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馬燕的犧牲(1 / 1)
了秦炎趕到刑警隊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鐘了,路上溫馨曾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希望他能儘快回去,因為不確定馬燕的鬼魂是不是已經離開,天一黑,她連門都不敢出了。
提到馬燕,秦炎才想起馬育才早上的異常反應,而一整天忙碌起來,早把他給忘得一乾二淨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清醒一些?
因為秦炎開的是警車,進門的時候,那個黑色的自動鐵柵欄一看見它便像見了熟人一樣緩緩的張開了嘴巴。
憑著直覺,一下車秦炎就直接去了二樓錢濤的辦公室,江小銀和其他人先不管怎麼樣,但是錢濤絕對不能出事,這是秦炎打心底里不能容忍的事情。
一進入二樓,整個樓層都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而諾大的辦公室卻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秦炎只看了一眼便轉身向右邊的審訊室大步走去,那熟門熟路的架勢就好像他在這裡待過很多年一樣。
「錢伯伯,」
看見和眾多警員一起站在審訊室大玻璃窗外面的錢濤,秦炎不禁鬆了一口氣。但是當下一秒看見玻璃窗裡面的情景時,又不禁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審訊室里關著的正是中午被秦炎抓住的江小銀,而此時大家看隔著厚厚的玻璃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樣,這女人現在是在變異嗎?還是說病毒感染?怎麼一會長毛一會掉毛?就這么半小時的工夫,審訊室的地上已經堆積了一地從江小銀身上和臉上掉下來的一指長的黃色毛髮了,就連她原本黑色的長髮現在也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頭雜亂無章且又根根筆直向上的黃毛。
再看江小銀那張原本白皙的臉龐,此時也是毫無避免的被稍短一些的黃色絨毛覆蓋;而原本妖艷的丹鳳眼,卻活生生變成了三角眼,且眼珠外凸,顏色微紅,看起來極為可怖;小巧的鼻子也已然正在逐步變大,在她痛苦的仰起頭時,竟能清晰的看到裡面一根根粗大的鼻毛;不知為何,嘴巴竟然沒有變,從嘴型上不難看出,此刻江小銀正在難受的不斷呻吟。
除此之外,她的身體好像沒有特別明顯的變化,起碼肉眼所見沒有變大或者變小,至於衣服覆蓋下的軀體是不是還與往常一樣,又或者也長滿了這種黃色噁心的毛髮,那就不得而知了。
普通人吃了妖獸的心是會變成妖獸,還是會因承受不住而死掉?秦炎並不是很清楚,雖然已經有了陸波的例子。不過陸波選擇的路好像與江小銀又有著本質上的不同,畢竟,江小銀只是吃了一顆心。
「錢隊,這......這女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
錢濤瞪著眼睛,狠狠的沖了身邊的下屬一句,原本以為抓住了幫凶,殺人兇手不久也會歸案,這樣一來不管是對上面還是面對媒體,都能有個妥善的交代了,當然,更重要的是抑制住了這種兇殘殺人的手段,保護了市民的安全,可是現在呢?兇手還沒抓住,幫凶也沒審出個一二三來,事情卻好像已經在向不可逆轉以及無法想像的局面發展了。
這特麼的到底是個什麼事啊?錢濤很擔心,等江小銀異變結束後,她是不是就變成個動物了?還能不能說人話了?
「哎,小炎?你不是跟你哥去追兇手去了嗎?你哥呢?兇手呢?」
錢濤終於在鬱悶的轉頭時看到了早已站在身後的秦炎,便連忙出聲詢問道。
「兇手被我哥殺了,他現在還在那呢,不過........」
「你哥抓住兇手了?嗨,這小子......」
不等秦炎說完,錢濤就興奮的把話給接了過來,與此同時其它站在附近的警員也全都齊刷刷的將眼光投向了秦炎,一個個如釋重負般的一起鬆了一口氣。
「案發現場在哪裡?哎,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趕緊過去幫錢洋把兇手給抬回來!」
錢濤問完秦炎,不等他回答便立刻招呼人準備現在就要去錢洋那裡。
「錢伯,您聽我說完,兇手抓是抓住了,不過呢...........」
「怎麼了?」錢濤不解的望著秦炎。
「為了救人,我哥給了他兩槍,可能他覺得自己活不了了,又不想被抓住,然後他......他就把他自己給燒了。」
秦炎覺得,他真的很不善於撒謊,這兩句話說完,他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都說一般說了慌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小動作,看來自己也是避免不了啊!
「自己把自己給燒了?」
錢濤納悶的重複著秦炎的話,思索了一會才問道:「你是說,那傢伙把自己燒成灰了?」
「錢隊,這怎麼可能?除非他事先在自己身上澆上汽油,不然是不可能燒成灰的,頂多也就是把自個燒成黑炭,不,如果是在中了錢洋兩槍後才開始點的火,那最多是把他自己身上的衣服給燒了。」
秦炎轉頭看了看這名說話的警官,三十多歲,很粗礦的漢子,不過人粗心思倒不粗,早上去江小銀店裡取證的就有他,看起來是名有些能耐的警察,不過現在他的能耐卻讓秦炎有種想讓他閉嘴的衝動。
「要不........您給我哥打個電話,他能說的更詳細些。」
這種事情的善後工作還是丟給他們警察自己來處理吧,秦炎非常不樂意被警察以一種審視的眼光看來看去。老子可是義務來幫忙的,不是來被你們懷疑的!
不過,江小銀怎麼辦?她是會一直這樣長毛玩呢,還是會再生出些其它的變故來?比如,以一種神秘的力量來襲擊警察?
秦炎趴在透明玻璃上仔細的觀察著江小銀,其實他更想做的是,直接把她給弄死一了百了,也省的自己這麼勞心勞力的在這兒待著了。
不過目前這種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這裡可是警局,他是不能明目張胆的這麼做的。
「對了,錢伯,馬育才現在怎麼樣了?」秦炎離開玻璃窗,剛剛面向錢濤問出這一句,卻遠遠的瞥到早上被咬的小蔡正端著一杯水從茶水間出來,於是便不等錢濤回答,信步向小蔡走來。
「蔡警官,」
「呦,秦炎啊,什麼時候來的?」
「你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
「噥,包著呢,早上的時候還挺疼,不過這會好多了。對了,我還沒來及問你,馬育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被他咬一口就好像被毒蛇咬了一樣?還有他老婆,你剛剛看到了嗎?整個一變態啊,你說他們兩口子這是病毒感染嗎?這什麼毒啊這麼厲害?。」
秦炎不知道怎麼回答秦炎的問題,也沒打算回答,他攀著小蔡的肩膀,熟絡的說:「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馬育才?」
兩人穿過審訊室,從裡面狹窄的樓梯上了三樓。
「馬育才情況比較特殊,既不能把他當嫌疑犯關著,又怕他醒了再咬人,所以只能把他關在這裡,中午的時候趁他沒醒我讓法醫給他打了一針麻醉,出於好奇,陳法醫還抽了他身上的一管子血去研究,嘖嘖,那血啊,你是沒看見,漆黑漆黑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血,還有他的嘴唇,紫黑紫黑的,就像那種天生的心臟病患者一樣,不,比他們還要黑。」
小蔡絮絮叨叨的說了一路,等到了關著馬育才的小屋前,他拉住秦炎,小聲示意先從門上的小窗戶看看再決定要不要進去。
透過那個巴掌大的小窗和走廊上不太明亮的燈光,秦炎看到馬育才正呆呆的坐在床邊上,眼神的焦距似乎正無意識的對著一個漆黑的角落,而他的臉色和嘴唇從表面看卻都已經恢復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馬燕竟然也在這裡。
秦炎不確定馬育才是不是能看到馬燕,不過他的臉對著的方向卻正是馬燕虛弱的蜷縮的地方。
「蔡警官,開門吧,馬育才沒事了。」
可能連秦炎自己都沒察覺,說這話時,他的語調竟似有些悲傷。
「沒事了?你怎麼知道他沒事了?」小蔡狐疑的看了眼秦炎,然後他便靠近那個小窗,睜大了眼睛往裡瞧,但是瞧了半天也沒瞧出馬育才究竟是好了還是沒好,但是,興許小蔡想起了早上秦炎救他的事情,也知道他與馬育才的關係,於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果斷的打開了房門。
聽到開門的聲音,馬育才似乎是嚇了一跳,但隨後的反應卻是衝著秦炎和小蔡兩人莫名其妙的喊了句,「別開燈。」
聽到這句話,秦炎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馬育才真的能夠看見馬燕。
「馬叔,」秦炎走近馬育才,安慰性的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秦,你馬叔是不是要死了?你信嗎?我竟然看見燕了,那邊,就在那,她就蹲在那個角落裡,她的樣子看起來很累,身體也飄飄忽忽的好像很輕,我不敢過去,我怕過去了她就不見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嘴唇很黑呢?她這是怎麼了?是太冷嗎?我要怎麼才能幫她?」
看著馬燕即將消失的靈魂,秦炎不禁在心裡輕嘆一聲,唉,本來給她些靈力是幫助她強化之前虛弱的魂魄,同時也是為了讓她能順利的跟著鬼差去地府,以便來生找個好人家投胎轉世,可是她呢,竟然利用那些不多的靈力選擇來徹底淨化馬育才的心臟,只是這樣一來,馬育才是保住了,但是她自己就得魂飛魄散,永遠消匿於無形了。
「唉,你這又何必呢?」
馬燕對著秦炎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淡然般的說道:「從小到大都是哥哥護著我,幫助我,這一回,終於輪到我來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