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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春雨之夜(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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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 春雨之夜(下)

    呂風的身體上突然閃出了一蓬金色的光芒,身體憑空的消失了。饒是水元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時間也是一陣的毛骨悚然,因為他的神識,已經徹底的感應不到呂風的氣息了,也就是說,呂風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可是蕭龍子他們三個卻是滿臉的笑容,鎮定自若,絲毫不感到奇怪。這等景象,他們已經在小貓身上看到了一次,哪裡還會覺得驚奇呢?

    邪月子毫不掩飾他滿臉的j詐,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溫和的問到:「似乎水前輩知道這《問天篇》的來歷?我們參悟了很久,只能說這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東西,而且和我們一元宗的道訣脈絡那是完全不同的,真不知道祖師爺為什麼會留下這麼一篇道訣下來。唉,水前輩能否給我們解釋一下呢?」

    水元子狠狠的把油膩的雙手在滿臉苦笑的蕭龍子身上擦拭了幾下,隨後緊緊的握住了邪月子的手,急促的說到:「把《問天篇》傳給我,我就給你們說這東西的來歷。天啊,你們一元宗的歷代老道都是白痴,都是白痴啊,要是你們早個一萬年悟通了這東西,你們一元宗只要運氣再好點,幾乎就可以在神界和仙界之外自己豎杆子拉大旗,自成一脈了……天,要是我能參悟了這寶貝,我,我水元子就可以正式的修成身體,再也沒有了先天五行可以克制我了呀!到時候,就算我跑去神界搗亂,他們也只能裝作沒看到了呀!」

    靈光子看了看蕭龍子,又看了看邪月子,開口到:「這水前輩可是我們的朋友啊,這《問天篇》他要學就學罷!不過,誒,這怎麼也是我們一元宗的祖師爺留下來的東西,教給外人,卻是……」

    水元子整個身體都撲在了桌子上,狠狠的抓住了桌子對面的靈光子的脖子,大聲叫嚷起來:「靈道友啊,我這就拜入你們一元宗如何?你們三個誰收我做徒弟呢?誒,你們三個都笑什麼呢?莫非你們要我拜呂風為師不成?唉,這太過分了罷?誒,你們還笑?……莫非你們要我拜那老虎為師?這,這,水爺爺我可殺不可辱……不過,也可以商量嘛!」

    呆頭呆腦的靈光子眼裡突然閃過了一抹極其精明,近乎到j猾的精光。他笑嘻嘻的看著水元子說到:「罷了,今日我們一元宗吃點虧,我們三個代替我們的師尊收你為徒,讓你做我們的大師兄如何?日後我們一元宗的事情,也就是你水師兄的事情了,我們這《問天篇》,不教給你,卻教給誰呢?」

    水元子滿口子的答應了,當下就不知道邪月子、蕭龍子從哪裡取出了香案香燭等物,很正式的把水元子給收入了一元宗門下。隨後三人恭謹的朝著水元子行禮,口稱大師兄不提,靈光子更是信守方才的承諾,把《問天篇》以及自己師兄弟三人領悟出來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傳授給了水元子。

    水元子是何等修為,比起呂風深厚萬倍不止。就看到他身上閃出了一層瑩潤的水光,眯著眼睛坐在地上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之久,隨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由衷的嘆息了一聲:「原來如此,果然是可以毀天滅地也可以重生天地的可怕法訣……原來如此啊!」

    他有點氣惱的看向了靈光子,喝罵到:「好,好,好,爺爺我一輩子精明,這次被你們三個牛鼻子給騙了。你們三人用本門密法,把三人的神識混為一體參悟出的這《問天篇》,你靈光子已經是智識大進,簡直就比呂風那臭小子還要j猾三分了,卻還在爺爺我面前裝憨厚,哼哼,這筆帳,爺爺我今日記下了。」他眼珠子嘰里咕嚕的翻騰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靈光子淡笑不已,臉上還是那幅木訥呆滯的模樣。邪月子則是極其瀟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笑著問到:「大師兄卻不知參悟出了什麼?」

    水元子拍拍屁股爬了起來,傲然的仰起了脖子,哼哼有聲的說道:「若我再苦修百年,天上地下,還有誰放在我的眼裡?到時候那就真的是天地任我縱橫……誒,就算我打不過,起碼也跑得過了。」一番話說得是霸氣沖天,豪氣無邊,奈何最後一句話,還是泄了他的底子。

    蕭龍子笑著,搖搖頭說到:「罷了,罷了,這些閒話日後再說。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還得好好的籌劃一番才好。風子要出海辦事,小貓要留在皇帝身邊隨他北征,我們和靈師兄、邪師兄要去成都遊仙觀教訓弟子,這京城裡的事情麼……總要有人主持大局的。徐青、周處、呂安、藺軾四位,可以保得錦衣衛的大權不落入他人之手。可是他們的功候畢竟太淺薄了,若是有修道高手暗中下手的話,風子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黃龍門、冥龍會的本門弟子,傷亡可就難以避免了。」

    水元子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他翻了翻眼珠子說到:「罷了,你們去成都教那些小牛鼻子就是。爺爺我今日上了你們圈套,委委屈屈的進了你們家的大門,總要為本門事情多做籌劃就是。奈何就是委屈,黃龍那小子,我居然成了他的後生晚輩。唉!誰叫我自己貪心,想要這《問天篇》呢?怪不得別人啊!」

    頓了頓,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了那條狗腿,一邊嘶啃一邊含糊的說到:「罷了罷了,這京城裡面的事情,一切都教給我就是。你們把本門的法訣全部傳授給我,風小子不在的時候,所有的門人就讓我來看著,保證沒錯。」遲疑了一下,他吞下了一塊狗肉,這才說到:「要是我預料得不錯的話,本門的仇人,可就……唔,反正行事之間,你們也要小心才是,那種打悶棍搶劫其他門戶弟子飛劍丹藥的事情,那是再也不能作了。風小子橫行霸道習慣了,卻是把這習氣都帶到了門戶里來,卻是不好的。」

    「總之你們要小心,不要泄漏了風聲才是。有了這《問天篇》,我也許可以在十年之內真正的進入到那一層我一直可以看到,卻是始終觸摸不到邊際的境界,到時候,也許我的卜算會靈驗些,也許我可以多知道一些東西……盡力的增強本門弟子的實力,這是怎麼都不會出錯的。」

    眼珠子轉悠了一圈,水元子幸災樂禍的笑道:「皇帝小兒要我做護法,跟著風小子他們下西洋。可是這麼一說,我卻是不能去了!唔,卻怎麼能改變皇帝的旨意呢?嘿嘿,反正叫風小子他傷腦筋去!唔,若是我沒有進一元宗的門麼,自然是喜歡跟著他去下西洋,看看外面好玩的事情,但是現在麼,爺爺我還是留在應天府,替你們教訓徒子徒孫的好。」

    蕭龍子他們三人謹慎的點點頭,四個老道把腦袋湊到了一起,小聲的計算起來。就看到他們的身邊,有一塊空間細微的扭曲著,金色的光芒不斷的從裡面慢慢的洋溢出來,呂風的身體若隱若現,一絲明悟的笑容,隱隱的掛在他的臉上。

    呂風身體剛剛消失的時候,他也一陣的慌張,因為他突然感受不到任何的東西。四周一切都是混沌的黑暗,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包括他的神識,也都是一片的黑暗。可是幸好他還記得方才自己的那絲領悟,心裡蕩漾著一些極其玄奧的味道。

    隱隱然,他的身體似乎同時出現在了無數個世界中,從那無數的世界裡吸納著無比強大的混沌元力。也許是因為他自身的真元來自於巫族的密法,充滿了混沌元力的特徵,所以他很輕鬆的就習慣了自己的神識被分裂成數千億個碎片,同時存在於若干世界的詭異情況。差點讓蕭龍子他們三個老道以及小貓他們魂飛魄散,徹底精神分裂的最大的難關,就讓呂風輕而易舉的渡過了。

    他彷佛創造的大神一樣,自上而下的俯瞰著這億萬個世界的生滅。他沒有看到任何具體的情況,但是無數個平行世界的生滅,就透過那些世界中的混沌能力的細微變化,具體入微的反映在了他的腦海中。他隱隱然,看到了世界從一個細小的質點發展成擁有無數種生物,最後又終於徹底的湮滅,重歸虛無的過程。

    可以感受到無數奇異的生物那瘋狂的戰爭,舉手投足之間就擊碎了無數星辰的可怕戰爭的景象。讓呂風欣喜若狂的,是他的神念,可以清晰的從中汲取那些生物的經驗,他們所感受的,所領悟的,所有的經驗,都已經化為了最基本的烙印,存在於無數個平行的世界中。這些烙印存在在那裡,就等著一把鑰匙把他們開啟而已,而呂風那微弱到了極點的,分裂成無數碎片的精神波動,正好就成為了這樣的鑰匙。

    他的身體被無數個世界同時湧來的混沌元力改造著,一切都朝著最完美的境界演變著。肌肉、骨骼、經脈、血液的組成、內臟的結構,甚至是最無用的頭髮的結構,都被改造成了最方便他吸收外界能量的模式。而那無數的奔涌而來的經驗,則是無窮無盡的在擴張著他的紫府識海,擴張著他的神識的範圍。

    所謂《問天篇》,記載的就是某個不知名的存在對整個宇宙和世界的最深刻的領悟。修道之人所追求的天道,和這個存在的領悟比較起來,簡直就是水滴和大海一樣的區別。天道追求的,不過是對自己所存在的自然界的至理,力求合乎天道,進而不斷的進化自身,達到另外一個境界而已。

    可是《問天篇》呢,他所闡述的,是超脫了小小的一個宇宙的境界,闡述了和這個世界平行的,無數個世界所遵循的最基本的生消變化的道理。簡單的來說,修道之人所追尋的道,就好像是平面上的幾何架構的題目一樣。而這《問天篇》所闡述的,卻是三維的立體幾何甚至更多維面的道理。

    呂風憑藉著他體內原本就存在的混沌元力,輕而易舉的適應了這種存在狀況帶來的不適,盡情的享受著自己的眼界和知識不斷增長所帶來的奇妙快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法力雖然並沒有太明顯的增長,但是自己的身體和識海,卻已經到了最完美的狀況,能夠適應日後最激烈的法力增加的變化。

    就好像說,呂風以前的道行、他的身體強度所能容納多強的法力呢?那是一個粗陋的陶瓷碗的程度,可是經過了這一番變化的洗滌,他可以容納的力量,就是一個邊緣無窮無盡的汪洋大海一樣。層次的高低,可想而知。


    因為他本身就具有混沌元力,所以呂風只用了比水元子多三個時辰的時間,就從這樣的領悟中清醒了過來,神識回到了自己的識海之中,身體也突然的跳躍到了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

    蕭龍子他們三個老道嚇了一跳,哪裡有這樣快的?水元子是個怪物,能夠在小半個時辰內吸收那些經驗和經歷,這是不奇怪的。可是呂風,他對於道的領悟還不如蕭龍子他們三個,怎麼就能這麼快的醒過來?尤其看他眼裡的精光已經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渾身上下一點氣息都不外瀉的模樣,分明是已經到了一個自己都無法看透的程度,怎麼可能呢?同樣參悟《問天篇》,還是從自己這裡得到傳授的,怎麼呂風參悟的程度,會比自己還要高?就算是小貓因為龍涎竹的藥力幫助,如今也不過堪堪和自己平齊呀。

    水元子則是鼓掌大樂,拼命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到:「唔,乖師侄果然不錯,果然不錯,居然領悟得比我三個師弟還要多,哈哈,都快趕上師伯我了……乖師侄,乖風子,來,叫我一聲師伯聽聽?」

    呂風腦袋整個大了起來,他呆呆得看著滿臉得意的水元子,驚訝的說到:「我操,你加入了我一元宗?老天,我可不想日後門戶里都是你這樣子的瘋子!」想到日後一元宗勢必變成一個日夜狗肉飄香的宗派,呂風有一種欲哭無淚的酸楚。靈光子、邪月子、蕭龍子也是臉色狂變,同時想到了這個可怕的結果,不由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無比的後悔起來。原本只想拉一個大高手成為同門而已,可是卻忘記了考校這個大高手的品性,這讓三個一元宗的淳樸老道,臉色一時間都發青了。

    水元子嘀咕著罵了一聲:「風小子,你什麼意思呢?」他手裡飛出了一柄小小的飛劍,朝著呂風的頭髮劃了過去,存心想要試試呂風如今的法力。不過他卻又生怕真正的傷害到了呂風,於是乎乾脆就劃向了呂風的腦袋,尋思著就算呂風躲不過去,最多就讓他做和尚吧,卻也是件好玩的事情。

    哪知道呂風雙手一合,做了個太極拳中抱球的動作,一個漆黑的窟窿頓時出現在他雙手之中。水元子一驚之下,還來不及收回飛劍,那飛劍已經投入了那個黑洞中。『嗤啦』一聲,水元子那柄幾乎可以比美神器的飛劍,頓時被那黑洞內狂暴的能量流化為了粉碎。

    深知自己這柄飛劍厲害的水元子猛的張大了嘴巴,隨後就是一聲的慘呼。他嘴巴張得太大,下巴突然脫臼,疼的他『吱兒』就是一聲慘嚎。他連忙一巴掌拍在了下巴上,『嘎吱』一聲上好了脫臼得關節,瞪圓了眼珠子慘嚎起來:「我的『水如意』啊,我,我,我用了一萬七千年的老伴兒啊,你,你怎麼就這麼不見了啊!嗚嗚嗚!」他是真的有點心疼了,雖然他根本不用飛劍打鬥,可是這畢竟是陪伴了他一萬多年的寶貝啊,有感情了啊!

    他運功逼出了兩滴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向了呂風:「我這柄飛劍,可是被我用真元溫養了一萬多年,比起仙器那都是強太多了,居然,居然被你一舉手給毀掉了……風小子,你就這樣對待自己剛入門的師伯麼?你,你總要賠償我罷?……誒,也不要多了,你看看啊,你錦衣衛多養幾百條黑狗如何?」到了最後一句話,水元子的聲音猛地變得興奮起來,哪裡還有一點點傷心的模樣?

    呂風也是心裡大為不安,用剛剛領悟到的妙法對付水元子,誰知道卻是這般的後果?他連忙不斷口的答應了水元子小小的要求,還許諾了無數的美食美酒,終於讓水元子開心的大笑起來。

    靈光子、蕭龍子、邪月子卻是大喜,如此玄妙的法術,足以震驚整個修道界的。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修道界常見的五行法術的範疇,就憑藉這一手,呂風就可以在中原道門開宗立戶,自成一脈了。當然了,這一手也實在是太難了些,天下能有幾個人領悟《問天篇》呢?搞不好這樣的門戶,日後人丁稀少的程度會比以前的一元宗更甚。

    五個人興奮了好久,嘗試了幾手新領悟的妙法,個個心情振盪不已。靈光子樂呵呵的說到:「只要我們新收的門人有了成就,我們就可以聯絡中原道門,徹底的剷除右聖他們一批人,為我們師門復仇啊!」

    呂風猛地抬頭,鏗鏘有力的說到:「不,絕對不用中原道門!師伯,難道你忘記了?就是蜀山劍派暗算了你們,才導致了我一元宗遭受如此的大難麼?……尤其就弟子親眼所見,蜀山劍派中居然有血神教甚至可能是右聖他們中人的臥底,弟子哪裡還敢相信中原道門中的人?難道,師伯和師傅你們就能肯定,其他的正派門戶中,沒有一些j佞之徒,可能泄漏我們一元宗依然有人存在的消息麼?」

    他緩緩的看了看面前的四人,沉聲說到:「我們絕對不能冒這樣的風險!右聖他們的形跡詭秘,中原道門中人竟然無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若是讓他們知道,唯一知曉他們存在的一元宗,竟然還有人活著,他們會不會動用雷霆之力,全力的撲殺我們?我們如今,能夠抵擋他們麼?怕是未可知罷?」

    靈光子他們連連點頭,他們的確是沒有把握。誰知道右聖他們到底有多強的力量呢?就看海外道門入侵中原,就是因為他們中的小卒之一僧道逆挑唆的結果,就可以知道他們的潛力到底如何了。

    呂風繼續說到:「另外,弟子以為,為了我們一元宗的重生,為了我們的再度興盛,我們根本不能讓中原的正教門人知道我們一元宗如今的情況。除非……除非有一天,我們一元宗可以正面對抗整個中原道門的時候,我們萬萬不能讓他們知曉我們如今的情況。」

    邪月子、蕭龍子若有所悟的皺起了眉頭,靈光子沉吟了一陣,臉色頓時也難看了起來。只有水元子滿頭霧水的看著呂風,渾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天生水靈元體的水仙,實在是搞不懂人心的灰暗啊。

    呂風背起雙手,嘆息到:「一元宗早就受了中原正教的嫉妒,小貓也說過,就算師祖他們還在之日,偶爾去拜訪正教同道,有時候都會被那些正派道友的同門諷刺幾句麼?這難道就不是我們一元宗更加故步自封的原因之一麼?師祖他們懶得看那些道友的同門的臉色,又害怕破壞了他們的同門之間的關係,所以乾脆就懶得走訪同道了,這不就是我一元宗如今幾乎被滅門,卻依然沒有人知曉的原因麼?」

    他冷冰冰的說到:「如是中原道門知曉了我們如今的情況,知道我一元宗已經深深的和朝廷有了關係,甚至在利用朝廷的勢力偷偷的壯大自己的勢力,那些原本就對我們一元宗沒有好感的正教中人,他們會怎麼想呢?……修道之人,除非是道門公派的匡正朝綱的護法天師,其他人嚴禁干擾人間的正常秩序,這是道門不成文的公約罷?」

    「如果他們知道,我們一元宗的弟子如今竟然都成了錦衣衛的統領,成了領軍的大將軍,甚至我還被封了國公!……尤其是我黃龍門中的弟子,很多人都是風子我用了錦衣衛的權勢,窮搜天下的童子、少年,選那有根基的人才招收進門的,那些為了尋找一個資質好的門人,而行腳天下的正教中人,他們會怎麼想?他們不會認為,我一元宗就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所以才偷偷摸摸的派了我呂風子這個正教眾中誰都不認識的人,潛入了朝廷,刻意為之麼?」

    蕭龍子冷聲說到:「風子說得有理,為了本門的安危,不能向正教同道知會我們如今的情況。哼哼,正教中,我一元宗的朋友加起來不過百人,可是看我們一元宗領袖地位不順眼的……嘿嘿,那可就多了啊。」

    邪月子則是乾脆的說到:「風子,你還另有打算罷?」

    呂風眉毛一挑,冷酷的說到:「沒錯,風子我正是另有打算……我做了這麼久的朝廷官員,早就習慣了身居高位,一聲號令,無人敢不聽從的景象。所以我一元宗重現人間之日,必定是我一元宗真正的領袖群倫之時,否則我寧願一元宗就此湮沒!……哼,三位師伯,師傅,你們不覺得,如果我挑動中原道門先和右聖他們比拼一手,對我們有益無害麼?」

    他冷兮兮的笑道:「以中原道門的實力,最不濟,也可以讓元聖、右聖他們受到重創罷?到時候我一元宗異軍突起,領袖天下道門,豈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就重新出現,且不要說右聖他們的追殺了,就是日後大戰一起,我一元宗還不是要衝鋒在前麼?死傷慘重的,不都是我們一元宗的弟子麼?」

    他很乾脆的說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呂風就是這麼一個刻薄自私的人!只要我一元宗本門兄弟無事,我管他天下人的死活?」一掌擊下,面前的桌子已經化為齏粉。

    水元子眼巴巴的看著呂風,抱怨到:「我才不管你怎麼做,總之你小子做的事情總是對的。可是你打壞了這些吃的東西,就是錯的。」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則是面容聳動,為呂風那毫不掩飾的野心和殘暴的行事所震驚。他們互相看了半天,低聲的傳音了幾句,終於長嘆起來:「罷了,罷了,日後你就是我一元宗的宗主,我等自甘為護法長老則是……我一元宗,也許應該換一種為人處事的方法了!」

    邪月子更是冷聲說到:「只要我一元宗能重新興盛,就算我等入魔又如何?」蕭龍子、靈光子凝重的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呂風乾脆的跪倒在了地上,低聲說到:「如此,弟子大膽,接掌一元宗掌門之位,日後還請四位長老鼎力協助,讓我一元宗,震撼這整個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縱使我們身為修道之人,這話也是說得的。」

    冷酷、殘忍的言語在這個春天的雨夜,從秦淮河邊一間小小的靜室中傳了出去,就好像一股寒風一樣,掃過了整個中原,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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