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諸聖逼西方（1 / 1）

    混沌深處紫霄宮，眾位大能相繼離去，唯有六聖以及天帝王母留下，與道祖商議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界戰」。筆硯閣  m.biyange.com說是商議，但這氛圍，可當真不像！

    太清道人無悲無喜，瞧上去倒是與道祖十分類似，玉清道人微微蹙眉，略顯沉吟之色，那上清道人卻不再如之前那般混不吝的模樣，眼中劍氣生滅，神情大堪玩味。那女媧娘娘則是將座下蒲團，微微往三清方向移了一點點，雖然動作微小，但在場的誰人不知？

    而四聖所隱隱針對的，不是別個，正是那西方二聖，意味聲長。西方二聖像是清楚怎麼回事一般，面上現出苦澀的笑容，怪不是滋味的感覺。

    好一陣沉默，像是時間都失去了意義一般，面臨著四聖的氣機壓迫，還有雲床上意味深長的道祖，西方二聖終究是吃受不住，亦或者聖人之所以為聖，本心堅定，對錯心中各自分明，那接引道人悠悠一聲長嘆道：「老師與及味道又不必如此，我二人也是洪晃出生，必定與洪荒同進退。」

    「呵……」玉清道人嗤笑一聲，隨即閉口不言。那上清道人到底與兄長默契有加，當即便冷笑著言道：「上個紀元，兩位道友也是這般言說的。只是最後嘛，哼哼，當真是愧對了聖人名頭，你二位若是盡了全力，我洪荒天地，也無需再度輪迴，重啟紀元……」

    女媧娘娘點點頭，言道：「兩位道友雖然是出身洪荒，卻又一心脫離洪荒，自立極樂世界。這本無可厚非，但你等早不求超脫，晚不求超脫，偏在上個紀元大戰正酣的時候出手，割離了洪荒小半本源。錯非如此，我等豈會未竟全功，到頭來居然又是一個兩敗俱傷，各自重開紀元的下場！」

    接引苦笑無言。事實上，他們兩位有何嘗願意這般作為？實在是洪荒太過槍聲，他二人若是「淨身出戶」，諸位聖人們雖然或有微詞，卻也僅僅心裡不快，不至於聯合起來針對他們，眼下更是一種「威凌姿態」，意思很顯然，要麼現在就滾，要麼，便盡心竭力，勝後再走。若再有別的心思，只怕不忍言之事，便在頃刻！

    便是現在，怕是也需得立下大道誓言什麼的，不然的話，這些道友，只怕還真的能撕破臉皮，便是拼著眼下洪荒受損，也要試一試聖人除名！「攘外必先安內」，可不是簡單一句話。別看道祖慈悲，但事關洪荒，眼下解決，總好過將來可能再一次遭遇到自己二人的「背刺」。

    也不能說背刺，站在自己兄弟二人的立場上，為了大道，並不過分，只是在面前這幾位道友心中，卻又另當別論了。事實上，錯非早些紀元，他二人證就天道聖人，從此與洪荒天道有了那麼分子聯繫，聯繫未斷之前，便是紀元重啟，一切從頭再來，他們也依舊會重證聖人果位，怕是早就被諸位道友堵上了門，灰灰了去了……

    至於這份聯繫，何以上個紀元，他們二人臨危欲走，還想著割裂洪荒本源，最終卻仍未失去這份聯繫……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一段精彩絕艷的好戲！

    那准提道人不像接引道人一般，脾性上更多了那麼一丁點兒小家子氣，當下略帶三分委屈之色：「幾位道兄嚴重了，我兄弟二人，雖有其心，卻無其實，何以至斯？」

    女媧娘娘冷哼道：「若不是太清師兄絕命一擊，斷了你等前路，哼哼，兩位道又怕是早已遁入混沌深處，逍遙自在去了！」

    「都且住吧。」道祖鴻鈞嘆息一聲：「兩位道友，前塵不論，但我等也需要勠力同心，卻是不容再有差池。」

    道祖金口玉言一開，西方二聖還能如何？唯有嘆息一聲，指大道盟誓。待得大道響應之後，三清女媧面色稍霽，不在一副劍拔弩張的針對姿態。只是西方二聖，堂堂聖人至尊，卻被逼得指大道而立誓，縱然是有前因，卻也覺得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屈辱，臉色一時難看至極！

    偏偏就算如此，卻還有人放他們不過！那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太清道人，卻在這個時候忽然言道：「還不夠！」

    「太清道友，莫要欺人太甚！」那准提道人勃然變色：「我二人已然立誓，你還帶怎地？」

    「道友何必做此姿態？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如是而已！聖人之所以為聖，豈會三言兩語而動真火？你這般作態，反倒是更證明了你的心虛！大道誓言固然足以證明誠意，但老道多疑慣了，卻還信不過你們。」太清道人開口說道，有種悠悠難量的氣度，在場的都是聖人，卻也免不了為之讚嘆，好一個太清聖人！

    「太清道兄意下如何？」准提道人三屍神暴跳，卻被接引道人拉住了。接引道人苦笑著，心裡如同黃連翻滾一般，卻也不得不按捺住火氣，稽首見禮，沉聲問道。

    太清道人道：「大戰將臨，小仙界首當其衝。貧道要求你靈山立在小仙界，靈山不破，佛門不得後撤……放心，貧道還不至於將你佛門視為棄子。人教上下，也必將在第一戰線。」

    「好狠！」西方二聖同時在心中倒抽了一口涼氣！太清道人的意思，看似與西方二聖的靈山一起鎮守最前線的小仙界，但實際上，卻是徹底斷絕了二聖超脫洪荒的念想。若是門下盡沒，他二人就算超脫出去，想要再積累起這般家底，不知要多少光陰？若是陽奉陰違的話，怕是這位號稱無為的太清道人，直接就將太極圖籠罩在了靈山，那還有什麼可談的？

    要知道，像三清女媧這樣的，功德雖好，卻也不過是修行的催化劑，有固然好，沒有也無傷大雅。然西方二聖這種走功德信仰的路子，卻有大大的不一樣。門下沒了，意味著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道行都不可能增長，甚至於若是超脫出去，沒了洪荒天地的支持，混元法力，也要大打折扣……

    同樣的，也是因為走的是功德信仰的路子，道祖三清等才不擔心這二位轉投敵人。畢竟對面就是走信仰之路，資源信徒本就沒有多的，豈會再接納兩尊競爭對手？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太清道人才會提出了這個並不算可可，但對西方二聖來說，卻是心窩裡捅刀子的條件！

    「罷了，只是我教門未昌，難當重任。那小仙界的功德起運，確是要許我等五成。否則，若是被那敵人一口氣覆滅了靈山，於洪荒，也無益處。」

    「各憑手段便是。也罷，便依照舊例，許你一場西遊。只是之後，我道門也該有一場東遊。氣運功德，便各憑手段如何？」太清道人略略沉吟，旋即點點頭，應了下來。

    「能新鮮點兒麼？都是上個紀元玩過的把戲了……話說咱們洪荒本界，該不會再來一次封神吧？若是再來，貧道可不奉陪著玩兒了！」上清道人笑道：「沒見上個紀元末，那人族的許仲琳都把咱們闡截兩教，編排成啥樣了？唔，女媧師妹似乎也沒撈著好？還有那東遊，大師兄，沒瞧見傳說里，大魔王都用了我通天的名號……」

    昊天上帝也笑了：「上清師兄，你就知足吧，師弟我才叫一個慘，家中女眷的清譽都被某些道友算計……哼哼，末了還被人編排，被某隻猴子打的鑽桌子……嘿嘿西方兩位道友，你們說呢？」

    「這……」西方二聖神色訕訕，不言不語。

    「好了！」雲創之上，鴻均道祖笑道：「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要麵皮了？得虧這裡沒什么小輩，否則傳出去，瞧你們還怎麼執掌大教，統御三界？」

    玉清道人本來也要湊個樂子，講講自己怎麼被編排成了氣量狹小，容不得兄弟的角色，最後還成了什麼原始天魔，然老師發話，也只得閉口不言，暗暗慶幸，然後和其餘幾位師兄弟一起道了聲：「弟子知錯。」

    「罷了，老道也是做了惡人了。便如此吧，接引、准提兩位道友，好自為之，莫要再讓老道失望便是，這便去吧！」

    西方二聖稽首退出，等回歸了洪荒，財資產巨額，早已混元不漏的聖人金身，竟也冷汗涔涔！兩人相視苦笑，無奈嘆息，愁眉苦臉的往西方而去。接下來，就要把靈山，搬入小仙界，讓兩座「靈山」合二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