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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命運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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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如刀,不知何時茫茫白雪又覆蓋了天地。

    懷馳的髮絲被寒風吹得飛卷而起,他凝視了片刻卓群山,終是妥協般地跟著他離開。

    當年,他因為丁宴溪的事情,同師父鬧得並不愉快。

    師父告訴他,算了。

    簡單幹脆的兩個字,顯得他的執著和追求是多麼無關緊要。

    懷馳查案的事情才獲得初步進展,他正在和丁宴溪磨合感情,師父卻趁丁宴溪不在,不由分說地把他抓回山上反省。

    那日懷馳在山上坐了一整宿,他看著皎潔的月光,閃爍的繁星,頭回不知該怎麼辦。

    很多事情想做就做了,誰反對都沒用,可偏偏反對的是教導養育他多年的師父。

    直到丁宴溪出現在他的眼前。

    丁宴溪的靈魂很破碎,摸不著抓不住,隨隨便便就會化為泡影,也常常無聲無息地消失。

    那道虛影一閃而過,只不過是輕輕喊了一聲懷馳的名字,他便不再迷茫,暗自下定了決心。

    看似丁宴溪輕易就使得懷馳心軟。

    實則懷馳想了很久,既然許多事情他都想不通,那便乾脆不想。

    師父不讓他幫,可如果連他都不幫丁宴溪,那麼這世間還有誰能夠幫幫丁宴溪?

    太陽從東邊冉冉升起。

    懷馳望著燦爛盛大的陽光,他背著那把陪伴十年之久的明鏡劍,一瘸一拐、堅定不移地朝下山的路走去。

    一走就沒再回過頭。

    懷馳這回自然也不可能回頭,他緊緊握住丁宴溪的手,十指相扣不分離。

    丁宴溪報之一笑,「懷馳,別擔心。」

    這是丁宴溪頭一回直觀地打量懷馳的師父,除去剛剛窗戶縫的匆匆一瞥外,他從沒見過卓群山,更多的是聽懷馳口頭講述。

    懷馳被他師父帶走的那一回,他並沒有直接碰面,他不過是順著懷馳留下的記號尋到那座山頭。

    他們調查的線索剛有方向,丁宴溪自然不可能讓懷馳中途離開,他本想把懷馳哄騙走,誰料想匆匆露個面就再靠近不得懷馳。

    幸而懷馳仍舊是下了山,只不過受著傷,嘴上也沒再提過師父。

    直到重生回來,在破廟的時候懷馳才跟他交了底,懷馳因為他和師父已斷絕師徒關係。

    懷馳為他做了這麼多,丁宴溪暗暗思索著要怎麼幫他們緩和關係,誰知卓群山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瞪了自己一眼。

    丁宴溪後知後覺地收回視線,低下頭沒敢再盯著卓群山的背影看。

    懷馳立刻幫丁宴溪瞪了回去,「嘿卓老頭,你瞪誰呢?」

    卓群山哼笑一聲,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

    罵完便轉過身子,繼續拄著拐杖走。

    那拐杖踏破冰雪,一路上留下一個個圓形的小窟窿。可見是使足了勁。

    丁宴溪單手扶著懷馳,伸出另一隻手捂住懷馳格外嘴欠的嘴,把那些呼之欲出的髒話堵回去。

    「懷馳,別說胡話。」

    懷馳瞬間變臉,笑眯眯地伸出舌頭舔他的手心。

    丁宴溪:「……」

    卓群山頭也不回地又罵了一句,「沒臉沒皮。」

    懷馳不惱,他親了親丁宴溪的掌心,繼續沒臉沒皮道:「想親嘴。」

    「懷…懷馳,回去再說。」丁宴溪連忙收回手,他專心致志地盯著地面,不敢看卓群山,也不敢看懷馳。

    畢竟在長輩面前,還是得有分寸的好。懷馳不顧忌這些,他不能,他得好好表現。最好能把他們師徒的矛盾化解,畢竟是他拐跑的懷馳。

    他們跟著卓群山來到一個四合院,這裡寬敞開闊,比安排懷馳居住的屋子要好上太多。

    既來之則安之。

    懷馳已經一蹦一跳地推開一間間屋子,找符合心意的屋子睡覺了。

    他對上一個個師兄弟姐妹驚詫的目光,熱情地打過招呼後,緊接著走向那個最大的屋子,推開門,一個空中翻滾鑽進了暖和的被褥里。

    冰天雪地的,在外面待太久,可把凍得他夠嗆。

    丁宴溪眼看著卓群山走上樓梯,他回頭看了眼掙脫束縛滿院子亂竄的懷馳,糾結一二還是向懷馳追去。

    「懷馳,你師父在二樓。」

    「是前師父。」懷馳把被子掀開,露出一雙狡黠的眼睛,「他剛剛才打了我,他得跟我認錯才行。我現在可不能輕易原諒他。」

    丁宴溪還從沒聽聞過這種事情,師父向徒弟認錯,這屬實不符合常理。懷馳等著師父認錯,那什麼時候才能和好?


    懷馳為他賭氣離開師門,當真能完全割捨這十來年的情感嗎?

    丁宴溪飄過去,他伸手摸了摸懷馳的臉,語氣溫和地說道:「懷馳,我想向你師父認個錯。這件事你們倆都沒有錯,都是因為我你們才鬧得這樣難看。你別為我賭氣。」

    「我沒賭氣。」懷馳試圖狡辯,他對上丁宴溪溫柔的目光後徹底放棄掙扎。

    「算有一點吧。可我至今沒有一點錯,他教導的我就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我總不能違背本心做討厭的事情。」

    懷馳很堅定,「你也沒有錯。阿彥,你不需要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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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宴溪深深墜入懷馳這種無底的堅定中,他直視著那雙純粹的眼眸,感覺從懷馳口中說出來的話都顯得那樣合乎情理,他無法再勸說絲毫。

    「懷馳,你想如何便如何。只要你開心。我不希望你後悔,尤其是為了我。」

    懷馳微笑道:「丁宴溪,我也希望你開心。你等著吧,我們不需要認錯,那老頭既然過來找我,那就是給我台階下。

    我和他的關係不需要靠你道歉來緩和。他揍我,估計是生氣我把師傳的明鏡劍給當了。」

    為了收買官兵打探消息,不得不行使賄賂手段,初入江湖懷馳沒錢沒勢的,他又不想違背本心幹壞事,當掉劍只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丁宴溪自然相信懷馳說的話,他看著懷馳疲倦的眉眼,知道這人昨日沒睡好,自然而然地抬手揉了揉懷馳的頭髮。

    「我相信你。你睡會,我守著你。」

    懷馳確實累了,大概外邊全是熟人的緣故,他不用擔心安不安全,靠在丁宴溪的懷裡,睡得無比香甜。

    門突然被一隻手給輕輕推開。

    丁宴溪半躺在床上,懷裡正枕著懷馳的腦袋。

    聽到動靜,丁宴溪看向門口站立的卓群山,對上那雙鋒芒畢露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被卓群山的氣勢所震懾。

    這是要找他談話的意思。

    丁宴溪悄無聲息地穿過懷馳的身軀,他看著那雙蒼老有勁的手將門重新關緊,於是穿過門跟了上去。

    丁宴溪來到卓群山的屋子。

    卓群山在桌邊坐下,隨意擺了擺手:「坐吧。」

    丁宴溪在卓群山左邊的空位坐下。

    可卓群山眼睛卻看向右邊,問道:「你叫丁宴溪?」

    丁宴溪於是飄到了右邊,回道:「是。」

    「你好端端的換什麼座位?」卓群山將腦袋扭向左邊,又問道,「你喜歡懷馳那小子嗎?」

    丁宴溪看不懂了,這莫非是有意戲耍他嗎,卓群山的眼睛始終看向左邊,不願正眼看他。

    「老前輩,我喜歡懷馳。他為我做了很多,不管您是厭惡我,還是想要趕走我。我都不會離開,我想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我要你魂飛魄散呢?」

    丁宴溪搖頭:「那樣也不離開。」

    卓群山輕輕嘆了一口氣,眼中的鋒芒漸漸黯淡。

    「每個人都有一本命運簿,那是由每一個選擇堆積而成,每個選擇造成的影響不一樣。他們會對未來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繫。

    產生的交織線絮亂繁雜,則意味著人生坎坷詭譎,多災多難;交織線延長單一,則意味著人生平安順遂,無憂自在。

    院裡那些都是我師兄的弟子,懷馳是我收的唯一的徒弟,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我曾窺視過懷馳的命運簿,實在不願看到他最後結下的是苦果。也不願看到他為了你困住一生。」

    丁宴溪格外理解卓群山的良苦用心,他的父親、他的每一個至親,最大的心愿也是希望他能夠好好活著。

    可懷馳跟他說過,人生要是沒有所追求的事物,那麼一切都毫無意義。

    懷馳的追求卻因他而變。

    丁宴溪坦然地回道:「懷馳不是輕易退縮的人,他不會因為提前知曉一件事情的好壞,而選擇不去做。

    他總是說,做了才知道。嘗試了才知道。誰說都不管用,沒有規定不能做那就是能做。

    任何一切都是不可預測的,即便是規定,即便是有局限性,也充滿了無數可能。

    您不能因為一個預測來束縛懷馳,您相信我,我會成為那一個變數。我會保他平安順遂,無憂自在。」

    丁宴溪也不知哪裡來的底氣,或許是因為他荒誕的本身,又或許是因為識海里那個改變他命運的808。

    他知道,這一次他絕對不能放棄。

    他不會是懷馳的禍端。

    有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執念,牽引著他重新回到懷馳身邊。

    不知幾多時。

    或許已經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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