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三章 船大難調頭(1 / 1)
木材不防潮,不過緬甸的木屋卻很特殊,不僅防潮,而且還能防水。
緬甸人所搭建的屋子,實際上是竹木混合的屋子,其根本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潮防水,這些屋子往往都要高出地面一兩米,有一個空間,如果緊貼地面的話,可想而知會生什麼事兒了,一旦山洪暴,屋子就直接被淹了。
這些木屋底下,都是用粗壯的木頭作為柱子,然後再上面用竹子和木頭混合搭建出房屋的架子,鋪上放水的屋頂就差不多了,當然,為了進出方便,在屋門和地面處,會有一個木頭或者竹子的樓梯,現在也有人就地取材,用石頭來壘砌樓梯,其實也是蠻好用的。
為防止冷凝水使屋面保溫層受潮,揮良好的保溫效果,避免為黴菌和木腐菌提供生存條件,通常可在屋蓋內設通風口的目的:一是通風口在屋面木質結構板和保溫棉之間形成空氣流通渠道,促使可能因滲漏或冷凝水作用變得潮濕的結構板和保溫棉乾燥:二是通風口可在夏季降低屋面結構板的溫度,起到保溫隔熱的作用。
屋面板的溫度過高會影響玻璃纖維瀝青瓦的使用壽命,屋面板下的通風系統可將瓦片的溫度降低1bsp; 降水是建築結構內部水蒸氣的主要來源,而屋頂是抵禦其侵入的道防線。為利於屋面的防水,木結構房屋宜建成坡屋面,在坡屋頂中,雨水在重力作用下排離屋面。
屋面的坡度越大。重力的作用就越明顯,通過屋面瓦、防水卷材和泛水板的共同作用。屋面防水效果也就越顯著。屋面材料防水基層一般採用普通防水卷材或防水透氣膜,是屋面第一道防水層。防止透過屋面材料的水進入屋面板。
屋面材料指屋面的表面飾材,是建築物屋面最基本的防水層,應具有良好的防性和耐久性。大部分的屋面漏水都生在兩個平面交界處,如屋脊線、屋谷線、屋面一牆體交匯處及屋面開孔穿管處。
施工時主要通過屋面防水基層和屋面材料的正確安裝避免。
當雨季到來的時候,山洪流過,河水上浮,最多也就是一兩米的高度,只能衝擊到作為柱子的那些粗壯的木頭,而無法對木屋造成任何損害。這樣的建築,不僅在緬甸,只要是環境相似的地方,都可以隨處看到的,比如寮國、泰國,還有我國與緬甸交界的地方。
基本上可以說這些小屋都是不會用釘子的,誰都清楚,在這種潮濕的環境之下,金屬是容易生鏽的。用釘子的話,過不了多久就塌了。
緬甸人用的是浸過油的繩子綑紮的,十分的結實,木頭上的樹皮都沒有刨去。張天元借著月色望去,可以看到這些木頭是十分粗糙的,根本就沒有拋光。不像國內建造原木別墅的時候那麼講究。
張天元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很是爽快地將體內多餘的水分排泄了出去,借著涼風狠狠打了個哆嗦。然後走到屋外的溪水旁洗了把手,看那溪水十分清澈。就想要喝一口,他現在真得是有點渴了,喝過酒的人都應該知道,這玩意兒真得是越喝越渴的。
「別喝那個,喝這個,那溪水不乾淨,誰知道有沒有人在上游噓噓。」張天元冷不丁被身後的一個人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似的就做出了防禦的動作,結果一看是楊耀山,就苦笑了一聲道:「楊大哥,你這大半夜的是要嚇死人啊,剛剛是蛇隊,現在又是你,我這小小的心靈可承受不了啊,這會兒心臟還在砰砰直跳呢。」
楊耀山吸了一口煙,嘆了口氣道:「走,過去跟大哥我坐坐,晚上睡不著,吹吹風,醒醒酒也好。」
楊耀山臉上沒有什麼笑容,似乎也沒興趣跟張天元開玩笑,明顯得是心情不太好,他將自己手裡的一個保溫杯遞給了張天元,然後就走向了不遠處的幾個用石頭磨平的座位。
「咕咚……咕咚……」
張天元大口地喝著,簡直就跟牛飲似的,這裡面的水含有豐富的礦物質,所以喝起來居然是有些甘甜,張天元喝得也是非常的暢快。
「楊大哥,還在操心那個廢……那個礦的事兒嗎?」
其實這話都是白問,不用問也知道楊耀山就是在操心這個事情了,張天元之所以問,無非是想找一個話題可以把礦的事情給引出來而已,他也坐了下去,看著楊耀山的腳底下居然已經多了好幾個菸頭,估計剛剛楊耀山就在這兒抽菸了,這一夜根本就沒有睡好。
這個地方能夠看到遠處叢林茂密的野人山,此時的野人山黑漆漆的,裡面時不時還能傳出貓頭鷹的叫聲,這貓頭鷹一直被認為是不吉祥的鳥,此時叫起來,更是讓人有些心煩意亂。
「叫叫叫!催命啊!」楊耀山煩躁地罵了一句,他知道自己這生氣是毫無道理的,但是卻沒辦法,那個礦的事情把他搞得有點神經質了。
「楊大哥……」
「唉,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因為那個礦的事情睡不著,你也不用口下留情,那估計的確就是個廢礦了。有時候我真想一醉方休算了,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管,可是不行啊,即便是喝著酒,我這心裡頭也是清醒得很,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麻煩,我們要養活的人可不少,就像古代的那些皇帝,你能說他不做就不做了嗎?那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啊,他如果不做了,還沒有一個合適的替代者,那麼肯定會引起混亂的,在這個位置上,真得是不能任性,不能肆意妄為啊……」
「能力越大,擔子就越重嘛。」張天眼記得在好萊塢的電影裡面好像有類似的話,不過那好像是對能力的英雄來說的。
楊耀山嘆了口氣。菸頭上已經點燃了很久,他卻忘記去抽了。菸灰被風一吹,才掉落砸了地上。仿佛楊耀山此時的心情一樣,焦灼得很。
他的臉上也顯出了濃濃的愁容,白天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不想讓那些工人失望,可是此時此刻,只有他跟張天元的時候,他便有點控制不住了,他想把自己的苦悶泄出來。
「楊大哥,你就沒有想過再堅持下去?堅持兩三個月。說不定就能夠現礦脈了,畢竟你已經投資了五千萬歐元了,如果現在就停下來的話,那五千萬歐元可就真得打了水漂了啊……」
張天元看楊耀山如此糾結愁悶,就忍不住暗示了一下,提醒楊耀山其實這座山上真得有翡翠,只是你沒有挖對位置而已,只是他沒有直接說罷了。
有些話,真得不能明言。他自己知道,卻不能直接說出來。也正因為如此,很難讓楊耀山相信他的話,反而認為他這不過只是在安慰而已。
安慰的話。誰都會說,只可惜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楊耀山要的不是這樣的安慰話啊。
「算了吧。老弟啊,我知道你這是不忍心看我愁。所以才安慰我的吧,的確。挖下去沒問題,以我楊家的財力,還是能夠撐下去的,但問題是這如果真得是個無底洞呢?我五千萬的時候還能收手,還能解決問題,一旦再下去幾千萬,我想收手都收不住了啊,你玩過賭博,應該也知道賭博的人其實有時候也是很矛盾的,輸得少的話,可以很果斷的放棄,可是輸得都了,就會非常不甘心……」
楊耀山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他來說,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這個廢礦之上是很不明智的,這一次請秦教授來,為的就是給他下個主意,能放棄也就放棄了,沒必要繼續折騰下去了。
繼續下去的話,搞不好不僅他自己要深陷泥潭之中,他的家族都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別看楊氏宗族表面上如此風光輝煌,但是實際上,緬甸這個社會盤根錯節,關係複雜,他們終究只是外來戶,有很多人都看他們賺錢眼紅,心裡頭不服氣呢,不僅沒有人雪中送炭,反而恨不得再在他們的身上狠狠踩上兩腳,讓他們徹底地死透了。
別以為就印尼有屠華事件,美國也有排華法案,華人在外面,終究不是在自己的家裡,相安無事的時候,別人會給你一些權利,一些自由,但是這些都得看別人的臉色啊,如果別人不高興了,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誰也不敢保證緬甸就不會來一次和印尼一樣的大事件,畢竟緬甸的華人都不願意去從事政治,也不願意去培養自己的軍事力量,一旦打起來,這是會很糟糕的。
再說了,楊氏宗族的其餘礦坑基本上都快要開採完畢了,現在必須得尋找到新的礦坑,才能夠維繫楊氏宗族的富裕狀況,才能夠支付給工人們足夠的工資,才不至於會崩盤。
儘管楊氏宗族現在已經開始轉型了,知道翡翠這生意不能長久,但任何事業的轉型都是需要時間的,如果在轉型沒有成功之前就遭受到這樣的打擊,資金鍊斷裂,那真得可能會導致楊氏集團的全面崩盤。
大公司就是如此啊,人家船小好掉頭,可是你船大了,調頭就需要時間,如果沒有合適的調頭地點就掉頭,那就很有可能會觸礁的。
按理說,翡翠價格暴漲,從清乾隆年間就開始了,一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大幅度提升,楊氏家族在這麼多年的時間裡一直在穩步展,也就是積攢了相當於上百億歐元的資金,這樣規模的資金,不管是在哪個國家,都屬於很有錢的家族了。
可問題是現在楊氏宗族準備轉型,大量的金錢都投放到了海外以及緬甸國內的其餘產業之上,以至於目前能夠使用的流動資金也就只是兩三億歐元而已,如果在這個礦上花費太大的話,別的地方一旦需要錢,那就真得不行了,這個時候想貸款,怕是都很難貸到的,有些人更樂意看到楊石集團從此崩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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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三章 船大難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