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挖心血案(1 / 1)
「蕭兄,我想練武。」
「好,我教你。」
蕭業伸手摺下兩根樹枝,遞了一根給白揚,然後,開始教他劍法。
浩然劍法。
蕭業剛剛想出來的。
「持劍要穩。」
啪!
白揚的屁股挨了一下。
「出劍要准。」
「更要快。」
啪!
白揚捂著屁股,蹦了蹦。
斯文盡喪。
「蕭兄,你肯定是在報復我。」
白揚滿是怨念道。
就這幾下,屁股上已經出現好幾條血痕,火辣辣的疼,待會兒還怎麼騎馬。
昨晚他們兩人路過一個鎮子,碰到了紙人花轎,厲詭娶夫。
眼看那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漢子要被接走,離妻兒父母而去。
白揚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蕭業。
還問了句,能打過那厲詭不?
蕭業輕輕點頭。
然後,蕭業就坐上了花轎,被抬到一處廢棄的莊園,在被揭開蓋頭的那一刻,殺了第一個和他拜堂的新娘子。
修魔功,還勾搭狐妖,現在連殺妻證道都給補上了。
蕭業以前有想過做大俠的。
現在的他咋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大俠夢可以宣布碎了。
「我不太喜歡你這種救人的方式。」
「為什麼,一路上你不是都在行俠仗義嗎?」
白揚和蕭業這幾天,殺過山賊,滅過作惡的黑魚怪,還鎮壓了義莊內的無心行屍,足足一群。
說真的,白揚是真的服了,覺得蕭文舉簡直是神人下凡。
「雖千萬人,吾往矣。」
「聽起來是很值得歌頌。」
蕭業看向白揚,搖了搖頭道:「殺山賊是與商隊一起,連那幾個行腳商都動手了,那黑魚怪我們只是提供了主意,下手的是那些被強迫送上自家兒女祭祀的父母們。」
「最後是義莊,是大伙兒一起放的火,並且用糞叉、石頭、木棒堵住那些行屍,活生生將它們燒死。」
「可是這次救那漢子,我們走之後,他們遇到同樣的事情,他們依舊只會等待我們這樣的人出現。」
只知道等待他人來拯救的人,不值得被拯救。
這話是冷漠了些,但有一定的道理。
比起靠個人武力拯救弱者,蕭業更喜歡教會弱者用勇氣燃燒自己,進行自救。
「可他們並不像蕭兄你這般強大。」
白揚覺得蕭業是神人下凡,不僅僅是因為蕭業展現出的驚人武力,還有那份俯視眾生,看慣生死,冷觀善惡的上位者威嚴。
無論是殺山賊,還是滅黑魚怪,亦或者對付義莊行屍。
其實只要蕭業全力出手,就不會有人受傷。
但蕭業沒讓站出來的人死去,至於受傷,流血傷痛更能激發人的勇氣。
比如人面對貓狗的時候,不是打不過,而是不想受傷,一旦受傷,就算藏獒來了,也得敗給腎上腺素。
「我不是生來就擁有這份武力。」
「白兄,我再告訴你一個道理,記住,別用自己的命運去賭強者的善良,要自己成為強者。」
「前面就是清波縣,去打聽一下有沒有突然冒出來的美貌女子。」
蕭業可不認為那群無心行屍的事兒就完了。
挖心。
一時間就讓蕭業聯想到了畫皮,狐妖、蜥蜴妖,兩隻化形大妖。
就是不知道那小唯,是長得像周公子,還是兔子警官。
但無論像誰,挖人心維持人皮不腐,都該死。
「牙行、茶館、青樓都打聽過了,城裡沒有新來的美貌姑娘。」
白揚說完,斟酌道:「會不會是桃花林遇到的那些」
「不會,吃心、採補的狐妖身上必然濁氣纏身,其靈性會被人的七情六慾污染。」
「我們之前遇到的胡桃姑娘,她是青丘狐一脈的後裔,修得是狐仙正道。」
熱知識。
青丘狐的祖先和治水的大禹是一對夫妻。
在上古之時,白狐、九尾狐是祥瑞的象徵。
「這樣啊,蕭兄懂得真多。」
「妖應該可以隨意變化相貌,那隻狐妖會不會平時以男子的容貌示人?」
白揚說著還瞟了蕭業一眼。
就蕭文舉這容貌,怕是比公狐妖化形還好看。
窗外,街上那些女子已經來來回回逛了好幾圈,餘光就沒有離開過蕭文舉那張臉。
「算了,興安府有十王殿,或許能從那位判官那裡得到線索。」
蕭業自然不會再讓白揚的未婚妻橫死,頭被換給另一位女子。
但從這裡看出,那位陸判有真神通,絕非化形大妖可比。
一縣有城隍,一府有判官。
可並非人死了就能去投胎轉世。
據蕭業所知,橫死、枉死的人不會有黑白無常接引,而是漫無目的遊蕩,運氣好進了枉死城,運氣不好就消散,或者化作詭。
但他更想知道,為何長樂縣的河伯能做出牧群詭威懾百姓敬奉香火之事,難道人間對這些個廟神就沒有反制的手段。
那可不行,人間不需要這麼多不受拘束的神。
「還有一件事,讓令尊賣藥就賣藥,別和當官的勾搭。」
白揚驚聲道:「可是蕭兄二叔查到了什麼?」
「你記得提醒令尊就好。」
蕭業對聊齋陸判篇那是印象深刻,開頭就是白揚的父親白永成和一位主簿賣假藥,治死了很多人,然後白永成被問斬,白揚替父申冤。
「我定會提醒父親,多謝蕭兄。」
「好了,天色不早了,休息一晚,明日進府城。」
「進城後,我住我二叔家,你找好住處沒有?」
「我家在府城有分號。」
白家藥坊可是興安府有數的老字號,分號遍布各縣,府城這家分號是最大的一家,平時由白揚父親坐館。
單說家產,蕭業肯定不如白揚,還有白揚的未婚妻張小曼,張家也是大富之家。
但富得排在貴的後面。
蕭業此次府城之行,就是為了成為真正的達官顯貴。
次日。
興安城。
作為一府之中心,這座城遠不是縣城可比,人口超過三十萬,繁華熱鬧,城外路口兩旁遍布茶棚、麵攤,坐滿往來的客商。
以及來府城趕考的士子。
蕭業與白揚下馬開始步行,興安城很高,青石砌成的城牆足有十米高,巡邏的城衛披堅執銳,個個威武不凡。
不比蕭業訓練出來的東山鎮團練差。
這才像話。
臨近路邊的茶棚,周圍頓時嘈雜起來。
「聽說了嗎?南寧縣那邊的義莊出了件邪乎的事,被挖了心的死人活了過來,見人就掏心。」
「我從烏鎮那邊過來,也遇到了這樣的事兒,不過有兩個書生帶著鎮上的人把那義莊給一把火燒了。」
「到處都不太平,日子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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