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成親(1 / 1)
三人之間無甚話語,尷尬了好一會兒,王含章藉口賞竹出了屋子,段譽也趕忙跟了出來。
阿紫見他們逃也似的出去,噗嗤一笑,道:「你看你,把他們都嚇走了。」說完自己也要跟出去。
阮星竹哪裡肯,好不容易有個和自己女兒說話的機會,逮住阿紫開始問東問西,時不時還抹眼淚,讓阿紫好不耐煩。
王含章和段譽往竹林深處走了走,見這裡的竹子果然是方形,一個個形態各異,別有一番趣味。
段譽看了一會嘆道:「爹爹怎麼這麼多情人,大理有,中原也有,好像他風流的名聲傳遍各地,唉!」
王含章笑道:「他氣度非凡,又身份尊貴,對待每個女人都盡心愛護,自然就有這許多的情人。這也不足為奇,再者,這又與你何干?你見到她們只管打個招呼,別的又不用你管。」
段譽苦笑道:「爹爹的情人自然和我無關,只是只是這隨時冒出來的弟弟妹妹卻讓我大傷腦筋。都是爹爹的孩子,我的弟弟妹妹,自然該管的。」
王含章聽了「哈哈」大笑,扶著竹子笑的直不起腰。
段譽還在說:「在大理時就有鍾靈妹子和婉兒,在太湖遇到了你和語,語嫣,今天又有了阿紫、阿朱,爹爹到底有多少孩子,一股腦的都出來吧,可別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嚇我一跳!」
王含章在那噗嗤的笑,心裡默默數了一遍段正淳的孩子,然後說:「應該就這些了吧!」
段譽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要是還有呢!」
王含章笑道:「我是猜的,咱們這爹爹到處留情,也是該有個限度的,放心吧!」
段譽又嘆了口氣,拍了拍一旁的方竹,不說話了。
是夜,王含章和段譽返回桐柏城。小鏡湖雖然風景秀美,段正淳也邀他們同住,但二人都覺得尷尬,便辭了他的好意,吃過晚飯就往城裡去了。
阿紫也想跟來,卻被阮星竹留住,看那樣子,是要徹夜談心了。
第二日,王含章寫了封信讓人給蕭峰和阿朱送去,裡面說明了阿朱的身世。
沒錯,蕭峰和阿朱兩人經過少林寺和聚賢莊兩役,已然定情。在兩人傷好後又來到中原找尋帶頭大哥。
他們一路問來,不防被人陷害,讓人誤以為徐長老、單正一家、譚公譚婆趙錢孫等人都是死於他們之手,一時間,蕭峰在中原武林聲名狼藉。
杏子林那一晚,王含章嚇瘋了康敏,蕭峰沒有被她迷惑來小鏡湖,認為段正淳就是帶頭大哥,繼而沒了阿朱之死。
此時他們正在杭州城裡,離他們倒不是很遠。
王含章正在考慮,要不要將帶頭大哥的身份告知於蕭峰。
若是此時告知,蕭峰正被人陷害得怒火高漲,勢必要去少林寺討回公道,那時必定是一場惡戰。
蕭峰雖然戰鬥力逆天,且有隨身buff,但少林寺高手眾多,又有著掃地僧坐鎮,即使蕭遠山現身,只怕也討不了好。
並且這樣就真的和中原武林撕破臉皮,絕既無法在大宋生存下去了。
不告訴他真相的話,就任由他這樣找下去?那豈不是還會有許多人被蕭遠山殺死?
王含章同時還得考慮自己的立場,便一時糾結不已,難以拿定主意。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糾結了,因為蕭峰和阿朱來到了桐柏城。
「大哥,你說的可是真的,此次認親後便不再找尋帶頭大哥了?」王含章驚訝的問道。
蕭峰和阿朱對視一眼,哈哈笑道:「沒錯,我和你阿朱嫂子已經商定了,等這次見了岳父岳母,便於關外牧馬放羊,再不摻和中原事了。」
王含章心中鬱結散了大半,目光轉向阿朱,笑道:「阿朱姐姐,沒想到我們還有這樣的緣分,不但有了同一個爹爹,你還成了我嫂子,這當真是不知該如何論了。」
段譽方才就將昨日之事說了,是以二人也知道了王含章的身世。
阿朱臉紅紅的道:「王公子,你」
王含章連忙道:「阿朱姐姐,你可別這樣喊我,你既已離了慕容家,那這個稱呼可就叫不得了。你喊我阿弟,或者什麼的都可。」
阿朱道:「那我便喊你阿弟了。阿弟,咱們相識差不多有十年了,我一直都知道,你和語嫣待我和阿碧從來都不似下人,而是當姐姐。沒想到,如今成了真正的姐姐,為了這奇妙的緣分,咱們也該喝一盅。」
王含章大笑兩聲,和阿朱一飲而盡,蕭峰
陪著喝了一杯。
王含章看著蕭峰笑道:「大哥,我可算是阿朱姐姐的娘家人,你以後要好好對待阿朱姐,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要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段譽也道:「沒錯,沒錯,阿朱妹子是我的親妹妹,大哥,你可不許欺負她!」
蕭峰大笑兩聲,道:「兩位賢弟,你們只管放心,我待阿朱一心一意,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的!」
三人笑著,換做大碗,一氣幹了三大碗。
阿朱在旁邊紅了紅眼,滿臉都是笑。
第二日,王含章替蕭峰備足了見面禮,一行四人又穿戴整齊去了小鏡湖。
母女相見,自然又是一番痛哭。岳父與女婿相見也相談甚歡。對於蕭峰,大名鼎鼎的人物,段正淳自然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一伙人歡聲笑語,好不熱鬧,突然,阮星竹道:「阿朱,你和蕭大俠日後要去關外生活,不如此刻你們拜了天地入洞房如何?」
此話一出,屋子裡登時安靜下來,蕭峰和阿朱對視一眼,四目相對,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意動。
當下兩相合拍,趁著段正淳、阮星竹父母俱在,此時成親最合適不過了。
雖然小鏡湖偏遠,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王含章仍是讓古篤誠傳信去了桐柏城,讓人送來一應的鳳冠霞帔,龍鳳喜燭,將這小屋布置的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到了晚間,蕭峰和阿朱便拜了父母,天地,就歡歡喜喜的入了洞房。
真正的入洞房自然要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儀式結束後一大夥人分了兩桌坐下喝酒吃菜。
段正淳一家人一桌,三公和四大家臣一桌,蕭峰和阿朱團團敬了一圈酒,歡喜的不得了。
吃了一陣,王含章起身去外面散散酒氣,剛走到屋後轉了一圈,冷不防背後一涼,他猛的一回頭,就看見一個黑衣人依著一棵粗大的方竹靜靜的透過窗戶看著屋裡喝酒的蕭峰。
王含章知道是蕭遠山,退後兩步沒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蕭遠山淡淡道:「你看到我怎麼不逃,不怕我殺了你嗎?」
王含章道:「閣下今晚大概不會殺我吧。」
蕭遠山轉過頭來,仍是黑巾蒙面,道:「你什麼意思?」
王含章看著屋裡抬頭示意道:「喜結良緣,洞房花燭,我覺得阿朱姐姐做兒媳沒什麼不好。」
他話音剛落,就感到面前一陣風吹來,黑衣人已到了他眼前,一隻手扼住他的脖子,冷聲道:「你知道我是誰?」
王含章一笑,道:「大概是知道的。」
「你知道的倒挺多,只是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該知道,我對大哥是全心全意的。」
「我自然知道,要不然,你焉有命在!」蕭遠山說罷,放下手走到一邊。
王含章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屋,很快又走了出來,手裡多了一壺酒和兩個酒杯,他道:「我陪您喝一杯吧!」
蕭遠山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從他手裡接過酒杯,王含章剛給他倒滿,他就一飲而盡,王含章再給滿上,又是同樣喝乾。
接連喝了三杯,蕭遠山將酒杯在手中一握,輕輕搓了搓,「簌簌」的粉末飄落在地。
他道:「這三杯酒我承你的情,不管你知道多少,別告訴他!」說完,他腳下一動就沒入了黑夜中,消失不見。
段譽走出來,見王含章端著酒杯看著竹林,奇道:「阿弟,你在看什麼?」
王含章回過神來,倒了杯酒喝乾,轉身道:「沒什麼,走吧,回去喝酒!」
段譽奇怪的往竹林深處看了一眼,搖搖頭,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