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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忠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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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合道五層,氣息有失精純,功法參差不一,此人並非我賊星修士!」

    「仙君法眼如炬,他來自外星,流落妄城,因屢建奇功,又逢夏旬與山農道隕,便擢升他與另外一人為長老!」

    「哦」

    彷若陷入煉獄的煎熬,於野僵在原地,渾身顫抖,面如土色。而一切又極為短暫,正當他難以忍受之時,森然的威勢與巨石壓頂般的重負倏然消失。

    便聽炎術稍作沉吟,又道:「另一人是誰?」

    「蓋義,同為外來人氏!」

    「妄城竟然招攬外人?」

    「妄城常年飽經敵患,人手短缺,在所難免。」

    「四位長老,何人為主」

    炎術與奚上在談論妄城的事務,眾人凝神聆聽。

    而於野卻搖搖晃晃後退兩步,依然神魂恍惚、餘悸難消。

    他雖已修至合道境界,而見到炎術仙君,便彷如一個凡人初次見到元嬰修士,莫名的驚秫與惶恐令他無所適從。尤其對方一眼便能看穿他的修為,更是嚇得他魂不守舍。

    不過,那位高人好像並未發現他體內的九冥塔

    「於野,妄城便以你為主,如何?」

    「啊」

    於野尚自忐忑不安,急忙舉手道:「晚輩難堪大任」

    他身旁的石嬰忽然雙手舉起一物,出聲道:「火澤城主道隕之前,已將妄城託付於晚輩與宣愷!」

    一塊烏黑的鐵牌飛起。

    炎術,端坐在十餘丈外,拂袖捲起玉佩,微微頷首道:「嗯,這正是火澤的城主令!」

    於野凝神看去。

    那鐵牌竟是火澤留下的城主令?

    記得他身上也有三塊鐵牌,卻用處不明。

    「火澤既有遺願,應當予以成全。妄城便以你二人為主,於野為輔。至於蓋義,暫代長老差事,以觀後效,再行定奪!」

    「這」

    「遵命!」

    奚上大失所望,石嬰與宣愷則是欣然從命。

    接下來炎術又詢問其他各城的狀況,水澤、木澤、金澤與土澤四位城主一一稟報。

    於野低著頭站在一旁,暗暗鬆了口氣。

    此次的拜見,看來已矇混過關,卻嚇得半死,倒也並非膽小,而是面對強者的無力與惶恐,令他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

    而當年初到蘄州,或是初到燕州,面對金丹高人,與化神高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外星賊子竟敢擾我星城,豈有此理。即日起,各城的長老由本君認定,以便隨時聽候差遣!」

    炎朮忽然揮袖一甩,他面前升起一團光芒。而光芒之中,竟有二十多塊玉牌在緩緩旋轉。

    於野抬頭看去,困惑不解。

    「啪、啪、啪——」

    連聲脆響,幾塊玉牌炸碎。

    「火澤、夏旬、杜見、方遠已魂飛魄散,命牌就此除名。而妄城的山農,並未死去,卻難尋蹤跡,古怪!」

    炎術自言自語道。

    光芒與玉牌出現的剎那,兩位上仙與兩位金仙均是面露懼色,水澤、木澤等四位城主更是誠惶誠恐的樣子。

    奚上趁機與眾人點了點頭,吩咐道:「各城繼任的長老獻出精血,機緣難得!」

    石嬰與宣愷始料不及,面面相覷,卻不敢抗命,與另外幾位修士伸手彈出一滴精血。

    一滴滴鮮紅的精血飛起,被炎術隔空一抓,已穿過光芒,分別落入一塊玉牌之上。

    於野錯愕不已。

    命牌?

    或與鬼族的

    魂牌相仿,只要留下一滴精血,無論去往何處,皆難逃擺布?

    幾位金仙、天仙,各城的城主與長老,莫非已被煉製了命牌?好像並非人人有此殊榮,而是歸順者與忠誠者的認證,否則怎會有機緣難得之說

    「於野!」

    奚上天仙在催促。

    「遵命!」

    於野答應一聲,屈指彈出一滴精血。看著精血飛入光芒環繞的玉牌之上,他不由得心頭一哆嗦。

    唉,大老遠的跑來,只為獻上精血,以示投效的誠意?早已如此,他寧願捨棄妄城,也絕不會拜見這位仙君。

    今日卻乖乖送上門來,奈何!

    炎術揮袖輕拂,玉牌盡數飛入他左手拇指的戒子之中。而他又抬手拋出幾枚戒子,道:「從今而後,各位便是本君認定的長老。而我賊星的忠誠之士,當有賞賜」

    於野接過戒子。

    玉石戒子內,收納著上萬塊元石,一瓶丹藥,一枚功法玉簡,還有一塊刻著他名字的玉牌。

    仙君認定的長老,果然與眾不同。

    炎術的話音聲仍在迴蕩,而他與另外兩位金仙已消失無蹤。

    又聽奚上天仙說道——

    「明日各位參與五聖聚會,之後返回各城待命!」


    仇玄附和道——

    「散了吧」

    於野跟著眾人往外走去,當雲海消失,他這才發覺已回到山崖之上,四周的景物依然如舊。石嬰與宣愷飛下山崖,他正要尾隨,有人走到身旁,傳音道——

    「本想舉薦你為妄城之主,而石嬰與宣愷早有防備,仙君又信不過外人,且從長計議!」

    是木澤,丟下一個曖昧的眼神,與奚上、仇玄等人揚長而去。

    於野回頭看向玉衡閣。

    樓閣古樸陳舊,此時此刻,卻猶如雷池,令他心驚膽戰。

    當他躍下山崖,眾人已經飛向遠方,他御風而行,一個人穿行在山野之間。抵達聚星峰的客棧之後,他沒有返回住處,而是敲開隔壁的客房中。水芹已等待多時,見他臉色難看,急忙關閉房門,關切問道——

    「出了何事?」

    「命牌有何用處?」

    「與魂牌相仿,稱呼不同,均以精血煉製,只要命魂不滅,便可找到本人。何故有此一問」

    水芹所說,毫無新奇之處。

    於野不再多問,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客房,一腳關閉了門扇,打出幾道禁制封住四周,他這才慢慢坐下,看向手中的玉石戒子。

    忠誠之士的賞賜?

    於野丟下戒子,手裡多了一塊玉簡,與一塊玉牌,以及一個玉瓶。

    玉簡內是篇行功口訣,與火澤的那篇功法一模一樣,記載著大乘、天仙、金仙與仙君的修煉法門。

    玉牌,或長老令牌,白玉煉製,巴掌大小,一面刻著賊星妄城,一面刻著於野二字。

    玉瓶內,收納著一枚血紅的丹藥。血丹?

    有功法口訣與血丹,提升修為有望。有仙君賞賜的長老令牌,可在賊星暢通無阻。再加上一萬多塊元石,如此賞賜,足夠的豐厚,卻逼他出賣生死與忠誠?

    於野悶哼一聲,默默搖了搖頭。

    不管怎樣,炎術的馭下之術,毒辣,且有效。便是金仙、天仙、城主也在他的掌控之下,又何況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人呢。

    而所謂的命牌,或也無妨。

    之前妄城僅有火澤、夏旬、山農獻出精血,不照樣身隕道消、或是囚入魔塔?

    只要他多加小心,或是遠離賊星,想必炎術也是無

    可奈何。當然,倘若有日修至仙君境界,定要奪回命牌,他於野最為痛恨的便是受人擺布!

    於野想到此處,吐了口悶氣,紛亂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面前多了一尊三尺高的青色石塔。他稍稍定了定神,閃身遁入石塔之中

    魔塔的宗動天。

    蒙氣瀰漫的昏暗所在,兩道人影並肩而坐。

    一個是中年男子,身軀健壯,留著短須,相貌不俗,卻神情虛弱;一個是女子,十七八歲的光景,身著青色長衫,披肩黑髮蓬鬆如雲,一張潔白無瑕的小臉沒有半點血色,顯然也是傷勢未愈。

    便於此時,一位年輕男子緩緩落在三丈之外。

    「於前輩?」

    男子驀然一驚,急忙起身道:「宮雲,快快拜謝於前輩救命之恩!」

    他身旁的女子看向於野,微微驚訝,卻不敢怠慢,跪地叩拜道:「宮雲」她話音未落,人已離地而起,禁不住後退兩步,頓時驚慌失措。

    於野落下身形,道:「不必多禮!」

    叫作宮雲的女子猶自惶惶難安。

    她眼前的年輕男子,僅有二十出頭,相貌尋常,卻是師祖口中的前輩與救命恩人?

    只見他神情冷漠,淡淡出聲——

    「宮道友,傷勢如何?」

    「有勞於前輩掛念,本人已無大礙!」

    宮道友,宮氏兄弟之一的宮士。他身旁的女子,便他所解救的宮家小輩,叫作宮雲,乃是一位貌美的金丹女修。他衝著於野舉手行禮,卻又擔憂道——

    「於前輩,不知你何時送我二人出城」

    「出城?」

    於野皺了皺眉頭。

    宮士的臉色微變,禁不住將宮雲攔在身後,道:「於前輩身為賊星長老,與我宮家乃是生死仇敵,莫非」

    於野擺了擺手,打斷道:「兩位上仙尚在滿城搜尋你的下落,你讓我如何送你出城?即使你逃出星城,又如何逃出賊星?」

    宮士臉色絕望,道:「前輩,不求你放過宮某,且求放過宮雲,她尚且年幼」

    「這位姑娘多大年紀?」

    「不足百歲!」

    「嗯,著實年幼!」

    於野微微頷首,漠然道:「宮道友,稍安勿躁。我此番前來,有事相告!」

    宮士不敢多說,凝神聆聽。

    「奚上與仇玄兩位天仙已經知曉你的來歷,或將帶人前往囚星的陽泉山!」

    「啊」

    宮士愕然失聲,道:「想必是宮陽遇難,他留下的遺物落入兩位天仙之手。而我宮氏一族毫無防備,只怕難逃滅族之災!」他拱了拱手,焦急道:「於前輩,我要回去報信,遲則晚矣!」

    「兩位天仙的行程未定,暫且無妨!」

    於野背起雙手,不慌不忙道:「後日我離開星城,再帶你二人離去不遲!」

    宮士面露感激之色,鄭重躬身一禮。

    宮雲也跟著行禮,卻又忍不住抬眼一瞥。

    那位前輩看著年輕,卻老氣橫秋,不知活了幾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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