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七十三章 我信你個鬼(1 / 1)
聽白千道說神魂已被他全部收取,讓她死了這條心,她望著他飛去的身影,懊惱不已,這幾年在允城是白待了。
夜晚,徐天在被黎小冉敲打著身軀,已是形枯消瘦,離死不遠。
另一處,白千道和清允站在那裡,注視病床上的牧執。
牧執突地睜眼,還未反應,就被力量控制。
清允在內折磨牧執,白千道在外仰望星空,直至黎小冉走來。
「我要離開了。」
黎小冉目中含淚,問道:「我們還會不會再見?」
白千道看向她,月光如水,小冉淒楚。
「這裡似幻非幻,我已分不清楚,你也許是我記憶中的幻中人,我也許是你的夢中人。月影搖曳,縈新崖遠,今非東風老,千宵別有時。歲月連理,安知後事,點綴秋風雨,重逢迷風塵。」
此時,清允走出,無視黎小冉的存在,向白千道點了點頭。
白千道抓起她,再看一眼痴迷的黎小冉,如長風掠月而去。
黎小冉佇立良久,在眼眶窩旋甚久的眼淚,一滴滴流下,浸濕衣領。
「去哪裡?」
「四處為家。」
「我願任你驅使。」
「非我之願,各自分開。」
……
「還不走?」
「我願任你驅使。」
……
「你有什麼目的?」
「我願任你驅使。」
……
「別跟著我。」
「我願任你驅使。」
「任我驅使?你是車啊?」
「你可以把我當做車。」
「無聊,趕緊滾開。」
一輛車飛馳中,白千道看了看身邊閉目養神的清允,很是無奈,此仙子如此糾纏,或許是想從自己這裡獲取好處吧!
在仙界擁有尊貴身份的女仙王,何等傲然,超然,只是互相守信,助她折磨幹掉老仙王牧執,就任自己驅使,鬼信啊!
白千道繼續流浪中,清允也丟棄冒領的何家小姐身份,隨他一起流浪。
「咦,你這是要去哪裡?」
「水國。」
「為什麼偷渡?」
「不想為易元知曉我在哪裡。」
「易元仙帝?他也在幻境中嗎?」
「是。」
「你得罪了他?」
……
偷渡船上,清允忍不住又問道:「在這幻境裡,你的力量無敵,還怕易元仙帝?」
「是,我是怕忍不住殺了他。」
「你們之間有何怨仇?」
……
臨下偷渡船,清允又問道:「為何來水國?」
「心中一個感覺,說不清楚。」
「什麼感覺?」
「不說了說不清楚嗎!」
……
在水國的首都水城,清允遞給他幾塊麵包,他三下五除二吃了,填飽肚子就行,不在意是什麼條件。
「在古月街住下吧!」
清允驚訝地問道:「你不尋神魂了?」
「我有說尋神魂嗎?」
「那你流浪做什麼?修練心境?」
「真聰明,這都能被你猜出來。」
……
清允對他無語,也沒看你有多體悟,每日裡除了走,就是吃睡,我信你個鬼啊!
古月街,是一條古老街道,現在成了商品旅遊街。
白千道在此租房住下,是因為從古月街處能望見一座古豪宅,那是水國甄家祖宅,內里遍布假山流水,便是涼亭就有十幾個。
甄家祖宅不對外開放,而且從某些高處能一覽古月街之貌,白千道選擇在此,是想接近甄魚兒。
就如他對黎小冉所言,他有一個感覺,卻又分不清楚,這幻境似幻非幻,似乎又真實。
他曾試著剝奪一個幻覺人的氣運,空無,但是命相牽連遠方,讓他驚訝著,又想不透是怎麼回事。
他來此接近甄魚兒,是因為她沒有她自己是仙的記憶,他想知曉這是深層失憶,還是別的原因。
或許,這就是脫困的契機。
他一直在流浪,也不是為了煉心,而是在感受這個幻境的氣息,或者說是命運。
一粒沙,一片塵,一棵樹,一朵花,一首歌,一首詩,所有事物都有自己的命運,命相結合成自然之態,運理隨之而生,成就無數空間的命程。
一個空間的毀滅,就是命運的終結,一個空間的新生,就為命運的起始。
幻境也為一個空間,擁有自己獨特的氣息,幻中之幻,謂之幻氣。
幻氣的起始,命相自然,運理生出,再至終結,就是幻境的命運過程。
幻境中的一切,就是自然的循環,命程的起始和終結。
人間界是為人氣,若沒有人,不成人間界。
若只有禽獸等異類存在,那是洪荒之氣。
若連禽獸也沒有,億萬物構成原始,誕生之初,那就是鴻蒙之氣。
仙界和神界也是如此,仙氣和神氣,就是彼此之界的氣息。
所有氣息獨有命格,可謂一沙一世界,宏觀歸納起來,俱是命運的氣息。
其實,白千道就是在悟生命真鑒的第三步,摸著一點竅門,是為命運的氣息。
這是他殺了悲如後,對篡改天命之道有所領悟,逆命之空篡改的就是命運的氣息,亂了軌跡,也是為他領悟,因而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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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是入門,還遠遠對命運之道之深奧無法領悟,當然也無法做到擁有第三步的力量。
他只是在悟氣息,由此尋求突破性領悟,而幻境中自然是以幻氣為重。
白千道打開窗戶,能望見古宅幾角旮旯,站在古宅高處,也能一窺他這方全貌。
他靜靜凝望一會,古宅寧靜幽雅,偶爾才有一個傭人走過,其實這甄家祖宅傭人不少,只是以他的方位無法窺盡全貌。
清允走至他的身邊,望去,說道:「水國有兩大家族,甄家和李家,你選在此,是不是有什麼用意?」
白千道淡聲道:「我不問你跟著我有什麼用意,你也不要多問,看店去!」
清允撇了撇嘴,白千道租下的是商鋪,賣一些手工藝品,這樓上可以住人,兩間住房,一個衛生間,一個小廚房。
古月街遊客穿梭如織,只是商鋪也多,使得賣手工藝品不能掙大錢,看店是很無聊一件事。
不過,清允長相秀麗,有仙的獨特氣質,還是能吸引更多遊客駐足,若長此以往,刨去房租等,結餘頗豐。
白千道倒是沒事,不是出去溜達閒逛,就是在樓上不下來,連飯菜都是清允做的,誰讓她非得跟著,說任他驅使,他自然是逮著用啊!
他現在是十六歲,用了久遠前一個化名,喚作蘭得,清允換回本名,自然是他入侵修改的,現在都是水國人。
現在個子長高一點,還是那麼肥胖,周邊商鋪之人都是很不理解,這麼秀麗的女子,會嫁給一個遊手好閒,醜陋的大胖子,還任勞任怨,由此羨慕嫉妒,又為清允不值。
那胖子滿臉凶樣,倒是沒誰敢來招惹,只在背後非議不已。
周邊沒人敢招惹,卻是一個年輕男人路過,就被清允秀美風姿吸引,一直盯著看。
待店裡沒遊客時,他踏入店裡,面有笑容,購買了幾件比較貴的工藝品,本是要一千元,他卻是拋下一萬元。
清允輕輕蹙一下眉,說道:「一共一千元,你給多了。」
年輕男人看著她的秀美容顏,說道:「不多,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現在給你轉一百萬。」
「對不起,我已經結婚了。」
年輕男人不在意地道:「離了,我現在給你轉兩百萬,跟著我,一年一千萬。」
「你很有錢?」
「是,我的錢花不完,你來幫我花,如果能給我生下小孩,一個五千萬。」
「老天,這麼多錢啊!」門口傳來聲音,年輕男人回頭看去,見到一個胖子走進門。
胖子笑道:「離也可以,給我一億。」
年輕男人不悅地道:「你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蘭得,是她的丈夫。」
年輕男人打量蘭得,很是疑惑,問道:「你這樣,怎麼能娶到她?」
「我還是有魅力的,當初也是她死乞白賴地非要嫁給我,只要你給我一億,我與她離婚。」
年輕男人狐疑地道:「怎麼能證明你是他的丈夫?結婚證呢?」
「等一下。」白千道咚咚咚跑上樓,很快又咚咚咚跑下樓,手裡有兩張紅本本。
年輕男人心裡話,別看你胖,這身體還就靈活,是被錢刺激的如此嗎?
接過紅本本結婚證,看了看,年輕男人覺得好花被這坨屎玷污了,自己就是來搞衛生的。
「給你五百萬,你們離婚。」
白千道大搖其頭,說道:「一億,沒商量。」
年輕男人再次打量著他,冷笑道:「你配嗎?」
「怎麼不配?我不離婚,她就是我妻子,你永遠別想占有她。」
年輕男人冷冷一笑,看一眼神情淡然的清允,轉身走出去。
「呸,什麼東西啊!」白千道在後呸一聲,看向清允,皺眉道:「要你化個妝,畫丑一點,本色的也招禍了吧!」
「不是你無聊的開這店,我能被那幻覺人遇見嗎?此子心懷鬼胎,必有後招。」
「沒事,我已是鎖定了他。」
白千道手中一直握著手機,拍下照片,這麼一查,原來是一個頗有能量家族汪家之人,叫做汪旭。
這汪家體量比不上超級家族甄家和李家,就如墨城孔家一般,也是一流家族。汪旭身為富三代,包養女人,出手幾千萬小意思,但不會為了促成離婚,甩下一億。
當日下午,各類部門找麻煩接踵而至,連房東都找來,要求加租金,可見汪家的勢力。
白千道一概不管,關門歇業,想要我多付錢沒門,我就賴著了。
然後,就有犯罪團伙盯上這店,不三不四之人晃蕩在四周,有的上前砸門,有的門前撒尿,有的在門口潑油漆,寫上欠錢不還,殺全家,甚至有女人在門口乾嚎,說蘭得欺負了她,一幕幕地鬧劇。
白千道在內里笑的合不攏嘴,噴出口中的瓜子皮,差點噴到清允的臉上。
清允白他一眼,說道:「說不定你還能成三孩子的爹,還笑啊?」
「這誰想出的歪點子,真他娘的是個歪才,我都成明星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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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門外傳來三道喊聲。
又有個女子哭喊:「蘭得,你個沒良心的,拋棄我們母子……」
白千道咧著嘴角發呆,清允也是一呆,然後兩仙對視一眼,俱是笑的彎了腰。
一語命中,還真成三個孩子的爹,這明星是當定了。
「真鬧,那個汪旭怎麼還不來啊?」
白千道做出掐指的樣子,自信地道:「我掐指算算,不出十分鐘,外面鬧劇准散,汪旭准到。」
自信地有道理,五分鐘後,外面鬧騰的人很快偃旗息鼓,再過三分鐘,門被敲響,傳來汪旭的聲音。
汪旭不是一個人來此,還有一個三十多歲女人一起前來,說是律師,叫做朱雪。
朱雪長得頗為乾淨利落,一身精明幹練的打扮,眉眼間閃爍智慧的光芒,這是一個在水國法律界很出名的大律師。
汪旭有些頹喪,目中是憤怒的光芒,但他沒說多少話,由朱雪代勞。
朱雪嚴肅地道:「你們這種行為,觸犯了刑法第二百六十條……構成嚴重犯罪,若不收手,法眼無情。」
白千道好整以暇坐著,說道:「你說的是誣陷罪,但我所說俱是事實,證據確鑿,殺人罪是要被判無期徒刑的吧!就算你有能耐,他也要入獄至少十年以上。」
「證據?三年前一把刀,也能當做證據嗎?」朱雪冷笑,說道:「三年前那夜,有三個人可以證明汪旭在酒吧喝酒,醉酒一夜未歸,沒有時間去行兇。」
「刀上還留有他的指紋,可以檢驗出來,法醫鑑定報告也有死者創口描述,兩相吻合,這不能當做證據嗎?你們能收買三個人證明,我也有錄像證明,汪旭深夜十二點離開,醉駕撞人,不僅不救人,還殘忍地連捅十刀,以此為樂。」
汪旭面色大變,喊道:「不可能,都三年了,哪還有監控錄像存在?」
白千道笑道:「我說的是監控錄像嗎?你那麼肆無忌憚,當街殺人,那處也不是偏僻之地,雖然是深夜,也有人行道過,拍攝了下來。雖然那人不敢透露出去,但一直保存那段錄像,其中你凶色滿滿的樣子,很清晰,車牌號也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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