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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吃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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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天氣晴朗,可說是萬里無雲,風光無限。

    而在這天,少秋不能呆屋子裡了,得上大山幹活,不然的話,吃食問題該當如何解決呢?少秋對於農活,向來不擅長,這種下去的穀子雖說不上顆粒無收,卻也是沒有多少。勉強養活自己而已,此外還想別的,就省省事吧。

    這麼大塊良田種下去的穀子,而上面掛著的穀子卻是出奇的少,若說是自己不努力,卻又是沒日沒夜地干,這只能是歸功於天地神明之不保佑,不然何以至此?不過,天地神明如此不好事自己,而這少秋卻還要逆著天地神明的意,若非吃了熊心豹子膽,又作何解釋呢?

    而在這時,花伯也出現在這大山上了,他這人在種了一天地之後,看到時間尚早,不忙著回去,便在這自己的大田邊上燒起了冥紙,以祈求天地神明的保佑,使自己的穀子不至於像這少秋的,看上去簡直不像話。而對於花伯之如此行徑,少秋不以為然,只是努力地幹著活,甚至手上起滿了血泡尚且不以為苦,而對於燒紙之事,則斷不肯干。

    也是怪了,這花伯的大田種出來的穀子就是好,而看這少秋的,長出來的就不太像話,甚至上面還結出了屎,這還叫人如何活呢?難道天地神明不叫自己叫飯了,卻去吃屎?

    對於自己的大田那些長著屎的穀子,少秋心情夫復何言,人家的結著好好的穀子,偏自己的長出來的是屎,這要是說出去,這臉還往哪兒擱 呢?

    少秋這時無語,以為這是天地神明在作怪,不過自己雖然是一介之書生,也斷不會懼怕,縱使是夜了,仍然要呆在這大山上。儘管此時沒煙抽,也無友朋之為自己作伴,卻又何妨,照舊可以好好地坐在山岡之上,目送西下之夕陽,心情之蒼涼夫復何言!

    不過,呆在此山岡,風不斷地狂吼著,而大山上的樹木這時不知為何也呼啦啦的吼叫著,有如罵娘,聆聽之,不免令人莫名悲傷。一時不敢呆在這大山上了,而這時窮困潦倒之少秋,又還能去向何處?

    少秋就這麼扛著鋤頭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相當不願意的,卻又並無其他地方可去。

    沒辦法,無助的少秋,趁著夜色尚可,偷偷地下了小河,而只要呆在這小河邊,也是奇了怪了,心中的愁緒便會一掃而光。月光下,這小河之美無與倫比,更兼春風送來了不遠處的花香,一時人生之苦惱,在此時都一散而去,唯有記憶中的美好在自己的心中翩翩起舞。

    而在此時,小河之對岸有位婦人在輕輕地呼喊著,而這婦人之美,荒村的人們也是有目共睹的,卻不知為何要在此時呼喊著這呆在小河邊上的少秋來著呢?少秋一時不知,而聽見這美婦之呼喊,少秋也一時起了賊心了,反正自己一無所有,她想做什麼就陪她做吧。

    「來我這來,我讓你吃好吃的。」美婦這麼說,而在說完這話,一時又對著這少秋笑了笑,聲音之美可說令少秋為之神魂顛倒縱使是九死一生,也願意了。

    不過,聞著這話,少秋不敢貿然答應,可能這不是對自己說的呢,豈不是要讓人恥笑一翻?

    「你不用泅水,可以搭船過來,到我屋子後門,你可以敲門,不要走前門。」美婦這麼對著這少秋說著。

    而這正處於人生失意中的少秋聞到這話,也一時不管這麼多了,當下就划起小船,欲橫渡過去,在尋見了美婦之後,應當有好事可做。


    少秋這時真的橫渡過去了,不過這渡船橫渡到一半之時,上流頭忽然發起了大水,濤天的洪流一瀉而下,而這洪水尚且卷著巨大的木頭撞來,看看這木頭就要撞上了,要不是這少秋手腳麻利此時翻船在此也不是不可能。

    而再聽這美婦之時,尚去何處去聽呢?天地間這時真是一片汪洋,而自己的渡船這時在這小河之中垂死掙扎,幾度欲被這洪流吞沒,要不是少秋之拼死掙扎,只這片大水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渡船不可能橫渡過去,便只好就這麼呆在這小河之中心,再之後,又回到了這邊。再聽彼岸之時,尚有什麼美婦可以聽到呢?

    少秋看了一眼這小河之對岸,此時已然是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什麼了,而這月色碎碎的散布著,而春風送來了一縷花的香。

    少秋不復痛苦,折轉回自己的屋子,而這是華燈初上,荒村已然是夜了矣。

    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少秋又看到了花伯了,但見其人臉上笑容可拘,卻不知為何不再對自己動輒發火,不,此時他的心情特好,不知少秋在不經意中做了什麼於他有利之事。

    花伯這時手上提著兩瓶上好的酒,這時湊到了少秋的屋子,輕輕地敲了敲門,孰料,這門只此一敲,便已然破裂,一時碎屑飛舞,嗆咳聲從花伯的口中迸出,著實嚇了這少秋一跳好的。

    而呆在這屋子的少秋這時趕緊找塊上好的破布摭住了破處,如此一來,使這風不至於能刮進來,而夜晚入睡之後,不至於受這風寒之侵襲而生病。再病上加病的話,人生之存在還有何意義呢?

    花伯敲開了少秋的屋門,而呆在這屋子中的少秋這時已然是坐在桌子邊上看書了,而這書對花伯是不算什麼的,不過這既然是自己送的書,花伯的臉上這時未免有些得意。

    「去吃飯去。」花伯這麼說,而說完這話,也不顧臉上碎屑縱橫,僅只輕輕地用手抹了抹,便以倔強的口氣非要這少秋去其家中吃上一頓飯。

    少秋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不過人家這麼盛情相邀,一時如何好意思拒絕,這不成心拂了人家的意嗎?

    少秋只好跟著這花伯到了他的屋子,卻看到這狗爺正把手搭在這花嬸的手上,這花嬸的手看上去,已然是粗糙不堪,歲月之無情從這手上可以一目了 然。而這狗爺的手這時不過還算是細皮嫩肉的,而要強行搭在這飽經風霜的大手上,這成何體統?

    花伯這時當然是看到了,卻裝作不見,而令這少秋無論如何也要坐下吃飯。少秋與這狗爺可謂是不共戴天,而甫一與之相對,真正是頗為不自在,本想離去,卻又怕拂了花伯的意,日後相見豈不是有些難堪?

    狗爺看到少秋來了,這一介書生在他的眼裡,算個屁呀,當時仍舊把這手放在這花嬸的大手上,而臉上這時已然是大紅一片,不知是緣於酒呢,抑或是為了女人?

    少秋一看這情勢,再呆在這,怕是不大好,而奈何花伯強令自己坐此,有什麼辦法,只好無語地坐著,且落得吃頓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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