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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火,抓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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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八點。

    陸康明從密林之中,探出頭來,往山下一瞧,根本看不見城市的燈火。

    鳳埡山,傳說是上古時代,鳳凰棲息的地方。

    鳳凰沒看見,野雞倒是被攆的雞飛狗跳。

    半個小時前,民警還發現一窩豬仔的窩點,但他們沒敢打擾這些原住民。

    民警們的額頭都戴著頭燈,手裡拿著鋼叉、登山杖等。

    歹徒手中有手槍,所以每一隊搜索的警員也都配有手槍,萬不得已時,被允許開槍還擊。

    鳳埡山的面積超過四千畝,叢林密布,搜捕難度極大,但再困難,也必須往前推進。

    李農揮了揮圍繞著自己身邊的蚊蟲,說道:「陸局,我剛給姚泉打過衛星電話,他們那邊也暫時沒什麼發現。」

    白天和晚上不同,白天還可以用肉眼判斷痕跡,晚上只能依靠警犬。

    陸康明從兜里掏出鳳埡山的地圖,何兵見狀,趕緊跑來。

    他額頭戴著頭燈,光暈周圍聚集著不少蚊子和飛蟲,一張臉被咬的全是紅疙瘩,他掏出一瓶花露水,閉著眼睛,往臉上噴了噴。

    陸康明看了看地圖,然後瞥向他:「你確定,這夥人在鳳埡山的西邊?」

    西邊的幾個位置,已經被紅筆圈了起來。

    而他們此時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地圖標註的A點。

    何兵一邊抓撓著奇癢無比的脖子,一邊道:「陸局,他們肯定在這個地方,昨天是小牧帶著我們追蹤到這裡的,而且路上也發現了他們的腳印,肯定沒錯!」

    李農心眼多,問道:「不會是他們故布疑陣吧?知道後面有人追,所以先在A點繞個圈,接著再去其他地方?」

    陸康明一聽這話,就想罵何兵,你小子要是有能耐,大家至於半夜三更在這山里遭罪嗎?

    但看對方的臉上被蚊蟲咬的全是紅疙瘩,陸康明心軟了。

    地圖上,從左往右,被標記了ABC三個點,是一條往上的直線。

    越往上,山體就越陡峭,海拔就越高。

    而且這條直線也是鳳埡山的分界線,另一頭是平陽縣的管轄範圍。

    李農瞧了一眼地圖,道:「如果要藏的話,這伙歹徒肯定待在B點的位置,因為C點太過陡峭,而且都是懸崖峭壁。

    只要我們圍上去,他們只有跳崖的份兒。所以最有可能還是B點,陸局,您看這個位置,他們起碼有三個方向可以逃。」

    「哼!」

    陸康明煩躁的哼了一聲,吩咐道:「打電話給呂鵬,咱們都向B點推進,叫他們不要太積極,最好是緩慢推進,搜仔細一點,一草一叢都不要放過。」

    李農眨了眨眼,他可不敢對平陽縣的局長吆喝。

    說完,陸康明又道:「對了,羅銳的七隊呢?」

    「剛用對講機和他們聯繫過,他們就在A點的下方兩百米處。」

    陸康明點點頭:「叫他們和其他人都不要上來了,在半山腰向B點方向搜捕。」

    李農點點頭:「行!」

    楊波把對講機插進腰兜里,然後拿出一瓶殺蟲劑,往自己的下身噴了噴。

    李農的指示,羅銳剛已聽到了,所以這會兒,他正看著地圖。

    方永輝湊過來,說道:「羅隊,從這兒到B點,起碼是凌晨過後了,咱們得抓緊時間,趕緊走吧。」

    羅銳點點頭,收好地圖。

    齊磊把登山杖遞給他:「羅隊,你是覺得哪裡不對嗎?」

    「磊哥,伱說,這夥人會不會從C點那頭的懸崖下去?」

    齊磊搖搖頭:「不太可能,那可是幾百米高的懸崖,鳳凰的嘴殼子。以前搜山的時候,那些個逃犯都沒敢嘗試,何況他們。要是摔下去,真的是屍骨無存。」

    幾個人一邊帶頭往前走,一邊聊著天。

    楊波道:「也說不好,我看那個沒臉的傢伙,對這山里很熟悉,他肯定是這周邊的獵戶,或者是經常進山採藥的。萬一他們提前準備了繩索這些,從崖上掉下去呢?」

    楊波嘴裡說那個沒臉的,就是這夥人中的接應人,現在暫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齊磊瞥了他一眼:「得了吧,那懸崖你沒見過,等你看見了,就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楊波撇撇嘴,心裡有些不服氣,只要有專業的攀崖設備,什麼懸崖都能下的去,有些攀岩愛好者,在沒任何防護的情況下,都能攀上陡峭如刀的懸崖峭壁。

    想雖然這麼想,但他也不至於和一個老刑警去爭。

    他小心翼翼的牽著滇馬,跟在羅銳的身後。

    半山腰是最不好走的,根本就沒路,遇見密林,你得鑽進去搜索一番,然後才能繞過去。

    要是出現紕漏,把這夥人放出去,那就真完蛋了。

    不管是偵查,還是搜捕,都是一個試錯的過程,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

    明白歸明白,可一旦出現漏洞,那真的會被罵的狗血淋頭,可能好幾年都得坐冷板凳。

    道路險峻,密林叢生,但該仔細搜,還得認真來。

    七隊的幾個年輕刑警,早就滿腹牢騷,但不用羅銳去給他們打什麼強心劑,齊磊拿著登山杖,一邊罵一邊威脅。

    他是老油條,最知道該什麼時候該偷懶,什麼時候得積極。

    深夜十二點過後,羅銳他們終於到達了B點的下方,這個位置的植被稀少,是一個往上的大斜坡。

    頭上沒有密林遮蓋,抬頭就能看見漫天的繁星和明月。

    這行人中,屬於滇馬的體力最好,它一邊噴著鼻息,一邊甩著馬尾。

    羅銳把水倒在方便麵盒裡,然後放在地上,等馬來喝。

    他從楊波手裡拿過對講機,向李農報告自己這邊的位置。

    李農他們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達B點。

    眾人長舒一口氣,紛紛坐在草地上,開始休整。

    羅銳也是累極了,脖子和臉上刺癢的厲害,他用礦泉水稍微清洗了一下,然後抹了抹隨身攜帶的藥膏。

    他剛坐下來,鼻子間似乎聞到一股氣味。

    頓時,他霍然站起身,看向齊磊。

    「磊哥,你聞到什麼了嗎?」

    齊磊這廝從進山開始,就戴著面罩,那種養蜂人的面罩,說話的時候,得把紗布掀開。

    他在空氣中嗅了嗅。「好像是有什麼味兒」

    羅銳再看向眾人,方永輝搖搖頭,楊波正仰頭喝著礦泉水。

    羅銳轉頭看向山上,他頭上戴著燈,燈的光束照耀著樹端。

    不到片刻,山上竄起了遮天蔽日的濃煙,也就是一瞬間,火光一下子冒了出來。

    眾人嚇了一跳,趕緊跳起來。

    齊磊臉都嚇白了:「我靠!這下大發了!」

    方永輝吞了一口唾沫。「怎麼辦?這要是燒起來,這深更半夜的就真完蛋了!」

    進山之前,陸康明三令五申,警告這些老煙槍,現在是九月底,秋乾物燥,要是膽敢在山裡抽菸,記大過一次,還得寫檢查,要是引發了山火,職業生涯就沒了。

    不僅如此,臨出發前,兜里的香菸和打火機都上繳了,但架不住有人私藏。

    再說,搜山的隊伍一千多人,並不全是縣局的人。

    現在出現這個情況,還說什麼抓捕嫌犯,能把火滅掉,便是阿彌陀佛。

    齊磊咬了咬牙:「肯定是這幫歹徒乾的,我靠,讓勞資抓住他們,非得乾死丫的!」

    他話音未落,羅銳手裡的對講機就響了。

    李農焦急的喊道:「快,快!全部趕去救火!」

    羅銳問道:「那逃犯呢?」

    對講機傳來電流干擾的聲音,李農就傳達了這條消息,沒再有其他吩咐。估計是趕著給森林消防打電話去了。

    羅銳向身後揮了揮手,這個時候,一幫叫苦連天的年輕刑警,立即振奮起了精神。

    在路上找到合適的樹枝,砍下來,扛上肩膀,馬不停蹄地往火災現場趕去。

    別看這些人剛才還是叫苦連天,滿腹牢騷,但遇到火災這樣意義明確的事情,誰也沒怠慢,都是準備拼盡全力的。

    一行人努力的往上爬,滇馬就跟在他們的身後,也不用牽繩。

    起初搜索隊都是小心翼翼的搜尋,在密林之中像是獵狗一般,追蹤歹徒的蹤跡,但現在全都冒了出來。

    濃煙越來越濃,火勢一下子就起來了,映紅了半邊天。

    李農滿頭大汗的跑到近處,一瞧,大火是從密林之中竄出來的,而且加上風的助力,燃燒的速度更快。

    耳邊是噼里啪啦的聲響,菸灰飛揚的四處都是。

    李農二話不說,帶人就沖了上去。

    此時,他什麼都沒想,只想儘快的把火給撲滅。

    山的另一邊,平陽縣的人也趕來了,見到眼前的情況,姚泉也是帶人一頭扎進去。

    他們不參與撲火,而是在火勢邊緣地帶,砍出一條隔離帶來。

    陸康明臉色通紅,雙眼冒出火來,跑到高處去指揮。

    森林消防局的電話已經打通,但組織人員上山需要一定的時間。

    羅銳肩上扛著樹枝,還沒到山脊的時候,他看見前方不遠處,有兩個人握著手電筒,正往山下走來。

    兩人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

    兩人都穿著治安大隊的衣服,臉上都是菸灰。

    楊波和方永輝沖的最快,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

    但羅銳和齊磊卻放慢了速度,兩人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然後迎著這兩人走去。

    剛到近前,羅銳沒想到,這兩人折身而去,反而往回走。

    羅銳加快了速度,直接喊出聲來:「喂,前面的那兩個站住!」

    一聽這話,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齊磊。

    等對方開始拔腿,往左邊跑去時,齊磊已經把槍掏了出來。

    「站住,別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雙方相隔十幾米,手槍又快又准,但兩人根本不為所動,悶頭就往林子裡鑽。

    齊磊朝天放了一槍。????「砰!」

    前面的楊波和方永輝瞬間愣住,一回頭,看見那兩人,兩人瞬間明白了過來。

    羅銳也掏出了槍,齊磊還在猶豫開第二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瞄準最後那人的後背,槍口稍稍往下移,立即就扣動了扳機。

    「砰!」

    那人大腿中了一槍,嘴裡慘叫一聲,人沒倒下,拖著一條腿,還在往前跑。

    方永輝和楊波從斜坡跳下來,手腳並用,往前爬了好幾步,然後用力向前撲去。

    那人被撞在地上,方永輝騎在他的背上,楊波按住他的手。

    羅銳跑上前,攥起那人的頭髮,他頭頂的燈光一照。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鍾帥?」

    「給拷起來!」

    羅銳把人交給楊波,帶著其他人鑽進林子裡,去抓捕跑的最快的那人。

    方永輝和楊波把人交給後面趕來的同事,也跟了進去。

    兩人剛進林子,便聽見零零散散的交火聲。

    再往前跑二十來米,他們看見羅銳把掉在地上手槍,踢到一邊。

    一個人倒在地上,正往前匍匐。

    齊磊跑上前,用膝蓋頂住這人的後腰,然後拿出手銬,給這人戴上。

    羅銳走上前,抓住他的頭髮,讓他抬起臉來。

    「跑,讓你跑!」

    齊磊隨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後腦勺。

    羅銳瞧見這人就是丁左,有前科的那個歹徒。

    丁左雙眼通紅,嘴唇乾癟。

    軀體雖然被制伏,但囂張的氣焰一絲不減,嘴裡破口大罵:「狗ri的,放開我,放開我!」

    「我去你媽的,還囂張個屁,害的我們幾千人來追你。」

    齊磊的膝蓋,使勁往他的後腰一磕。

    這個地方,黑燈瞎火的,又不是審訊室,追捕當中,受傷是很常見的事情,只要隊友不講,誰也不會拿這個來找不痛快。

    丁左只覺的後腰像是被燒火棍給捅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他齜牙咧嘴的吼道:「我去你媽的,有本事,放開我,單挑啊,單挑!」

    齊磊還想給他來一下,卻見羅銳直接往對方的臉上來了一拳。

    「給你長臉了,是嗎?叫什麼叫?」

    齊磊訝然,丁左剛才開槍還擊的時候,羅銳只開了一槍,就打中了這廝的手腕。

    在如此漆黑的密林,而且陡峭的山林間,能彈無虛發,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但他沒想到,話不多的羅隊長,出手毫不含糊,打的這人嘴角冒血。

    方永輝和楊波也愣了一下,然後紛紛向四處看去,還好沒見到其他人。

    羅銳把丁左的臉扶正。「我不想和你多費口舌,告訴我,其他兩個人往哪兒逃了?」

    丁左兇橫的盯著他,緊閉著嘴巴。

    羅銳直視著他的雙眼:「給你五秒時間,時間過了,我不會再問你,火車上死的那兩人,就算你頭上了!」

    丁左猶豫,剛想開口,羅銳站起身來:「行,你嘴硬!」

    這時,七隊的其他人都跟了上來,名叫小五和老包的兩個刑警,架著鍾帥,把他拖了過來。

    羅銳來到他的面前,照樣說了剛才的話。

    鍾帥沒有絲毫含糊,沒等羅銳把話說完,他馬上叫道:「我說,我坦白,我沒殺人!我叔和孫興漢去鳳凰嘴了!他們想從懸崖那邊下山!」

    這話剛講出來,丁左就在一旁喊了起來。

    「我也說,我也沒殺人,人是鍾大明殺的!他殺了我女朋友!火也是這兩個老混蛋放的,孫興漢在山裡藏著汽油,就等著你們警察上來,他就放火燒山,讓你們顧不上我們!

    我們上了他的當,狗日的,我現在才明白過來,他讓我們往這邊下山,就是為了吸引住你們!」

    羅銳丟下他們,拿出對講機,通知李農,但對面根本沒人,他又聯繫了何兵,也找不到人。

    即使身處密林,也能看見山上的火光。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無暇他顧。

    羅銳看向七隊的十來個人,吩咐道:「留下四個人,把他倆給看住了,其他人都跟我走!」

    一聽這話,大家都振奮了起來,紛紛摩拳擦掌。

    鳳凰嘴。

    站在懸崖邊上,往下面看去,鍾大明只覺得兩腿打顫,白色的月光照耀在峭壁上,泛出冷冽的光。

    孫興漢不斷地往下面放著繩子,嘴裡含住一支手電筒。

    鍾大明往後面退了兩步,害怕道:「老孫,我們真的要從這兒下去?」

    孫興漢「唔」了一聲,鍾大明取下他嘴裡的手電筒。

    「大明,咱們只能從這兒逃出去,你放心,只要走出下面的密林,就是國道,我在那邊藏了一台摩托車,咱們騎車去海西省,然後在邊J地區待一陣,等風頭過了,咱們就偷偷回來,要是這些警察追過去,咱們就跨過邊J縣。」

    「你說的簡單,我看這懸崖都下不去。」

    孫興漢看了他一眼:「大明,咱們可是髮小,我能騙你?這懸崖,別人下不去,是因為這些人沒膽子,我去年採藥時,用一根繩子,就能爬下去。」

    鍾大明兩腿直哆嗦,抱著懷裡的黑色公文包,吞了一口唾液。

    「那是你!我膽子小」

    孫興漢把最後一段繩子放下去,然後把繩頭栓在後面的樹幹上。

    「我給你講,你和鍾爽他們幹的可是殺頭的事兒,我聽說你把那個乘務員都給殺了,你現在已經沒有路可走了。

    我特麼也活該,帶你們進山,我才是後悔都來不及」

    鍾大明立馬反駁道:「你聽誰說的,我殺了人?那女的,是他自己殺的,我可沒動手!我特麼要殺,也是殺吳自輝那混蛋。」

    「我管你們誰殺的!你自己往身後看看,那一把火,也得是個無期,這總是你放的吧?再不走,警察都追上來了!」

    鍾大明咬了咬牙,點頭道:「行,你先下去,我跟在你後面。」

    孫興漢聳了聳肩:「那好,我用手摸一摸干土,免得一會兒手滑。」

    說著,他蹲下身,用手掌在泥土裡搓了搓。

    鍾大明又往崖下看了看,最下面什麼也看不見,就像一個漆黑的無底洞。

    「我說」

    他話剛出口,視線便是一晃。

    孫興漢手裡握著兩隻拳頭大小的石頭,用力砸向他的額頭。

    鍾大明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鮮血從眉宇間流淌下來。

    「你」

    孫興漢揚起石頭,又砸了他第二下,這回,是往口鼻之間招呼。

    鍾大明懷裡的公文包掉在地上,用雙手去格擋,但他的動作太慢了。

    「嘭」的一聲。

    他的鼻子、嘴巴,全都陷了進去,一排門牙全被打的脫落。

    隨即,他倒在地上,身體開始抽搐起來。

    「要不是斧頭弄丟了,我早他媽的砍死你了,還用得著騙你這麼久?」

    鍾大明嘴裡不斷地冒著血泡,眼睛死死的盯著孫興漢。

    對方把公文包從地上撿起來,打開扣子,抽出一摞現金,在手裡顛了顛。

    「兄弟,別怪我,我家那崽子三十好幾了,也沒取一個媳婦,這錢,我真的需要!」

    孫興漢把錢重新放回公文包里,然後把包丟向一邊。

    他蹲下身,伸出手,翻著鍾大明的身體,把他往懸崖下面滾。

    快到盡頭時,鍾大明死硬的躺著,往地上抓了一把,向孫興漢扔去一把青草。

    「兄弟,一輩子的交情,給你一句忠告,你記住了,下輩子投胎,別再和熟悉的人爬山!」

    說著,孫興華抬起對方的身體,使勁往懸崖下面一翻。

    鍾大明的身體並沒有垂直掉落,而是砸在崖璧上,再順著崖璧往下滾落。

    孫興漢豎起耳朵,直到懸崖下面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他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

    撿起地上的公文包,他把錢全倒了出來,公文包被他扔下了懸崖。

    他掏出一個布包,把二十萬現金,全都裝進布包里,再把布包紮緊,把袋口的繩子綁在腰上。

    接著,他撿起手電筒,插進屁兜里。

    望了一眼後面山脊的大火,孫興漢咧嘴笑了笑。

    他把樹幹上的繩子解開,然後繩頭穿過腰間的卡扣,再把繩子綁回去。

    孫心漢往手心裡吐了兩口唾沫,抓起繩子,往懸崖邊上走去。

    「飛鳥動雲根,懸崖垂線縷。」

    他嘴裡嘀咕一句,緊攥著繩子,開始下崖。

    孫興漢沒有像鍾大明那樣,往下看,他輕鬆隨意的下了好幾米。

    懸崖的風,吹著他花白的頭髮,蝙蝠從洞穴里飛出,迎著月亮而去

    孫興漢定了定神,突然感覺到,上方緊繃的繩索似乎輕微抖動了幾下。

    他往上一瞧,看見一顆腦袋從上面探出來。

    「我要是把繩子割掉,你說,你會不會死無葬身之地?」

    說話那人咧嘴笑著,像是猙獰的野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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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火,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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