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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他會為此發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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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陳崇州淪陷在昏黃的光影里,有些寂寞潦倒。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沈楨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釋放出擊透自己靈魂的力量,他喊她名字,沈楨,沈楨。

    從虛無,到真實。

    她才明白,他為何如此蒼白無力,來自他失而復得的驚懼,惶惶不安的後怕。

    沈楨一動不動,被他急促的氣息淹沒。

    許久,她嘗試推他,「還沒清理完傷口」

    陳崇州不撒手,反而摟得愈加用力。

    她抿唇,「你以為陳政綁架我嗎。」

    話音未落,他手背青筋暴漲。

    「你不了解。」他隱隱戰慄,儘管不易發覺,但瞞不過沈楨,她整個人在他懷中,他的每一寸體溫,每一下滾燙的心跳,都昭示著他未平息的無措。

    陳崇州臂彎箍住她,頭埋在她頸窩,「曾經,陳政帶走一個女人丟在國外,她流浪街頭,險些活不下來。」

    沈楨驀地一震,「喬小姐嗎?」

    他沒回應。

    她思索了一秒,「我長得像她嗎。」

    陳崇州嗓音喑啞,「不像。」

    「安橋說,我眉眼的神韻有幾分像她。」沈楨攥著酒精棉,心不在焉塗抹他傷口。

    男人成心惹她似的,「你沒她好看。」

    沈楨惱了,伸手掐他,「你是不是不疼啊?」

    指甲蓋掐進肉里,他倒抽氣。

    她一甩手,不搭理,朝門口走,走幾步,身後沒動靜,禁不住好奇扭頭。

    陳崇州連唇色也青白。

    沈楨終究心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返回,摁住他手,貼紗布。

    手法故意粗魯,他忍了一會兒,往回抽,「我自己來。」

    她沒憋住笑,又迅速收斂,放輕了許多。

    陳崇州望著她,烏黑如墨的髮絲從鬢角垂落,她低眉順眼的模樣,動人極了。

    他手指撩開,挽到耳後,撫摸她白皙纖瘦的面頰。

    「你在老宅這麼鬧,陳政會不會刁難你。」沈楨猶豫片刻,「為什麼說你母親是逃出漩渦?」

    陳崇州默不作聲,她見狀,也沒再追問,撕下一塊膠條,固定住紗布的兩端。

    起身的一刻,他開口,「如果你今天失蹤了,我和陳家魚死網破。」

    沈楨愣住,重新坐下,「陳政是你父親。」

    「當他選擇動手,他就不是我父親了。」一縷光投映在地毯,斑斕的橙綠色,再晃過他的臉,忽明忽暗。

    「我接受他不顧我安危,舍掉我留富誠,也接受他的殘酷算計,成為他的槍靶。我不接受他將喬函潤的悲劇複製在你身上。」

    陳崇州永遠忘不了,喬函潤有多麼狼狽悽慘。

    但凡他遲一天,她就死在異國他鄉了。

    他不敢想像,沈楨經歷那一幕,他會為此發瘋。

    「你對陳政都狠得下心,絕得了情,唯獨對倪影辦不到。」沈楨拂開他手,收拾地上的藥箱,「幸好我沒有不自量力跟她一決高下,不然輸得比現在還慘。」

    李惠芝說,她是死腦筋,在男女之情上,不撞南牆不回頭。

    周海喬的前車之鑑無時無刻警醒她,否則面對陳崇州,她不知要栽得多狠。

    陳崇州皺了下眉,「我不是舊情難忘。」

    他也知道,和倪影那段舊事,在沈楨這裡可謂千瘡百孔,解釋不清。

    最開始的確是渣,為了接倪影,把她棄在瓢潑大雨里,甚至編出「假性戀愛」的關係,和她撇得乾乾淨淨,哄前女友。

    因此沈楨耿耿於懷。

    而這次,即使排除感情,陳崇州也不想無視倪影的死活,放任她遭受病痛折磨。

    她也許罪大惡極,也許有一萬個過錯,可分明能讓她活,卻眼睜睜讓她亡。

    生是生,錯是錯,保她的命,再判她的罪,他不願混為一談,打碎倪影的一切。

    再涼薄的人也有愛恨悲歡,那些過往,或撕心裂肺,或漫長壓抑,總牽扯一絲記憶和余情。

    他沉悶呼吸,襯衫裹住的胸口劇烈隆起,沈楨抽離他懷抱,「我不要原諒你。」

    說完,她躺下,鑽進被子裡,蒙住頭。

    在微弱的燈里,背對他。

    好半晌,客廳的鐘聲傳來,陳崇州俯下身,親吻她嘴角。

    饒是他這般溫柔,沈楨也清醒了。

    她根本沒睡。

    他下頜滋生的胡茬太硬,蹭過她皮膚,烙印出淺淺的紅色。

    與此同時,東郊的高爾夫球場,黯淡的暮色下,一個氣魄英武的男人打出非常漂亮的標準少三桿,是球場罕見至極的雙鷹,揮桿入洞的姿勢瀟灑利落。

    男人穿著純白的運動服,身軀寬闊挺拔,茫茫原野十里枯榮,唯有他是一抹精絕的艷色。

    一輛賓利緩緩駛向停車坪,後座的車窗降下,顯現女人的面孔。

    晚霞流轉,一山之隔的東疆港霓虹綿延,燃燒遍天際,仿佛無盡無休的烈火,男人在萬丈烈焰的中央。

    司機泊住,心有餘悸勸誡,「陳老大是千年的狐狸,萬宥良尚且不是他的對手,咱們別著了他的道。」

    女人一言不發,注視著男人。

    不得不承認,陳淵的性魅力,絲毫不遜色陳崇州。

    那樣沉默疏離,又難掩風姿。

    像春日冗巷纏綿的雨,一個眼神,一聲唇語,特殊的情致與味道,帶著誘惑女人墮入歧途的魔力。


    她悄無聲息入場,站在他旁邊,「夜深了,看得清球洞嗎。」

    男人眺望半山腰對面的省道,「東郊在省邊境線,冬季市區六點日出,東郊四點四十分,市區五點日落,東郊七點零二分。」

    何時了詫異,「我從沒觀察過。」

    「當一個隱晦的秘密被所有人掌握,它的存在也毫無意義了。」

    她盯著陳淵,他手臂在空中划過半圓弧,一揮一落間,胸膛與肩膀的肌肉鼓脹,緊緊地撐起布料。

    何時了腦海閃過焦糖色的麥田,明亮似火的驕陽,男人肌膚是高調卻濃郁的麥田,骨骼里高級而質感的色慾,灰濛濛的油畫感。尤其此刻,他衣服汗珠飛濺,清冽的洗衣粉香與狂野的荷爾蒙對峙衝撞,全部世界都靜止。

    只有他的風華恣意流淌。

    風吹得猛,她攏了攏大衣的衣襟,「你經常過來打球嗎?我看到你球技很厲害。」

    「不打球也會過來。」陳淵停住,換了一支嶄新的球桿,「何小姐,比試一局嗎。」

    「我不擅長高爾夫。」何時了環抱胳膊,「我擅長賽車,雪山越野,搖滾。可惜陳大公子不一定精通,恐怕玩不到一起。」

    他側過身,不咸不淡掃她一眼,「何小姐夠坦蕩,自己主動摘下這副溫婉無害的面具。」

    「我和你素無往來,你約我,除了交易談判,沒有第二個理由,先摸清底細再拋出橄欖枝,一向是商人的習慣。與其陳大公子拆穿我,不如我自己識趣,作為我們會面的誠意。」

    陳淵接過楊姬遞來的熱毛巾,擦拭雙手,「和崇州的婚事進展怎樣了。」

    她態度不友好睥睨他,「陳大公子何必明知故問。」

    「我助何小姐一臂之力。」港口貨輪響起悠長的汽笛,吞噬了男人聲音。

    何時了凝視他,「你幫我?」

    陳淵坐在休息區的遮陽傘下,示意她落座。

    隨即,斟了兩杯酒,自留一杯,另一杯放在何時了手邊,「何小姐希望征服一個男人,還是得到一個男人。」

    她沒沾那杯酒,「得到與征服,二者不矛盾。」

    陳淵轉動著杯托,力道大了,殷紅的酒水呼之欲出,「倘若註定是你征服不了的獵物呢?」

    何時了悟出他的意思,「那也要得到。」

    「晟和集團的內部消息,新任總經理是肖徽,老二那艘船的黨羽。」陳淵一拽桌布,中間位置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鏤空機關,他取出一摞文件,食指戳了戳扉頁,標題是晟和集團財務報表。

    她擰眉,不明所以。

    陳淵喝了一口酒,「何小姐不妨自己看。」

    何時了試探著掀開一頁,果然,是貨真價實的賬單。

    陳家在瑞士有巨額存款,何月了不止一次發回情報,每月15號,賬戶都有千萬的進賬,縱然在富豪雲集的瑞士總銀行,陳政的資產也名列前茅。

    富誠在本土的身價排在三四位,雖然位於金字塔尖,但相比一省的首富,不算引人注意。

    可見陳政的為商之道何等精明,躲開槍打出頭鳥,大規模轉移財產到海外規避風險。

    「陳伯父積攢的財富在瑞士也赫赫有名,我姐姐不是沒留意。」

    陳淵雲淡風輕同她對視,「很遺憾,何大小姐留意的內幕與這份不同。」

    何時了繼續瀏覽,再未吭聲。

    其實境外購置產業,搞現金流,對於富豪而言,倒不是了不得的大簍子。

    即便被查,藉口繼承了華僑親眷的遺產,或者國際投行發了橫財,照樣輕而易舉脫身。

    可陳淵提供的這本資料,詳細標註陳家海外資產的來歷,屬於辯無可辯的經濟違規。

    因為陳翎調到省廳,如今的商界草木皆兵,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少同僚懷疑陳翎要肅清商場,殺雞儆猴。

    一旦富誠曝光,大批的商人會落井下石,富誠越是翻不了身,他們越是安全。

    所謂雞,上面宰殺一隻立威,也就作罷。

    把雞窩裡的雞殺光了,財政也坍塌了。

    何時了不可置信,「你告訴我晟和的機密,不擔心我反咬嗎。何家也混跡商場,陳崇州至今不情願聯姻,我父親的耐心和臉面都消耗得所剩無幾了,聯姻失敗,反目為仇,那麼晟和這點黑料——」她將資料撂回原處,「是何家折騰你們陳家的把柄。」

    陳淵笑得深意十足,「何小姐所求不是利益,而是婚姻。你我之間不衝突,我有什麼可擔心。」

    以女人做絕殺的武器,大多離不開風月情長。

    可用女人制衡商場,在明面將對方一軍,陳淵是唯一一個敢布局的。

    何鵬坤沒有同陳淵打過交道,不過陳大公子手腕高明,是紈絝庸碌的上層子弟圈數十年難遇的奇才,一直流傳得滿城風雨。

    何時了合住報表,「我不明白,你的圖謀是什麼?」

    陳淵含笑反問,「何小姐認為是什麼。」

    她目光無意掠過他搭在椅背的西裝,依稀某一日大雪,她在十字路口碰見沈楨,隔著霧蒙蒙的街道,沈楨披著的外套正是這一件。

    何時了恍然,「原來陳家兄弟共奪一女的艷聞不是空穴來風,陳大公子很喜歡沈楨。」

    男人系好西服扣,從球場出來,「我的圖謀不是何小姐該關心的,你應該關心如何利用我給你的籌碼,達成目的。

    她站起,跟在後面,「我嫁給陳崇州,你可以獨占沈楨,相當漂亮的一招。」

    始終在外場等候的楊姬掛斷一通電話,走向陳淵,附耳說,「衛崢有重要情況。」

    楊姬音量不大,然而球場空曠,何時了聽見了。

    她有耳聞,衛崢是長實集團梁澤文的司機。在上市企業中,董秘和司機的地位比副董事長還要高,衛崢母親七十大壽那天,連何鵬坤也送了賀禮。

    他和陳淵竟然有私交。

    這茬,在業界完全沒有走漏風聲。

    陳淵摩挲著袖扣,「講。」

    「梁澤文忌憚二公子秋後算賬,率先辭退了魏意。她勒索五百萬的分手費,梁澤文擔憂這個無底洞後患無窮,近期昌平街區在修繕公路,由於周邊是荒蕪的蘆葦地,區政府沒有拉電線,晚上漆黑導致車禍頻發,梁澤文吩咐衛崢製造一場意外,目標是魏意。」

    梁澤文的毒辣出乎陳淵意料,「什麼時候動手。」

    楊姬答覆,「魏意明天乘午夜航班飛外市,昌平街區是去機場的必經之途。」

    陳淵察覺到什麼,手勢示意楊姬暫停,瞥了一眼角落的女人,「何小姐,需要捎你一程嗎?」

    何時了瞬間回過神,「不需要,多謝陳大公子的好意。」

    她推開車道口的柵欄,有條不紊上車。

    那輛賓利駛下山後,楊姬拉車門,陳淵也坐進車裡,發動引擎的嘈雜聲中,她偏頭說,「老董事長綁了沈小姐,我聯絡老宅求證,芬姐說確有其事。」

    男人神情驟然一變,「你怎麼不立刻匯報?」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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