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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7章 傷人的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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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七放權給寇準,寇準也不客氣。

    當即。

    入了府衙。

    坐上大堂。

    穿戴了屬於他的官服,是一身推官的官服,從六品。

    然後,他開始對代州大刀闊斧的改革。

    大權在手,過期作廢。

    寇準幾乎毫無阻攔的在代州,貫徹落實了他的執政理念。

    然而,在碰上商法和大同軍軍務的時候,卻遭到了阻攔。

    楊七在離開代州的時候,留下了兩份手書。

    提醒寇準暫時不要動代州的商法和大同軍的軍務。

    一切必須等到他從汴京歸來後,再商討定奪。

    此事,引起了寇準的好奇。

    寇準仔細查閱了代州城裡的商法和商稅。

    他發現,代州城每一日受到的商稅,高達上萬兩。

    每一日是上萬兩,一年可就是近三百萬兩左右。

    這還僅僅是商稅。

    其中並沒有牽扯到各地的農稅。

    畢竟,在大宋,農稅才是重中之重。

    如此龐大的商稅,一下子就引起了寇準的興趣。

    當然了,寇準也遵從了楊七信中的告誡,並沒有去動商法和商稅。

    他只是開始每日細心的觀摩代州城的商業狀況。

    ……

    當寇準開始觀摩代州城的商業狀況的時候,楊七帶領著人馬已經到了汾水邊上。

    再臨汾水驛。

    汾水驛站的站長已經換了一位。

    整座汾水驛也被改建成了一座酒樓。

    驛站里的花草樹木,全都被除去了。

    汾水驛,已經徹底的變了樣。

    楊七也就沒有興趣再在汾水驛待下去了。

    在汾水驛向陽的山坡上。

    楊七挖出了戰死在汾水驛的家將們的屍骨,帶上他們繼續上路了。

    楊七這一次歸程的道路,遠比他當初去程要艱難。

    幾乎每隔幾十里,遇到大山或者溪流的時候,總會跳出來一些個強盜山匪。

    距離去歲楊大剿匪過去還不到一年。

    各地的匪徒似乎又重新冒出來了。

    大宋,是一個滋生山匪的肥沃土壤。

    縱觀五千年歷史,土匪最多的,就是大宋。

    一路上碰到的山匪多了,楊七就有些感慨。

    或許,當初楊家去占山為王,也比投靠大宋要強一些。

    楊七一路上遇到了幾十股的土匪和流寇。

    可以說,楊七幾乎是一路殺過來的。

    等他們一行到達汴京的時候。

    隨行的十二人,已經銳減到了七人,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沾滿了血跡。

    跨馬奔跑在馳道上,遙望著越來越近的汴京城,楊七滿臉猙獰。

    今日。

    汴京城東門口執勤的是高家的人。

    當他瞧見了楊七一行的時候,匆匆逃離了自己的崗位,快速的向高府跑去。

    幾乎在楊七跨馬入京城的那一刻起。

    汴京城裡有一半的權貴,都知道楊七回京了。

    楊七跨馬奔馳在汴京城的御街上,表現的飛揚跋扈。

    一路上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他在以這種姿態,表現自己對雁門關事件的不滿。

    巡街的禁軍們,撞見了楊七,一個個像是鵪鶉一樣,悄聲躲避。

    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去撞這個魔頭的眉頭。

    楊七快馬疾馳到了一個菜市口前,瞧著菜市口前聚滿了人。

    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今日是迫害楊家,造成雁門關事件的主謀斬首的日子。

    楊七分開了人群,騎著馬沖了進去。

    菜市口內,跪倒著一群人,一個個的面目猙獰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有人認出了騎馬的楊七,當即喊了一句。

    「嗣仙人回來了。」

    一瞬間,整個菜市口都沸騰了。

    幾乎所有百姓都圍著楊七,七嘴八舌的問雁門關的事兒。

    楊七隨口敷衍了幾句,他把目光投在了準備被斬首的那些罪囚身上。

    其中一個罪囚,看到了楊七,高聲嘶吼道:「楊賊,你怎麼還沒死?」

    楊七策馬上前,踹開了想擋在他面前的侍衛,到了罪囚的面前。

    楊七低頭看著他,「潘家的餘孽?」

    罪囚瞪著眼,面目猙獰,嘶吼道:「楊賊,你陷害恩公一家,我咒你不得好死。這一次在雁門關沒弄死你們楊家父子,算你們命大。

    可是遲早有一天,你們楊家將會為我恩公一家陪葬。」

    楊七冷冷的盯著罪囚,冷聲道:「就憑你?也有資格謀劃雁門關的事兒?你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們背後的人,拋你們出來做替罪羊,是不是給了你們足夠的好處了?

    比如說安排了你的家眷們過上好日子。或者說,直接給了足夠的銀兩夠他們下半輩子過活?」

    罪囚眉頭一縮,沉聲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楊七一臉惡毒道:「不懂沒關係,我不需要你懂。我過來和你說話,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凡是陷害我楊家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就算你們背後的人幫你們暗頓好了家眷,我也會一個個挖出來,送他們下去陪你們的。」

    「楊賊!」

    罪囚猛然暴起,聲嘶力竭的喊叫。

    很明顯,楊七的話,戳到了他們的軟肋。

    楊七掃了一眼坐在監斬官位置的官員,冷哼了一聲,策馬離開了。

    楊七走了,可楊七所說的話,卻被台下的百姓們記住了。

    汴京城內剛被壓下去的流言蜚語,瞬間又被楊七給挑了起來。

    ……

    楊七離開了菜市口,跨馬回府。

    一到府門口,瞧見了府門上掛這白帳,瞬間臉黑了。

    楊府門房的老僕瞧見了楊七,趕忙向他施禮。

    卻被他一腳踹到在地。

    楊七指著府門上的白帳,冷聲道:「把這些東西全都給我撤了。」


    老僕苦著臉,道:「這是老爺吩咐的……」

    「撤了。」

    楊七低吼道:「如果我再看見這種東西,我一定會放一把火,燒了這天波楊府。」

    老僕嚇了一跳,趕忙帶人去撤白帳。

    楊七黑著臉,大步流星的進入到了天波楊府正堂。

    映入眼帘的就是披麻戴孝的三位嫂嫂和自己的妻子。

    老楊和佘賽花一臉傷感的坐在堂上。

    佘賽花瞧見了楊七,瞬間淚奔,「七郎回來了?」

    楊七冷冷的點了點頭,然後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走到了堂前,取出了那個楊延輝的靈位,奮力的摔在了地上。

    「楊延嗣?!」

    老楊一拍桌子,氣急敗壞的站起身。

    楊七毫不示弱的瞪著他,聲音冰冷道:「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憑什麼敢斷定他死了?」

    老楊喊道:「當時那種情況,他怎麼可能活著?」

    楊七低吼道:「你憑什麼說他不能活?萬軍叢中,我可以全身而退,他就不能了?」

    楊七緊接著又道:「還有,雁門關的事兒,還沒有討回一個公道。你又有什麼資格為他設靈堂?」

    老楊渾身氣的發抖,他指著楊七,怒吼道:「朝廷已經查明了此事,乃是潘氏舊部所謂。今日已經將其全部問斬。」

    楊七眼神越來越冷了,他盯著老楊,譏諷道:「楊業,虧你征戰沙場三十年,難道你覺得,一群喪家之犬,也有本事封鎖整個雁門關嗎?

    難道你覺得,一群喪家之犬,也能讓雁門關周遭的所有邊軍無視十萬遼軍南下嗎?」

    楊七直呼老楊之名,已經算是大不敬了。

    「七郎!」

    佘賽花一臉驚愕的出言提醒。

    老楊嘴裡喘著粗氣,低聲吼道:「這是朝廷給的交代,這是陛下給的交代。」

    楊七冷笑道:「八千火山軍,一萬多民夫,葬身在雁門關。一句朝廷給的交代,就說得過去嗎?你對得起忠心跟隨你的八千火山軍,還是對得起那一萬多拋妻棄子的民夫?」

    老楊渾身劇烈的顫抖,他顫聲道:「放肆。」

    老楊心裡也委屈,可是他一想到。

    當時上朝受封以後,趙光義把他叫道了殿後,推心置腹的話,他就只能把這些個委屈,打碎了往自己肚子裡咽。

    老楊聲嘶力竭的喊道:「朝廷給的交代,就是真相。朝廷對死去的將士們,厚葬,並且厚待了他們的家眷。朝廷對得起他們。」

    「哈哈哈~」

    楊七放聲大笑。

    「好,很好,你說朝廷給的就是真相。那咱們就聽一聽,那一個才是真相。」

    楊七轉頭冷聲吩咐,「給我叫落葉過來。」

    落葉得知了楊七傳喚,很迅速的就到了楊府正堂上。

    楊七冷眼盯著他,沉聲問道:「告訴我,你查出來的真相。」

    楊七的目光很冰冷,像是一柄鋒利的彎刀,在人身上割肉。

    落葉很清楚,他查出來的真相,如果不能讓楊七滿意。

    那麼,以後楊七的身邊,就不會再有落葉這麼一個人。

    落葉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匯報道:「屬下已經查清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去歲十一月的時候,潘仁美借著和遼國使節相熟的關係,謀劃了針對雁門關的戰事。他暗通遼國,邀請十萬遼軍南下。

    去歲臘月,潘仁美倒在了首領手裡。這個計劃就被擱置了。

    不過,在潘仁美伏法前,曾經見過一個人,並且許下了重利。讓此人幫忙繼續執行這個計劃。

    此人借著潘家的財物,暗中勾連了西北的將門,一起封鎖了雁門關。

    並且讓潘氏舊部截殺了雁門關派出去的一切信使。」

    老楊一臉難以置信。

    楊七冷笑了一聲,問道:「此人是誰?所牽連的將門都有那些?」

    落葉低著頭,沉聲道:「此人便是……符家的家主。將門中,出力最多的,是高家和王家。」

    楊七眯起眼,冷笑道:「符家……」

    他吩咐落葉,道:「你回頭給我列舉一個詳細的名單,我要知道都有誰參與到了此事中。」

    落葉抱拳道:「屬下明白。」

    落葉得到了楊七的吩咐,離開了楊府正堂。

    老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噗通一聲癱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佘賽花和楊七的三位嫂嫂也難以置信。

    曹琳算是唯一一個聽到這些以後,還保持平靜的人。

    楊七冷冷的盯著老楊,問道:「爹,您覺得,那一個更像是真相?」

    老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低著頭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

    佘賽花面色慘白的低聲道:「符家……高家……王家……這大宋將門之列,容不下我楊家……」

    朝廷給的答案,和楊七查出來的答案,差距太大了。

    大到隨時就能覆滅一個家族。

    楊家能征善戰又有什麼用?

    被這麼多家族針對,楊家即便是獲得再大的功勳,到頭來,也只有覆滅一條路可走。

    老楊忠君愛國,奮鬥了半生。

    似乎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半晌。

    老楊突然抬起頭,雙眼充滿了血絲,他低聲道:「我楊業,忠的是陛下。有陛下在,就有我楊家在。縱然大宋將門之列容不下我楊家。陛下能容下我們楊家,就夠了。」

    楊七聞言,咧嘴一笑,道:「即便是陛下在背後使一些小手段,您也不介意嗎?」

    老楊露出了一張吃人的面孔,衝著楊七嘶吼,「你在胡說什麼?」

    楊七攤開手,道:「我會胡說?那我問您,十萬遼軍南下,圍困雁門關。而距離雁門關最近的代州,一兵一卒都沒有向雁門關派遣,這是為什麼?

    您可別往了,代州是歸您節制的。駐守在代州的大同軍,也是您的部下。

    為何您這位代州太守,大同軍節度使在雁門關被困,代州卻沒有一點兒動作呢?」

    老楊面目猙獰的可怕,他低吼道:「代州的事宜,為父都交給了楊保掌管。為父很少過問代州的事宜。楊保沒有馳援雁門關,自有他的考慮。」

    楊七贊同的點了點頭,道:「爹說的極是,楊保卻是有自己的考慮。因為他剛向陛下投誠,也剛獲得了代州觀察使的敕封。

    他已經抱上了陛下的這個大靠山,沒有陛下的命令,他又怎麼可能去馳援您呢?」

    「怎麼……怎麼……怎麼可能?!!」

    老楊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楊保向趙光義投誠,還獲得的趙光義的冊封。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趙光義在背地裡,正在抽楊家的脊梁骨。

    趙光義是誰?

    皇帝。

    老楊所效忠的人,也是老楊最為信任的人。

    即便是他讓老楊去死,老楊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就是這個在老楊心裡,占有者絕對位置的人,暗地裡在給老楊使絆子。

    老楊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和所有將門作對。

    怕的就是帝王,讓他這一顆忠臣的心寒下去。

    「噗~」

    老楊面色突然潮紅,猛然噴出了一口逆血,翻了各白眼,暈厥了過去。

    他實在受不了這種刺激。



第0427章 傷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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