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誰是誰的誰(1 / 1)
端午節後的太陽已經很烈了,曬得上官艮汗流夾背。上官艮不得不移座至上官府的院子裡的那棵大香樟的樹下。他嘴裡哼著小曲,手中扇著蒲扇,不一會就打起了盹來。
「艮金剛,難得今日清靜,咱哥倆就小酌幾杯!」上官坎搖醒了上官艮,遞給上官艮一壇酒道:「來,上好的猴兒釀!干!」
「坎金剛,你哪來的這麼好的酒呀?」上官艮揉了揉眼,打開壇蓋,一陣酒香飄進了上官艮的鼻孔。上官艮咕了一口,連聲贊道:「真香!好酒!好酒!」
「不瞞艮金剛,這猴兒釀,我已經珍藏了近十多年了,一直都舍不喝!」上官坎向上官艮炫耀道。
「坎金剛,你真的是有心了!來!干!」上官艮說著又喝了一大口。
「艮金剛,今兒個,我們就放開喝!」上官坎說著又去抱出了兩壇。
「坎金剛,你真的是海量!真是豪爽!」酒過九巡,上官艮已經足足喝了兩壇有餘,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艮金剛,你才海量!」上官坎反倒捧起上官艮來,「我上官坎慚,慚愧!」
上好的猴兒釀這麼一喝,不知不覺間,上官艮和上官坎就足足喝了兩個時辰,「爛醉」的上官坎扶著爛醉的上官艮回到了寢室。
孟夏之夜,月亮將盈。月光靜靜地照在上官府的院子裡,一群螢火蟲在香樟樹的周圍飛來飛去,幾隻蟋蟀在香樟樹下「嘰、嘰」地叫來叫去。
其實,上官坎並沒有醉,也沒有睡覺,他吩咐幾個護院手下在上官府里里外外加強巡邏之後,腳尖一點,一個躍身,又回到了寢室。
「上官梁這個老不死的臥室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上官坎的心裡暗道,「密室是否就在右側?」
天上的月亮閃進了雲層,幾顆星星眨了眨眼,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已經很疲倦了。
黑夜裡,一個黑衣蒙臉人用劍一挑,打開門鎖,潛入了上官梁生前的住所。他輕輕地推開了上官梁生前所用過的柜子,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奇了!怪了!」那黑衣蒙臉人心裡暗想道:「據烏鴿子的傳信,密室就應該是這裡才對,可是,怎麼會找不著呢?難道中了他的奸計不成?」
那黑衣蒙臉人在屋裡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什麼密室。他正打算拔足離開,不料當他回頭一望時,卻看見屋裡的右側懸掛著一幅畫。他端詳了一會,卻見畫中的一位駝背老翁捻著右手的食指,指向前方的一個灰色的葫蘆。
「莫非就在此間?」那黑衣蒙臉人驟然暗喜。他當下就伸手抓向那葫蘆,只聽得「咔咔」聲響,左側的牆壁中突然轉出一道門來。「原來,密室就在此間!」那黑衣蒙臉人心中暗喜道。
那黑衣蒙臉人隨即旋進了密室。只覺得密室暗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遂從懷裡取出了火摺子。「擦擦」的幾聲過後,點亮了密室。火光之下,只見那個密室中端放著一個漆黑的匣子。他遂將那漆黑的匣子抱在懷中,吹滅了火光,又走了出來。
月光晃晃,從窗外斜照進裡屋來。那黑衣蒙臉人拔出了腰間佩劍,往那匣子的蓋上輕輕一挑,將匣子裡面的一本書樣的東西取了出來。他借著那朦朧的月色,辨得了《上善九境》四個古字。
那黑衣蒙臉人的眼睛驟然一亮,當下喜上心頭,興奮得喊出聲來:「原來還真是《上善九境》的劍譜?」他沒有細翻劍譜,卻將劍譜又裝入了「黑匣子」之中,正想拔足離去。
就在此時,突然,一束幽冥般的劍光映向那黑衣蒙臉人的眼睛。那黑衣蒙臉人只覺得雙眼剎時一黑,差點將手中的「黑匣子」跌落地上。
緊接著「呼」的一聲,一把陰森森的長劍向那黑衣蒙臉猛然刺了過去。那黑衣蒙臉人反應極快,剎那間一個轉身,手中的長劍「鏘」的一聲將刺來的那劍擋了回去。
月色之中,那黑衣蒙臉人見一個戴著黑色斗笠的人闖了進來。他大聲喝道:「你是什麼誰人?竟敢夜闖上官府!」
斗笠人透過他那黑色的笠簾,卻「嘿嘿」了兩聲。他竟反問起那黑衣蒙臉人:「那你又是什麼誰人?竟敢夜闖上官府竊物?」
「誰是誰都不緊要了。現緊要的是誰先將誰殺了!看劍!」那黑衣蒙臉人左手托著手中「黑匣子」,右手的長劍已凌空向那斗笠人刺了過去。
那斗笠人陰森森、充滿著幽冥般劍光的長劍「鏘」的一聲,擋開了那黑衣蒙臉人襲擊過來的劍招。他將劍鋒一轉,劍招狂怒,劍氣冥冥,「刷」「刷」兩劍專挑那黑衣蒙臉人的要害攻去。
那黑衣蒙臉人「嘿嘿」怪笑道:「來得正好,看我殺了你!」他說罷連忙使出殺手招數,盪開了那斗笠人襲來的劍招。又倏地一變劍法,朝那斗笠人的門面撩去。
那斗笠人勃怒罵道:「專襲我的面門,好不講武德的傢伙!」他說著將劍把一沉,剎那間又將劍斜刺向那黑衣蒙臉人的右腕。
那黑衣蒙臉人怒道:「和你這屌人講不得什麼江湖規矩了?你說,你夜闖上官府來作甚?」他在說話間運劍如虹,劍行似龍。「鏘」「鏘」數聲,迸出無數火光。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鬥了四五十招,也沒見勝負。那斗笠人心中暗道:「這廝的劍法好有料到,不知是何門何派?」那黑衣蒙臉人也暗想:「那屌人的劍法甚是詭異,他究竟是誰呢?為什麼會偏偏選在今晚與我搶,難道他也掌握了烏鴿子所傳的秘密?」
「大膽狂賊!竟敢夜闖上官府!」就在那黑衣蒙臉人和斗笠人的激烈打鬥之中,突然屋外有人大喝道。
那黑衣蒙臉人聽得喝聲,心中驟然驚慌失措,竟然將手中的「黑匣子」跌落在地上。他來不及將黑匣子拾起,便躍出門外,腳尖點地,使出輕身功夫,掠過了大香樟的樹頂,飛向了月夜之中。
那斗笠人卻將右腳往地上一掃,右手又往半空中一托,將那「黑匣子」牢牢抱在懷間。他「嘿嘿」怪笑了兩聲,也躍出了門外。
說時遲,那時快。有人持長劍如迅電般劈向那斗笠人。這人正是上官四金剛之上官艮。
那斗笠人又「嘿嘿」怪笑了兩聲,將手中那陰森森、冷幽幽的長劍往上官艮的長劍一擋,「鏘,鏘」的兩聲,又連發出了兩道劍光。
月夜中,上官梁舊居外,那斗笠人和上官艮兩把長劍打了二三十招,打得難分難解。
上官艮怒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夜闖上官府!」
那斗笠人只是「嘿嘿」怪笑,也不發聲,左手抱緊「黑匣子」,右手中的長劍霍霍,絲毫也沒有示弱。
只見那斗笠人突然間向上官艮虛晃了一劍,腳尖一點,身形飄忽,一彎一繞,一個輕身功夫,遂飛上了屋頂。
「狂賊,哪裡逃去?看劍!」突然又有一人施展輕功追上了屋頂,手中的長劍襲向那斗笠人。
那斗笠人「嘿嘿」怪笑道:「真的太有意思了!」他說罷將那陰森森、冷幽幽的長劍擋開了襲來的長劍。「鏘!」「鏘!」兩聲,擦出了無數火花。
「坎金剛,小心!那廝的劍法詭異得很,我來助你!」原來上官艮聽得是上官坎仗劍除賊,也馳上了屋頂。他挽了一個劍花,劍走偏鋒,手中的長劍「唰」的一聲襲向那那斗笠人。
「狂賊!看劍!」上官坎和上官艮同時喝道,兩把長劍宛如蛟龍,劍氣瀟瀟,同時刺向那斗笠人。
那斗笠人也好生了得,暗捻起劍訣,那把陰幽幽、冷森森的長劍在朦朧月色中顯得更加影影綽綽、幽冥詭異。
上官坎只覺得右臂突然一涼,中了那斗笠人一劍。他「哎喲」了一聲,手中的劍隨即跌落了下去。
「坎金剛,你不礙事吧?」上官艮的長劍奮擊一招,架開了那斗笠人的長劍。
那斗笠人又「嘿嘿」怪笑道:「來得正好!」他當下又暗捻了劍訣,那把陰森森、充滿冷氣的劍「呼!呼!」兩聲,分取上官坎和上官艮的要害。
上官坎強忍住右臂劍傷的疼痛,身子驟然間往後一個仰轉,躲開了那那斗笠人襲來一劍。豈料他的腳下卻突然一滑,竟跌落了下去。
那斗笠人忽地向上官艮虛晃一劍,腳尖一點,使出輕身功夫掠過屋頂,「哈!哈!哈!」狂笑了三聲,不一會就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之中。
上官艮也施展輕功疾追了過去,但見那斗笠人身形隱隱,輕功甚是上乘,哪裡追趕得上。他轉念上官坎中劍跌落,情況危極,遂往回趕。
上官艮飛身躍下,見上官坎頹然於地,左手撫著右臂,血跡斑斑,疼痛呻吟。他連忙急問道:「坎金剛,你不打緊吧?」
「還好,右臂沒被那廝劈斷!」上官坎戚聲應道。他接著又問道:「艮金剛,可知那斗笠人是哪個門派之人?」
「他那劍法甚是詭異,變化無常,只是看不出他是甚門道。」上官艮「唉」地長嘆了一聲道,「雖然我看不懂他的劍法,但是我卻大受冥撼了!」
當下,上官艮運起神功,封住了上官坎右臂的血路後,將上官坎扶入了寢居。
上官坎又說道:「都怪我酒醉得太深,適才還沒清醒,不然合我兄弟兩劍,肯定能將那斗笠人殺了。」
「說來也是!」上官艮道,「我也醉深,當我迷迷糊糊醒後,聽得刀劍廝殺之聲,就仗劍疾來,可惜卻給他們逃了一個?」
「啊!」上官坎乍是一驚道,「你是說原來他們還有一個同夥?」
「正是。很明顯,他們是衝著《上善九境》劍譜來的。」上官艮道,「他們竊得劍譜,可能又想獨吞,所以遂打了起來。」
「人心真是險惡!」上官坎說罷遂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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