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的魔女殿下(蜜娜end)(1 / 1)
第一縷晨風悠然吹起,拂過波光粼粼的水面,踏過湖上那載滿歲月風霜的古木橋,帶走一些青草和木的芬芳,飄向湖的對岸,那個滿是青草的*平原。
那裡靜靜地佇立著一座雅致的小教堂。
遠眺矗立在寧靜草地上的那座由石塊堆砌起來的小教堂,猶如太古時代起就那樣存在著和周圍渾然天成,就像是被神遺落在了這個角落,是如此的幽靜與唯美。
這個平日裡寂靜無人,唯有飛鳥吟唱的教堂之中,此刻卻久違的出現了一個來客。
那人有著一頭烏黑的柔順長發,戴著一頂黑色的女士禮帽,身著一件淡紫色的皮草外套,看起來無比的高貴和典雅。在這個古老的教堂之內,宛如中世紀的貴族小姐們一般。
然而,在這空無一人的教堂之內,她卻只是一個人,默默地跪在聖母瑪利亞的雕像前,十指交叉,閉著眼睛,默默地在禱告著些什麼。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是不知不覺之中,就養成了這樣的一個習慣。只要來到這裡,她總是會獨自來到這個幽靜的小教堂裡面,一個人,就這麼安靜而虔誠的,做上一次禱告。
說來也是有些不可思議呢,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自己,哪怕是幾年之前,也估計認為這輩子都不會想到來教堂禱告吧?然而現在,卻似乎變得有些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到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是因為那個自視甚高,剛愎自用,最終在戰場上化作星辰而消散的他麼?
還是因為那個拼命掙扎,不顧一切,用光輝照亮了這片黑暗星空的他麼?
又或者,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了她值得為之放棄過去的一切,所祈禱守護的人麼?
或許,這些個理由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吧?
過去的她,也曾是那種目空一切,眼高於頂,利益至上的人。但是這也並不能怪她,因為她的出生,便是一場利益與利益的『交』融,而她的成長,也註定背負著高高無上的地位,還有那深不見底的,令人窒息而又無法逃脫的利益漩渦……
站在那個位置上,她看過了太多的貪婪,自私,背叛和死亡。就連自己那個一心同體的弟弟,最終也因為自己的傲慢和自大,消失在了名為歷史的長河之中,連一個水花都不曾留下。而她曾經以為,自己也終會被那漩渦吞噬,沉寂在永恆而又冰冷的黑暗之中長眠。直到,她看到了那一絲燦爛的曙光,看到了一隻能夠將她拉離漩渦的,溫暖的手……
所以,她格外的珍惜現在的生活,因為珍惜,所以也不免的有了一絲患得患失的感情。
她太在乎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了,也太害怕失去。而這種害怕的情緒,無論出現在誰的身上也好,唯獨不能夠出現在她的身上。
即使放棄了過去的一切,她也依然有著屬於她自己的驕傲。
她不會找人傾訴,也不屑於找任何人傾訴,所以,她選擇了向神明禱告,這個曾經在她看來無比幼稚的,屬於弱者的逃避行為。只不過,如今她早已不這麼認為了。
仁慈的主啊,請寬恕我們的罪孽,卸下那沉重的枷鎖,願我們都能夠永遠在一起,健康,快樂,心安的活下去。
平凡而又不簡單的一個祈願,這是她如今最真誠的心聲。對於她來說,禱告與其說是逃避,倒不如說是讓自己有一個精神的寄託而已。這不僅沒有使她變得軟弱,反而讓她更加的堅強了。
當然,至於禱告有沒有用,那就不是她能夠左右的了。
畢竟,如果人人的祈願都能夠實現的話,那這個世界估計也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原來你在這裡啊……」
然而,就在這個看上去宛如油畫般安靜而唯美的場景之中,此刻卻突兀的響起了一個聲音。
聽到那個聲音,黑髮的女子不由得輕輕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帶著一絲微笑。
她優雅的轉過身來,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那個男人正站在光芒之中。身著一身白色的襯衫,單手搭著木質的門框,帶著三分無奈,七分溫暖的明亮笑容,讓略顯幽暗的教堂之中,頓時多了些許的光輝。
「怎麼,還怕一不小心把我給丟了麼?」
看到那個男人那略帶無奈的窘迫臉龐,她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戲謔的微笑。
「哪敢啊,哪怕把全世界丟了,也不敢把你丟了……」
面對她的調笑,男人也唯有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一副委屈的模樣。
「說到底,還是不敢,而不是不會呢!」她不由得壓了壓自己的帽檐,擋住了自己的眼神,只留下那一抹迷人的微笑,「這些哄人的話,你還是留著在拉克絲的面前說吧,我可不吃這一套。」
話雖如此,但是熟悉她的他卻能夠明白。從她嘴角那一抹迷人而又神秘的微笑之中,他早就已經猜出了她此刻真實的心情。嘴上說著不吃這一套,反應卻是很老實呢……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坦率呢,這位傲嬌的魔女殿下。不過,或許她這副不坦率的可愛模樣,也只有自己能夠欣賞的到吧?想到這裡,他也不由得放鬆了表情,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打攪了我的禱告,你很開心麼?」看著男人那充滿了得色的笑容,她不由得沒好氣的說。
「哪敢啊,我只是覺得,你居然也會為了我前來祈禱,覺得十分的感動而已!」
聳了聳肩,男人的臉上掛上了一副溫柔的笑容,她安心祈禱的樣子簡直美如畫一般,以至於他都不忍心去打斷,只是在門口站了許久之後,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才不由得開口。
「你倒是想的挺美的,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為了你來禱告的?」
她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戲謔的微笑,輕輕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優雅的站起身來。
「反正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是不會再有另外一個男人有此殊榮的……」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自信的微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阿拉,這可真是湊巧的,恰巧就在剛剛,我還在為另外一個男人祈福呢。」女人不由得伸出手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了一絲神秘而又魅惑的笑容,然後伸手輕輕地點了男人的鼻子一下,「而且,那個男人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誰都代替不了的,就連你也一樣!」
「額……別鬧,你老喜歡開這種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你看得上眼的男人啊……」男人不由得伸出手來摸了摸被她點到的鼻尖,露出了一絲尷尬而無奈的笑容。
「你猜啊?」女人的臉上洋溢著戲謔而嫵媚的笑容,但是渾身上下卻充滿著一種端莊典雅的氣質,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的身上,卻融合的完美無瑕,一舉手一投足,都無不在撥撩男人的心,讓他感覺心裡就跟貓爪在那裡撓似得,卻又對她無可奈何,忒也憋屈的難受了。
「行……那你告訴我他是誰,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最終,他還是一如往常的在她的笑容面前敗下陣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
「在教堂這麼神聖的地方胡說些什麼呢!」聽到他的話,她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我這頭上都要染上一絲綠色了,你說我該不該拼命?」男人也是沒好氣的說。
「好了,就算你想找他拼命,也找不到了,他早就不再這個世界上了。」看到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她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落寞和哀傷。
「你是說吉納?」看著她那副模樣,男人微微一愣,但是隨即便跟她想到了一個地方。
他本就不是什麼思維駑鈍之輩,也不是真的被嫉妒心沖昏了頭腦,只是稍微一細想,便知道她剛剛話語之中所說的那個連他也代替不了的男人究竟是誰了女學生的男老師。
隆德?吉納?薩哈克,她的雙胞胎弟弟,曾經也是這世上頂尖的人物之一,而如今,卻只不過是一個隨風消逝的名字而已。他忽然覺得自己也是有夠無聊的了,居然為了一個死人而吃醋。
「雖然對於他個人的理念我不打算發表任何想法,但是他好歹也算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獻出了的生命……怎麼說呢,多少看開點吧?你也知道,我不太會安慰人……」
整天面對著一副魔女模樣的她,此刻突然露出的感傷倒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只能默默地伸出手,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腰,讓她將頭微微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沒事,我很早便已經認清了這個事實。吉納的作法是錯誤的,他和烏茲米的想法,看上去雖然不同,但是,在『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國民身上』的意義上,本質是一樣的。他們都兩人犯了錯,所以,吉納和烏茲米都死了。而我們,則是活了下來……」
「而所謂的革命,也就是這麼一回事情……」
難得的一次,她並沒有出聲調笑,而是順從的將腦袋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這個還略顯稚嫩,但是卻已然堅毅,寬大的臂膀,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的安心。
「額,所以呢,你是怎麼會突然想到來到這個教堂里來禱告的?之前都沒見你來過的樣子啊?要不是女兒告訴我,我估計還真的一下子會找不到你了……」
難得獨處的時間,他並不想讓氣氛一直沉浸在這稍微這些許沉重之中,不由得轉移了話題……
「我沒有來過?我看是你之前沉浸在和克萊爾和米絲蒂的蜜月生活中無法自拔,連我什麼時候離開了都不知道才對吧?」聽到他的話,她本來已經柔和下來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就連嘴角的微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微微上揚,充滿了著冰冷而危險的氣息,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顫。
「額……好吧,克萊爾的話我承認……但是米絲蒂,拜託,我可是一直將她當做妹妹看待的!」
感覺著在自己腰間用力的手,男人簡直欲哭無淚,露出了一副比竇娥還要冤枉的表情。
「哦,是麼?你最開始不也是將克萊爾當做妹妹來看待麼,結果呢?還不是被你抱上床了?」
然而面對他的狡辯,她卻只是冷冷的一笑,一口道破了他監守自盜的卑劣行為。
「……」男人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說話了比較好。這個魔女那強大的詭辯能力和洗腦能力比家裡那個粉紅妖姬還要厲害,再被她說上幾句,恐怕他連自裁以謝天下的心都有了。
「好了好了,看在你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就不逗你了。我是知道你的性格是不會主動想到教堂這個對你來說這麼無聊的地方去的,索性就讓你和克萊爾她們多待一會兒了,畢竟自那之後,你和她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啊。
看著他翻著白眼,一副既委屈又倔強的可笑表情,她臉上的冰冷終於消融了開來。仿佛冬去春來般,融化成了最真摯而燦爛的笑容。
聽到她的話,男人頓時如蒙大赦般的鬆了口氣,然後不由得感恩女王大人的寬宏大量。
而對於她所說的,他感覺是再認同不過了。他是相信命運的神奇,也相信冥冥之中或許真的自有定數。但是,他卻不覺得靠著來到教堂祈禱就能夠改變些什麼。況且,他也沒有這樣的時間,去做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有時間祈禱自己不死,還不如花時間多訓練呢……
「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很好奇呢,我一直以為,魔女是不會向著聖母祈禱的呢……」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轉過頭來,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她並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啊!
卡嘉莉還有米婭她們會去教堂禱告也就罷了,這是她們的性格使然。芙蕾和拉克絲就更加不必說了,芙蕾那一個護身符神棍的連他自己都不由得有些信仰動搖了,跟別說親眼見證它救了他一命的拉克絲了。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的是甚至連這個魔女也忍不住加入了她們的行列,倒是讓他多少有些驚奇。他本以為,她是跟他一樣的唯物主義者,對於神明的這一套不怎麼感興趣的呢……
「誰規定,魔女就不能祈禱了?」她的臉上重新恢復成了那種神秘而又嫵媚的笑容,輕輕地從他的臂彎之中掙脫出來,「而且,如果我算魔女,那麼跟我在一起的你又算是什麼?」
「魔王……麼?話說確實呢,連我這種人,聖母都願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寬恕我呢……」
自嘲般的笑了笑,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摸到了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塊銘牌。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聽到他的話,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揚,然後輕步走到了側壁的一個窗子前,轉過頭來,用手將被微風吹起的長髮輕撫至耳後,然後嫵媚的朝著他勾了勾手指。
「怎……怎麼了?」那銷魂的眼神和手勢讓他不由得心神一盪,但是轉念之間便將這想法壓了下去。因為迄今為止,只要這個魔女一旦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對於他來說,准沒有什麼好事。
「沒什麼,既然難得你來了,就來看看這座教堂最美的,最能夠洗滌人心的風景……」
洗滌人心?聽著她的話,他不由得好奇的邁出了自己的腳步,來到了那個青石構成的窗戶前。
然後下一秒,他便理解了她所說的,那所謂能夠洗滌人心的風景,並不是誇張的修辭。
他曾經陪著拉克絲她們在歐洲看過世界上最著名的那些恢弘無比的教堂,那些教堂里畫滿了天堂的景象。
然而,在這裡,藝術家是多餘的,因為外面那汪碧藍的湖水,湖上那些揮灑著變幻著的雲彩,遠處那些連綿的雪山,便已經是天堂的場景了。
此刻,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喜歡來到這個教堂,喜歡一個人來這裡安靜的祈禱了。
「什麼感想,形容一下?」她輕輕地倚在這窗沿之上,帶著一絲期待和詢問的表情看著他。
「感想?」男人微微一愣,然後晃著頭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形容不出來,或者說,是單純的語言所無法形容的。這一副風景,或許只是親身見過才能夠體會他的美麗。」
她並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不過,我倒是可以說說我個人的感覺……」這麼說著,他也不由得將雙手按在這略帶一絲冰涼的青石窗沿上,身體微微前傾,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帶著青草味道的空氣。
「平靜,或者說,可以讓心安靜下來,仿佛可以忘卻所有的憂愁和煩惱一般,」說到這裡,他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回過頭去,看向了她的雙眼,露出了一絲笑容,「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話,應該就是你剛剛所說的那四個字吧,洗滌人心!這裡,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雖然我不習慣來祈禱,但是常來看看這些風景應該還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果然,你也是這麼想的呢……」
看著他那副整個人仿佛舒展開來的樣子,她的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難言的笑意。
似乎是某種肯定,又似乎像是某種釋然,仿佛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一般。
「恩,你剛剛說了什麼?」
仿佛喃喃自語一般的話語實在是太輕,以至於連他超人的聽力都沒有聽清。
「沒什麼……」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微風,她不由得有些舒服的閉上了眼睛,然後輕笑著說,「以前,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麼當初會看中了你麼?在你展露出你的天賦實力之前?」
「啊,的確,不過,你卻並沒有給我你的回答。」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情,但是他還是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這個問題曾經困擾了他很久,以至於他當時甚至都懷疑過她的目的。
當然,他可不會自戀到認為她當時就愛上自己了。畢竟,他們之前的交集少的可憐,而且多數還是站在國家階級的對立面上的,要說彼此的感情,那怎麼的也該是戒備和警惕居多吧?
正因為如此,雖然如今來說這個問題的結果早已沒有任何意義,但是他依然還是很好奇。
「如果我說,是因為感覺,你會相信麼?」她的嘴角洋溢著依然讓人捉摸不定的神秘笑容。
「哈?感覺?」聽了她的回答,男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感覺?這他娘的也算是理由?別鬧了,他現在倒是真的有一種被逗了的感覺!
「沒錯,就是感覺。」然而,面對他的難以置信,她卻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反而肯定的點了點頭,「雖然和你接觸的次數並不多,有的也就僅有幾次國家利益上的糾纏和交鋒而已。雖然對於當時我的來說,你可以算的上是半個敵人,但是這並不妨礙我認為你是值得合作的對象。」
她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訴說著這一切,平常到好像當事人並不是她一般。
「而之所以我會這麼想,就是因為我感覺到,我們彼此之間,實在是太像了。」她微微頓一了下,然後繼續說,「同樣成長出生都背負著利益的漩渦,也同樣背負著國家的命運,同樣想要在這個世界之中尋求一絲和平的道路,你和我之間,無論是經歷還是性格,都有著太多的共同點。」
「而那幾次和你的談判,更是讓我確定了最重要的這一點!」說到這裡,她不由得轉過了頭,深深的注視著那雙她熟悉無比的,墨綠色的雙眸。
「你所看到的,正是我所感受的。你所追逐的,正是我所期盼的。你所惶恐不安的,也正是我所耿耿於懷的。」說到這裡,她不由得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上了他的臉頰,那眼神之中,帶著他所不常見到的真摯和堅定,「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用我再繼續說了吧?」
「你倒是真的有夠大膽啊,將所有的家當賭在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之上!」
聽完了她的話,他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好,是該責備她的草率,還是該感激她的信任呢?只能是默默無言的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臉頰上的那隻手,用力的握著。
「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也可以算得上是最後的辦法了吧?畢竟,當時奧布已經保不住了,我想即使失敗,也沒有什麼可再失去了吧?」她似是自嘲般的苦笑了一下,「當然,我也不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畢竟,在這之前,我還沒有碰到過思想能夠和我一致到這種程度的人!外加上你又是得天獨厚的進化因子擁有者,於是我就在想,或許,是上天把你送到我眼前的!」
她的臉上洋溢著少見的溫柔,那溫柔讓他禁不住的愣在了那裡,痴痴地不能動彈。
「所幸的是,你沒有讓我失望,你做到了,而且做得比我想像之中的,還要好!」
如今的和平,如今的安定,如今的歡樂,這個男人都是功不可沒的。他為這世上的數不盡的人們帶來了這安居樂業的生活,她深愛著如今這種平靜的生活,自然,也愛著帶來這一切的人。
「那當然,你以為我是誰啊!」
感受著她洋溢的熱情和愛意,他不由得發自內心的大笑起來。那是一種克制不住的激動和自豪,他不由得伸手用力的抱住了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然後想起了一句很有范兒的台詞。
「我是神也是惡魔,我能夠將這世界毀滅,也能夠將它重新創造!」
沒錯,他曾經將這個世界引領至最黑暗的末路,但是最後,卻為這個世界帶來了希望的曙光!
「說你兩句你還真的喘上了啊,我親愛的魔王陛下?你還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是世界第一了麼?」看到他這副小人得志般的裝逼模樣,她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額,不敢不敢,就算我是世界第一的魔王,你也一定是世界第一的魔女殿下!」
裝逼裝到一般被人打斷,即使是他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不由得輕輕訕笑了一下。
「哦,這句話我可以當做是確立我為正宮的宣言麼?回去我就和拉克絲說一下。」
聽到他的話語,她的臉上頓時揚起了一絲的笑意。
那笑容是那麼的不懷好意卻又依然是那樣的嫵媚和神秘,讓他鬱悶憋屈的同時,卻又生不起一點起來,只能是心痒痒的難受。
「別,請務必饒過小的,魔女殿下!」他有些無奈的低下了頭,就差沒有三拜九叩了,他感覺身為男人的自尊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被自己拋得一乾二淨了。
「可愛的小男孩,對於我來說,你永遠還是太嫩了呢……」她不由得嬌笑著點了一下他的鼻尖,「好了,差不多該回去了呢,莉莉絲和妮可她們姑且不提,估計小路卡斯也等的不耐煩了吧?這小子跟你的個性倒是一模一樣!」
「好歹是我的兒子麼……不過,妮可和莉莉絲,也是跟拉克絲和你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現在,我倒是擔心路卡斯這小子能不能健康快樂的成長了……」男人無奈的聳了聳肩。
「怎麼,你對我教育子女的方法有意見?」她不由得輕哼一聲。
「豈敢豈敢……」男人頓時立正敬禮,認錯的態度相當端正。
路卡斯,你老子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自求多福吧……
而事實上,他所擔心的那一幕,此刻便正在離這教堂不遠處的一個小花園裡上演。
「哇,哥哥,你這個花冠編的好好看啊!是跟誰學的啊?」
「嘿,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不過出門在外,哪能沒有一門手藝伴身啊!這年頭不會點琴棋書畫,星座血型,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出來泡妞的……「
「恩?你剛剛有說了什麼麼?」
「額……沒,你聽錯了……」
「那這個花冠可以送給妮可麼?」
「額,這個……」
「唔,你又不對妮可好了,我要跟芙蕾媽媽說去!」
「啊,別啊,其實,這個花冠也不是不可以……」
藍發的小男孩連忙拉住了正準備起身的小女孩。說實話,這花冠跟著粉色的小公主倒是的確很是相配啊。只不過,這個花冠可是已經有主了的啊……
就在他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的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聲輕咳。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讓正拿著花冠的小男孩不由得渾身一顫,甚至連動作都停頓了下來。
「哥哥,你想把屬於我的花冠送給誰啊?」這是一個稚嫩,卻仿佛天生帶著高貴氣息的聲音。
「啊,莉莉絲,你來了啊,哥哥沒準備送給誰啊,這不是一直都給你留著麼?」
小男孩立刻轉過身子,瞬間換上了一副獻媚的表情,簡直和他爹是一個模子打出來的。
「莉莉絲,你又要來跟妮可搶東西麼!」和瞬間變臉的小男孩不同,粉紅公主卻嘟起了臉頰,氣鼓鼓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一身哥特蘿莉風大小姐裝扮的同年紀的小女孩。
「什麼叫搶,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哥特女孩帶著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來到了小男孩的身邊,朝著他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吧,哥哥,賦予你親手為我加冕的殊榮!」
「不……不甚惶恐……」小男孩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看了看得意的哥特女孩,又看了氣憤的粉紅公主一眼,還是顫顫巍巍的拿起了那個花圈。
「啊!哥哥!不准給她戴!那是你要給妮可的對吧!要戴也是給妮可戴上!否則,妮可要告訴芙蕾阿姨你和莉莉絲一起欺負我!」看著自己心愛的東西就要被人搶走了,她瞬間不能忍了。
「我……這……」夾在兩位姑奶奶中間,小男孩真是說不上的憋屈啊,哪位都得罪不起,但是卻總是無緣無故又得罪了她們,他簡直是比竇娥還要冤啊!
「哼,只有小孩子才會在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是動不動就將家長搬出來……」
聽到粉紅女孩話,黑髮的哥特女孩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什……什麼呀!你不也是跟我一樣大麼?」
似乎是被她說得有些心虛,粉紅的女孩不由得氣鼓鼓的說。
「但是至少,我就沒有用過這種手段,也不屑於用這種手段!吶,對吧,哥哥?」
哥特少女的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微笑,對著對手進行無情的嘲諷打擊。
「你!我!唔……哥哥,好哥哥,你看,比起莉莉絲來,還是妮可對你更好的,對吧?而且,你也比較疼妮可的,不是麼?」粉紅少女生了會兒氣,決定換一種方式,用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那邊尷尬的不行的藍發小男孩。
「哼,不是找父母就是裝可愛麼,妮可,果然說到底,你不過也就是小孩子的水準。就憑你這些手段,是根本沒有辦法掌控住男人的心的……恩,這是媽媽告訴我的!」哥特少女得意的說。
「什……什麼呀!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喋喋不休的,有本事你來試試看啊,就用你所謂的大人的方法!」粉紅少女氣得不行,長這麼大,眼前這個傢伙是唯一能夠讓她這麼生氣的了。
「那你就看著吧!」哥特少女示威般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輕笑著對著藍發的小男孩說,「哥哥,快幫我戴上這個花冠吧,這樣,莉莉絲就不把你偷用爸爸的電腦看工口……唔!」
「好了!莉莉絲,哥哥這個花冠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自然是為你戴上了!」
瞬間,藍發的小男孩換成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然後將這個花冠輕輕地戴在了她柔順的黑色長髮上,順帶在粉紅女孩看不見的角度,伸手捂住了哥特女孩的嘴巴。
「嗚啊!不甘心!妮可不甘心!這樣的不算數!莉莉絲,你到底和哥哥說了些什麼啊!」
看到自己心愛的東西被搶走,粉紅女孩頓時氣得跳腳。
「哼,耍賴也沒用,反正這個花冠就是莉莉絲的東西!」哥特少女掙脫了捂著嘴巴的手,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至於你,實在是太過稚嫩了,贏你,那是一點懸念都沒有的!等你再長大一些,了解了大人的世界之後再說吧!你說是麼,我親愛的兄長?」
「額,是……是……」
「哥哥……」粉紅女孩用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委屈的看著他。
「額,那個……」
夾在兩個大小魔女之間,小男孩感覺做人是如此的艱難。
然而,哥特女孩卻並不理會粉紅女孩,似乎是懶得看敗者一眼,徑直走到了小男孩的面前。
她抬起了嬌小卻也高傲的頭顱以及胸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宣布了戰利品的歸屬。
「以莉莉絲?vi?歐西里斯之名下令,哥哥,成為我的東西吧!」
那一刻,他看到了最高貴而妖艷的魔女。
世界第一的,魔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