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識破（1 / 1）

    子時。

    兩位黑衣人化身為黑暗，行進在街道上。

    「如果我知道你是叫我來幹這偷雞摸狗的事，打死我都不會答應你。」王俊一臉黑線的看著狄仁傑。

    「哈，王兄，既然已經來了，那麼我們就行動吧。」狄仁傑打哈哈道，「其實我也是為了找到有利證據來駁斥郭安的證詞的。」

    「廢話少說，趕緊完事，我可不想被人當小偷給抓起來。」王俊微怒道。

    說著他倆輕輕推開窗戶翻了進去，借著透進來的月光和打火石發出的微弱的光尋找著。

    「找到了。」狄仁傑從一疊書中抽出一本。然後他倆又把東西放回原位，退了出去。

    回到王府，點亮蠟燭。

    「果然郭安在說謊。」狄仁傑翻看著藥鋪的賬本怒道，「這一年內總共才賣出去二兩砒霜。」

    「有了這個證據，明日在公堂上，我們的優勢會更大」王俊說著，「先休息吧，明日還要辦正事呢。」

    說著，二人就回到客房睡去。

    清晨，陽光鑽過窗戶，充滿愛意地輕輕撫摸著人們的臉龐，水池中的荷葉上聚集了些許露水，幾支麻雀落在荷葉上，吮吸著露水，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王氏一案今日最終審理，也不知那王氏能否洗刷冤屈。」

    「是的啊，王氏太可憐了，不僅要承受喪夫之痛，還要背負殺夫的罪名，希望她能夠洗刷冤屈，找到真兇。」

    從王府中出來的狄仁傑一行人，聽到了百姓的議論，不禁浮現了笑容，民心所向，今日定能替王氏洗刷冤屈，緝拿劉玉。

    隨著時間的推移，官府門口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在眾衙役的「威——武」聲中正式開堂。

    皇宮內

    「啟稟皇上，據密探來報，昨日夜晚，刑部尚書劉守仁暗訪宰相郝處俊，微臣估計，今日宰相可能會前往公堂之上干涉狄仁傑審案。」一位伺候李治起居的老太監說道。

    「有這種事？」李治微怒道，「等下就秘密前往公堂之上，朕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威——」「武——」在衙役低沉的聲音中，王氏一案開堂了。

    一位記載案件和通報的人面向人群大聲說道：「半年前，王氏殺夫一案，疑點重重，被聖上下旨駁回本府重審，今日本府重新審理王氏一案，主審乃陛下欽點的狄仁傑狄大人，還有陪同重審的刑部尚書劉守仁劉大人，大理寺卿王俊王大人。」

    通報人員介紹完畢後，狄仁傑率先從後堂進來，坐在主審位置上，楊軍跟著劉守仁的後面坐在了主審的左側，王俊坐在主審的右側。

    「啪——」狄仁傑一拍桌案，「開堂審理。」在場的人聽後都肅靜。

    「傳嫌犯王氏。」狄仁傑喊道。

    王氏挺著肚子，穿著破爛的囚服在兩個衙役的押解下拖著步子走了上來，跪在地上。

    「嫌犯王氏，你有什麼冤屈，儘管說出來，本官會替你做主。」狄仁傑嚴肅地說道。

    「大人，嫌犯夫君是被劉玉活活打死的啊！」王氏哽咽道，「然後還侮辱了我，懇請大人替小民申冤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劉玉真不是個好東西。」聽到王氏的話後，人群中傳來了議論聲。

    「肅靜！」狄仁傑大聲喝道，「傳劉玉。」

    劉玉穿著乾淨的衣服，慢慢走了進來，站在那裡：「大人，我……」

    「跪下！」劉玉剛開口就被狄仁傑給呵斥了。

    劉玉一滯，看向他父親劉守仁。劉守仁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劉玉看到後，很不情願的跪了下來。

    「大膽劉玉，你可知道王氏夫君是怎麼死的？」狄仁傑微怒道。

    劉玉指了指旁邊的王氏：「是被她毒死的。」

    「你為何如此肯定就是王氏所殺？」狄仁傑追問道。

    「是我親眼所見王氏毒殺夫君，藥鋪掌柜郭安也可作證，並且仵作的屍檢記錄也是這樣記錄的。」

    「好，傳藥鋪掌柜郭安跟仵作。」狄仁傑道

    郭安和仵作進來後跪在地上：「大人。」

    狄仁傑從台上走了下來，來到郭安的身邊：「郭安，你上次說王氏在你那買了半斤砒霜，對不對？」

    狄仁傑就站在郭安的旁邊，他都不敢正視狄仁傑，低著頭，結巴道：「沒，沒錯，大人。」

    「這樣啊，你確定沒有記錯？」狄仁傑追問道。

    「沒有，大人。」郭安強作鎮定。

    狄仁傑又來到仵作身邊：「仵作，你上次說王氏夫君是因中劇毒而死，並且在她家裡發現了一小鍋攙著砒霜的粥，對不對？」

    仵作顫抖的回答：「是，是的，大人。」

    「很好，拿一小鍋粥來！」狄仁傑下令道。

    然後狄仁傑，當著所有人的面，從懷裡掏出用紙袋包裹著的粉末，倒進了粥里，攪拌起來。

    「這裡有一小鍋粥，和半斤砒霜，將砒霜倒進去之後，粥立馬就變得跟漿糊般粘稠，並且眼色略黑，異味刺鼻。」狄仁傑舀出一點粥放在碗裡，「就這種東西，有人肯喝嗎？」

    「仵作，你會喝嗎？」狄仁傑說著就把粥端過來靠近仵作的嘴裡。

    仵作嚇得趕緊叫道：「大人，不，我不會喝。」

    這時，坐在一旁的劉守仁犀利的說道：「她買半斤砒霜，不一定全放下去。」

    「那沒用完的砒霜到哪裡去了呢？」狄仁傑轉身看著劉守仁，「王氏的家裡我全都找過，都沒有找到砒霜。更何況，一個兇手如果用不到這麼多毒藥，他為什麼要買這麼多毒藥來惹人懷疑？」

    「所以真實情況就是，郭安，你說謊！」狄仁傑走過來，瞪大眼睛怒視著郭安。

    郭安看到後，急忙說道：「我沒有說謊啊，大人。」

    「你還狡辯」狄仁傑說著拿出賬本，「砒霜平時就很少有人買，你今年總共只賣出去2兩砒霜，你怎麼可能賣了半斤給王氏。」

    郭安見事情敗露，連忙解釋道：「大人，可能是我記錯了啊。」

    「記錯了？」狄仁傑怒道，「前面我再三問你，你都說沒記錯，現在就記錯了。你分明就是在隨意捏造事實，作偽證誣陷王氏，來人啊，押下去，聽候發落。」

    狄仁傑又看了看仵作下令道：「傳太醫沙陀忠。」

    沙陀忠走進來後，後面跟著兩個衙役，抬著一具屍骨，放在公堂中央。

    「哎喲，好可怕。」看著屍骨，人群中有些人遮著眼睛叫道。

    「太醫，請把你的驗屍結果告知眾人。」狄仁傑客氣道。

    「回稟大人，屍體只有喉部發黑，其他部位都很正常，並且身上多處骨折，甚至天靈蓋都有裂痕，以我的經驗來看，死者一定是死後被人強灌毒藥，所以毒液只流到喉部，而流不到腹部。綜合這幾點來看，死者一定是死於武功高強人之手，而時候有人為了隱藏死因才強灌毒藥。」沙陀忠仔細的說道。

    仵作聽到沙陀忠說完之後，臉色都仿佛被嚇綠般，顫抖不止。

    「仵作，你在說謊，跟郭安一樣昧著良心偽造屍檢記錄，幫劉玉做偽證，來人啊，押下去，聽後發落。」狄仁傑下令道。

    「冤枉啊，大人。」仵作求饒的聲音傳來。

    看著仵作被帶下去之後，沙陀忠起身：「狄大人，在下先行告退。」說著就叫兩個衙役帶著屍骨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