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必須找到瑤初。(1 / 1)
思緒回籠,高禹川低頭,看著BOBO和CiCi那兩雙期待的眼睛。
沈瑤初是在跟他們捉迷藏,這個說法他們相信了嗎?
高禹川薄唇微抿,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BOBO和CiCi才能和他感同身受。
就算沈瑤初是真的去世了,他們也願意相信他的話,相信沈瑤初只是在和他們捉迷藏而已。
高禹川摸了摸BOBO和CiCi的頭,淺笑道:「當然。」
聽了高禹川的話,兩個孩子眼睛一亮,瞬間興奮了起來。
CiCi舉著手跳了起來:「那我要和哥哥比賽,看誰最先找到媽媽!」
BOBO也一臉認真地說道:「不管誰先找到媽媽,能找到就行!」
高禹川看著BOBO那張縮小版的自己的臉,只覺得他連想法都跟自己是一模一樣。
不論什麼時候找到,不論誰先找到。只要能找到沈瑤初,就好
遠處,李阿姨正擔憂地看著高禹川和兩個孩子,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一想到高禹川剛剛一步步走近海里時,臉上視死如歸的表情,她就感到一陣後怕。
高禹川的行為,讓李阿姨覺得他一切都不想要了,只想跟著沈瑤初,離開這個世界。
那種令人心驚的絕望和涼薄,李阿姨不禁唏噓,他是真的好愛好愛沈瑤初。
如果沒有BOBO和CiCi,她甚至毫不懷疑,高禹川根本堅持不下去。
李阿姨及時發現,及時讓BOBO和CiCi去叫他,才制止了他奮不顧身往前走的步伐。
還好,她發現了。
入夜,海邊的風漸漸降溫,帶來一絲涼意。
CiCi打了個噴嚏,高禹川這才意識到,該回酒店了。
高禹川牽著兩個孩子的手,沿著路燈,邊走邊聊著。
「爸爸,我們之前是不是在這裡不見了呀?」CiCi冷不丁冒出一句。
高禹川身子一僵,腦子裡瞬間閃過沈瑤初絕望而害怕的臉。
他點點頭:「是啊,你們還記得?」
「記得的。」CiCi用力地點點頭:「我太害怕了,還好哥哥聰明!」
說到這裡,CiCi嘆了口氣:「哥哥比我聰明,他應該會比我先找到媽媽吧?是吧爸爸?」
高禹川有些語塞,卻也還是應聲道:「哥哥不是說了?只要能找到,誰先找到都行,你們都會得到禮物的。」
「好吧!」CiCi看起來興致不太高:「有點難,媽媽也太會藏了。」
高禹川勾了勾唇,扯出一抹苦笑:「是啊,她太會藏了」
藏到不止兩個孩子找不到,甚至連他和他手下的人也找不到,高老太太也找不到。
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要不是家裡那些沒有帶走的東西,和他們共同的記憶,高禹川甚至要懷疑,到底有沒有過沈瑤初這個人。
「爸爸。」一道童聲低低地傳來,打斷了高禹川的思緒。
高禹川低頭,看向另一隻手牽著的BOBO:「嗯?」
BOBO低著頭,斂著眉目,在昏暗的路燈下,高禹川看不清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有些委屈有些壓抑的聲音。
「我不是為了禮物才找的。」BOBO說:「我只是想要找到媽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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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萬籟俱寂,只有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礁石的聲音在夜色中迴蕩。
房間的窗戶透出暖黃的光,照亮了窗外高禹川那孤獨的背影。
高禹川身材高大,肩膀寬闊,仿佛能扛起所有的風雨,卻又能清晰地看著他的肩膀像是不堪重負一般微微垂著。他的頭髮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幾縷髮絲遮住了他的眼睛,卻遮不住他眼中那深邃的光芒。
高禹川站在門口,背後就是酒店別墅的房間,裡面是兩個孩子,他不敢走遠,卻又覺得房間太過壓抑,出來透氣。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指尖夾著一支煙,火光在黑暗中跳躍,映照出他稜角分明的臉龐。
高禹川的眼神迷離而深邃,仿佛在凝視著遠方的海平線,又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他的眉頭微微緊鎖,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迷茫和落寞。
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那煙霧在夜空中散開,卻帶不走他的痛苦。
正這時,高禹川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他微微低頭,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助理的來電。他輕輕按下接聽鍵,將手機貼近耳畔。
「高總,有緊急情況。」方助理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幾分緊張。
「說。」高禹川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這深夜的海風一般。
方助理「慕以安在公司里大肆售賣股權,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高禹川輕輕吸了口煙,煙霧在夜空中緩緩散去。
他的眼神依然望著遠方的海平線,情緒似乎沒有因為方助理的話而有絲毫波動。
「知道了。」他淡淡地回應,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以為意。
其實,高禹川早就知道他和爺爺之前給沈瑤初的股權在慕以安手中。
但對他來說,這些股權不過是他在高氏里的一場遊戲,他更在意的,是沈瑤初到底在哪裡。
「還有其他事嗎?」高禹川問道,他的目光從海面收回,低頭熄掉了手中的菸頭,轉向了手中的手機。
「沒有了。」方助理被高禹川的冷靜所感染,聲音也漸漸平穩下來:「我就是想問您,要介入嗎?把股份買回來?」
「先觀望,她不會輕易出售的,她要拿著這些股權興風作浪,且等著吧。」高禹川沉聲道
「明白。」
「好的,那就這樣。」高禹川正要掛斷電話,卻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慕以安現在在哪裡?」
高禹川再次望向遠方,眸中帶著些許憂慮。
高禹川並不在意慕以安售賣股權的事情,他真正想知道的是沈瑤初的下落。
但在這種完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每一個跟沈瑤初有關的人,都是重要的。
「她在高氏掛職,成了慕總。」
高禹川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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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禹川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了心臟。
他不在意慕以安手上的股份,也不在意慕以安拿著這些股份去做什麼。
但慕以安是怎麼知道沈瑤初要走,又是怎麼拿到這些股份的,這才是對高禹川來說,至關重要的。
夜色中,高禹川的身影顯得更加孤獨,他再次點起一根煙,深深地吸了口煙,將心中的焦慮化作一縷青煙,隨海風緩緩飄著。
「我回去,會去見她。」高禹川聲音沙啞,沉聲說道。
「好的。」方助理頓了頓,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您是要跟她談關於股份的事情嗎?」
「我對股份不關心。」高禹川眸光微冷:「但我要知道,她是和誰聯繫,才知道瑤初要離開的,我要找到最後和瑤初聯繫的人,看瑤初到底為什麼決定要走。」
方助理有些詫異:「您是不相信太太給您留的字條?」
高禹川斂了斂眸,目光呆滯地落到遠處閃著淡淡銀光的沙灘,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讓他心碎的一刻。
那天他急匆匆趕回家,打開門的瞬間,一股冷清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家中空無一人,只有孩子的玩具散落在地板上,仿佛在訴說著主人的離去。
沈瑤初不見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甚至還留下了一張紙條。
那張白色的字條靜靜地躺著,高禹川似乎有了預感,卻又不敢上前拿起來看。
直到他將整個家裡都翻了個遍,仍然沒有找到沈瑤初,他才終於死了心,艱難地拿起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清秀而決絕,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刺他的心臟。
「高禹川,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最後的樣子,也不想看到你因為我的情緒而隱忍。我的這輩子很圓滿,沒有任何遺憾。也請你忘了我,繼續你的人生。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請你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替我愛他們。還有,我愛你,高禹川。——沈瑤初。」
高禹川看著這些字,仿佛看到了沈瑤初那雙含淚的眼睛,那雙曾經充滿愛意和溫柔的眼睛,此刻卻充滿了無奈和決絕。
高禹川緊緊握住字條,下一秒,外面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
方助理剛剛問他,他是不是不相信沈瑤初給她留的字條。
他當然不相信。
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不信沈瑤初會離開他,離開BOBO和CiCi。
「我是不相信。」高禹川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他抬頭望向遠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這其中一定是有蹊蹺的。」
「您是指」對面的方助理聲音有些發緊:「您覺得太太不是自願離開的?」
高禹川緩緩呼出一口青煙,聲音喑啞低沉:「瑤初手裡的股份是我和爺爺給的,她這麼愛BOBO和CiCi,不可能會將股權交給別人。」
「如今,股權突然轉到慕以安手裡,這絕不是巧合。」高禹川的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他緊握著拳頭,說著自己的猜測:「既然慕以安和高禹山還在接觸,他們之間必然會有不不可告人的交易。我懷疑,瑤初的突然消失,和他們有關係。不然股權不會到他們手裡。」
方助理一驚:「這」
高禹川目光遠眺,仿佛要看穿這個世界的虛偽和謊言,滿眼堅定:「所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必須找到瑤初。」
「」
*****
————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高禹山的房間裡,金色的光斑在地板上跳躍,空氣中卻瀰漫著淡淡的倦意。
高禹山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憊。
他的手指在沙發扶手無意識地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他整個人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籠罩,仿佛連呼吸都帶著幾分沉重。
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一天的疲憊都吸入肺中,再一併呼出。
窩進沙發里,回想起助理和高遠斌的話,高禹山心亂如麻。
慕以安手上,是沈瑤初的股份,算下來並不算少,也幾乎能夠決定高氏接下來的落入誰的手中。
這些股份的重要程度,他心裡有數,再怎樣掙扎,也必須接受慕以安提出的要求。
想到這裡,高禹山心下更是煩躁。
高禹山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拿出了手機。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最終停在與慕以安的聊天界面。
他隨手發了條信息給慕以安。
【找個時間,見一面。】
沒等慕以安回復,高禹山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光芒,煩躁地將手機扔在沙發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高禹山從沙發上起身,決定去花園透透氣。
午後的花園寧靜而美麗,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落在花瓣上,為這片綠意盎然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暖和生機。
走在花園小徑,微風拂面,明明應該是愜意與舒爽,卻仍然吹不散他的心中的不滿和鬱結。
高禹山一抬頭,前面一個女孩的身影,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她穿著一襲淡雅的白色長裙,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百合。
她的長髮被簡單地束在腦後,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似乎是感覺到了高禹山凝眸看向她的目光,女孩抬起頭,不經意間與高禹山對視了一眼。
女孩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鼻樑高挺,嘴唇微翹,直勾勾地看了過來,撞上了高禹山的視線。
女孩的眼神本帶著一絲清冷和疏離,仿佛是在說,她並不喜歡被打擾。
可與高禹山四目相對時,女孩竟然微微怔住了。
而這一個對視,怔住的,不僅是高禹山。
眼前女孩的眉眼之間有著與沈瑤初相似的清冷和孤傲,那種氣質仿佛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高禹山喉間上下輕滑,聲音低啞:「瑤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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