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6章 喜憂參半啊(1 / 1)
劉氏又添油加醋的把李繡心在跟楊永仙吵架時候那張牙舞爪,咄咄逼人的樣子給老楊頭和譚氏這還原了一遍。
其中,自然也不會落下李繡心對廖梅英的挖苦和嘲諷,對金氏和福兒的嫌棄。
「這個李繡心,真是不長記性,幾年前在咱老楊家那會子也是這樣目無長幼,如今年紀漸長,更加的囂張跋扈。」劉氏接著道。
「不是我這個做四嬸的在這裡挑她的毛病,我看哪,她不把這個的男人,嫡妻,婆婆放在眼底,」
「打一巴掌隔一層,對咱這些長輩就更加的不會放在眼角了,這進門第二天就這樣,這越往後面,就更沒人能治得了她了!」劉氏道。
譚氏聽得臉上布滿了厚厚一層的冰霜。
「蠢東西,別以為生了個兒子就上天了,不過是個妾,伺候人的玩意兒,還真把自個當回事了!」譚氏冷笑。
然後,她扭頭跟老楊頭那道:「這事兒,你咋看?」
老楊頭道:「男主外女主內,這內宅的事兒,素來你說了算!」
譚氏道:「這會子問你看法,你啥都不說,別回頭我做成了處置,你又說這說那,指手劃腳!」
老楊頭皺眉道:「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我一口唾沫一口釘,這趟永仙屋裡的事兒,我不干涉。」
「你看著辦就成,不過,我只顧一點,那就是修兒,修兒是我們老楊家長房長孫的曾孫,修兒得好好的!」他道。
譚氏道:「你放心好了,要不是為了修兒,請我去摻和他們屋裡的破事兒我都懶得去。」
劉氏也趕緊附和道:「我也是我也是,我就是心疼修兒,遇上李繡心這樣一個不靠譜的娘,好好的孩子成了她爭寵的工具,當時在搖籃里嗓子哭啞了李繡心都不看一眼,太狠心了……」
譚氏不耐煩的打斷了劉氏的話,「好了,今個夜裡你該說的都說了,添油加醋的話呢,也沒少說。」
「該咋整,我自有主意,用不著你再跟這煽風點火,你回吧,我們要歇息了!」
劉氏趕緊站起身來,「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爹,娘,早些歇息。」
剛走幾步,又被老楊頭喊住。
「爹還有啥吩咐?」劉氏興奮的問,她最喜歡的就是『奉旨』去聽牆角了。
老楊頭道:「夜裡他們小兩口也要睡覺,你好歹是個長輩,又是個婦道人家,這聽牆角也要有個分寸,別啥啥都聽,不好!」
劉氏怔了下,有點尷尬,但還是嬉皮笑臉的道:「爹這說的啥呀,我可沒那麼閒,這不是給娘跑腿辦事麼,我如今就是娘的眼。」
「好了好了,你回屋去吧!」譚氏揮了揮手,跟驅趕蒼蠅一樣驅趕劉氏。
劉氏不敢多說,趕緊屁顛著跑了。
老楊家大房的事情,雖然劉氏沒少往孫氏和楊華忠他們這邊遞消息,楊若晴也從孫氏處聽到了不少。
但楊若晴現在卻沒有半點心情去搭理那些,甚至連八卦那妻妾爭寵的興趣都沒有。
為啥?
因為她幾乎是同時收到了來自京城和揚州的書信。
一封是辰兒的親筆信,一封則是大志的。
兩個兒子在信中都是跟楊若晴這裡匯報今秋鄉試的考試情況。
辰兒那邊,不出預料的考中了舉人,而且辰兒還是頭榜的榜首,解元。
而大志,卻是榜上無名。
辰兒雖然中了解元,而且是大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解元,才九歲,十歲不到,幾乎是轟動了全京城。
但辰兒在信中卻是跟往常一樣的說著自己在京城的衣食住行等事兒,對中舉這事兒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言辭間沒有半點驕躁和自滿。
這一點,讓楊若晴看信的時候,既自豪,又欣慰。
而大志的字裡行間,則有些沮喪,甚至愧疚之感,覺得自己沒考好,對不住爹娘的養育和期望,更不能給弟弟妹妹做表率……
一喜一憂,這讓楊若晴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兩封書信,開心也不是,鬱悶也不是,竟有點左右為難了。
倘若棠伢子在家,就好了,就可以跟他那好好的說說她此時此刻複雜的心情了,哎!
拓跋嫻和孫氏她們很快就全知道了這兩樁事兒,大傢伙兒同樣也跟楊若晴的心情差不多。
「那咱到底是辦喜酒來慶賀呢?還是不辦啊?」孫氏忍不住還是問出了這話。
辰兒中舉,這件事本身就是一樁喜事,何況辰兒還是解元。
「大安也同步來了家書呢,我聽你爹說,大安在信里說了,咱辰兒考得那麼好,如今別說是整個書院了,就是大半個京城都曉得他了。」
孫氏道,「他年紀那么小就能考出這麼好的成績來,聽說這風頭啊,都要超過進士和狀元了,」
「從前很多人都不曉得辰兒是誰的兒子,這下,都曉得了他的親爹是棠伢子,如今啊,京城那些達官顯貴都趕著跟辰兒結交……」
聽到孫氏這話,楊若晴點了點頭。
「這事兒,辰兒雖在家書里沒跟我說,但我也能猜到一二。」她道。
「有道是人怕出名豬怕壯,辰兒如今在京城是風頭正盛的,少年英才,他爹又是護國大將軍,肯定很多人都想要攀交他。」
「不過,我相信辰兒不會迷失自我,他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不會被京城的花花世界迷惑雙眼的。」
有楊若晴這番話,家裡的長輩們都很放心。
拓跋嫻又是自豪,又是心疼。
「辰兒這孩子,天將降大任,從小就磨礪他的心智,鍛其體膚,對他,我是既放心,又心疼,這么小的年紀,承受這麼多榮耀,孩子好累啊!」她道。
楊若晴也是有同感。
「可不就是麼,他的成長經歷跟別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這會子咱關上門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拐彎抹角,辰兒將來,必定有一番大成就!」
楊若晴道,「只是,雖然我們心疼他,但我們卻沒法去阻擋這一切的發生,也不能阻擋,因為是金子,總有發光的時候,咱不能為了阻止他的光芒就人為的撈一把泥巴抹在金子上面。」
拓跋嫻和孫氏她們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個理兒。」
孫氏又壓低聲道:「你們還記得咱辰兒出生時候的異狀麼?」
楊若晴跟拓跋嫻對視了一眼。
拓跋嫻道:「親家母,你說的可是那條……龍?」
孫氏點頭。
拓跋嫻不說話了,楊若晴也不說話了,但婆媳兩個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心跳也加快了幾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