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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交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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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病了,病情來勢洶洶。www。qВ5、c0m兩二日功夫。神容清減,臥和八脅

    曹頤心中,後悔不已。他只想著告之母親真相,讓她心裡早做準備,省得從外人口中聽到這些握手不及,卻忘了母親到時是年過半百的人,又不是心志堅韌的性子。的

    初瑜已經從丈夫口中。得知婆婆身世。雖說表姑祖母成了親姑母,有些驚詫,但是也不減她對婆婆的恭敬之情。

    夫妻兩個衣不解帶地在蘭院侍疾,長生、天佑他們也乖巧許多。

    雖說李氏怕過了病氣給孩子們,但是他們這幾個小的,還是每日過來,隔著帘子給李氏請安問好。

    看到孩子們乖巧,曹頤夫婦這般孝順,李氏只覺得胸口發堵,鼻子酸酸的。

    昏昏沉沉中,李氏想起許多。

    想起自己打小羨慕的李煦嫡女,想起同自己一樣寄居李府的王嬪,好像回到了大家還是孩子的時代。

    高太君對她冷淡,她早就曉得,但是她不敢有半點埋怨。以庶女的身份。養在嫡母的名下,沒有短了吃穿,沒有打罵,這已經是她的福氣。

    想得越多,她就越難過。

    小時候不懂事,也是淘氣的性子,跟著比自己年長三歲的侄女學舌,管堂兄李煦叫爹,管堂嫂韓氏叫娘,直到五、六歲才改口。她那時是,最羨慕的不是旁人,就是自己的侄女李非。

    她常常想,自己要是李非就好了,是嫂子的女兒。

    等到李非進宮了,李氏心裡偷偷歡喜,因為往後就沒人跟自己爭嫂子了。但是,堂兄的小妾生了李翼,抱到嫂子身邊養,就是李翼,她這個小姑子就要靠邊站,連她最愛吃的桂華莫,姓子也急不得叫人做了。

    為了討嫂子歡心,李氏就圍著李鼻的搖籃轉,不肯離開嫂子的屋子。

    後來,不知是堂兄心疼嫂子,還是嫂子嫌自己了,同高太君說了什麼,使得高太君板著臉斥她一頓,叫她不要老去打擾嫂子。

    她人前沒露出什麼,晚上在被窩裡哭了半宿,她實在是不想一咋。人孤零零地待著。

    幸好王嬪母女投奔過來,都是失父孤女,同病相憐,她同王嬪倒是成了小夥伴。

    那以後,李氏就不再「淘氣」同王嬪一道,老老實實地跟著據姆們學女紅針線,成了「溫柔賢淑」大姑娘,,

    初瑜雖曉得婆婆是傷心所致,但是身為媳婦,也不好提旁的,唯有盡心侍候。李氏怕累著她,叫她去歇著,她也不聽。

    曹頤在無人時,少不得開解母親幾句。

    往事召矣,如今一家人安安穩穩地過活,何必為旁人傷心。

    李氏每每聞言,只有垂淚不語。

    她這一病數日,連芍院的高太君也做不安穩。

    這日,高太君過來探病,打發曹顆兩口子下去休息,她留在蘭院陪李氏說話。

    「淑卿,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病下,可是頤哥兒惹你生氣?聽說他從熱河回來,帶了不少行李,是往家裡領人了?」高太君看著病榻上的養女,帶著幾分擔憂。拉著她的手說道。

    她眼中都是慈愛,即便語氣並不溫柔,但是能這般軟和說話,已經是難得。

    娘」娘親」李氏心中百感交集,哽咽著說道。

    高氏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打小不聲不響的,性子看著綿和,卻是脾氣不小小時候,李非搶你的果子,你就能哭得閉過氣去,過後將李非的荷包扔到魚缸里;李翼害病,怕過了病氣給你,不讓你去你嫂子屋子。你就年沒去。過後就去再去,也再也不肯親近你嫂子。真是小白眼狼,全然不往你嫂子待你親閨女似的養,生生叫她傷心。真是叫人操心,如今你都有孫子了,還忍心讓我老婆子為你掛心麼?」

    聽高氏絮絮叨叨提及自己的兒時舊事,李氏只覺得老臉發紅,之前的感傷竟莫名其妙的少了不少。

    李氏回握高太君的手,看著她白髮蒼蒼的模樣,想她不到二十就守寡。直叫人可嘆可憫。

    「娘,爹」爹去的時候,您還年輕,膝下又沒有,,沒有兒子,為何不改嫁?」沉吟半晌,李氏終於問出自己早就想宣之於口的問題。

    聽李氏提這咋」高氏還以為她是為思念亡夫病倒的,畢竟眼看要到曹寅的三周年。

    「改嫁?你伯娘勸了我二十年。直到你出閣了,她還說過。」高太君說起往事,陷入回憶:「你父親沒時,正是我們成親第一年,我才十六,他興致勃勃地參加鄉試,不想卻因寫了違禁的字兒落第。你親祖父、親祖母沒的早,你父親由你大伯、伯娘撫養長大。你大伯當時在河南任按察使,聽說你父親落第的消息,怕他心裡鬱結難過,就寫信過來,叫他去河南府遊學。你父親考試不中。自覺顏面有失,正想出去溜達溜達,就聽了你大伯的安排,出了京」這一去,就再沒回來」

    說到最後。她不知是哭是笑,神情怕人。

    不僅沒回來,還給妻子留下咋,「私生女」麼?

    李氏心中還有好多疑問,例如自己怎麼到了李家?為何會被當成是李家庶女?

    但是見了高太君如此。她什麼也問不出。

    若說她那是有一分苦楚,那高太君的苦楚便是十分。

    將心比心,若是她在高太君的位置上,丈夫沒了,還多了個庶女,也會心如死灰。別說將那個孩子養在自己名下。不遷怒就不錯了。

    高太君固然待她不算親近,卻也將她當成親生女兒待,要不然的話,以她的性子,也不會在文太君過世後,就住到曹家來。

    丈夫早天,五十多年的母女情分成空,這對老太太的打擊更大,

    想到此處。李氏的頭腦清醒幾分。

    她是曉得高太君的性子的,自有風骨,最怕占人便宜。要是她曉得,與李氏並不是母女,那說不定立時就要收拾行禮回南邊。

    早年李家老太爺給兒子們分家時,憐惜這個弟媳孤兒寡母,依附李家生活,要給她們母女分一份田地,就被高太君堅辭了。

    她變賣自己的嫁妝,將其中半數銀子交到文太君手中做母女兩個的生活費,剩下半數留給李氏做嫁妝。

    等麗二上嫁時。聽文太君說起。才曉得此太君自然刀冰肯女高太君的銀子,只是因她性子倔強,就留在手中,給李氏添妝用了。


    想到這些,李氏望向高太君的憐憫,又化作滿心羞愧。

    早先只覺得老太太脾氣大,待她不親,卻是豬油蒙了眼,看不到高太君對自己的好?

    不管生她的是誰,養她的卻是高太君,是李家人。

    她,是李家的女兒,曹家的媳婦。

    什麼金枝玉葉,龍子鳳女,都一邊去。

    李氏只覺得醒瑚灌頂一般,長吁了口氣。道:「娘,往後女兒定好好孝順娘,回報娘親的養育之恩。」

    高太君搖搖頭,道:「都是自家骨肉,說什麼回報不回報的?頗哥兒與二丫頭、三丫頭都是孝順的,你是有兒女福的,我倒是不擔心你。就是你哥哥那邊,這些年胡鬧的厲害,白得叫人擔心。我曉得,顆哥兒不愛親近他舅舅家。但是正如老婆子早年對你說的,咱們娘倆欠你伯娘家太多。兩代撫育之恩,若不是你伯娘容留,我一個寡婦人家,如何能太太平平地將你拉扯大?這輩子老婆子誰也不虧欠,就虧欠了你伯娘。往後,能幫襯就幫襯吧,到底是骨肉至親。」

    李氏點點頭,道:「母親放心。顆兒只是不愛交際熱鬧,並不是冷清之人,該幫襯的,他不會束手的。」

    說了這些話,高太君心裡也暢快許多。

    見李氏精神頭看著好心,她勸道:「你耍想開些,別讓走了的人不安生,且顧惜活著的人吧。你這病再不好起來,孩子們就要倒下了。顆哥兒打外地回來,一日沒歇;孫媳婦也帶著身子,要是有閃失了,可沒地方哭去!」

    李氏點點頭,高太君又陪著她說了會兒閒話,直到看著她用了藥,才讓她安置,自己柱著拐技,回芍院了。

    待她走了,李氏掙扎著坐起身子,叫人去請梧桐苑請兒子過來。

    曹靦此時,正給初瑜揉小腿肚子。

    這兩日,許是侍病累著的緣故,她的小腿肚子老抽筋。

    「母親那邊,還是我照看。你不能再病下了,那樣家裡就亂了套。」曹顆說道。

    公病還得心藥醫,婆婆那邊,總要婆婆自己想開了才行。」初瑜道。

    曹靦揉了揉額頭,道:「都是我不好,不該直接下猛藥,當徐徐圖之才對。」

    夫妻兩人正說這話,聽到蘭院的丫頭過來請曹顆。

    曹靦就站起身來,吩咐樂春接著給初瑜揉,又對初瑜道:「叫廚房熬些大骨頭湯,你每頓飯用上一碗,這是治腿抽筋的民間小偏方。」

    其實,這是補鈣的方子。曹顆記得上輩子聽說提過,缺鈣的話,也容易腿抽筋。

    初瑜自是信丈夫的,立時吩咐樂夏去廚房傳話。

    曹頤到蘭院時,這邊一片寂靜。

    李氏坐在炕上,倚著炕櫃,看著炕桌上的幾個檀木匣子發呆,不知想些什麼。

    曹靦瞅那幾個匣子卻覺得眼熟,那正是裝慧妃「嫁妝」冊子的匣子。

    才半個時辰不見,李氏就有些不一樣了,原本籠罩在她身上的哀傷淡化許多,她的神情也平和下來。

    「母親」曹顆近前兩步,從衣服架子上,拿下件氅衣給李氏披上:「眼看進九月,屋子裡有些涼了。」

    「靦兒我是李家的女兒,吃著李家的米長大,拿著李家的嫁妝出的門子李氏轉過頭來,看著曹顆道。

    曹靦聞言,不知她何意,難道是高太君說什麼了?

    就聽李氏接著說道:「老天爺待我不薄。我有個好娘親,嫁了個好丈夫,還有個好兒子。也當惜福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再求旁的,老天爺都要眼紅了。」

    說話間,她轉過頭,視線又落在炮桌上的檀木匣子上:「這些東西雖貴重,卻不是我應得之物。這些東西,只會提醒旁人,我可能不是李家女兒,而是什麼勞什子金枝玉葉?這不是笑話麼?不能認祖歸宗的「金枝玉葉」還是「私生女」這茶館終於能添新談資了。就連就連沒了的人,說不定也要挖出來說嘴

    李氏聲音不大,但是神情堅定,看來已經拿定了主意:「你同媳婦說,我不管外頭人如何說,咱們府里不能四處傳閒話,也不可傳到老太太耳朵中。老太太眼看七十了,聽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怕是受不住。」

    曹靦點點頭,心中千迴百轉,直接拒絕太后的「恩賞」這是」大不敬」之罪,看來要幫母親想個妥當的說辭。

    說實在話,對於那些東西,他有些捨不得。金子還是次要的,那些古董字畫卻是可遇不可求。

    旁的不說,單說仇英那幾幅畫,後世看拍賣會,都是千萬起價。就是現下拿到市面上,也能值幾萬兩銀子。

    值錢不值錢還是次要的,有副和田玉的圍棋子,還有副象牙的象棋子,都是世面少見的珍品。

    曹顆沒事也愛下兩盤消磨時間的,早先還打算跟母親說說,將這兩個拿出來,擺在書房裡。

    不過,東西再好,也比不上母親的安危重要。

    曹靦只想讓母親順心如意,可不願讓母親因這個添了心病,自然是乖乖地順著母親的意思。

    至於康熙那邊,因為曉得了這層親戚,曹顆心中的畏懼倒是減了幾分。

    他不能認女歸宗,本就對李氏存了愧疚,不會太為難李氏。

    只是東西可以不要,這個「老爹」能不認麼?

    連內侍都派了來,也要追封慧妃,康熙即便不能冊封女兒為公主,也想要在駕崩前父女相認吧?

    「母親,按照規矩,我既到京,將這些東西母親跟前,就要代母親上謝恩摺子了,這摺子當怎麼寫?」曹顆稍加思量,問道。

    李氏嘆了口氣,道:「就寫我口謝太后恩典,不勝感激。只是無功不受祿,實不敢拜領天恩。太后身邊的人,我會好生奉養,這些東西,不是常人有福享的,還請皇上體恤

    下一章,「親戚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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