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求親(四)(1 / 1)
他想的頭疼也找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憤恨下遷怒上了游昀之這個「罪魁禍首」,一聲不吭的將他扔在御書房跪著,自己甩手走了。
盛帝沒有下令,游昀之只好繼續跪著,這一跪,就跪到了第二天早上,當然盛帝也沒忘了他,只是他還沒想到好法子,又不想讓游昀之得逞,只好就那麼讓他跪著,唔,敢肖想朕的女兒,再苦再難都得給朕受著!
舒莫辭進宮,安宥是最先得到消息的,激憤下哪還管得著是不是在宮裡,施展燕子掠林不過片刻就攔在了舒莫辭的軟轎前,惡狠狠的盯著香妃色繡鳳穿牡丹的轎簾。
他這麼凶神惡煞一站,轎夫腿都軟了,站著動都不敢動,青筠和安宥也算是老相識了,頓時目露寒光,「安統領,轎子裡的可是含丹郡主,安統領還不快見禮?」
安宥見轎子中一點動靜都沒有,更是恨的牙痒痒,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見過含丹郡主,還望郡主賜見」。
「不知安統領有何賜教?」
舒莫辭冷淡的聲音在轎中響起,卻沒有掀開車簾的跡象,安宥恨不得抓住她狠狠揍一頓,「含丹郡主今時不同往日,自矜身份竟是連一聲七哥都不叫了?」
舒莫辭沒有接話,青筠冷聲諷道,「安統領知道就好,郡主可不是誰都能攀上親戚的」。
安宥對上舒莫辭還勉強忍著,哪裡肯受一個丫鬟,還是溫府丫鬟的氣,揚手一鞭子甩了過去,青筠武功不弱,不想竟被安宥死死壓制住,連躲避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來勢兇猛的鞭子甩上自己胳膊,衣衫紋絲不動,衣衫下的胳膊卻痛的讓她幾乎忍不住痛呼出聲。
一隻素手打起轎簾。露出舒莫辭冷凝的臉,「安統領此是何意?」
安宥冷哼,「終於捨得露面了?」
「安統領想說什麼?」
安宥噎住,他聽說舒莫辭進宮。明顯是衝著游昀之來的,氣昏了頭,只想著要來見她,哪裡還想得到要怎麼勸她,此時聽她問起。竟是一時語塞。
舒莫辭擰眉,便要示意纓絡放下轎簾,安宥心急下脫口道,「溫漱流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可他能為所謂的家族榮辱放棄你,就證明他不是真心的,我保證以後一定好生待你,把你當我祖宗一樣真心,還不成嗎?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別不理我了」。
饒是舒莫辭冷清。又打定主意與安宥劃清界限,聽到他說什麼把她當祖宗一樣真心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身邊的人也都個個忍俊不禁,只不過攝於安宥威壓不敢表露出來。
安宥見舒莫辭笑了,提著的一口氣總算放了下來,雙手合十對著舒莫辭拜了拜,「小祖宗,總算是笑了,你要是肯對我多笑笑,別說把你當祖宗。當玉皇大帝都成」。
舒莫辭見他越說越沒譜,斂了笑,「安統領話說完了?」
好不容易將舒莫辭逗笑了,安宥哪裡肯就這麼走了。忙道,「沒完沒完,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這幾天你生我的氣,我愁的頭髮都白了,不信你看」。
說著當真笑嘻嘻的扯著頭髮要讓舒莫辭看。他這般笑起來,褪去了身上的匪氣和煞氣,看著又有了當初與舒莫辭初遇見時的張揚明淨,舒莫辭眼神閃了閃,示意纓絡放下轎簾。
小巧精緻的小轎不緊不慢往前行,安宥哎了幾聲,見舒莫辭沒反應,就跟著小祖宗小祖宗的喊了起來,舒莫辭被他氣的笑了,掀開轎子左邊的窗簾子,斥道,「閉嘴,不准再跟著!」
安宥見她美眸含嗔,反倒多了平日沒有的活力,神采斐然,眼角挑起的弧度更是如一雙小鉤子般將他的心一直勾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就閉了嘴,住了腳步,甜滋滋的目送著軟轎慢慢遠去,直到軟轎消失在視野中才猛地凌空一個騰躍,又任由自己砰地砸到花叢中,咧著嘴無聲傻笑。
這邊盛帝聽說了安宥與舒莫辭的對話,頭更疼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針,他到底該怎麼處理這件事?盛帝覺得當初他和幾個兄弟搶皇位時也沒今天這麼為難。
連玉見盛帝煩躁的在房間裡兩頭轉圈,好笑道,「以連玉看這事好辦的很,別的倒也沒什麼,連玉卻是不喜心思手腕太多的人,同一件事,安統領光明正大以家族榮辱逼迫溫十三郎退親,游二爺卻利用含丹郡主對游八爺的喜愛,在這個時候召回遊八爺,讓游八爺哄得含丹郡主進宮替自己求情,若是含丹郡主嫁了這樣的人,只怕一輩子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還連插手的餘地都不給皇上留」。
盛帝心中的天平轟然傾斜,游昀之言之鑿鑿仰慕舒莫辭多年,他敝帚自珍,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珍愛的女兒自然絕色傾城、聰慧伶俐,世上男兒誰不拜服,卻忘了她到底是個女兒家,玩心眼玩手段哪能玩得過游昀之,父母之愛子女則為之計深遠,就算她怨他,他也得為她的終身負責!
游昀之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籌謀一年多,因連玉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全部化為烏有,唔,所以說有給強硬的後台是十分必要地!
他從昨天早朝後一直跪到現在,膝蓋早跪的沒了知覺,他不怕疼,卻怕這種沒有知覺的感覺,那種空蕩蕩的感覺噩夢般纏了他十多年,從他美好青蔥的少年一直蔓延至二十四歲,他一刻都不想再體驗那種感覺。
「游二爺」。
「連督公,」游昀之的嗓子因長久沒說話,沒喝水,干啞的厲害,反倒格外深沉有磁性起來。
連玉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停留在他挺的筆直的脊背,笑了笑,「皇上命我來暗示你退親,可我這個人最不喜兜圈子,游二爺,說吧,你要怎樣才肯退親?」
游昀之雖說早做好了準備,還是忍不住心頭髮寒,舔了舔唇,嘴角揚了揚,「連督公來暗示游某退親,游某愚鈍,卻是最不會瞧人眼色的」。
游昀之將「暗示」兩字咬的很重,連玉輕聲笑了起來,這麼一笑,他身上那股出塵優雅的味道越發濃郁起來,「游二爺果然好膽色」。
「連督公謬讚了」。
「君命不可違,游二爺難道想抗旨?」
「皇上若是下旨,臣自然遵旨」。
不下旨,你就裝不明白是吧?你就是仗著皇上自負明君干不出來這麼昏君的事是吧?
連玉嘴角的笑容越發深了起來,「想不想知道溫十三為何會退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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