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吾輩投餵你(1 / 1)
崑崙山雪的氣息在空氣間漸漸擴散開來。
蜀辭並未推開他的動作,火紅的幻影小狐自她肩頭跳躍而出,寢屋之內的溫度驟然上升,驅散了崑崙山中獨有的冬日嚴寒。
柔軟雪白的狐尾似藤一般向身下這具清瘦身軀絞纏了過去,她微微揚起嫵媚妖嬈的臉龐,雙臂穿過他的雙肩,雪白的五指沉沉地印入他勁瘦的肌膚之中,蓬鬆的狐尾將他修長的雙腿緊緊纏住。
縱然身下這具身軀業障氣息淡薄,溫涼的低淺體溫並不是她這具畏寒的身體所喜歡的溫度。
可蜀辭卻發現自己依舊難以受控地想要獨有占據這具看起來已經不是那般『可口』的身體。
不管對這具身體再如何熟悉,每一次觸碰之時她發現自己竟永遠都是在像一個孩子似的得了新的玩意兒。
每一次都讓她不受控制地想要占據主導地位,讓她情不自禁糾纏不休。
身體相契相依,將這具溫涼的身子緊緊廝磨,似欲將二人的體溫不分你我的融合痴纏。
深深嵌扣在他肌理之中的手指如掌控著自己所有物一般,穩而有力的寸寸上滑,她一隻手掌扣住他的肩膀,一隻手掌自他身後拖住他的後腦。
穿過他髮絲間的手指又長又直,輕而嫵媚的攏住他的一捧頭髮,微微絞緊往身下一壓。
原本臉頰在她胸口裡深陷其中的百里安不由在那一片波瀾甚驚里陷得更深了些。
自蜀辭的無聲的動作間,他無端感受到一種危險而隱晦曖昧迷離的意味。
埋在她胸口裡的百里安微微挑了挑眉。
他與小妖之間相互掌控的立場似乎在顛來倒去的轉換個不停
不過也是,蜀辭畢竟不是什麼真正的小妖,骨子裡到底流淌著的是屬於遠古大妖霸道的野性血脈,於床笫之道上,更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一點,百里安早就深有體會。
對於蜀辭大起的情致,他自然也不會再這種時候這般不識趣地去壞她興致。
百里安十分配合地放鬆了身體,將臉頰埋得更深了些,隨著他這埋首的動作,他背脊像拉彎了的弓,透過薄薄的清衫,甚至能看清他背脊間緊繃的骨骼,以及瘦弱後頸間若隱若現的小狐狸紋路。
蜀辭眼眸陡然變得幽邃迷離起來,她的氣息亂了胸口起伏不定,面頰暈紅,薄唇緊緊抿了又抿,復又緩緩啟唇,尖銳雪白的細小獠牙自誘人的紅唇之中探了出來。
她一低首,帶著幾分噬咬的意味,咬住了他的後頸,頸下肌膚是脆弱的血管,細細跳動著契約的體溫。
動作並不野蠻,卻也霸道。
可霸道之餘,卻又有著幾分莫名的彷徨無依的意味,宛若秋蓬一般試圖在他身體間深深地駐紮下根來,落下屬於自己的痕跡,又似飄零的扶桑葉細細密密地向他依附著。
蜀辭噬咬的力道遠不似他吸血時那般深,她卻是比他更加濕潤滾燙。
她的唇齒仿佛蘊含著某種熾熱的力量,妖尾緊纏,身體相擁,百里安只覺自己的身體在她身下一點點地溫暖起來。
百里安身體輕輕動了一下。
蜀辭緩緩鬆開他被咬紅的後頸,頸後那塊狐狸印記色澤深濃,灼灼如燒。
百里安骨頭裡的寒意驅散了不少,蜀辭收回插在百里安發間的手掌,纖長的手指細細梳攏過他烏黑的髮絲,引得他冠簪松垮下來,順著烏黑的墨發滑落下來。
漆黑的長髮自雪白的狐尾間鋪散開來,如水墨渲染,極致分明的二色絲絲縷縷黑白分明。
可初晨的光輝一打,卻又似不那般分明了。
百里安緩緩抬起臉頰來,他眨了眨眼,看著蜀辭唇間沾染的細微血跡,剛想說話,搭在他肩膀後邊的一隻手掌輕輕滑動起來,玉色的手指落在他微微紅腫的妖印上來回細細摩挲著。
晨光之間,四目相接,蜀辭捻攏著一段脖頸,蒙蒙的一雙妖嬈細眼,不留神就撞進人心坎里來,她顧盼流轉間眼尾一抹胭紅,更是神韻天成。
「小東西,平日裡你只覺得吾輩圖你好吃,今日不若叫你自己嘗嘗,自己到底好吃在哪裡如何?」
百里安怔愣了一下,還不及反應這話中是何意思的時候,她輕輕舔唇,粉嫩的舌尖舔舐起一抹殷紅之色,她雙手扣住百里安的雙肩,將他推倒在床,裹著熱意的氧氣落在他的唇舌之間。
百里安來不及細品那舌尖一抹腥甜之以,只感覺到自己的唇瓣被另一隻唇覆上時所感受的柔軟格外強烈撩人。
唇齒相貼的瞬間,蜀辭迷離的眼眸忽而微微晃動了一下,她目光隨即變得有些晦澀隱暗。
蜀辭以自己的唇輕輕蹭了蹭他的唇,將唇間那一抹血色捻磨得變淺變淡,直至消散於二人的唇齒之間,她又不知何故,小小地鬧了一下脾氣,用力在他下唇間咬了一口,新的血意再度彌散交纏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良久後者才才撐著他的肩膀支起身子,眼底滿是煙波朦朧地端詳著他。
惑人的唇色,妖嬈的鮮紅色澤愈發鮮艷濃烈了些。
艷色不減反增。
不知為何,僅僅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吻。
也許是添了一筆妖印的氣息,使得蜀辭今日進入狀態格外的快,她雪白玉體竟是逐漸泛起淡淡的澹紅之意,汗津津襯在烏髮之上,情潮迷醉的水漾目光,痴痴鎖著他的面龐。
百里安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艱難吐聲道:「小妖?」
她的手在他妖印間細細漫遊著,似是沉溺於方才噬咬的快感饋贈之中。
蜀辭眸光水潤迷離,輕聲問道:「你現在還冷嗎?」
她這般問著,可百里安鬼使神差的卻是覺得,她真正的意圖卻並非發問於此。
下一瞬,百里安感受到一隻毛絨靈活的妖尾解開了他的腰帶,自交疊的衣服里貼著肌膚鑽了進來,緊緊地纏繞著他的腰身,宛若藤纏狡兔一般,將他身子拉拽得腰身懸空起來。
百里安心跟著痙攣了一下,道:「不,沒有那麼冷了。」
蜀辭曖昧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含蓄起來,接著又問道:「那你,餓不餓?」
「餓?」
百里安一時不明覺厲,摸了摸自己被咬痛的嘴唇,手指間滿是血跡,竟是咬得比後脖子深多了。
他用的是疑問詞,蜀辭也聽出來了是疑問詞,可她卻自動忽略那尾音的疑惑,擅自主張地當做肯定的回答。
她咬著唇,道:「有來有往,吾輩吃了你這麼多次,今日見你這麼乖的份上,吾輩也送與伱餵食一次可好?」
蜀辭滿臉好聲好氣,可百里安還是捕捉到了她眼底奇怪的危險寒芒。
纏繞在他腰間的狐狸尾巴,正自無聲用力著,似乎快要將他的腰骨給生生勒斷去。
好端端的,怎忽然又鬧起了這般邪乎的小性子?
百里安心中疑惑至極,雙手撐在床榻間時,掌心不甚觸碰到了什麼尖銳鋒利的東西,將他刺得肌膚微痛。
他餘光低瞥了一眼,瞬間心驚肉跳。
那是他方才入殿來時,輕水青玄二女給他的那瓶子喝完的精血空瓶。
嘴唇間傳來的隱隱刺痛感,頓時讓他瞭然過來。
蜀辭這是在他唇間吃到了其他女人的氣味?!!!
還有這小瓶什麼時候被她用尾巴給碾碎的?!
勒在腰間的尾巴越收越緊,宛若夾雜著山雪和林間夜蘭花靡艷的甜香撲面而來,百里安臉上燙紅。
哪有這般餵食的?
百里安目光閃爍躲避著,臉頰偏開,說道:「我於此山之中,受那雪罰之封,修為一日不恢復,這便意味著一日要受制於人,類似於昨夜之事,我亦不願再發生第二回了。
這瓶精血是輕水女官她們強塞給我的,既已經取離出體,執意拒絕也是浪費了,為了早些化解體內雪罰冰封,吃掉這一瓶精血也無可厚非,小妖你莫要多想。」
「吾輩多想什麼?」蜀辭輕呵呵地笑了一聲,可下一瞬,她臉上卻無甚表情地壓了上來,鼻尖用力抵著百里安的鼻尖,細眯起眼寒著小臉說道:
「就靠這小小一瓶精血,她們能夠幫得了你什麼?你身子還不是得靠吾輩幫你暖回來的,那兩個女人難不成還能像吾輩這般抱著你取暖不成。
拿什麼解雪罰冰封做藉口,吾輩瞧你在這山中關久了,當真是餓久了,什麼都吃得下去!」
這話聽起來當真是有些怪。
百里安張口還要解釋,下巴卻被蜀辭一把捏住給用力板了過來。
百里安知曉她心中有氣,也並未敢做太多的反抗,十分順從又唯恐傷了她,還是微微偏首調轉了一個方向,紅著臉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溫熱的液體比往日的口感更為溫潤柔和。
蜀辭輕哼一聲,纏繞在百里安腰間的妖尾不知為何,驀然無力鬆開,百里安的身子重新倒躺了回去,後腰壓著的那條尾巴簌簌顫抖不休。
一時之間,竟是連抽身而退的力氣也沒有了。
百里安眯起細長藍潤的眼睛,他咬著她微揚下巴,掙脫開那兩根顫抖不休的手指,好似幼貓咬奶一般將她輕輕噬咬著。
蜀辭氣勢登時潰散敗去,就像是作繭自縛一般,唇間嗚嗚咽咽地迸出聲,纏繞在百里安身上的數條尾巴宛若籠散一般鬆開散去,她伸出兩手來,仿佛溺水的人尋找浮木,緊緊抱住百里安的脖子。
百里安火熱的身體順勢坐直欺壓了上去,他鬆開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撫過方才他咬過的肌膚間,那兩點柔艷的紅宛若成了刻在她心頭的硃砂,印拓在她雪白的身體上,竟是過分漂亮了。
蜀辭氣喘吁吁,眼眸迷離地看著百里安,目光中漸起朦朧淚意,滿面春情卻又很是矛盾可愛地委屈抽了抽鼻子,嗓音沙啞嫵媚哽咽:「你是吾輩的,不許吃旁的女人。」
百里安無奈一笑,單手扯過一角被子覆蓋在兩人的身上。
「嗯,我是你的。」
只屬於二人的氣息籠在了被下狹小而溫熱的空間裡。
寬大而柔軟的錦被在模糊曖昧的晨光中將二人交疊的身影完全覆蓋。
窗外竹影疏疏,早間的風氣最是沁人心脾,飛鳥行流雲,流蛇走淺雪,白晨光斑斕,清風透體,聽泉水纏綿低洄,不知名囈夢便漫溢上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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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吾輩投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