和朝廷來決定。」

    張斐問道:「制置河防水利司可否自己制定計劃書,還是說這需要上報朝廷。」

    王安石點點頭道:「當然需要上報朝廷,在朝廷允許之後,制置河防水利司才能夠下達任務給各州縣。」

    「多謝王學士能夠詳細為我們解釋。」

    張斐道:「但有一點我還想知道,在地方官府徵召勞役的過程,有什麼限制嗎?」

    王安石認真思索了一番,道:「夫役是沒有固定的時日規定,有些幾天,也有些幾年,不過官府和民間都有一種說法,就是在春耕以前調發者稱春夫,因工事急迫調發的稱急夫。

    還有規定,距離服役地點500里以內的徵發的,為「正夫」,必須要從事此項徭役;距離地點500到800里之內的,可以以錢代役。

    同時我朝與之前朝代有所不同,我朝還有規定夫糧每日兩升,這是在太祖時期就已經定下規定。」

    唐朝的兩稅,其中有規定服役最長四十天,但是宋朝卻沒有這個規定,尤其是在河役上面,這方面規定的非常模糊。

    張斐道:「根據王學士所言,徵召多少勞役,勞役多少時日,都是根據河防工事所需而定。」

    王安石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只不過徵調勞役過多,同時亦非緊急情況,也是需要先上報朝廷的。」

    張斐道:「在非緊急情況下,徵召多少勞役需要上報朝廷。」

    王安石想了一下,道:「這個倒是沒有具體規定,一般河道邊上的州縣,每年都會徵召役夫,如果超出平時這個數目,就應該要上報朝廷。」

    張斐問道:「如果沒有上報朝廷,是否有違制度?」

    王安石又遲疑一會兒,道:「其實也不算是違反制度,不過我朝是有完善的監督制度,但如果有人有舉證彈劾河防大臣濫用民力,朝廷也會立刻派人去調查,如果確實存在這種現象,便會將其定罪。」

    張斐道:「朝廷可有制度來判定,怎樣才算是濫用民力?」

    王安石道:「這主要是看當地百姓是否因勞役,而導致民不聊生。」

    張斐又問道:「怎麼才算是民不聊生?」

    王安石不爽地看著張斐,你這是純屬抬槓。「難道張檢控不懂民不聊生的意思?」

    「我懂。」

    張斐點點頭,又問道:「但是我想清楚的知道,怎麼去判定民不聊生,比如一個縣城,是所有人都吃不上飯,算民不聊生,還是一半百姓吃不上飯算民不聊生。」

    這個問題,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趙頊也在想,這個民不聊生該怎麼去算?

    王安石也想了半天,「沒有這方面的判定,一般都是當地官員根據情況來定。」

    張斐又問道:「適才王學士說,根據工事所需,徵召勞役,朝廷能否準確判定,某項工事,應該需要多少勞役?」

    王安石搖搖頭道:「沒有!因為這很難去判定。」

    張斐問道:「拓寬多少,挖深多少,以及每個役夫每天可以做多少事,經驗豐富的官員,難道不能因此給出一個估算嗎?」

    王安石道:「河防工事,是非常複雜的,徵召勞役往往都需要一兩個月,再加上天氣、土質的不同,河防大臣是難給出一個估算的。」

    張斐點點頭,道:「關於地方財政和河防財政,可有明確的職權關係?」

    王安石道:「主要負擔河防財政的是轉運司,而轉運司同樣也有監督河道工事的職權,正如我方才所言,在制置河防水利司之前,轉運司若覺得有問題,是可以拒絕撥錢的。


    但這也導致很多時候,轉運司成為延緩河道工事的罪魁禍首,故而我才建議陛下設制置河防水利司,即便是現在,如果轉運司認為工事存在問題,他們也是可以立刻上書朝廷,只是要以河防大臣為主,而不能輕易拒絕撥錢糧,除非你握有鐵證,證明這裡面確實存在問題。」

    張斐問道:「什麼問題可以上報朝廷?」

    「任何問題。」

    王安石道:「比如說有人剋扣夫糧,濫用民力,貪污腐敗,等等。」

    張斐道:「侵占民田,破壞百姓房屋,這些算不算?」

    王安石點點頭道:「這些都可以算。」

    張斐問道:「不上報算不算違反制度?」

    王安石道:「朝廷是有御史監督。」

    只要張斐問他,又無違反制度,他一律避而不答,他知道這麼大的工事,不可能不存在這種情況。

    張斐又再問道:「不上報算不算違反制度?」

    王安石無奈之下,才道:「不能算是違反制度,但可以判定失職之罪。」

    還是避重就輕,因為失職之罪,一般不屬於司法,而是屬於行政。

    張斐道:「假設在拓寬河道時,要徵用民田、民屋,這需不需要先上報朝廷,還是說可以先徵用,後上報,亦或者說,不需要上報。」

    王安石道:「這種事一般是地方官府和制置河防水利司來商量著定,如果事事都得先請示朝廷,也可能會耽誤工期。」

    張斐道:「但是翻閱很多文案,大多數河防工事,都沒有具體工期。就如此案,在所有相關文案中,都沒有指明工期,唯一相近的,就是程都監認為這很緊急,但甚至沒有相關文案,記錄到大概是在幾月之內必須完成。」

    王安石思忖一會兒,道:「當然還是儘早完成的好,如果在你的工事未完成之前,又遇到水患,那你可得負主要責任,河防大臣也不容易。」

    張斐笑著點點頭,又問道:「也就是說河防大臣,是可以根據工事,任意徵用民田、民屋。」

    王安石道:「當然不能任意徵用,而且地方官府也需要記錄在案。」

    張斐道:「如果地方官府阻止河防大臣徵用一處民田,該以誰為主。」

    「.當然還是河防大臣。」

    王安石道:「地方官府若覺得不合理,可以上書朝廷。」

    張斐問道:「根據王學士這番所言,濫用民力,難以判定,需要多少工期,難判定,徵召田屋,難以判定,唯一可以判定的,應該就是貪污受賄,但司法是講究證據的,也就是說,除非貪污受賄,否則的話,司法是很難介入的。」

    王安石道:「具體事務,具體判定,司法當然是可以介入的。」

    張斐問道:「假設,朝廷下令,將河道拓寬五丈,但一不小心,拓寬了五丈一尺,並且毀了百姓的田地,司法可否追究河防大臣的責任。」

    你小子又給我設套。王安石不禁暗罵一句,他要這麼說,那程昉可就涼了,忽然心念一動,笑道:「我認為你問得這些問題,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沒有治理過河道,不知其中困難,誰都想做到盡善盡美,但往往就是做不到。

    雖然其中可能有百姓因此受累,但也有更多百姓因此可免於水患,並且可令國家長治久安。」

    張斐道:「王學士誤會了,我的這些問題,並非是在指責任何人沒有做到盡善盡美,我只想問清楚一個問題,就是在整件事中,是否有法可依,這對於我們檢察院是否起訴是至關重要的,如果無法可依,那我們檢察院又憑什麼進行起訴。」

    王安石想了一會兒,道:「公檢法的制度,確實難以判定河道上的事。」

    張斐笑道:「但是目前看來,舊司法制度其實也很難判定,有人說濫用民力,也有人說沒有濫用民力,到底這裡面沒有一個具體判定標準。」

    韓琦撫須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他這聽證會,目的是指出弊政,而不是針對誰。」

    富弼道:「你只道出其一啊。」

    韓琦問道:「其二是什麼?」

    富弼道:「如此類事,朝廷是可以個懲罰,就看官家願不願意,但制定出詳細標準,那麼公檢法便可介入。」

    韓琦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在此之前,公檢法確實無法介入。」

    富弼稍稍點了下頭。

    王安石想了一會兒,道:「的確,目前未能準確估算出,不過這一點朝廷已經意識到,因此在事業學院中,我增加了農學和水利學。」

    學得真好,都會藉機打廣告了。張斐強忍著笑意,「多謝王學士。」

    王安石隱蔽地瞪他一眼,趕緊起身離開,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接下來,張斐又將司馬光給請上來,這必須得對等,要是請王安石,不請司馬光,小心司馬光三天不搭理你。

    司馬光坐在程頤身旁,炙熱地目光看著張斐,好似在催促,快快快問,老子已經等不及手撕那賊。

    張斐是心領神會,直接問道:「我請司馬學士上來,也是詢問清楚,就是有關河防大臣的權力問題,不知司馬學士可否認同王學士的。」

    「方才他說得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司馬光當即怒斥道。

    王安石似乎早有預計,頗為嫌棄地搖搖頭。

    張斐問道:「此話怎講?」

    司馬光道:「若依那他所言,河防大臣就可以無法無天,甚至可以徵召一州百姓服役,以及肆意破壞百姓良田,但這怎麼可能。」

    張斐道:「是有相關制度限制的嗎?」

    「當然是有的。」

    司馬光道:「河防大臣的職權,就只是在於監督各地官府是否有根據朝廷擬定的計劃修建河道,他應該如你方才所言,先視察河情,制定計劃,如拓寬多少,需要多少勞役,多少時日可以完成。

    這個數目可以不具體,但至少要有一個大概數目,然後上書朝廷,再由朝廷決定是否採納。

    如果採納的話,朝廷再下令地方官府,地方官府再依令行事。這才叫做依法行事。」

    他神情激動,好似憋了太久。

    張斐道:「但是我有查閱相關制度,確實是沒有一套標準的制度,也沒有明確河防大臣的職權。」

    司馬光哼道:「那是因為制置河防水利司乃是新設的官署,自然是沒有完善的制度,但如果制置河防水利司能夠決定一切,豈不是有違祖宗之法,再加上朝廷並沒有廢除舊的完善監察制度,故此相關監察部門,還是能夠制衡這制置河防水利司。」

    張斐點點頭,道:「但即便如司馬學士所言,問題依舊,怎麼判定是否濫用民力,怎麼判定民田、民宅是否應該納入工事中。工事所需勞役、錢糧,這統統都沒有具體規定。

    假設以前監察制度仍舊有效,那麼這些監察人員,又如何判定這些問題,會不會如王學士所言,他覺得需要兩個人,而你覺得只需要一個人,兩個人便是濫用民力,這工事永遠都完不成,而且,司法也難以介入。」

    司馬光點點頭道:「你說得很對,如果有一套標準的話,那當然是非常好,這方面確實有待完善。」

    張斐問道:「那這屬於誰的責任?」

    「屬於.!」司馬光突然瞧了眼張斐,道:「屬於我們這些大臣的責任。」

    但隨後他又馬上補充道:「但是治水的目的是為百姓避免水患,若是勞民傷財去治水,害得百姓無家可歸,無田可種,為得又是什麼?

    就拿此案來說,是不是真的要在寒冬臘月,且缺衣少糧的情況下,去擴建那一點點河道,即便完善此番任務,其實也不足以抵抗洪水,此非一日之功,自然不能急於一時。

    隋煬帝修運河,唐太宗也修運河,為何結果又是截然相反,原因就在唐太宗會體恤百姓,同時制定非常完善計劃,是絕不會急於一時,修建運河可是貫穿整個唐朝。

    而程都監之所以督促他們趕工,只因他好大喜功,而不顧士兵死活,難道朝廷要鼓勵這樣的行為。

    以史為鏡,可知興替,急於一時,往往會導致更加惡劣的後果,倘若程副使將水兵拒之門外,使得水兵認為,這橫豎都是一死,那他們又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雖然無法判定多少勞役算是濫用民力,但至少可以根據當下工事急緩,當地民生情況,來判定有無濫用民力,有無破壞民田、民宅。」

    張斐直點頭道:「司馬學士言之有理,但檢察院不能遵循理來行事,而應該遵循制度、規則、法律。

    關於對程都監的指控,似乎都沒有準確判定標準。」

    這小子有時候比我還死腦筋。司馬光道:「怎麼沒有?你可以去查查看,在徵召勞役的時候,有多少徇私枉法的行為。」

    張斐道:「但是具體徵召勞役,是地方官府所為,如果這其中有問題,那應該追究地方官府的責任,制置河防水利司,並不直接參與徵召勞役的過程。」

    司馬光道:「他們也只是服從制置河防水利司的命令。」

    張斐道:「在制置河防水利司的命令中,可有指明,可以在違法的情況去徵召勞役?」

    司馬光急切道:「但是制置河防水利司的命令,就是逼著地方官府不遵守法律。」

    張斐道:「但程副使就是以律法為由,拒絕了程都監的命令。」

    「.?」

    閉環了。

    司馬光是有氣無力道:「因為他們擔心遭到程都監的報復。」

    張斐道:「關於這個問題,適才我也向程副使詢問過,司馬學士可有不一樣的答案?」

    「沒有!」

    司馬光雙目一合。

    真是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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