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躲避(1 / 1)
第326章 躲避
在獵鷹的輔助之下,風軍知道前方有寧南軍大隊人馬的堵截,他們沒有繼續向南行進,而是改向東繞行。
以陳鵬為首的寧南軍派出大批的斥候,打探風軍的下落,可隨著斥候一批批的返回,帶回來的消息都是毫無發現,未能找到風軍的行蹤。
直至傍晚的時候,有幾名斥候才帶回了風軍的確切消息,稱風軍正在向東南方向行進,似乎他們已經察覺到己方的堵截,在有意避開己方。
陳鵬暗暗皺眉,在己方營地附近根本沒有出現過風軍,風軍又是怎麼知道己方在此地堵截的?難道風軍的探子都探查到這裡來了?
想不明白具體是怎麼回事,陳鵬拿出地圖,讓斥候畫出風軍行進的路線。等斥候畫好之後,他問道:「依你們的推算,現在風軍應該行進到了哪裡?」
一名斥候隊長手指著地圖,說道:「將軍,我們發現風軍的時候,他們已經行進到了這裡,以風軍行軍的速度,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緊接我軍的正東方。」
陳鵬點點頭,當機立斷,下令全軍起程,向正東方全速向行進,迎接風軍。
在陳鵬的號令之下,五萬之眾的寧南軍開始向東進發,與此同時,他把軍中的斥候又一批批地派遣出去。
結果這一次寧南軍還是撲了一個空,他們在風軍行進路線的前方苦等了一個多時辰,連風軍的影子都沒未看到,派出去的探子也紛紛回報,附近根本沒有發現風軍的行跡。
此時天色已然大黑,陳鵬無奈之下,只能下令全軍原地駐紮,等到明日天亮再去搜尋風軍。可是在深夜的時候,突然有斥候來報,說是寧莊遭受到風軍的襲擊。
寧莊距離寧南軍原來駐紮的地方很近,風軍在那一邊出現,說明風軍又變回到原來的行軍路線了。
聽聞這個消息後,陳鵬的心裡也開始暗暗嘀咕起來,己方在風軍撤退的路線上攔阻,風軍隨之改變行軍方向,向東南逃竄,自己率領大軍橫移過去,結果風軍又變回原來行軍的路線,這種情況看起來像是風軍對己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己方往哪邊堵截,他們就往相反的方向撤退,風軍如同長了千里眼順風耳似的,提前知道了己方的全部動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己方內部還有風軍的細作不成?就算是有風軍的細作,細作給風軍通風報信也需要時間啊,風軍的應變速度不可能如此之快。
現在陳鵬徹底被風軍飄忽不定的行蹤搞迷糊了,他仔細考慮了一番,最終決定派出一個兵團去往寧莊,追擊風軍,他自己則率領餘下的四個兵團,向風軍可能撤退的路線去堵截。
風軍之所以能連續避開寧南軍的大隊人馬,當然全是靠達江所馴的獵鷹示警。現在風軍的確是在寧莊。
寧莊位於仲德郡的東南部,是一座擁有百十來戶人家的大村莊,村里百姓的生活相對富足,人丁也比較興旺。
風軍經過一整天的奔波,所帶的口糧吃得精光,全軍上下無不是又累又餓,這也是他們前來襲擊寧莊的原因。
小村子裡面沒有軍兵駐守,對於上官秀等風軍來說,這裡完全是不設防的。隨著兩千風軍湧進村子裡,原本寧靜的小村莊就如同炸了鍋似的,尖叫聲四起,哭喊聲連天。
上官秀來到村子中央的一處空地,找到一塊大石頭,坐到上面,而後他把纏在脖子上的汗巾抽出來,用力一擰,水流立刻滴淌下來,這一整塊的汗巾已經被他的汗水濕透了。
他尚且如此,下面軍兵們的狀況也就可想而知。
負責背著胡沖跑的肖絕已累到癱坐在地,倚靠著上官秀坐的那塊石頭,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正在他們在這塊空地休息的時候,有兩名風軍把一名又干又瘦的小老頭拽了過來,到了上官秀近前,一名軍兵插手施禮,道:「大人,他是寧莊的村正。」(村正也就是村長)。
上官秀用擰乾的汗巾擦著身上的汗水,過了一會,他抬起頭,看向村正,見老者嚇得臉色慘白,身體突突直哆嗦,他把汗巾重新系在脖子上,說道:「村正大人不必緊張,我們只是湊巧路經此地,等我們吃過東西,再帶上些口糧,然後就走,絕不傷人。」
「你……你們要多少……多少糧食?」村正結結巴巴地問道。
「兩千人,三天的口糧即可,你看應該需要多少?」上官秀瞥了他一眼,問道。
「一人一天兩斤算的話……要……要一百二十石。」
「我們風軍兄弟一天要吃三斤!」肖絕在旁糾正道。
「那……那就是一百八十石。」村正小心翼翼地說道。
「既然你已經算清楚了,那你就幫我們去準備吧。」上官秀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你們只要一百八十石的糧食,不……不傷人?」村正問道。
「村正大人還有什麼疑問嗎?」上官秀揚起眉毛,問道。
「沒……沒有疑問,我……我這就去準備……」見上官秀銳利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村正嚇得一哆嗦,再不敢有二話,慌慌張張地向一旁跑去。
其實也用不著他去幫風軍籌糧,風軍士卒們已經在村子裡四處亂竄,自己去搶了。肖絕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補充些許的體力後,他站起身形,對上官秀說道:「秀哥,我到各處去看看。」
見上官秀點了頭,肖絕帶上幾名影旗人員到村中的各處去巡視。上官秀則拿出地圖,和胡沖、達江等人商議接下來的撤退路線。
肖絕走到村西頭的時候,突然聽聞前方傳來喊喝之聲,他皺了皺眉頭,正要走過去,就聽嘩啦一聲,三名風軍撞開一座院子的籬笆牆,從裡面跌了出來。
緊接著,一名手持木棍的彪形大漢從院子裡跳了出來,大聲喝道:「你們也不要欺人太甚,都他娘的給我滾!」
肖絕臉色一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三名風軍看著那名凶神惡煞般的彪形大漢,互相攙扶著站起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退。「這是怎麼回事?」走上前來的肖絕沉聲問道。
看到肖絕來了,三名風軍如同找到主心骨似的,一股腦地跑到他近前,手指著那名彪形大漢,憤憤不平地說道:「肖將軍,是他……是他先動手傷人!」
肖絕先是看向己方的三名兵卒,見其中一人額頭被打破,流出血來,他目光一冷,又看向那名彪形大漢,邁步走了過去。
見他的著裝不同於普通的風軍兵卒,身穿黑色的長袍,下穿黑色長褲,腳下黑色的短靴,背披黑色的大氅,感覺像是風軍當中的將領,那名彪形大漢面色不善地說道:「你們風人強闖民宅,搶劫錢財、糧食也就罷了,還輕薄我家……我的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話還沒說完,肖絕背後的一名影旗人員已斷喝一聲,箭步衝上前去,一拳猛擊對方的面門。
那名大漢暗道一聲好快,他側身閃躲,同時橫掃出一棍。嗡!木棍只掃到一團黑色的霧氣,再看他的面前,哪裡還有影旗人員的身影。
那名影旗人員已用暗影飄移閃到他的背後,拳頭掄起,對準他的後腦,惡狠狠砸了下去。
但那名魁梧大漢的背後就如同長了眼睛似的,他沒有回頭,而是把手中的木棍向後反刺了出去。
影旗人員出拳在先,彪形大漢出棍在後,但他反刺的棍子卻先一步擊打在影旗人員的下巴上。
啪!隨著一聲脆響,那名影旗人員身子後仰,倒退兩步,險些坐到地上,下巴也被木棍的棍頭捅得又紅又腫。
呦!還是個練家子!肖絕眯縫起眼睛,身形突然一虛,人已消失不見,再現身時,他已來到彪形大漢的面前,肋下的佩刀不知何時已然出鞘,一刀向彪形大漢的脖頸橫抹過去。
彪形大漢臉色一變,急忙提棍格擋。咔嚓!肖絕一刀把對方手中的木棍削折,佩刀的鋒芒也在彪形大漢的脖頸處一閃而過,將其皮肉劃開一條小口子。
大漢下意識地倒退一步,還沒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應,肖絕又快如閃電般踹出一腳,正中彪形大漢的胸口,將其踹倒在地。
他冷哼一聲,收刀入鞘,回頭對額頭受傷的兵卒說道:「他是怎麼打破你的腦袋的,你現在就去怎麼打破他的腦袋!」
三名兵卒見狀大喜,一擁而上,撿起被削斷的棍子,對準彪形大漢的腦袋,惡狠狠砸了下去。
啪!風軍的這一棍沒能砸中彪形大漢的腦袋,反而被從院子裡飛出來的一隻碟子砸中額頭,應聲而倒。
這回好,這名風軍兩邊的額頭各被打破,倒是也對稱了。肖絕等人不約而同地向院子裡看過去,只見院中站著一名身穿陳舊藍色布衣的村婦,確切的說她只是打扮像村婦,人和村婦幾乎粘不上邊。她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皮膚雪白,細膩如羊脂,和普通村婦又黑又粗糙的皮膚相比有天壤之別,即便頭上包著又舊又土氣的布巾,也掩蓋不住她身上那種香嬌玉嫩、蕙質蘭心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