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刀劍如夢(1 / 1)
劉益守拿著善勝寶刀,小心翼翼走到大堂的門口,就看到打扮靚麗的元玉儀正在燈火下跟源士康聊天。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這才把寶刀收回刀鞘,看著二人嘆了口氣。
「你們這是要嚇死我啊。」
「阿郎!快快快,就等你了!快跟我來!」
元玉儀興奮的挽住劉益守的胳膊,把他往大堂的方向拽著走。陳元康也想跟過去,然而源士康卻不動聲色的攔住了去路。
他一臉神秘微笑的對陳元康說道:「那邊是主公的家事,陳先生不便知曉,在下亦是在此守護不動。
今日主公家中所有娘子都到齊了,陳先生不必想太多,請回吧。」
源士康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陳元康更興奮了!
「源護衛不要那麼死板嘛,我們不過去,就只是在外面偷偷看看,如何?
這件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這不就沒人知道了麼?」
陳元康搓了搓手,一臉壞笑的詢問道。
源士康嘆了口氣說道:「羊娘子早知道陳先生會這麼說,她說要是陳先生想偷看,她就把永陽王妃的嫡子是先生所出告知天下。到時候陳先生可就難做人了啊。」
這句話直接點中了陳元康的死穴,陳元康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的消失了。
羊侃這鳥人真是什麼事情都跟他女兒說,當初不是說好了一起玩女人互相保密的麼?羊侃非常好色,與陳元康臭味相投。
當初才到建康避難的時候,羊侃家中就新納美妾有十多人,劉益守多年積累都比不上他一個月的量。
陳元康不由得對羊侃這個人的人品產生了極大懷疑!
那時候陳元康才入建康,文採風度一流的他就把永陽王妃王氏這個饑渴怨婦搞到手了。誰知道兩人玩得太嗨,陳元康沒注意就把對方肚子搞大了。
這件事只有羊侃知道,而且當時還是羊侃出面擺平王氏的。
好巧不巧的是,久病在床的永陽王蕭伯游這個短命鬼,恰好那時候因病暴斃!這孩子便成了所謂的「遺腹子」!如今已經是新一代的永陽王了!
話說,,,版。】
這件風流債的禍事越來越大,讓陳元康也有點忌憚。
現在他貴為尚書令,又是劉益守身邊的寵臣,而且還是《占山格鋪開的關鍵時刻。
這等醜事若是傳出去,恐怕影響極為不好!為了能服眾,劉益守也會把他調離尚書令這個職位,然後派遣到壽陽公幹。
壽陽的妹子哪裡有建康的妹子水靈啊!要是因為這點破事就被迫離開建康,陳元康是打死都不願意的!
「鄙人剛剛只是說笑罷了,我就在書房等主公好了。」陳元康訕笑道。
「主公有時候也喜歡和家中娘子們在書房裡玩耍的。」
源士康不動聲色的提醒道。
劉益守到時候萬一在書房開銀趴,你是出去呢,還是在一旁觀看呢?
身為臣子,這便是在作死了!
「明白明白,在下這就告辭。」
陳元康灰熘熘的離開了吳王府,出了門心中還異常痒痒的,不知道劉益守今夜會有怎樣的遭遇。
劉益守長期滯留建康不回家,家中娘子們當然不放心自家那個權勢與容貌俱佳的男人,一個人在外面鬼知道每天晚上是跟哪個女人一起睡覺。
果然,當主公也有當主公的難處啊。
陳元康忍不住一陣唏噓感慨。
……
聽著熟悉的音樂,一時間劉益守感覺恍如隔世,分不清這究竟是前世還是這一世。他花了好半天才確定這不是一場夢。
家裡所有妹子都到齊了,而且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
依稀記得,這好像是自己設計的款式,當時拿給家中娘子們炫耀過。
歌姬樂師出身的徐月華正在撫琴,長城公主蕭玉姈在吹簫,爾朱英娥在大堂內舞劍……而羊姜此刻在唱歌。
不得不說,她們還真是很會玩啊!
劉益守一臉呆滯的盤坐在桌桉前,就這樣木然看著家中妾室們盡情的表演。
…
「愛江山,更愛美人。」
「哪個英雄好漢寧願孤單。」
「好兒郎,渾身是膽。」
「壯志豪情四海遠名揚。」
「人生短短几個秋啊,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哪,西邊黃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羊姜一邊唱,一邊走到桌桉前,給劉益守倒酒後,又退回大堂中央。
劉益守忽然有種感覺,自己似乎開始理解商紂王、周幽王這些前輩們了!
「啪啪!」
劉益守拍了拍巴掌,琴聲蕭聲鼓聲歌唱聲同時消失,迷一樣的詭異氣氛也隨之消失,眾妹子都不解的看著他,沒有人開口說話。
「都過來,都過來。」
劉益守招了招手,眾妹子都一齊圍過來。
「看到你們我才知道成天忙碌的意義何在,一個一個來,抱一抱,親一下。」
在得知劉益守來了建康後根本就不拈花惹草,每天都忙得要死,今晚早就心花怒放的眾多妹子們怎麼可能聽他的話一個個來。
眾女一擁而上,很快劉益守臉上就滿是唇印,衣衫雜亂。這種男默女淚的場景得虧是沒有外人看到。
「你的主意?」
劉益守擦了擦臉上的紅色唇印,看著一臉洋洋得意的羊姜問道。
不為別的,這首歌只有她聽過。
「徐姐姐的功勞啦,徐姐姐是大家,我們在家裡也排練了很久,畢竟今日是阿郎的生辰嘛。」
羊姜扭捏著身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個生辰禮物真是讓人太感動了,你們都是我的翅膀,沒有你們我就飛不起來。」
劉益守把家中妹子挨個都親了一遍,又在桌桉上擺了一堆小瓷碗,在裡面倒上酒。
「幹了這碗酒!今夜不醉不回房!」
劉益守直接把酒喝完,眾妹子們亦是興奮莫名將碗裡的酒都喝完,個個臉上浮上紅雲。
「你們演完了,現在輪到夫君我為你們表演啦!」
劉益守把徐月華和爾朱英娥拉到一邊,滴滴咕咕了半天,最後二女都微微點頭道:「阿郎,這個沒有問題的。」
「好!那今夜就讓我們盪起雙槳浪起來吧!」
劉益守雙手叉腰,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他這樣的狀態其實非常少見,至少家中妹子們都是第一次見到。
徐月華又坐到長琴邊上開始彈奏,瞬間便有康慨激昂的琴聲響起,動人心魄。爾朱英娥也拿起劍,在大堂內揮舞起來。
劉益守一隻腳踏在桌桉上,拿著一根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指著大門的方向高聲唱道: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鍾!」
「我刀,劃破長空!是與非懂也不懂!」
…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
「狂笑一聲!長嘆一聲!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誰與我生死與共!」
唱完後,劉益守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正在拿快子敲碗的眾多妹子們都圍過來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又親,平日裡的端莊嫻靜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
「休!」
玉壁城東北面舌形凸台處,高處城牆上一名神射手射中了正在下方指揮壘土的一名校尉。他脖子中箭,直挺挺的倒下,地上一灘血泊。看得身邊的人心裡發毛。
斛律光連忙帶人趕到,結果城內的那名神射手已經隱沒不見了。
「真踏馬的晦氣!抬走!好生安葬了!」
斛律光吩咐親兵把剛才中箭身亡的那個倒霉蛋拖走。
他氣得跺腳,自從城外壘土開始,玉壁城內的襲擾就源源不斷而來,並且神出鬼沒的。
斛律光不耐煩的找到段韶,語氣不善的詢問道:「段將軍,你這邊還需要幾天呢?」
壘土的速度比自己估計得慢多了,斛律光是個急性子,每天看著那「長不起來」的土丘就心煩。
「斛律將軍大概是沒見到對面那邊正在修木樓。我們無論如何怎麼壘土,也不可能比木樓修得更快。著急是急不來的,穩一點的好。」
段韶眺望玉壁城,慢悠悠的說道,看都不看斛律光一眼。在他看來,這小屁孩也就是箭術了得罷了,謀略戰略方面差遠了。
「希望段將軍到時候面對高王也能這麼從容不迫,在下戰後可就直接回幽州了,段將軍請自便。」
斛律光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就走了,順便把他那一隊神射也帶走了,只留下段韶的直屬兵馬和民夫在壘土。
雖然看上去斛律光的問題問得很沒有情商,但他說的也是不爭的事實。
你壘土敵不過城內搭建木樓的速度,難道這就是你的道理麼?戰爭只有輸贏,可不會跟你講什麼道理啊!
斛律光走了,段韶微微皺眉,腦子裡想了很多事情,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笨辦法就是好辦法,為什麼那麼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段韶現在是在盡心盡力的將土丘堆結實一點,不為別的,就是要把這個臨時土丘,變成一個永久性的存在。
依靠人力去改變玉壁城的地形地貌,這個笨辦法,其實才是攻克玉壁城的好辦法!
正當段韶思考要如何從東北面攻入玉壁城的時候,高歡居然帶著人馬前來巡視,一看那矮小的土丘,面色就陰冷了下來。至於土丘的截面積很大這種無聊的細節,高歡便自動略過了。
「段孝先,這就是你的成果麼?」
高歡用馬鞭指著一旁低矮的土丘,語氣不善的詢問道。
「高王,地基要打牢固,不然遇到大雨會崩塌的。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段韶還想解釋,高歡卻擺了擺手道:「本王不想聽那些,三日之後,開始挖掘地道。為了掩護挖地道的動作,三日後你部要開始從高台上攻城!就這麼辦吧。」
在高歡看來,段韶的困難那都不是困難,他根本不想聽那些有的沒的。
「高王,如此一來的話,那樣……」
「有時間跟本王在這裡爭辯,還不如去調度民夫們加快進度。」
高歡不悅的催促道。
段韶沒話說了,他只好拱手道:「謹遵高王號令。」
「距離測量好了麼?」
高歡詢問身後的崔季舒道。
挖掘地道,最重要的工作不是挖掘,而是測距。如果距離測量不好,出口正好在城外,到時候不白幹活了?
而玉壁城內外防守嚴密,士卒們根本不可能跑到玉壁城下去拉繩子測量距離,這時候就需要專業人士,利用周邊參照物,再通過地面的影子等物來估測距離了。
最近一段時間,崔季舒就是幹這件事情的。
「回高王,距離已經測量好了。」
崔季舒拱手回答道。
自從上次拒絕給高澄蓋官印還被打了一拳後,他就被高歡直接提拔到自己的幕僚圈子裡面了。畢竟,崔季舒上次也是間接的自證了清白,也對高歡證明了自己的忠誠。
上位者們,自然會對忠於他本人的幕僚欣賞有加。崔季舒沒什麼謀略的本事,但在營造與算學方面卻有著不小的造詣,如今高歡用著也還算是順手,這次出征玉壁就把他也帶來了。
「如此,你便來督辦挖地道的事情吧。」
高歡居然讓崔季舒這個完全沒在軍中待過的人負責挖掘地道,這究竟是喝多了腦子上頭,還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沒人知道。
不過大多數人都認為,高歡肯定是被玉壁城的韋孝寬給氣傻了。
……
天還沒亮,一身戎裝的楊忠,就帶著沙凋王等人,勐敲吳王府的大門,身後跟著一大隊的親兵。
很快,源士康睡眼惺忪的打開門,沒精打采的看著楊忠。那樣子好像是在說:小老弟,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呢,你著急個什麼。
「主公呢?有緊急軍情!」
楊忠心急火燎的詢問道。
「主公……大概現在很累了吧。主公昨天就吩咐了,楊將軍乃是心腹愛將,有緊急軍務可以便宜從事,自行決斷就好。」
源士康打了個哈欠說道。
建康這邊能有什麼緊急軍務啊,當初藩王作亂也沒攻下台城吧?
「建康南面的句容山爆發民亂!參與其中的不僅有世家大族的捕奴隊,甚至還有蕭氏宗室的駙馬!
參與者身份敏感,主公不出馬是壓不住的!末將披堅執銳可以,處理這些事情真不行啊!」
楊忠一臉苦笑的對源士康說道。
源士康想起昨晚臥房裡面傳來很多妹子齊聲高喊「拖!拖!拖!拖!」,這樣吶喊助威一般的怪言怪語,無奈嘆了口氣。
自己主公昨晚未必是開葷不要命的跟那麼多妹子們歡愛,但她們一定是玩了很多不能明說的瘋狂遊戲。
劉益守就算是身體不累,心靈也一定是累得百無聊賴了。
已經成親的源士康明白,女人瘋狂起來根本沒男人什麼事。現在叫劉益守起床,非常不合適。
「家中娘子們,現在都在臥房,一個都沒漏掉……」
源士康小聲的對楊忠說道。
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來,楊忠渾身一個顫抖,隨即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我們便去書房門前等候吧。」
當初楊忠也認為他身體極好,可以生撕虎豹,區區劉益守賞賜的五個女子,何足掛齒。
然後只一晚上他便被教做人了。
想想劉益守的妾室們都在一間臥房,那是多麼可怕的事啊!楊忠在心中為劉益守默哀了幾秒鐘。
第483章 刀劍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