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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突兀拜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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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李啟比其他用這招的人,多養了五成的兵。讀書都 m.dushudu.com

    大家做的都是一樣的操作,憑什麼他能多出五成的糧食!

    這哪兒來的?憑空變出來的嗎?

    這次測試不是禁止使用自己的神通?只能全靠智慧。

    全靠智慧,能無中生有?

    可能嗎?

    明明看破了他拿高分的根本,在眾人卻難以找到其中的秘密。

    同樣的操作,他就是比別人多。

    為什麼?

    不知道,哪怕是老生也找不到根源。

    不過,總是有眼光厲害的人的。

    過了大概幾分鐘之後,突然有一個老生抬起頭:「等等,我懂了!」

    「你們看他的糧食在路上的損耗!」

    損耗,很常見的一個詞。

    鑄貨幣有火耗,鍛造物品要有冗餘量,哪怕是走路都要磨損骨頭,只要物品存在交換這一措施,那麼就一定會產生損耗。

    哪怕只是呼吸,都會輻射出熱量,逐漸損耗體內的能量,所以人才要不斷的進食,來補充這些損耗。

    糧食自然也是如此。

    人運糧食,就要有損耗。

    路上撒了點,人吃了點,發霉的,被雨打濕的,生蟲的,出意外丟了的,就算在這個洞天之中,基本上杜絕了貪污這個最大的損耗,但總會有點情況造成額外的糧食損耗。

    這屬於正常消耗,一般都會很普通的計算進去,不可能杜絕。

    但這個叫李啟的人,極大程度上減輕了這種損耗,別人一百斤糧,路上損耗十斤,他就只損耗三斤!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在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所有人都開始鑽研李啟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那麼,李啟是怎麼做到的呢?

    其實很簡單。

    本質上,其實就是最優解。

    最優解,說這三個字很簡單,但實際上,採取通常統籌方式的人,都不知道什麼叫最優解,或者說,他們難以做到最優解。

    寬闊的大路,人和運糧車走在上面舒坦,不會把糧食抖落在地,但是要走三天,民夫自然也要吃三天的糧。

    小路走的快,只要半天就到了,但是道路陡峭,還容易在路上翻車,損失一些。

    怎麼選?什麼是最優解?

    很多時候,你根本無從計算什麼是最優解,你只能儘可能的去靠近最優解。

    但李啟不一樣。

    他就是可以做到最優解。

    巫道構築人身小天地的方法,他的多目標函數間題圖,以及他最新拿到的,祭酒傳授給他的卜筮之法。

    這三者合一的結果。

    巫道的『圓融』之法,這是彌信大巫傳授給他的方法。(見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切的磨損和消耗都是因為不夠圓融,所以巫道追求的是『圓融』,讓人身小天地的內循環達到沒有內耗和磨損的程度。

    這種思路……不只是思路,巫道對減少損耗有一整套可以實用的方法!

    將這些方法,挑選出一些可以使用的,然後當做變量加入多目標函數間題圖,得到一個理想環境下的最低損耗模板,拿到這一重推論。

    最後參考現實環境,用這個推論和現實里的損耗作為變量,代入祭酒傳授的卜筮之法進行推演。

    那麼,這一切就還缺最後一個東西。

    那就是現實里,切實可信的數據。

    李啟要怎麼在一個時辰內確認現實里的數據呢?

    畢竟,公式再好用,也要代入正確的數據才能算出正確的結果。

    比如正方形面積公式,長乘以寬等於面積。

    這簡直是毫無破綻的公式,把這個公式套進去,就可以算出整個宇宙一切正方形的面積,這就是道的一種體現,這個公式是絕對無錯的,水平不到一定的高度,根本沒有資格去質疑這個公式的真偽。

    但真正要運用這個公式,你想要用這個公式算出一個正方形的面積,首先要知道的就是測量長和寬兩個數據。

    因此,實際運用中,計算失誤導致無法接近最優解,很多時候不是公式的原因,而是從一開始就把數據測量錯了。

    但是,現實可不管那些,你算錯了就是算錯了,就是得不到最優解。

    可李啟有真知道韻。

    真知道韻,甚至可以穿透世界的影響,直接測量到本質。

    如今不需要本質,他只要用真知道韻這個這個精度極高的測量工具,然後去測量這些變量!

    如此一來,數據有了,公式有了,方法也有了,勝利的方程式已經寫完!

    正確的理論,正確的測量數據,正確的計算公式,得到的結果就是,正確的最優解!

    其他人算的腦袋爆炸也算不出來的最優解,就這樣在李啟手中得到了復現。

    帶來的結果就是,他明明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有做,只是和其他人一樣,普普通通的安排路線,規劃人員,分解任務,但是,就是能比別人多養五成的士兵!

    這就是統籌的力量。

    降低內耗,提升效率!

    計算?這種事情,李啟擅長的很吶。

    因此,種種原因和他掌握的能力之下,讓他完成了其他人眼中不可能的完成的統籌任務。

    李啟完成這一切的統籌之後,他坐在原地,頭腦出神。

    他隱隱約約感悟到了什麼。

    就在剛剛,他完成了許許多多的工作,進而繼續完成了整個統籌工作。

    老實說,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一切是如此的複雜,而他解決起來又是如此的順暢。

    十萬人級別的輜重運輸……

    怎麼說呢。

    想要管住一個人,很簡單,安排一個人沒有疏漏的行程,也很簡單。

    但是,十萬人的數量級累積起來,這個簡單的事情,就變成了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所有的不可能,背後都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可能』組成的。

    正如同每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宏大目標都是由一個個細小的事件組成。

    這中間的差異……到底是什麼?

    李啟解決了『統籌軍需輜重』這種問題,但他卻得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他沒有沉浸在自己輕鬆解決了問題拿到高分的喜悅里,而是陷入了苦悶的思考。

    他被巨大的困惑籠罩了,甚至都有些不那麼在乎真知道韻感受到的古怪了。

    在解決這次的輜重問題的時候,他按照大巫彌信的方法,把輜重問題拆解成了每一個運糧者的問題,然後通過龐大的計算,用卜筮之法,算出了每個人的最優解,以此得出了群體的最優解。

    這代表了大巫彌信那句話的正確性。


    一個巨大的問題,是由無數的小問題組成的。

    大巫彌信告訴了他,想要解決一個巨大的問題,就要一點點的解決小的問題。

    摧毀一個世界群,需要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摧毀。

    摧毀一個世界,則要一點一點的粉碎他的土地,海洋,和天空。

    宏偉的事物向來是由微小的事物組成的。

    那麼問題來了。

    舉個例子,一滴水,是由無數的水分子組成的。

    那麼換而言之,想要徹底摧毀並湮滅一滴水,就應該去摧毀所有的水分子,把水拆成水分子。

    換做是這個世界,也就是變成這個世界物質組成的基礎,把水這種物質,拆成不能稱之為水的水氣。

    那麼,從什麼時候開始,水就不再是水了呢?

    單個的水分子或者水氣,肯定不是水。

    兩個水分子,或者兩小縷水氣,肯定也不是水。

    那麼慢慢增加,十個水分子,一百個,一千個,一百萬個……

    到底要到什麼數量,才會變成水?

    這個問題的本質是,無數的小問題,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大問題的?

    李啟陷入了迷惑。

    他分不清楚宏觀與微觀的界限了,也搞不清楚『可能的小問題』和『不可能的大問題』的之間界限了。

    要多少個小問題才能變成一個大問題?

    要解決多少個小問題,才能讓大問題消失?

    李啟陷入了沉思。

    這個問題看似不重要,但李啟卻發現,這點實際上卻非常重要。

    用人們耳熟能詳的理論來舉例,那就是微觀物體遵循量子力學,普通物體一定程度上遵循經典力學,宏觀物體則遵循相對論。

    那麼,這幾個事物的界限在哪裡?

    如果給你一個粒子,那麼應該如何判斷它會遵守量子力學的規律還是經典的物理法則?一堆粒子呢?

    為什麼一堆粒子堆起來,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遵循的道也不一樣了。

    明明是相同的東西,都是水分子組成的,但他們在不同的大小,所遵循的道是不一樣的。

    是水分子的時候,遵循微觀的道。

    聚集多了,就遵循宏觀的道。

    那,什麼時候產生的這樣的變化?

    大問題和小問題的本質就是如此,這背後絕對隱藏著什麼深刻的含義!

    解決一個宏偉的大問題,需要用到一種道。

    解決宏偉大問題下面的小問題,又需要用到另一種。

    那麼,怎麼判斷用那種?這種轉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李啟似乎感覺到了,自己摸到了什麼東西。

    在宏觀世界和微觀世界之間存在著一個明顯的界限——量子世界的離奇現象並不會影響到宏觀世界,這個界限保護著人們已經習以為常的物理之道。

    我們從來不用擔心微觀中的那些波動會讓自身坍縮,量子世界也不用擔心宏觀事物影響到自身的波動性。

    這一層界限,李啟第一次感受的那麼清楚!

    他要思考,他觸碰到了這層界限,只要能夠理解這個,他就更深層次的明白這個世界的本質,同時還能徹底領悟『大和小』的區別。

    如此一來,便更加圓融如意。

    只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一堆水分子,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滴水』的?

    這不僅需要想,思考是得不出結論的,他要去實驗,去親自試試,去探求這一真相,去親眼見證並且復現這一條規則的出現!

    或許,這就是他化虛為實的關鍵。

    之前舉例都是用的粒子,可這個世界是沒有粒子的,萬物皆由虛無縹緲的氣組成的。

    虛無縹緲的氣,聚集起來,就成為了物質。

    中間自然也有一條界限。

    氣的數量只有跨過了這條界限,才可以成為物質,化作不同的事物,根據比例和結構的不同,生成萬事萬物。

    李啟勐的站起身,這課堂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哪怕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真知道韻,他也準備之後再說。

    現在的他,要去抓住這一層界限,免得剛剛冒出來的靈光消失!

    李啟起身,直接穿破了這個洞天!

    這課,不上也罷!

    李啟強行從洞天之中脫身而出。

    然後,卻見那個游騎將軍正好站在他旁邊。

    李啟馬上躬身:「老師,我忽有觸動,想要暫離。」

    那游騎將軍點了點頭:「你考了甲中,不錯,對兵家之法有興趣嗎?」

    「有。」李啟馬上表示了肯定:「我對兵家之法很有興趣,之後或許會再來學習。」

    他是真的很有興趣。

    他也很好奇一點。

    一個人,只是一個人。

    那麼,一群人,從什麼時候變成一支軍隊的?

    是跨過了什麼界限,導致了個體變成了群體?

    李啟隱隱覺得,兵氣和軍魂的存在,就和這個界限息息相關,兵家一定對這方面有一定的了解!

    這讓他愈發心癢難耐。

    「好,那你先去吧。」老師頜首示意。

    李啟聞言,先行晚輩禮,然後拔腿就跑!

    只是,李啟剛剛出來,就看見有些旁聽者追了出來:「等等!同學!可否與我們講講——」

    「同學,我想問問……!」

    只是,他們還沒追到,李啟已經快步加速,顧不得身後還有人叫自己,麻熘的沖回家。

    幫同學做課後輔導這種事,還是以後有空了再來吧。

    只留下那些旁聽者面面相覷,互相傳閱著筆記。

    同時傳閱的,還有李啟的名字。

    和上層沒關係的旁聽生們聽見了李啟的才名。

    老學生們流傳著李啟和南山書院的恩怨。

    老師們則知道這是巫神山的公子。

    不知不覺間,李啟的名字,已經因為各種原因,在太學的各個群體之中流傳開來了。

    但他可不在乎這些,他快步奔跑回家,然後鎖門,寫上「緊急時期,閒人勿進」八個字。

    他要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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