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殺(1 / 1)
段寧操縱著遙控飛機飛抵莊園上空,當那些巡邏人員發現飛機和入侵人員時,他猛得按下了遙控器。
&bsp;「轟--」的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蘑菇雲在哥打巴魯市北郊上空升起,沖天的火光中,連十幾公里外都能感受到輕微的震顫。
在強烈的衝擊波之下,莊園東南兩面圍牆連抵抗一下都沒有,便「轟」的一聲撲倒了下去,上面的巡邏人員也被埋進了廢墟中。
衝擊波擴散開以後,莊園裡數棟別墅玻璃全部被震碎,有的部分還坍塌了,門前屋後的風景樹好像被九級狂風肆虐過一般,東倒西歪;草坪上那些花花草草更是連著草皮被掀飛。
窗前的摩利沒想到對方如此決絕,居然會選擇這麼暴虐的方法來殺艾哈邁德,等再想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被衝擊破震飛了數米遠,身上臉上扎滿了碎玻璃。
至於身後的艾哈邁德同樣也好不到哪去。玻璃沒扎到他,但是客廳里巨大的水晶吊燈被震得掉下來了,砸在了他的腳上。
「啊……我的腳斷了…摩利先生救救我,救救我……」
沒有理會他,摩利從地上爬起來後朝大門口緩緩走去,臉上的鮮血不停滴落著,看起來仿似來自地獄的惡魔。
……
大門外,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子從火光中走了出來,看著門裡的男子冷冷道:「你攔不住我的,不想死就讓開。」
「是嘛!可我收了人家的錢,你叫我怎麼辦?」摩利說著,伸手把胳膊上嵌著的幾塊玻璃殘渣拔掉,顯得非常隨意。
門口的女子自然是段寧。
如果是前世,他會一直等在別墅外,等艾哈邁德出來後給他來個遠程一槍斃命。可是秀才還在等他,沒時間跟對方玩躲貓貓的遊戲。
就在他剛打算動手的時候,面前這個有著一頭火紅長發的妖異男子、突然豎起了右手,而虛握的掌心中浮現出一團炙熱的火焰。
「你是……永夜之刃?」見到這一幕科幻片裡才會出現的場景,段寧在第一時間便認出對方的來頭。
原本還在等著段寧吃驚、害怕加不可置信的摩利,見他居然知道自己的來頭,先是楞了一下,隨後便咧開嘴冷笑道:「沒想到你居然還知道永夜之刃,看來在黑羅薩里地位不低啊!」
這是兩輩子段寧第一次碰到擁有特異功能的人,心裡固然好奇,但還有一件事令他更加奇怪。
「沒想到堂堂永夜之刃也會給人看家護院。」
可能是段寧的態度讓摩利沒有急於把他燒成焦炭,眼神詭異的看著他說:「一個無名小卒,居然也有資格對我評頭論足,真是太可笑了。」
段寧知道他把自己當成秀才的替補了,也沒有反駁。
後面已經有警衛朝主宅這邊包抄過來了,段寧雙目一冷,艾克紅索尼跟匕首出現在掌中。
永夜之刃自然有永夜之刃的驕傲,既然已經表明了態度,那就是不論勝敗、只決生死!
「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的身份後還敢亮刀的人,真是勇氣可嘉。」
「你的話太多了。」
一個「了」字剛剛吐出口,整個世界一下安靜了下去,段寧身體劃出一道殘影,從摩利身前掠過,鋒利的匕首割破他喉管的同時繼續朝艾哈邁德刺去。
「噗嗤--」
一刀捅進心臟,拔出來的時候沒有噴濺的血液,這位哥打巴魯市的拿督大哥還保持了驚恐的神色看著門口方向。
一切都是那麼的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甚至在離開離開別墅前,還在摩利心臟部位補了一刀。
等世界恢復正常後,摩利脖腔里如高壓龍頭一樣,猛得噴濺出大股鮮血。這名黑羅薩培養出來的暗夜之王、在臨死前最後的念頭就是--自己居然就這麼死了?
……
一切都是這麼簡單,就像一場盛大的晚宴才剛剛開始,然後就被某個頑皮的小孩扔進了一個炮仗而不歡而散。
那個摩利有太多話想說,有無數的心聲想傾訴,然而他死了。
他來的匆忙,帶著「永夜之刃」的霸氣和驕傲,帶著上位者俯視蒼生的超然。
可惜,在「時間靜止」這項逆天的能力面前,他就像一個揮舞著玩具槍的小孩一樣,說著「來啊、來啊,來打我啊」,然後就被段寧一腳踹翻在地。
甚至在踹翻在地之後,還不忘在他臉上吐口吐沫,說:「反派都是這麼死的。」
可段寧並沒有感受到復仇之後的快感,或者說艾哈邁德的死並未能平息他內心的怒火。
他知道,在未能徹底干翻那個龐然大物之前,他的怒火都不會得到宣洩。
回到京那巴魯峰已經是凌晨了,山峰上面秀才還靠在石頭上。好像怕驚擾到她一樣,段寧走的很小心,輕輕的來到她身旁把她抱了起來。
「咱們回家了。」
……
段寧走了,留下一地雞毛,可是哥打巴魯市政府卻為此大傷腦筋。
艾哈邁德的背景,整個大馬上下誰不知道?這樣一個人死了,很多人就差沒放鞭炮慶祝了;可他畢竟是拿督,而且明面上有數千工人為他工作,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沒個說法肯定不行。
兩天後,就在大馬社會上傳得沸沸揚揚之時,大馬政府終於公開聲明,說是山莊裡存放柴油的倉庫爆炸,導致艾哈邁德意外身亡。
另外在山莊搜查時,發現警衛人員私藏槍械,大馬警方拘捕了一批嫌犯。
反倒是摩利這位永夜之刃的死亡沒有掀起一絲漣漪。
正因為他已經脫離了黑羅薩的控制,再加上來大馬也是一件偶然事件,所以根本沒人在意過他。
在被警察扔進停屍房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記得這裡躺了位食物鏈頂端的強者屍首。
……
回到國內已經是一個禮拜後了,帶回來的只是秀才得骨灰盅。
為了便於時時祭奠,段寧把秀才安葬在了徐寧區「昌橋」墓地。
傍晚的墓園裡除了他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他坐在墓碑前一邊燒紙,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從前事情。
他臉上有溫馨的笑容,眼睛裡卻醞滿了哀思。
人生中最難過的事情,不是一直遇不見,而是遇見了,得到了,最終卻又被拿走了。這種得而復失的循環,就像一顆釘子深深的扎進心裡,讓它一直流血。
他想呼喊,但叫不出來;他想走出這個漩渦,卻又被牢牢的捆綁。
世間事,大抵不過如此。
等夜幕徹底降臨時,段寧站起來了,看著墓碑上黛安娜的中名說:「你在這裡無親無故的一定會很寂寞,你放心,我會經常來看你的,等以後找到喬安娜時,我也會帶她來。」
說完對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