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都挺扎心的(1 / 1)
上官府的崇善閣里,氣氛顯得相當的壓郁。
「上官公子!都怪我沒有將上官府看護周全,請降罪於我!」上官艮背負著荊條跪在上官羽的面前,請求上官羽降罪。
「上官公子!都是我上官乾的過錯,我真不該讓坎金剛、艮金剛留在府中看守,以致鑄成大錯!」上官乾也跪在上官羽面前,揖手請罪道。
上官羽放下了手中毛筆。他抬頭看了看上官艮,又看了看上官乾,長吁了一聲,緩聲道:「你們都起來吧!」
上官艮黯然傷神道:「上官公子,我保護上官府不力在先,沒能追殺斗笠人在後,以致坎金剛遭受重傷,狂賊逃脫。我罪該萬死!」
上官羽又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正想開口說話,那知上官乾突然站起了身子,「鏘」的一聲,拔下腰間的佩劍遂要往脖子上架了過去。上官乾戚聲說道:「我上官乾不能原諒我自己,只有以死謝罪!」他說著就要將劍往喉嚨間抹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上官乾剎那間卻「啊」的一聲尖叫,緊接著又「鏘」的一聲,上官乾手中的長劍跌落在地上。
原來,上官羽那深邃的雙眼中映入了上官乾的一切舉動。他見上官乾伸手探向腰間,就料到上官乾打算刎劍自盡,果不出上官羽預料。就在上官乾舉劍旋向喉嚨那性命俄傾之際,上官羽遂將手中的毛筆往上官乾隔空了一揮。上官羽那筆尖上的一滴濃墨就像弓彈珠子一樣,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端端地打在上官乾的右手手腕關節之上。上官乾的右手頓覺一陣酸麻,架在脖子上的長劍驟然間松落於地。
黑手慕容飛拔劍直指向上官乾,怒道:「上官乾,想不到你原來是一個懦夫!」
上官乾頓時呆若木雞,神色黯然,悲愴淚下。
虞楚楚見上官羽既不發話,又不出手勸阻,知道上官羽是既傷心,又憤怒。她輕聲地對上官羽說道:「上官公子!雖然我搞不懂乾首座和艮金剛是否真的有過錯,但我卻被他們的勇氣所震撼了!讓他們都退下吧!」
上官羽控制住了情緒,朝虞楚楚淡淡了一笑,緩聲道:「都不要吵了,這些事情我自有論斷。你們都挺扎心的,全都退下吧!」
「上官公子!」上官艮、上官乾和上官兌幾乎同一時間喊道。
上官羽聽得出他們的心聲,緩聲對上官秋道:「管家,快給乾首座的右手上點藥!」
上官秋「喏」的應了一聲。他對上官乾道:「乾首座,你的手腫得利害,走,上點藥去!」
「虞姑娘,我們走,看看坎金則去!」上官羽回過身,對虞楚楚悠然一笑道。
上官坎躺在榻上,痛苦地呻吟著。他見上官羽和虞楚楚走來,正欲起身行禮。
「坎金剛呀,你就不用客氣了!」上官羽上前拍了拍上官坎的左肩安慰道。
「我聽說那天晚上,你和艮金剛兩人聯劍對付那斗笠人,以致了受重傷,我上官羽深感痛心。」上官羽不待上官坎說話,卻先表明了來意。
「上官公子!其實,我」上官坎被上官羽這麼一說,緊張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坎金剛,你慢慢的回憶一下,那天晚上那個斗笠人有什麼特徵?你也猜一猜,他究竟會是什麼人?他夜襲上官府的目的何在?」上官羽心平氣和地對上官坎說道。
「那個人的斗笠戴得很低,還有一塊黑色的笠簾,根本就遮住了大半個臉。我隱約察得他的相貌好像猙」上官坎說著說著卻停頓了起來。上官坎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哎喲」的一聲,隨即又暈厥了過去。
「看來,坎金剛是傷得不輕。虞姑娘,我們走!」上官羽轉過頭,緩聲對虞楚楚說道。
虞楚楚緩聲道:「我覺得坎金剛他挺難的!」
上官羽朝虞楚楚淡淡笑了笑。他心中暗道:「上官府這多事之秋,需要靜觀其變。而我上官羽也需要有足夠的時間去反思、去沉澱。」
是晚,整個上官府的空氣都顯得異常的悶熱。香樟樹的周圍沒有飛來飛去的螢火蟲,香樟樹下也沒有「嘰、嘰」叫聲的蟋蟀。
黑手慕容飛見上官羽的寢室還亮著燈,遂輕輕地敲了門,走了進去。
「黑手,都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上官羽問道。
「公子,我覺得那右瘸子老闆的話信不得!」黑手慕容飛坐下就對上官羽說了這麼一句話。
「何以見得?」上官羽放下手中的兵書,緩聲問黑手慕容飛道。
「右瘸子說接到回復,公孫良多年前就已經戰死在沙場,至今骨骸都不是遺落何處?」黑手慕容飛將右瘸子接到的回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上官羽。
「哦!這麼說來,當年殺害程勝王的兇手線索也就斷了。」上官羽對右瘸子的回覆結果沒有太在意,「事在人為,真相總會大白!」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右瘸子這個王八,害得我白白浪費了那麼長的時間。」黑手慕容飛憤憤地說,「下回讓我見,我可不會輕饒他的!」
「唉!疑團擾心!」上官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這個右瘸子的身份,也讓我甚是疑心!」
黑手慕容飛「哈哈」一笑道:「他呀,可是一位英雄老兵,沒死在沙場,卻做起了老闆!」
「他是英雄的老兵?」上官羽疑問道,「他是哪裡人氏?」
「他是蒼州人氏,當兵之前會些鑄造農具的技術,逃到咸陽後,開過打鐵鋪!」黑手慕容飛道,「他說戰爭帶來的傷害太大了,他憎恨戰爭!」
「想不到他倒有家國的情懷!」上官羽淡然一笑道。
「你們的上官府真夠大的,好派嘢!」冰墩墩眨了眨眼,悠悠地對上官乾說道。
「呵呵!我們上官府呀,不但夠大,而且也很別致!」上官乾笑著對冰墩墩說道。
「原來你們兩個在這裡!」上官羽見上官乾和冰墩墩在府中行走,有說有笑,將「你們」兩個字故意說得特別的響亮。
「上官公子!」上官乾向上官羽揖手招呼。
冰墩墩和上官乾兩人走在一起,被虞楚楚看見,頓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小姐!」冰墩墩紅彤著臉,輕輕地喚了一聲虞楚楚。
虞楚楚朝冰墩墩看去。她見冰墩墩穿著一條淡黃的長裙,甚是美麗。虞楚楚溫婉地笑了一笑,沒有回答冰墩墩,似乎讀懂了冰墩墩的情思。
虞楚楚用黑珍珠般的眼眸,柔情地看了上官羽一眼,悄聲道:「上官公子,我們走吧!」「乾首座,你帶上冰姑娘四處好好走走,好好看看!」上官羽笑著吩咐上官乾道。
「喏!」上官乾高興地回應了一聲上官羽。他心裡暗想:「正合我的心意!」上官乾謝過上官羽,遂牽住了冰墩墩的小手,哼著小曲,高興地拐過了小橋,走了開去。
「看起來這個胖墩和上官乾在一起很高興的樣子!」上官羽似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有意識地說給虞楚楚聽。
虞楚楚望著冰墩墩的背影,暗自一笑:「這胖墩就像是一隻淡黃色的蝴蝶,纏綿在乾首座的心坎上!」虞楚楚柔聲地回應了上官羽的話:「其實,我倒覺得乾首座應該比胖墩她更加開心才對!」
七夕之夜,時值已近亥時三刻,上官乾護送冰墩墩回到寢室後,他壓抑不住興奮的心情,口中輕哼著東陽小調,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除了幾個人在巡夜之外,上官府的上上下下都各自回到了寢室。偌大的上官府在月色下顯得非常的幽靜。
上官羽所處的上善閣,離上官府崇善閣足足有一里多地,是整個上官府的致高點。
在上善閣的不遠處,上官羽專門設置了兩個雅間,是為虞楚楚和冰墩墩使用的。上官羽還特意命人將虞楚楚的雅間進行了重新的布置:雕花窗、繡屏風、芙容帳、霓裳衣,水晶珠簾逶迤傾瀉。在那雅間的角落,擺放了一張精緻的梳妝檯,還在雕花窗邊掛上了釘鐺風鈴。
虞楚楚用黑珍珠般的眼眸掃視了一下雅間後,輕輕地走近梳妝檯。她見精緻的梳妝檯的盒子中,放有金釵、玉環、翡翠,還有一串飽滿溫潤的珍珠鏈子。她忍不住長長嘆息了一聲,「想不到女兒家的心事,上官公子他也挺扎心的!」
上官羽想起心中的種種疑團,獨自一人在上善閣後花園的景觀帶上徘徊著。他抬頭仰望星空,只見那彎彎的月亮靜靜地掛在後花園的那棵楊柳的樹梢上,那點點閃爍的星星擁抱著皎潔的月亮,綻放出了甜美的笑臉。
上官羽被月亮和星星的靜諡感染了身心,心情似乎驟然間就平靜了許多。
「上官公子!這麼夜了,你一個人還在想些什麼呢?」虞楚楚見上官羽一個人出神地望著天空,緩步上前。她那柔柔的問候之聲,打破了上官府的靜諡,也拉回了上官羽的思緒。
上官羽聽見虞楚楚的聲音,驀然回道,才發現虞楚楚她已來到了自己的身邊。「虞姑娘,你怎麼也還沒有安寢呢?」上官羽輕聲地問虞楚楚。
虞楚楚朝上官羽嫣然一笑。「如此美景,獨賞豈不太可惜了?」她柔情地反問上官羽。
「說來也是,難得虞姑娘好心情好景致!」上官羽說著突然摟向了虞楚楚那纖纖細腰,不待虞楚楚反應過來,一個箭步,兩個人一起飛躍上了上善閣屋頂的最高處。
「虞姑娘,你看天上的星星打扮得格外的漂亮,那月亮也特別的含情!」上官羽悠聲對虞楚楚道。
虞楚楚「呵呵」了兩聲,柔情說道:「這金風玉露的,不知今夕是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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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都挺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