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0章 是誰家被抄啦?哦,是他家(1 / 1)
一群人帶著不少東西進來了。
都是少年少女。
後面還跟著很多景家人,景家弟子們人人抬著一筐筐的資源,一進來就將東西往景向的屋子裡面搬。
景向立刻就將金一藏了起來,只是藏的匆忙,差點給金一捏吐了。
金一探出身體,悄悄觀察著進來的人。
像景向這樣的,在蟲巢肯定每天都要被欺負的,可能都不夠人家一拳打的。
他原本以為這是來打景向取樂的,畢竟在蟲巢,這樣的事情就經常發生,那些低等級的蟲族就算是被吃掉,也是無法抵抗的。
甚至還在想能不能趁亂離開。
就瞧見這群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我們出去了一趟,這些都是我們剛從蟲族那邊搶回來的東西,最好的靈藥。」
「你看看能不能治療你的病。」
大家迫不及待的將東西都攤在了桌子上,充沛的靈力直逼面部!
金一:「……」哦。
是誰的家被抄了。
是他家!
這些東西不都是從金裂空守護的資源地里刨出來的嗎?
金一差點氣的把牙齒都咬痛了。
「金裂空一族防守最森嚴,我和你們說了很多次,不要去他們那邊。」景向皺著眉頭說,「不用再為我去尋這些東西。」
「不行!」
只見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姑娘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一臉兇狠不容置疑道:「我們要去哪裡採集資源是我們的事情。」
「給你用就用。」
「等你好了之後,可是要雙倍還給我們的,誰說白給你了?」
「做夢。」
金一大為震撼。
這女人是不是傻?
這生意做的不對吧?
給這個短命鬼吃了,還想要他雙倍奉還?
比它們蟲族還傻呢!
景向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行了,也是他們一片心意,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們的脾氣你還不了解?」
身後一個景家弟子笑著將自己的東西端了過來。
「這是這個月的份額,你先收著。」
只見不少資源和靈藥,被一筐筐的抬了進來。
金一看直了眼睛。
這是景家分配給他的東西?
他看見了一筐那樣的果子。
金一:「……」那短命鬼說的竟然是真的,他不缺東西吃。
為什麼?
金一的腦袋都要打結了。
這群人為什麼要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給他?
「我還要去趕著送下一家。」景家弟子沒有久留,「三叔那邊,傷勢比較重,恐怕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
「趁著現在。」他說著,眼睛紅了起來,「我得抓緊讓他吃點好的。」
「我先去看三叔了。」
氣氛沉默了下來。
金一煩躁的捋著自己的鬚鬚,不對啊!
人都快死了!
還給他吃好東西幹什麼?
這要是在蟲族,它的身體不被分掉都算好的,洞穴就更加了,恐怕早就被別的蟲占領了。
人族景家難道是這樣的冤大頭嗎?
「這裡這些都沒有我能用的,你們拿回去。」
「我用景家分給我的固定份額就夠了。」景向將桌子上那些東西都推了回去。
那些人聽見這話,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金一開始揪毛。
它不理解。
真的。
明明這裡一些東西,吃了能讓他吊命多活兩個月。
怎麼不吃?
傻子還傻一窩啦?
送走這些人。
金一萎靡不振的縮在角落,心裡那叫一個好奇。
沒忍住。
他直接爬到了少年面前。
深吸了一口氣。
用自己那張嘴,用生澀的人族話語問。
「你……為什麼……不要那些東西?」
看見眼前這個抱著果子咔咔一頓啃的弱小蟲族竟然開口說話了。
少年露出了詫異的眼神,「你會說我們人族的話?」
「從哪兒學的?」
金一一下就閉嘴了。
艹!
忘記了這茬。
旁邊的六翼:「……」
以及目瞪口呆的殷念:「……」這麼多年蟲族都沒能幹死人族,那真是有理由的。
金一焦急的用自己的足肢扒拉了一下自己肚子下的毛,磕磕巴巴道:「跟,跟那些,厲害的蟲族學的。」
其實是金裂空一族的必修課。
它們從小就要學習人族話語。
是景皇上位之後要求的。
沒想到少年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你們開始學人族的話了?」
本來只有貪喰一族會和他們勉強溝通一下。
蟲族一直都很傲氣,對他們人族的東西都不屑一顧。
少年二話不說就想要往外走。
他身形一頓,先將桌子上的金一撈了出來,藏在自己的胸腹處,「你別出聲。」
說著就往外走。
金一還不知道少年要做什麼,他還不敢將自己的神識探出去暴露自己的氣息。
只能被放在衣服裡頭,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外面的情況。
可還沒等他探出頭看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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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景向?」
「你不去歇著跑過來幹什麼?」
這聲音?
咋這麼耳熟?
好像很多次,躲在蟲巢里都曾經聽到過的魔鬼之音。
眼前的視線突然清晰起來,金一整個被少年直接抓了出來,放在了對面那女人面前。
金一仰起頭。
對上了景泱的臉。
金一:「!!!!」啊啊啊!
殺蟲啦!
他那張毛茸茸的蟲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神情。
救命啊!
殷念一把捂住了額頭。
就這個慫樣。
還想殺景泱呢?
他下意識就要往外面爬,差點沒兜住氣息,當場暴露自己的真身。
好在景泱一把摁住了他。
「這什麼?」
「帶毛的菜蟲?」
「還是帶毛的蒼蠅?」
金一抖抖抖的身子都僵硬了。
誰!
誰是蒼蠅!
這個沒禮貌的女人。
它激動的連害怕都沒有了,直接扇動翅膀跳起來就要撓她一爪子。
結果被景泱一巴掌拍在了牆上,深深凹進去。
景泱挑眉,面色凝重的觀察了一下後,篤定道:「知道了。」
「是帶毛的蜈蚣。」
「蟲族?」
後面那句話是看向少年問的,「你既然抓到了蟲族,為什麼不殺了他?」
「別管什麼上一輩留下來的不奪無辜之命的廢話。」景泱眉眼間皆是狠厲的神情,「在我這兒,只要是蟲族,就要趕盡殺絕!」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殷念聽見這話詫異的皺起眉頭。
她的這個態度,可和她在六翼的記憶里看見的不一樣。
仔細一看。
現在的景泱看著還要更為稚嫩一些。
身上殺氣很足,卻沒有面對六翼時的那種沉澱過後屬於強者的絕對自信和從容感。
少年似乎有點心疼,急忙去牆壁上將金一摳出來,「應該是,孩子們在附近撿到的。」
「但是它會說我們人族的話。」
本來還有點漫不經心的景泱在聽見這句話之後,臉色驟然一變,「你說什麼?」
她一把將手上的金一拿過來。
「說。」
手上的匕首直接壓著金一肥肥的肚子,「不然我生剖了你!」
金一肚子一抽一抽的。
「你們蟲族在學人族的話?」
「那些蟲在學?」
金一還想殺景泱呢。
現在景泱就在自己面前。
順著她匕首尖端傳過來的凌冽殺意,令金一忍不住收縮身體。
從來都沒見過血的蟲,和在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人。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金一敗下陣來。
他害怕了。
「大家,大家都在學。」
「高等蟲族都在學。」
景泱神情突然就變得很難看。
這代表,一旦那些蟲族披上人皮,再加上語言,興許他們很難再辨認出它們來。
之前一直都是人族這邊學蟲族的話。
即便是交流也是。
人族這邊只要有些天賦的孩子,都會學這個。
畢竟那些蟲族眼睛長在頭頂上,比起溝通,它們更想直接殺了他們,但人族需要獲得各種情報,就不得不學,也幸好那些蟲族傻,這才在巨大的身體差距下,也沒讓它們掌握絕對的優勢。
可現在蟲族……難不成是景皇?只有他能意識到這一點。
「我去找母樹。」
留下這句話,景泱就面色沉重的離開。
金一渾身癱軟。
終於在這一刻,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了。
他殺景泱?
景泱恐怕能將它整個提留起來,剝皮抽骨。
「你沒事吧?」
「景泱就是壓力太大,才會這麼凶的。」
「其實她心狠軟,從來不會濫殺無辜。」
「抱歉,剛才事情太緊急了,這才沒經過你同意就帶你來了。」
「畢竟事關我們人族命運。」
金一聽著他絮絮叨叨。
已經很後悔了。
真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為什麼要那麼好奇,為什麼忍不住問那些話呢?
少年難得出來,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也不想這麼快就回去,索性端著金一在金燦燦的陽光下曬太陽。
「你在蟲巢是不是很難過?」
「曾經我身體還沒有這麼差的事情。」
「也還是能上戰場的,雖然是後勤部的,當時我就碰到躲起來的一些小蟲族。」
「它們沒有傷人的本事,身上總是帶著很多的傷。」
「但是我沒意識到它們其實也很害怕。」
「我那刀砍死了一隻看起來最小的。」
大概是回憶往事,令少年身上都湧上一層悲傷的光芒,「它身邊的兩個成蟲突然就大哭了起來。」
「我以為它們要攻擊我了。」
「可沒想到它們竟然是連攻擊我也不敢。」
戰場上都是血,同族的血,蟲族的血,他被鮮血刺激的也一心只想要殺戮。
「它們為了自己的孩子痛哭,說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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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扯了扯嘴角,「就在我面前自盡了。」
那兩個成蟲傷口都是被撕咬出來的,一看就不是人族乾的,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沒有注意到……不,應該說是刻意忽略了。
「那個小蟲崽子,身上沒什麼傷口,看來父母為了保護它,在蟲巢吃了不少苦頭。」
可即便這樣,卻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我告訴了自己很多次,那是無奈之舉,蟲族和人族是不可能和解的。」
「但是每次想到那一家三口,無論我說多少勸解它們的話,我都欺騙不了自己。」
殷念在旁邊,靠牆冷漠的看著他。
垂下的眸子裡壓下了不知名為什麼的神采。
「我只是想要一個宣洩口罷了。」
「我只是遷怒而已。」
「我只是……只能捏那樣從未傷害過人族的軟柿子罷了。」
金一安靜了下來。
聽著他說這些話。
心裡湧出很奇怪的感覺。
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那你要原諒蟲族?」
「當然不是!」少年情緒激動了一瞬,隨後又慢慢安靜了下來,「我只是,不希望被仇恨掩埋我的雙眼。」
「我永遠不會原諒那些傷害過我們人族的蟲族。」
「若是我有能力,必將它們斬盡殺絕。」
「但我希望能辨別無辜的存在。」
「比如像你這樣的。」
他伸出手。
笑著揉了揉金一的腦袋,「我不會傷害你。」
「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金一低下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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