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救兵來了（1 / 1）

    商量好了行程，許老和張老心情清爽，大家從後院側門走出寺廟，準備繞去寺前，走大道下山，剛到寺前，一位早早等在那兒的中年男子迎面上，攔住一撥人：「小姑娘請留步，能否借一步說話？」

    心裡很堵，他也認了，小閨女喜歡跟葉小帥哥相處，他必須得服從，要不然，小閨女丟下他跟小帥哥單獨行動，更加得不償失。

    施大教官的心情又超鬱悶，他還想趁中午找個安靜的雅間吃飯時問問小閨女他父母的情況，許老帶著小拖油瓶跑來搶他小閨女，又給他添堵。

    冷麵神和醫生原本是不太樂意的，小丫頭樂意啊，小閨女同意，兩青年不得不同意。

    施教官和小閨女下午要去天壇，張老和許老祭掃完親人，下午沒事，威逼利誘，各種不要臉的使出渾身解數說服施教官和他們一起吃中午。

    人員太多，老爺子們讓小輩們散了，許老讓其他人先忙，只攜葉小帥哥和施教官、醫生張老陪小閨女漫行。

    繼續往前，去了許家那位親輩那兒祭拜，然後，從另條一路出去，在路上還遇到了熟人——張老一家子。

    收拾好東西，冷麵神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望，頗為不舍的護著小丫頭離開。

    許老和葉家人也上一柱香，祭拜會逝者。

    施家三位嚇壞了，小姑娘和小式神偷偷的樂。

    施老爺和兒女女婿心驚膽顫的領受了來自小法師的一柱香，至於禮，誰也受啊，小姑娘一彎腰，三人唬得閃開老遠。

    煞星和醫生上完香，曲小巫女也送上一柱，怕施家三位不敢受，她先說明原因然後再插香爐。

    冷麵神和許老等人微微頓一頓，又似有所悟，皆點點頭。

    &明白。」

    清明也好，祭祖也好，人人獻給逝者的花總離不開菊花百合，那些太單調，不如送上逝者生前最愛的花，讓那些熱熱鬧鬧開放的花朵為陰宅增添一份生機。

    &叔啊，以後換種花唄，弄些漂亮的點，給灰暗的天空增加點亮色。」

    醫生幫忙，兩人將帶來的紙燒焚化，換上鮮花，再上香。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冷麵神，霍然回神，也覺發小兄弟說得對，悄悄的抹了抹面，回身拿過臘燭點燃豎在最底層的大理石面上，再燒紙。

    醫生看了良久，輕輕的拍拍冰山發小：「小榕啊，這裡不方便，有什麼話你可以等七月半慢慢跟施爺爺和叔叔嬸嬸說。」

    許老和小美男眾人也聽到了小姑娘的話，誰也沒吭聲，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任施教官與親人相處。

    陰陽之間隔著的就是一道薄薄的看不見的紙，此一端淚滿心，彼一端淚滿面。

    有些時候，情感無震語言訴說也能傳達到彼此心間，施家三老融身相片裡，讓孩子撫摸臉，感受孩子的心意與思念。

    冷麵神聽不見親人的呼喚，一遍一遍的撫摸爺爺和父母的相片，默默的告訴他們，他很想很想他們，告訴他們，他會保護自己，他有朋友，也找到相伴一生的另一半了，讓他們安心，不要擔心他……

    他們想告訴孩子，他們一直在，看著他長大，看著他長成獨擋一面的好兒郎，看著長成氣壯山河的好男兒，看他保家衛國，看他受人敬仰，他們與有榮蔫，縱使生命短暫，縱使沒能陪伴他長大，他們也三生無撼。

    老爺子眼底濕潤，施媽媽已是淚如雨下，施爸爸就算是男子漢，也禁不住硬咽，曾經無人幫他們傳達他們對孩子的愛，每年清明，七月半，他們只能遠遠的看著孩子，看著他們清清冷冷的面容，看他來了又走，年復年，年復年……

    &榕小榕－」

    &榕，我的乖孫兒！」

    施老爺子和施爸施媽媽撲到孩子身邊，他們想抓住小榕的手，終是觸碰不到，人鬼殊途，陽陰兩隔，那是條跨不過的檻，就是面對面，也無法觸摸，無法擁抱。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施教官從父母逝後連陪伴他的祖父也失去之後，無論多苦都不再落淚，此刻，也禁不住悲從中來，面上無淚，心頭已淚落如雨。

    他叫了聲，心裡酸意泛濫，無語凝咽。

    記憶里的爺爺和父母的音容笑貌浮上心間，冷麵神動情的快步走近相片牆，伸手觸摸相片，清冷如冰的聲線里含著說不出的淚意：「爺爺，爸，媽媽－」

    &叔，他們叫你小榕。」陰陽不同路，人鬼難交流，人聽不到鬼語，鬼能聽到人言，曲七月身為通靈人，只好充當傳話筒，幫大叔傳話。

    &榕－」有小姑娘在，能看得見自己，施家三位動容的喚了一聲孩子，他們一直在，一直看著他們的寶貝小榕啊。

    這一刻，他的心裡滿滿的是幸福。

    曾經不想敢像父母和爺爺是否魂魄健全，是否還在人間陪伴他，如今，恍然發覺親人就算逝去，也沒有舍下他轉世，縱使陰陽兩隔，縱使他不看見親人，他們還在，他就不是孤單一人。

    冷麵神望向相片，心裡酸酸的，二十數年過去了，他從當年的無知小孩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兒，可是，子欲養親不在，很多時候他都是孤獨的，因為，他是沒有父母的孩子，他再成功，再優秀，也得不到父母的一句肯定，一句讚揚。

    &在呢，他們在看著你，眼神很溫柔。」曲七月輕輕的笑，大叔煞氣太重，普通鬼魂們根本不敢靠近，施家的祖先和外祖們也不敢回他住的地方，除非有術士引路，他們才可以回去看望他。

    他最想要讓逝去的親們知道的是他找到了這生可以相伴的小媳婦兒，他想知道爺爺和父母地下有知，是不是也開心。

    現在，他忽然很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一直在看著他，有沒怨過他的出生。

    曾經，他得知自己天生帶煞，克盡親人，是他的出生讓他們生命如朝花，過早的減謝，所以從不敢問北宮他的爺爺和父母是否轉世投胎，每年七月有沒回來看他。

    冷麵神心裡一陣觸動，將小丫頭拉近，彎下腰，壓低聲音：「小閨女，我父母和爺爺，他們……在家？」

    小姑娘自言自語，讓許老等人再次暗吃一驚，小姑娘的意思是施家長輩們的魂也沒轉世投胎，全在這裡是吧？

    施家三口的魂也只有人魂，跟所有鬼生物一樣看起來有些飄渺感。

    相片牆上的魂人們就是那些骨灰已撒往江河湖海，然後被後輩們將相片安放在牆懷念的人，安放相片的地方也等於是逝者的家。

    人魂留守墓地，可以在生前的家進出，像現代火化若無墓地，哪裡撒骨灰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墓地，若有親人們祭奠他們的地方，他們則在祭奠他們的地方安居。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即天魂地魂人魂，死後天魂歸天，地魂歸地，人魂留在人間的墓地，若投胎，三魂會重聚，或犯錯或要打官司，人魂也會緝拿地府與地魂相融。

    施家夫妻兩人也在家，就如相片那樣排列，站在老爺子左手一側；老爺子的老妻逝得早，大概早已轉世，所以不在。

    &姑娘客氣。」施老爺子的魂在家，客氣的點點頭。

    咕嚷一句，又不好意思的沖相片吐吐舌頭：「我是表揚大叔長得帥，你們不要介意喲。」

    &基因就是好，我嫉妒你，大叔。」瞻仰了三位前輩的相片，曲七月無比羨慕大叔家的優良基因，歹竹尚出好筍，家庭基因那麼強大，若生出的孩子不漂亮不優秀，那才是沒天理。

    施教官正是遺傳到了父母和祖父母一輩的最優良基因，必乎將長輩們最優秀的地方匯聚在一起，博眾之長，所以帥得天怒人怨。

    男帥女靚，兩張相片挨著足以看出當年他們是何等的風華迷人，何等的伉債情深。

    大叔的媽媽是位軍人，穿軍裝，遺傳到施老爺子的部分好基因，還有部分可能是來自她母親的血脈，美麗英氣。

    大叔老爹那長相帥得一塌糊塗，以他生活的年代，他若進軍影視歌壇，走娛樂的路子必定紅遍半天，他的長相和氣質太符合那個時代的審美觀，她覺得大叔的爸爸若真進軍娛樂界，想必九十年代以前的娛樂界必定會是另一番風景。

    看到大叔的父母，曲小巫女也終於明白大叔為啥顏值那麼逆天，大叔的父親是位美男子，母親是位美女！

    大叔的奶奶去逝的得早，沒有留下相片，所以，施老爺子的右手側空著一個空位，他左手是他女兒和女婿。

    曲七月第一次見到大叔的外公，也是他爺爺的長相以及他父母的長相，大叔爺爺的相片是張黑白照，照片上的老人輪廊分明，線條冷硬，一看就是位雷厲風行的主，那長相不管是放到七八十年代還是如今，都是帥男子。

    冷麵神放下背包，摘掉眼鏡，取拿祭拜親人的紙香燭。

    到相片牆那塊地兒，先到施教官家的爺爺和父母安居處，許葉兩家也沒急著去祭他們的親友，等著給施老爺子上柱香。

    也因正好同路，大家一起走。

    葉家的幾位逝者骨灰放在相鄰的地方，許老家還有兩位長輩逝後安放在相片牆那邊，他們還要去祭一祭。

    上了香，曲小巫女退後三步才轉身，一手挽大叔，一手拉小美男的衣袖，問他們還要去祭誰。

    小姑娘解釋一句，許老等人聽懂了，之前香會熄滅不是什麼災禍，應該是他們祖先不敢領受小姑娘的敬香，這個……是不是說明小姑娘身份很了不得，所以他們的祖先受不起她的厚禮？

    骨灰牆格子裡惶惶不安的幾個老少魂人，忐忑不安的站好，再沒去吹香，當小姑娘彎腰合十行禮時，老少幾個一跳跳開，領受小姑娘一柱香已是給他們天大的恩典，這禮，他們是斷斷不敢受的，也受不起。

    香被吹滅兩支，曲七月無奈的笑笑，將一柱香取出來重新點燃一次，低聲解釋：「我以小美男朋友之身份而來，這柱香你們受得起。」

    兩小童微微無語，葉家老一輩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姐姐身份非比尋常，不敢全受，只敢領受一點兒，只是，這樣會讓人誤會的哪。

    冷麵神和醫生也驚了一下，據他們所知，小閨女無論哪次用香，從來沒有忽然熄滅，這次忽然熄了，是凶是吉？

    葉許兩家人心中大吃一驚，一顆心提得高高的。

    兩大叔都敬了香，曲小巫女自然不能例外，也掂一柱香去拜了拜，當將插歸香爐里，其中兩支香卟的滅了。

    葉家人先祭拜完親人，許家人才去上香，施教官和醫生是晚輩，也去敬一柱香。

    再之，從輩高到輩低，一次合十去拜施一禮。

    葉家人已將孝敬逝者長輩們的錢紙焚化完畢，跟教官和醫生打了招呼，再次給花瓶換水，重新換上新帶來的鮮花。

    有許老和小美男的心靈雞湯，曲七月那因為海拔問題帶來憂傷的心靈瞬間被治癒，露出淺淺的笑容，拋下兩隻大叔，站在小美男身邊：「小美女，你們繼續祭拜親人。」

    舅爺爺巔倒黑白歪曲事實來安慰小姑娘，他不會反駁，羞羞的笑著點頭，證實他家舅爺爺說得對。

    被推出來當比喻材料的葉睿軒，心裡那叫個窘，他以前個子是有點不長，可是也沒舅爺爺說的那麼慘啊，他十七歲就有一米七了好麼？

    許老一把扯出葉小美男，冷麵神有種想將許老摞倒的衝動，就說吧，這老傢伙無論何時都不忘記推銷他們家的小青年，太可惡。

    &長的。」許老忙安慰小姑娘，順帶的將葉家水靈靈的小帥哥拉出來，比比他的身高，一本正經的說話：「這孩子以前也老不長個子，到十七**歲那兩三年就跟吃了化肥料似的個子猛躥，從一米六幾一下子躥到一米七幾，現在還在慢慢長呢，女孩子家要長到二十歲才停止增長，小閨女還有那麼久的時間，肯定能長到一米七幾，會像竹子一樣秀美。」

    小姑娘那超自戀的語氣，以及連比帶劃的動作和幽怨的表情，讓許老等人差點笑出聲，小姑娘還真是坦率，她咋不怕女大十八變越變越丑？

    小閨女從不知謙虛為何物，見杆就爬，讓醫生樂得桃花小眼都瞅成線兒，敢這麼大言不慚的自認自己越長越漂亮聰明的孩子，大概沒人能比過他們小閨女這份自信。

    &嗯，許老說的對，本小閨女也覺得自己越發的聰明美麗了，這叫女大十八變嘛，就是身高讓人傷心，沒長。」曲七月鬆開拉大叔衣袖的爪子摸摸腦袋，比比高度，幽怨的嘆氣，身高是硬傷啊，傷心。

    身為自家人，不好揭自家人的短，許葉兩家人就當自己沒發現老爺子話里的漏洞。

    大伙兒：「……」老爺子啊，說謊前能不能打打草稿，誇人美麗漂亮那是沒錯的，這聰明，你能看見嗎？

    兩拔人寒喧一陣，許老樂呵呵的衝著小姑娘笑：「哎喲，隔幾個月沒見，小閨女好像長高了點，變得越發的聰明美麗喲。」

    施教官和醫生攜小閨女還沒走近見許葉兩家的大伙兒似乎在等自己似的，稍稍加快腳步，走到大伙兒面前打招呼。

    葉睿軒是葉許兩家的第三代，輩分小，也排在最後，也在差不多中間的位置，他聽到舅爺爺的話，延頸鶴望，翹首企盼一陣也找到教官和醫生從哪而來，看到隔一段時間沒見的小姑奴娘，他心情莫明的明媚陽光。

    許家和葉家眾人一聽，忙望了過去，果然看到兩戴墨鏡的高挑青年擁著個嬌小的女生沿著乾乾淨淨的大理石砌成的道路慢慢走來，不是他們眼利，實在是施教官和醫生的身高太出色，那與國家儀仗隊成員一樣的超高海拔，每每落在普通人群中無異鶴立雞群，老遠就能認出他們來。

    許老也是眼觀八方，耳聽四方，他也觀看到施教官和醫生帶著小閨女逶然行來，立即提醒大家：「施教官和赫醫生帶小閨女過來了。」

    許老家的長輩們安居的位置在前面，葉家也跟著去柱香，然後才去葉家老一輩們安放骨灰的地方，許家自然也過去上香，是以現在許老等人正和葉家人在一塊兒。

    許家來了，跟許家先輩同是開國大將之一的葉家也來了，葉許兩家是姻親，葉家和許家先去給最長一輩的先祖掃墓，然後再來骨灰牆和相片牆這裡看望逝去的親人。

    許家也是軍人世家，先輩即是開國大將之一，開國許大將葬在園裡有墓地，許老和家人先去祭拜先祖，然後再來骨灰牆這裡祭拜父母。

    無論煞星心裡多抑鬱多不舒服，他還得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無條件的附合小閨女，還得夸小閨女說得對。

    醫生心裡沒冰山教官那麼多彎彎道道，他是純粹覺得遇著熟人而已，他也不覺需要繞道避開，是同一個陣營的熟人又不是敵對陣營的，沒必要繞道呀。

    男人的心情老鬱悶了，許家那小子沒事長那麼水靈幹麼，一個男孩長得那麼水靈，這是故意誘惑他小閨女嘛。

    他若明說了，小閨女肯定會嫌棄他心眼小，無容人之量，說他束縛她的人身自由，不跟他好。

    答案很明顯，不能。

    「……」小丫頭天真純善，讓冷麵神啞口無言，他能說有許家人的地方葉家也會在嗎，他能說葉家小美男也可能在嗎？

    &什麼見到熟人要繞道啊？遇見熟人祭掃他們親人，作為朋友，上柱香什麼的又不會拉低身份。」

    男人心裡強烈的祈禱著，他想帶小閨女繞道避開許老，因為許老每年祭拜親人，幾乎會跟許家的姻親葉家一起，葉家和許老一起的話，葉家的小美男葉睿軒自然也可能在，他不想讓小閨女跟葉小帥哥見面。

    繞道吧繞道吧！

    他最初當作沒發現，待聽到醫生嚷嚷開了，也「嗯」一聲附合他的發現，摸摸小丫頭的腦袋：「小閨女，前面有熟人，要不我們先繞道？」

    冷麵神比發小醫生更早發現許老蹤跡，他沒吭聲，以往每年清明時節，無論他還是許老等人會在清明當天陪元首祭拜先烈，第二天再祭掃親人，他和許老等人常常在寺廟相遇，所以也沒啥驚訝的。

    &面好像是許老他們。」醫生是個閒不住的，一路護著小丫不的同時也不忘東張西望，隔著還有點距離，他眼尖的發現許老和他親戚。

    小巫女從人的運氣光芒里分辯出是誰，也沒對大叔們說，拉著兩大叔晃悠悠的晃過去。

    再看前面方的那片氣運華光，嗯，是熟人！

    邊走邊看，曲小巫女自得其樂，直到被一大片耀眼的氣運光華閃花了眼，她恍然大悟，她竟然著迷了！

    曲七月邊走邊欣賞魂人朋友們的生活各態，在生活中，無論在城市中穿梭還是鄉下遊蕩，你能從人們生活百態看出許許多多的東西，同樣，看魂人們的狀態，她看到了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也因如此，鬼居民們的居住地變得前所未有的和諧。

    院內是魂人們的居地，玉童和馬褂鬼打架也沒遮掩，但凡在院子裡的鬼生物們全都有幸目睹經過，誰也不敢再正眼觀看小姑娘和兩小童，個個安份守己，乖得不得了，有些膽子小的乾脆自己藏起來，以免一不小心惹得兩小童不開心，把他們暴揍一頓。

    少年鬼童遠遠的觀望，一邊焦急的等人來。

    冰山教官和赫軍醫兩看不見鬼，自然不知道剛才小閨女的小朋友們跟鬼打了一架，小閨女拉他們走，他們愉快的陪小閨女邁開步。

    小式神們把馬褂鬼給收了，曲七月也沒駐留的必要，一手拉大叔，一手挽赫大叔的胳膊，左拉右扯的扯兩位大叔繼續往前走。

    玉童不怕少年鬼童，拉了金童，呼溜溜的一飄，愉快的奔回姐姐身後，兩小朋友衝著少年鬼童呲牙咧嘴，笑看他氣得跳腳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少年鬼童憤恨難平，偏偏對方比自己強，又不敢冒然行動，幾近抓狂的又跳又飄，發泄心中的憤怒。

    &了，不是欺人太甚，是欺鬼太甚，下次記得準確使用形容詞，以免教壞小朋友。」玉童沖少年鬼童得意的呲牙，表情就一個意思：就是欺負你們了，怎麼著？

    眼睜睜的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收走自己的人，少年鬼童氣得快吐血，清秀的臉扭曲變形：「你……你們欺人太甚。」

    少年鬼童見玉童晃動魂幡，也顧不得兩小童身上強烈逼人的鬼氣，衝上去解救馬褂鬼，他終究慢了一步，還沒衝到小玉童身邊馬褂鬼已被收，見玉童的魂幡又對著他，飛快的飄退數米遠，落在兩位燒紙錢的男女身邊，借他們當保護傘。

    被踩得進氣少出氣多的馬褂鬼，化為一縷細線被吸進魂幡。

    &是嘛，你看我們個子小以為我們什麼都不懂，好欺負是不是？」玉童晃晃魂幡，果斷的揮舞。

    &剛才你咋不這麼說？」金童翻白眼：「剛才還威脅我們姐姐，你搬的救兵馬上就到，要跟我們姐姐理論，這會兒說這些幹麼。」

    鬼界普通鬼除了實力，便以鬼齡論地位，在一個地方或一群鬼中，誰鬼齡長誰老大，少年鬼的鬼齡遠不及兩小童，按鬼道規矩，小童個子很小，看起來死時年齡也很小，他仍然要稱兩小童前輩。

    少年鬼童見狀大驚，不得不低頭服軟：「兩位前輩，我這後輩性子火爆，應罪不致死，衝撞兩位之處還請前輩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他一次，我帶回去一定嚴加管教。」

    少年鬼童焦急不安，金童玉童踩鬼踩得開心，踩了十幾腳，把個馬褂鬼踩得奄奄一息，玉童對自己造成的成果相當滿意，慢條斯理的從肚兜子裡摸出一面幡，衝著馬褂鬼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不敢妄動，他頻頻望向從寺廟前院通往後院骨灰牆和相片牆的幾個門，希望快點來人。

    馬褂鬼的痛叫一聲比一聲悽慘，少年鬼童氣得鬼臉滿是氣憤，想從兩小童手搶鬼又懾於他們身上的鬼氣太厲害，遠遠壓過他，而小姑娘身邊的人煞氣濃烈，他連去找他們和小姑娘的想法都沒有。

    兩小朋友心情超不美麗，小腳丫非常利落下落，一腳一腳，歡快的踩鬼玩兒，如此一來馬褂鬼就遭了殃，被踩得「嗷嗷」痛叫。

    她還沒思考清楚，也還沒來及表示憤慨或者不爽，金童玉童不幹了，鬼是他們揍的，威脅他們姐姐幹麼？當他們姐姐看起來好欺負是不是？

    曲七月有懶惰症，不需要自己動手的時候她會堅決的消極怠工，把馬褂鬼的事兒丟給小朋友後她就沒想再插手，愉快的當壁上觀的觀眾，結果，少年鬼童冒出那麼一句，她後知後覺似的摸了摸鼻子，這個……嗯，該算威脅還是屬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