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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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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我知道了。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謝菱笑眯眯地說,  「我會再考慮的。」

    晉琺鬆了口氣。

    原本,他還不知道謝菱為何忽然笑了起來,心裡正有些打鼓,  好似自己做錯了事情。

    但聽見謝菱這樣的好口氣,  便放心下來。

    他以為謝菱被自己說動,心下大悅,  認真地又看了謝菱一眼,  說:「那麼,我等著謝姑娘的答案。」

    謝菱似是苦惱道:「在我考慮的這段時間裡,  晉大人不會打擾我的吧?我想要好好考慮才行。」

    晉琺立即道:「當然不會。」

    說完,晉琺侷促地停了停,似乎意識到兩人目前的狀況,  獨處一室,  距離也有些近。

    這大約也算是屬於妨礙的距離。

    他退了一步。

    這時賀相也已經穿過月門走來,晉琺便沒再說什麼,對謝菱微微頷首,  轉身離開。

    賀柒回來時,見謝菱一臉笑意,  便有些驚奇。

    「什麼事,  叫你這麼高興?」

    謝菱眉眼彎彎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高興的事。」

    「你個鬼靈精。」

    賀柒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拿過一個被捏肚子就會發聲的玩偶,和謝菱討論起來。

    謝菱的答案當然是早已經揣好在口袋裡,只看什麼時候給晉琺罷了。

    她不是要故意釣著晉琺,只是如果現在就拒絕他,他一定窮追不捨,說不定還會再使出什麼別的手段。

    謝菱哪有時間應付他,  只好找個藉口把他晾在一邊。

    這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最緊要的,還是完成她自己的任務,早日脫離這個穿書世界才行。

    中秋圍獵的時間越來越近,宮中為此忙碌準備著。

    其中最緊要的,自然是主事人的確定。

    以往中秋圍獵這種場合,都是由東宮主持的,可今年太子犯了錯,這個位置便空了出來。

    原本看似穩定的朝堂,一時之間動盪不小。越是臨近中秋,暗潮洶湧就越是激烈。

    仿佛誰爭到了這次主事之位,誰就離儲君更近一步。

    這些事情原本跟謝菱沒關係,但謝菱有時候,竟然從謝兆寅的書房裡能聽到他和同僚們嘀嘀咕咕的閒言碎語。

    最近,謝兆寅經常聚集一些同僚,在謝府進進出出,看似是飲茶清談,但謝府不大,消息瞞得並不那麼嚴實。

    好在,謝兆寅的書房一向只有他傳召的人才能進入,就連侍奉的僕婢都少,也不至於擔心他們討論的事情會外泄。

    謝菱自從發現謝兆寅在做什麼後,就有些惴惴不安。

    以她對謝父的了解,謝兆寅尚儒,是個十分信奉教條的人,最討厭拉幫結派、玩弄權術的事,現在謝兆寅卻自己參與進來。

    這是為什麼?

    謝菱能想到的變因,只有上一次,謝兆寅和她一起進宮,被人以東宮的名義傳召。

    當時謝菱只能確定,謝兆寅去見的人一定不是太子,但是究竟是誰,謝菱沒有問過,謝兆寅也沒有同她說。

    現在想想,那一次謝兆寅究竟聽說了什麼,讓他發生這樣大的改變?

    而且,謝兆寅現在結交同盟,目的是什麼?

    謝菱忍不住沉思。

    某一個傍晚,謝菱又看到一群人從謝兆寅書房中走出來。

    她捏緊掌心,等那些人都離開以後,走上去攔住謝兆寅。

    「……父親。」謝菱低著頭,靦腆地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問出了口,「你最近,在做什麼?」

    謝兆寅頓了頓。

    「花菱,這些,都和你無關,你不要多問。」

    謝菱揚眸看他:「是不是和儲君的事有關?」

    謝兆寅一滯:「你怎麼……花菱,這些事不是你應該討論的,你切記,當作不知道此事。這之後,爹也不會再在家裡談論這些事。無論你聽到了什麼,都速速忘記!」

    「若不是因為我,父親又怎會牽扯進這些事,這怎麼與我無關?」謝菱皺眉問,「父親,你現在究竟是如何打算。」

    虐文大綱只是一個粗略的故事梗概,謝菱的行為雖然是照著梗概走,但是卻沒有一個詳細藍本給她參照。

    有時候,隨著她的各種行為,書中劇情推進時可能會發生或大或小的差異,細節上的改變,不會影響劇情,謝菱大多數時候不會去在意。

    但是像這種,牽涉到謝家立場的大背景,就不能不在意了。

    書里可是從未提到過謝家會對朝廷的態度有所轉變,謝菱之前從未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現在卻不得不引起注意。

    謝兆寅嘆了口氣,這才將那日,二皇子對他所說的話,告訴謝菱。

    謝菱有些震驚。

    那日謝兆寅也受了二皇子的威脅,二皇子勒令謝兆寅,不允許謝菱為皇后作證。

    難怪那天謝兆寅回來之後,會問她,對於皇后所說的事,是如何打算的。

    謝菱當時回答的是,依皇后之令行事。

    這是符合謝菱人設的回答。

    「謝菱」從未見過什麼世面,又無依無靠,被宮中的皇后親自叫去談話,自然會唯令是從。

    她也只有這樣回答,才能讓謝兆寅相信。

    但實際上,謝菱背地裡偷偷找了沈瑞宇幫忙。

    當時,謝菱並不知道謝兆寅與二皇子之間的事,所以根本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謝兆寅。

    大概謝兆寅真的以為她會去為了皇后作證,因此,謝兆寅才會有如今這些舉動。

    他現在聚眾結黨,都是在為未來做著準備,以免有朝一日,謝菱的行為真的引來二皇子的報復。

    也就是說,謝兆寅分明知道謝菱選擇幫皇后的下場,卻也沒有阻止她。

    謝兆寅為何要這樣做?

    她著實怔住了。

    謝兆寅嘆息一聲,抬起手,靠近謝菱的頭髮,卻停住了。

    最終,還是生疏地落在謝菱的發上,輕輕觸摸了兩下。

    「花菱,那日皇后可有為難你?不要怕,皇后也只是為了達成她自己的目的,你若是乖乖配合她,皇后定然不會對你做什麼。今日之事,你就爛在肚子里,千萬不要同任何人說起。」

    謝兆寅的選擇,竟然是為了保護她。

    謝菱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她心中的情緒極其複雜。

    謝菱一直以來,都存著與謝家割席的想法,她只把自己當作寄居在謝家的一分子,不虧欠他們,也不對他們抱有真感情。

    但現在,她卻意外地看到,原本對她冷漠的謝家人,卻默默地在背後為了她負擔起這些風險。

    「你放心,爹爹並不是那等惑亂朝綱之人,我與各位同僚齊聚,也只是為了不被別的陣營捲入泥潭,自保的性質居多。」

    「至於朝中如今的形勢……還沒人能看得清楚,爹爹也需日日謹慎,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你就不要想這些事了。」

    謝菱喉頭有些梗著疼,她有很多事情想告訴謝兆寅,但卻還不是時候。

    當晚,繁星掛了滿天。

    謝菱泡在浴桶中,盯著天上彎彎皎潔的月亮,心中有些煩亂,把系統叫了出來。

    「系統,你說,謝家人的人設究竟是什麼樣的?」

    系統對著記錄的信息念道:「謝兆寅,膝下有一子四女,性格古板持重,不懂變通,情感值低。」

    這與謝菱之前體會到的並沒有不同。

    她煩惱地說:「為什麼一個原本對『謝菱』冷漠的人,反而會做出保護『謝菱』的事情?」

    這與她的預料差了太遠。

    謝菱不喜歡虧欠別人,她沒有對謝家人投入感情,相應的,也不希望收到他們的感情。

    尤其是謝兆寅的。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說:「宿主,你告訴過我的,人的情感是複雜的。」

    謝菱沉默不語。系統說的沒錯。

    系統問:「宿主,你現在是在茫然嗎?」

    謝菱不答,它又接著說:「宿主,茫然是危險的,你要儘快清醒。」

    謝菱閉了閉眼。

    這是她在進入穿書世界前,給系統設下的預警提示。

    在穿書世界中可能會遇到很複雜的情況,系統會要求宿主設下一個「安全詞」。

    當系統檢測到相關境況時,就會對宿主發起提醒。

    蘇杳鏡設置的關鍵詞是「茫然」。

    她不怕別的,只怕在穿書世界中迷失了自己。

    聽見系統發起的提示,謝菱頓了頓。

    系統接著問:「系統可以提供電擊、模擬墜落、撓腳心等刺激,幫助宿主擺脫困境,是否需要相關幫助?」

    謝菱縮進了浴桶中,把臉埋進水面以下,咕嚕嚕冒出一串氣泡。

    「不用。」

    人是複雜的。

    這是她教給系統的,但此時,她卻反而猶豫了。

    翌日,謝菱喬裝打扮,戴上帷帽,來到大理寺。


    她托人進去通傳,說是沈小姐求見,只見大理寺卿一人。

    那人摸不著頭腦,不知她是哪家的沈小姐,又怕她真與沈大人有什麼干係,不敢耽擱,趕緊進去通傳。

    沈小姐,是當初沈瑞宇約謝菱在鏡湖邊商談時所用的化名。

    她以此作暗號,沈瑞宇定能知曉。

    只是不知道,沈瑞宇是否肯見她。

    謝菱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很快,就有一個人匆匆忙忙出來,瞧見了謝菱,同她低聲說:「姑娘,這邊請。」

    -

    那人把謝菱引到了一個偏院。

    路上,謝菱打量著那人,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這位小哥。」謝菱頓住步子,奇怪地看向他,「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那人摸了摸後腦勺,笑道:「小姐是貴人,我並不曾見過小姐呢。」

    「不對。」謝菱疑惑,「我想起來了,我曾在謝府附近見過你。」

    雖然只是混在人群之中,但謝菱見過好幾次,她記得這張臉,經常出沒在謝府周圍的街巷。

    那人一頓,嘿嘿笑道:「是,我是沈大人的手下,常常出去辦事,家裡住得離謝府也不遠,大約有時謝姑娘會看見小的。」

    謝菱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若是住在謝府附近,她又見過他好幾次,為何他之前卻說沒見過自己?

    但她在人家的地盤上,又是來請沈瑞宇辦事,自然不好去細究他手下的人。

    謝菱半帶狐疑,隨著那人的指引,走進小院。

    那人恭謹道:「謝姑娘,請你在此稍等片刻,沈大人之前在廳中議事,請你在這裡等他。」

    謝菱點點頭。

    她來得突然,沈瑞宇能抽空見她,已經是不錯的了。

    那人退下,謝菱便獨自在屋裡靜靜坐著。

    這房間不小,面積很大,卻有些空空蕩蕩。

    屋裡的陳設一眼能望到盡頭,根本不用繞一圈查看。

    素色的門帘,同色的桌布,以及一張八尺長、三尺寬的巨大辦公桌,便是這屋裡最打眼的陳景。

    沈瑞宇是有些潔癖的,不能忍受屋子里有太多雜亂的東西,什麼都要井井有條,乾淨利落,最好是能不出現的都不出現。

    這種愛好,出現在他的每一個生活細節里。

    喝水的杯子,永遠是極簡的,沒有一點花紋。

    用來寫字的筆,一定是三支,掛在刷了褐色深漆的梧桐木架上,長短一致,整整齊齊。

    桌上從來不堆放文書。

    他批閱過的,會立即送走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剛送來的文書,只要是放在桌面上,他一定會一本一本清理乾淨。

    從以前開始,沈瑞宇府中便有笑談說,沈大人書房裡那張書桌一定是成了精,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文書出現在書桌上,就會被勤勤懇懇地消滅掉。

    謝菱看著屋中的一切,頓感十分熟悉。

    沒辦法,沈瑞宇那種性情,他屋裡的陳設,哪怕隔個十年二十年,也是絕對不會變的。

    不對,若論起玉匣與沈瑞宇分別的時間,那確實也已經有十年了。

    與晉琺那種心神氣質變得成熟、外貌卻依舊年輕的變化不同,沈瑞宇也已經從當年那個古銅色肌膚、剛毅果敢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魁梧成熟的大叔級別人物。

    那年的玉匣也很年輕。

    甚至比謝菱現在的年紀還要小。

    蘇杳鏡穿成玉匣時,玉匣還沒滿十五歲,馬上就要及笄。

    玉匣是在惜春樓長大的孩子,沒有人說得清玉匣的來歷,究竟是樓里的姑娘不聽話,沒喝避子藥,偷偷生下來的,還是老鴇從外面撿來的,還是被家人賣來的,沒有人知道。

    反正,在惜春樓長大的女孩兒,就是惜春樓的姑娘。

    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

    京城嚴禁雛妓,玉匣及笄以前,都不讓掛牌。

    但是玉匣那時已經出落得極有風姿,即便還未掛牌,卻也早已經是樓里的大紅人。

    她並不全是勝在外貌。

    若說五官,樓里比她眼睛大的水靈的,有許多個。

    若說身材,比她豐滿的個子高挑的,也能找出不少。

    玉匣眉眼細長,下巴精巧,額上有個弧度完美的美人髻,那張小臉玉白珠潤,襯著如雲烏髮,仿若狐妖化身一般。

    她身姿纖巧,明明與別人穿著同樣的衣物,卻顯得比旁人腰細些;明明與別人同樣披著色彩爛俗的披肩,只要是襯著她的雙肩與脖頸,總有人懷疑那幾文錢一匹的披肩,是什麼西域進貢來的寶物。

    老鴇時常滿眼貪婪地摸著她的小臉,說她是個天生尤物。

    玉匣笑嘻嘻地仰著臉,精巧的下巴頜托在老鴇的手上,清甜的嗓音里含著艷若燦陽的爛漫,她問老鴇:「什麼是尤物?」

    老鴇狠狠地捏一下她的下巴:「就是你這樣的!」

    老鴇幾乎是天天地盼著她及笄,在她還沒滿十五歲的時候,就給她塞了不少不乾不淨的書,教她學了許多音調曖昧的曲。

    玉匣學字,是為了唱淫詞艷曲。

    學舞,是為了扭捏身段。

    在她年紀還那樣小的時候,就已經被老鴇不遺餘力地灌成了一個純然的狐狸精。

    哪怕她不是天生尤物,此時也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尤物」。

    玉匣在惜春樓很受寵。

    老鴇看重她,便誰也不敢招惹她。

    還未掛牌,她就已經是惜春樓預定的花魁。

    她與姐姐妹妹玩鬧,也沒有一個人敢對她說重話,把她的性子養得天真潑辣,誰見了都要哄著。

    午後,玉匣側躺在竹床上,腦袋倚著姐姐的腿,腳心搭在另一個姐姐的手上,還有一個小妹妹蹲在她旁邊,替她扇風。

    她們都在聽玉匣念故事。

    惜春樓里識字的姑娘不多,若是去私底下找那些小廝,總免不得要占便宜。

    她們便一窩蜂地涌到玉匣這裡來,把能找到的話本交給她念。

    玉匣懶懶地躺著,好整以暇地翻著書。

    她哪裡是什麼規矩的性情,念書也不會好好念,時不時拖著音調念出兩句,就只顧著自己笑得不止。

    她笑得這樣高興,反倒叫那些等著聽故事的姐姐妹妹以為後面有什麼精彩的東西,越發著急,催促著她:「快說,快往下說呀。」

    玉匣被催了,懶懶地又往下念了一段,卻叫旁人聽得一頭霧水:「這有什麼好笑的?」

    玉匣點評道:「故事是不好笑,我是說這人寫得好笑。一個父母官,被一個惡徒玩弄。這匪徒夜夜燒殺搶掠,次次都沒被逮住,這當官的居然還沒被撤,簡直是吃飯不幹事,占坑不拉屎,你說好不好笑?」

    那些姐姐妹妹捂著鼻子,嫌棄地說:「聽故事呢,說什麼吃飯拉屎,快繼續,繼續說。」

    又催,又催,玉匣不高興了,嘩嘩把話本子翻到最後,語調平直道:「張三把大官殺啦,自己當官,沒啦!」

    「哎呀!」激起一片抗議聲。

    她們要聽的就是這張三如何變得有權有勢,玉匣怎麼直接把結局給念了出來,好叫人掃興。

    她們著急,又不敢惹惱了玉匣,只好把她哄著,一個給她按摩頭頂,一個給她揉動腳上的穴位,扇風的那個也更勤快了,屋子里一群的鶯鶯燕燕,溫聲軟語地一疊聲哄著:「好玉匣,你累著了吧?歇息歇息,慢慢說呀。」

    玉匣這才滿意了,哼的一聲,眯起細細彎彎的雙眸假寐,享受著惜春樓里頂級的待遇。

    她裝睡太久,枕著她腦袋的姐姐偷偷伸手,在她腰上撓了一把,玉匣立即腰肢亂扭,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裙擺擰到一起,腰間的布料也收緊,勒出細細的腰,和微微鼓起的胸脯,細白的胳膊舉著書,求饒地伸在頭頂,美眸含淚,笑靨璀璨。

    她衣衫微亂,在屋子里本就穿得寬鬆輕薄的裡衣被蹭下來,露出漂亮的鎖骨,圓潤的肩,一小片膩白的肌膚。

    她身上竟然一絲瘀斑、一點瑕疵也沒有,如同頂級的造物,身上每一處,都散發著引人沉淪的香氣。

    旁邊的姐妹看得瞠目。

    呆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使勁地眨眨眼,目光卻還留在玉匣身上。

    老鴇說得沒錯,玉匣確實是個尤物。

    可是,她們的玉匣,是最惹人憐的小妹妹,如今的年紀還這樣好,什麼世事都沒見過,是一朵嶄新的、毫無傷痕的花。

    難道,這樣的玉匣,也要經歷跟她們一樣的人生?

    不,她是尤物,她的人生,只會更苦。

    用雙腿給玉匣做枕的大姐姐凝了凝眉,伸出五指,慢慢順著玉匣的烏髮。

    她們看著玉匣,越是驚艷,就越是覺得可憐。

    六月里,惜春樓起了一場動/亂。

    似乎是有個客人犯了事,在惜春樓被逮到了。

    當時那場面,鬧得人仰馬翻,許多還在姑娘房中的恩客,聽見大理寺的名頭,什麼也不顧了,拉攏衣襟就跑,有的忘了梳頭,有的忘了穿中褲,形容狼狽至極。

    那天是玉匣及笄的第二天,老鴇把她藏在燈火闌珊處,正著人給她細細地描眉,畫腮,就等著等會兒客人最多時,給玉匣啟封掛牌。

    玉匣額上被覆了一張面巾,是為了等會兒讓奪得頭彩的貴客,親手摘下的。

    妝娘給她描著唇,做最後的填補。

    細細的筆刷輕觸在玉匣唇上,有些癢。

    玉匣哼笑著躲來躲去,被妝娘一把捉住。

    「玉匣,今晚過後,你可得聽話些,否則要有許多苦頭吃。」

    門外一陣喧鬧,帘子被掀開,滿室燭火輕晃。

    這是惜春樓最隱/秘華貴的所在,周圍布料到處都用的是明黃之色,華貴無匹,上百盞燭火用花托點著,延展著向外,像是擁抱的手臂,滿室暖光都映照著中央軟座上的人。

    坐在中央的玉匣,剛描過的紅唇微啟,線條如玉雕般完美的下頜淺淺收著,神情因迷茫而顯得聖潔。

    一把拎開捲簾的大理寺少卿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時之間沒能移開目光。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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