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是霍先生(1 / 1)
第1043章 是霍先生
不過,易白還是心軟的,讓郁家的傭人給他送去了遮陽傘和水,以霍祁年的名義。
已經步入初夏了,今日日頭太大,蟬鳴聲尤其的吵。
易白這種身體健康的,在太陽底下站了一會都有些吃不消,更別說是虞北穆這種剛出院的。
虞南梔今天沒有出門。
郁赦回來之後,就簡單的跟她說過了虞北穆在門外的事情。
見不見虞北穆,是她的自由。
他懶得干涉。
反正他要做的,只是扮演好霍祁年這個角色而已。
虞南梔在聽到郁赦說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要跑去陽台外看哥哥。
但是下一秒,她就自己忍住了。
哥哥有病,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要無限制的退讓,這樣對哥哥,對她自己,都不好。
他們都病了,都需要治療。
治療會很痛苦,這是正常的事情。
熬過去了就好了。
所以,虞南梔並沒有去看虞北穆,她怕自己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會跑下樓找他。
易白進去的時候,看到虞南梔正坐在客廳里,逗著沈安暖的孩子。
孩子才半歲,正是軟萌可愛的時候。
易白有些納悶,湊近了正在拿著玻璃杯喝水的郁赦,「你沒跟她說?」
「說了。」
「」
虞南梔居然會不去見虞北穆。
今天可是高溫天氣。
郁赦瞥了眼易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她比誰都清醒,誰跟你似的,在車上被虞北穆說了一句話,就差點露餡了。」
「」
虞北穆一直都站在門口。
從早上一直待到了晚上。
虞南梔都沒有出去看他一眼。
她吃過了午飯就睡午覺,一覺睡到兩三點,醒來後就看電視,電視看膩了,就抱著平板繪畫,之後下樓吃了晚餐,坐在客廳里和沈安暖聊了一會天。
易白一直都在觀察著她。
她看起來情緒很穩定,甚至都沒有開口問過一次虞北穆的事情,就像是忘記了一樣。
到晚上九點的時候,她就回房洗漱睡覺。
她睡得比較早。
不過易白睡得稍晚一點,郁赦更是到了夜裡不用睡覺一樣,精神要比白日裡更好。
他坐在客廳里,拿著筆記本敲著鍵盤。
在晚上查找晏慎的下落,幾乎是郁赦每晚的工作。
一個人,不可能會在這個世界上憑空消失了。
除非是死了。
但是陸家那個神秘幕後推手的存在,以及在獄中指使林念舒分派任務給童雨,這些事情都代表著晏慎還活著。
他只是陰暗的待在黑暗裡,幾乎不露面。
一個人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有蛛絲馬跡。
易白則坐在一旁研究著虞北穆的病情。
郁赦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衝著他道,「我今天在車裡說的建議不是開玩笑的,你考慮考慮。」
「」
易白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他說的建議是什麼。
找他爺爺治療虞北穆。
那他這個院長的臉還往哪裡擱?
其實也不是面子的事情,主要是他真的不想挨罵。
易白最是怕他爺爺。
「總不能一有疑難雜症,就搖我爺爺吧?」
「」郁赦冷笑,「那之前催眠我的時候,怎麼想到找你爺爺了?」
「這你去問霍祁年,這都是他的主意。」
「現在是我的主意了,你又不接受?看來我回港城後,去見見你爺爺好了。」
「」
易白覺得郁赦就是找不到晏慎,所以擱這衝著他發火呢。
與其待在這裡當他的炮灰,還不如早點回房間睡覺去。
易白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上了樓。
郁赦幾乎是在他關上房門的一瞬間,就站了起來。
虞北穆還在外面等著。
他總不會以為,虞南梔會大半夜的不睡覺,忍不住跑出來見他吧?
一整天都熬過去了,總不能在大晚上的壞事。
虞北穆的確就是在賭虞南梔的心軟。
郁赦對虞南梔還是有幾分的了解的。
她白天裝的跟沒事人一樣,其實心裡不知道有多煎熬。
這會兒說不定還沒有睡著。
他扭動著手腕,推開門,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看來還是得用暴力解決才行。
大不了,他親自送虞北穆再進一次醫院好了。
郁家老宅的花園裡亮著昏黃的夜燈。
虞北穆站在鐵門外,看著頎長挺拔的男人信步走來的,即便是在黑夜裡出,也依舊能看到他黑眸里隱隱愈發的戾氣。
「霍祁年」站定在鐵門前,溫溫淡淡的命令著保鏢把門打開。
鐵門緩緩的被打開後,只見他長腿邁出,兩三步的走了出來,然後又是一拳頭揮上了虞北穆的臉。
這一次,虞北穆沒有再讓他,抬起手,硬生生的把他的拳頭截在半空中。
郁赦本來就沒有用盡全力。
他始終是衡量著霍祁年打虞北穆的力量,揮出來的拳頭。
虞南梔心軟,霍祁年也心軟。
但郁赦不是。
他劍眉挑起幾分,抬起深邃的黑眸盯著虞北穆。
「你再進醫院的話,我敢保證,南梔也不會來見你的。」
他打算把虞北穆送進醫院後,明天就帶著虞南梔回港城。
這就是霍祁年會做出來的事情。
一整天了,虞北穆都沒有見到虞南梔。
他知道,即便是眼前的這個人不說,易白也會跟虞南梔提一句的。
因為易白不可能再敢有事隱瞞著虞南梔。
虞南梔已經動了要換心理醫生的心思了,所以易白不敢再冒險。
虞南梔不來見他,完完全全的,是她自己的意思。
這個認知,幾乎是把虞北穆惹怒了。
他在攔下眼前這個的人拳頭後,緊跟著就抬起腿,用膝蓋對準了他的肚子狠狠地一擊。
郁赦是收著力道的,但是虞北穆沒有。
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奮力的一擊。
像是心存報復一般。
郁赦被突如其來的撞擊痛得有些恍惚。
他下意識的彎下腰。
虞北穆沒有跟他客氣,抬起手臂,用手肘再一次狠狠的往他的後背上撞下去,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攻擊到。
守在門口的保鏢們在他出手的時候已經有了行動。
兩人把他控制住,另外一個人則是扶住了「霍祁年」。
「霍先生,您沒事吧?」
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啞,他緩緩的抬起頭,直起腰,「沒事。」
他揮開了保鏢過來扶住他的手,站直了身體。
「虞北穆。」
昏黃的燈光下,清俊的男人臉色冷漠,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扭了扭脖子,幾乎沒有下面的舉動,但就是讓人無端的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像個人麼?」
虞北穆被保鏢控制著,動彈不得。
他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霍祁年?」
「嗯,是我。」
清俊的男人面色冷淡,眼眸深邃得不透光。
「在你還沒有個人樣之前,我不會讓你見南梔。」
他後退一步,示意著保鏢把他帶走。
郁家老宅的傭人多,所以即便到了晚上,樓下的客廳也不會關燈。
老管家去世後,新來的管家換了好幾個,始終沒有能讓郁老爺子稱心的,現在的管家是剛上崗沒兩天的,姓王。
就如郁赦所想的那樣,虞南梔最終還是軟了心,她下樓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剛從外面回來的男人。
「這麼晚,還不睡?」
他頎長挺拔的身形站定在樓梯前,身上還帶著夜風裡的涼意。
虞南梔站在樓梯上,剛好可以和他平視。
「晚上沒吃飽,想吃點宵夜。」
其實,也不是她餓,是她擔心哥哥一天沒有吃東西,會餓壞了胃,所以她想請傭人做點麵條之類的,給哥哥拿過去。
她扶著樓梯的扶手,走下了樓。
男人側過了身,讓開路,視線一直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
郁家的傭人是分班上的,一批白日工作,一批晚上守夜。
冰箱裡還有新鮮的果蔬和肉類。
虞南梔請傭人幫忙煮一碗麵。
她說完就盤腿坐在了客廳里的沙發上。
因為沒有外人在,所以她整個人都看起來比較慵懶閒適。
夜間的節目其實挺無聊的。
凌晨兩三點,電視台的節目幾乎都是復播,還有幾個台是實時轉播的球賽,不過虞南梔對這個沒興趣。
她看了電視機後又關了,放好遙控器的時候,看到了茶几上擺著的筆記本,屏幕還亮著,是一張世界地圖,上面標註了一些符號。
虞南梔隨口問道,「晏慎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男人的視線終於從她的身上移到了那台筆記本上。
他掃了一眼地圖上的符號,不緊不慢的道,「還在查。」
就很像是預料到的答案,虞南梔並沒有失望,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之後沉默了下來。
這台筆記本是霍祁年的。
郁赦對於工具類的東西,沒有什麼要求,能用就行,所以他的東西,幾乎都是用的霍祁年的。
虞南梔拿起了那台筆記本,調出了一款經營類的遊戲。
這個遊戲從她學生時代起,她就開始玩,斷斷續續的,只要她無聊,想打發時間,就會找出來玩。
所以霍祁年的筆記本上也會安裝。
身後的男人沒有了動靜,虞南梔默認他是回房間了。
反正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什麼話好說的。
她玩了一會遊戲,傭人就把面端了出來。
一碗盛在了碗裡,麵條的上面擺著一個煎雞蛋和一些雞毛菜,另外一碗,則是放在了燜燒壺裡。
虞南梔愣了一下,她剛才只是說要一碗麵的。
「霍太太,您瘦了不少,偶爾吃宵夜,也不會胖的。」傭人站在一旁,又道,「這一份給您哥哥,他估計是一天沒吃東西了。」
虞南梔向她道了謝,拎起燜燒壺就跑了出去。
剛跑到門口沒兩步,又被那傭人喊住了。
「霍太太,晚上風大,您別著涼了。」
虞南梔身體弱,典型的一吹到冷風就會的感冒發燒。
她從傭人的手裡接過了外套,披上後就往大門口走。
只不過
她皺著眉頭,有些茫然地站在鐵門處。
「我哥哥已經走了嗎?什麼時候走的?」
保鏢們面面相覷著。
霍先生前腳安排了他的保鏢,把人帶走,後腳這霍太太就跑出來找人。
這對年輕夫妻是在幹什麼呢?
保鏢是郁家的人,他們擔心自己說錯了話,會影響霍先生和霍太太的感情,從而影響了霍先生和郁老爺子的感情,所以他把之前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虞先生剛走沒多久。」
保鏢說完後,生怕虞南梔要追出去,於是又補上一句,「霍太太,您要把他找回來嗎?我們可以幫您。」
虞南梔搖搖頭。
哥哥自己放棄了離開,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情。
至少,這代表了哥哥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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