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玄有道 55. 不計代價(續)(1 / 1)
「不知被何人重傷,也不知是何人施救。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身為一脈主事,你知曉什麼?」兩次發問,天承子的答覆都沒有用處,廣明子聽後,內心的焦慮漸漸變為怨氣。
雖被訓斥,此時的天承子已沒有之前強行闖入時的豪氣與魄力。廣明子訓斥的時候他俯首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在覺察到異象以後,天承子能夠迅速趕去已是不易。此事非比尋常,並且絕對不是有人臨時起意,即便有所防範也會防不勝防。
「地靈如今狀況,你如何看?」見天承子不再言語,廣明子開口問道。訓斥以後怒氣漸漸散去,他已猜到事情大概經過,語氣變得緩和。
「心脈以外,周身其他血脈多有損毀。保命已經不易,若想恢復修為…」天承子的回應沒有說到最後。
「九死一生,幾無可能。」廣明子說出了他後面的話語, 「若你是地靈,生還以後知曉自己形如廢人,會有什麼反應?」
「若之前只是常人,會覺得萬分慶幸。若之前已有修為,知曉後會生不如死。」天承子表明態度。
「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他。我們能救他生,也不能看著他隕落。」廣明子搖了搖頭,也表明了態度,隨後向一處山洞走去。
不多時,廣明子回返,手中多了幾個瓷瓶。
「先餵他服下,看他反應再做對策。」將瓷瓶遞給天承子後,廣明子開口吩咐。天承子接過後一一打開後,倒出藥丹查看。
「師伯,這藥丹…」藥丹有數枚,大多是白色,少數幾枚是金色。天承子看後以為有錯,開口提醒。
「後事未知,先顧眼前,用吧。」廣明子會意,打消他的顧慮。
服下固脈、拓元、醒元三種藥丹以後,司馬問之氣息開始變得平緩,只是好轉異常緩慢。
「丹田虧空,體內沒有靈氣。服下的藥丹無法催化,因此起效很慢。」藥丹入腹後不見司馬問之醒來,天承子搭手再探,探查之後說出實情。
「脈絡損毀時有外力作用,但更多是內力導致。雖然不知曉當時發生的詳情,但他昏厥之前,吞服用的上品補氣藥丹不會少於兩枚。服下後無法承受,內患未除又遭外力,禍不單行。若再服用補氣之物,剩餘脈絡也會毀去。」
天承子的言語是在索要補氣藥丹,廣明子知曉,隨即開口解釋。他之前已知道司馬問之丹田虧空,但仍沒有拿出補氣藥丹,自然不會沒有緣由。
「數日前,弟子曾送與他兩枚補氣藥丹。但前幾日與黃瀟比試時他已用去一枚,如何還會有兩枚?」對廣明子的話語,天承子不解,緊跟著說出疑惑。
「數日前我曾與他相遇,送與他內丹修行方法。比試前想必他已有所獲,你所送之物他並未服用。」廣明子聽後道出隱情。
此後二人不再言語,各自想著心事,也在同時等著司馬問之。
「將先前的藥丹,再與他服用一遍。」半個時辰過後情況仍未有好轉,廣明子開口吩咐。
天承子連忙動作,將一枚上品藥丹送入司馬問之口中,再助他吞服下去。此前聽到隱情時他已明白廣明子為何不計代價,極力要救回司馬問之。
再過半個時辰,天承子第三次餵服。剛剛服下一顆醒元丹,司馬問之眼皮開始跳動,一聲咳嗽後醒轉過來。
「師伯,上清一脈已無上品藥丹煉製傳承。」醒來後司馬問之見到天承子手中藥丹,開口提醒。
數日前經地魁子指點,司馬問之已去過典經堂。與玄成交談許久後得到他隱晦告知,上清與玉清兩脈上品藥丹的煉製傳承,數百年前已經遺失。
如今青玄三宗修行所需上品藥丹,皆由太清一脈供應。好在三宗各有所求,勉強能夠維持平衡。
藥丹得之不易,上品藥丹更加難求,揣測此事並不困難。司馬問之無意再耗費宗門底蘊,也無意再拖累其他人。
天承子聽的明白,卻沒有停下手中動作,取出藥丹後再次塞入司馬問之口中。此時他已醒轉,無需再助他吞服下去。
藥丹滑過胸腹,司馬問之再次咳嗽,之後仍舊開口勸說。天承子無奈,只能封了他的啞門和風府兩處穴位,令他不能再開口發聲。
天元秘境中,廣明子二人救治司馬問之的同時,上清客堂某處房間內,有一人坐在木椅上暴跳如雷。
「這兩人既愚蠢又無能。之前多次警告要小心行事,卻無端生出是非,還留了隱患,當真是廢物。」說罷,一隻手掌拍在木椅扶手上。扶手受力,化為齏粉。
屋內還有一人站在此人身旁,見他震怒不敢出聲。
「那二人可曾說過,與他們為難之人是何人?」片刻之後,座椅上那人怒氣稍減,開口問道。
「屬下已詢問過,那二人也不知曉。只知此人修為並非高絕,術法卻很霸道。那二人當時雖有把握將此人拿下,卻沒有把握做到不驚動他人,只能主動退走。」站立之人心中鬆了口氣,聽到問話後將所知事情講出。
「會不會是天淸子?人類大多奸詐,修行之人最是奸詐,天淸子敗於他人之手一事,總覺得不太正常。」說話之時,坐著的那人不由皺起眉頭,心中多有擔憂。
「應當不是,那智通和尚告知屬下,來人現身前使用的術法是五雷正法。若不是五雷術法對肉身損毀太大,他也不會眼見得手還主動退去。」站立之人知曉自己主子忌憚天淸子,開口替他打消憂慮。
果然,坐著的那人聽後眉頭舒展大半。五雷正法是玉清十二正法之一,青玄山門規很嚴,天淸子是上清修士,他自視甚高,不會逾越雷池修煉玉清術法。
「晉國來人在上清宗中,被玉清宗的人壞了謀劃,這些人爭來斗去,倒有些意思。」剛剛還在暴怒的那個人說出這些以後,突然笑出了聲音。
笑聲還未消失,屋內二人身影開始模糊,隨後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