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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挖寶小能手白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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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這些我也就不多說了,個個都是不錯的,我為了讓人畫這些像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這樣吧,你拿回去仔細看看,看上了哪個儘管跟我說!」梁文青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一股腦兒的就將畫卷全塞給了江櫻。

    「梁小姐,上回我已經說過了,我真的沒有這個打算……」江櫻無奈地道。

    而且這樣同時相看這麼多的『優異公子』,她何德何能啊……

    「不要緊,你就當早作打算,選夫婿這種事情,可是要趁早的,不然就只能挑別人剩下的了!」梁文青苦口婆心地勸道。

    看著熱情到了這個田地的梁文青,江櫻哪裡能猜不透她的心思。

    這傻姑娘,為了春風也真是沒有她不敢做的了。

    可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哪兒有那麼容易。

    想到這裡,江櫻心裡不免對梁文青產生了幾分同情,剛想開口勸上兩句,卻被梁文青搶在了前頭,道:「我再不回去我爹該擔心了,你回去慢慢看,我先走了啊!」

    「等等!畫像——」江櫻連忙喊住她。

    「你留著慢慢看!」梁文青應了一聲,人已經走遠了。

    看著梁文青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江櫻不由嘆了口氣。

    再低頭一瞧懷中抱著一大堆的畫卷,頓感無力。

    由於懷裡還抱著一口大鍋的緣故,江櫻一轉身,堆在上頭的畫卷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個別的還散開了來。

    江櫻騰不出手去整理,便率先將鍋送回了屋裡,再折身回來撿拾。

    可當她再度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地上早已被收拾的一乾二淨。

    而原本橫在地上的畫卷,此刻正整齊的呆在晉起手中。

    江櫻臉色頓時就僵住了。

    這人要不要出現的這麼『及時』啊?

    看著背上還背著弓箭的晉起,江櫻這才明白,他大致是剛從山上回來。

    「你的?」昏暗的光線下,晉起看著江櫻問道。

    「也不算是我的……」江櫻訕訕地回答道。

    「那究竟是不是你的?」

    江櫻沉默了會兒,思考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她若認了,晉起會怎麼看她呢?

    私藏眾多男子畫像……

    光是這麼個罪名,江櫻便覺得無力承受了。

    於是,乾脆心一橫,抬頭果斷的搖頭說道:「不是我的。」

    「那怎會在你家門口?」晉起這次顯得反常的執著,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之勢。

    「是梁小姐丟在這兒的!」江櫻一臉我真的沒有在說謊的表情看著晉起。

    其實,她這麼說,真的不算是在說謊吧?

    這本就是梁文青硬塞給她的。

    想到這裡,江櫻的底氣越發的足了,一雙晶亮如玉石般的黑眼睛裡,寫滿了肯定。

    晉起收回視線來,而後將畫卷塞還給了她。

    江櫻慌了,以為他是不信自己,忙又解釋道:「我都說了,這些東西不是我的——」

    晉起垂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那你覺得我抱著這些男子畫像回去,很合適嗎?」

    江櫻怔了一下。

    想像了一下晉起抱著一堆男子畫像回家翻看的情形,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寒噤。

    畫面太美……

    見晉起轉身欲走,江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忙喊住了他,道:「晉公子你先等等,我去取衣服出來還你——」

    晉起聽罷沒有回頭,卻止住了腳步。

    江櫻忙跑回院中,把畫卷擱下,拿了今早洗過的棉衣走了出來。

    「昨晚謝謝你。」江櫻將衣物遞了過去,笑著說道。

    「舉手之勞。」晉起將棉衣接過,便闊步朝著家門前走去。

    江櫻躊躇了一會兒,忽然就對著他的背影來了一句:「我一定會把那些畫像還給梁小姐的。」

    這是在重複證明這些東西真的不是她的……

    晉起開鎖的動作一頓,而後輕輕嗯了一聲,推門進了院中。

    江櫻也折回了自家院裡,聽莊氏招呼著她進去吃飯,江櫻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她剛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解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生怕他誤會似得?

    想來自己又非那些臉皮薄的小姑娘,怎麼忽然多了這些顧慮?

    不就是幾卷畫像嗎?

    江櫻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哪裡變得不正常了。

    要說從什麼時候起……好似是從昨晚落水之後,披上了那件棉衣之後?

    可究竟是棉衣有問題,還是她被水給泡傻了?


    江櫻苦惱望天。

    ※※

    半月後,十月初。

    隨著天氣的逐漸變涼,白宵的精神頭兒一日比一日來的要旺盛。

    它向來怕熱,現如今秋高氣爽,自然是歡喜的很,成日沉迷於抓蟋蟀,樂此不疲。

    且被它抓到的蟋蟀,皆難逃一死,兇殘動物的本性,由此暴/露無遺。

    江櫻瞧著被灑掃的下人掃出來的數百隻蟋蟀屍體,唏噓之餘更覺得欣慰——照這個勢頭下去,雲霄院裡的除蟲工作,就無需她來操心了。

    這時,殺蟲小能手白宵忽然跑了過來。

    白宵來到江櫻跟前,昂起了毛茸茸的腦袋。

    江櫻定睛一瞧,就見它嘴裡銜著一塊沾滿了泥土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江櫻疑惑不已。

    就見白宵對她晃了晃腦袋。

    江櫻見狀,適才將東西拿了過來,用帕子將上面的泥土擦拭乾淨之後,竟是一塊質地通透的白玉。

    白玉約有幼童的巴掌大小,其上纏繞著她看不懂的圖騰,但總覺得好似在哪兒見過。

    江櫻皺眉想了想,片刻之後便頓悟了過來。

    這是韓府的家徽!

    忙又仔細瞧了瞧,果見被圖騰圍起的中央,刻著一個隸體的「韓」字。

    想來是個令牌之類的東西。

    江櫻想了想,打算將此玉交給韓呈機。

    既是韓家的東西,又是白宵在韓家挖到的,那理所當然是要上交的。

    江櫻嘉獎的摸了摸白宵的腦袋,道:「等我回來給你做紅燒獅子頭吃!」

    瞬間從殺蟲小能手變成了挖寶小能手的白宵,歡快的仰頭吼了一聲,抖了抖毛,目送著江櫻出了雲霄院。

    江櫻來到前院,沒見著韓呈機,卻瞧見了百無聊賴蹲在樹下看螞蟻搬家的阿祿。

    聽到江櫻的喊聲,阿祿忙地站起了身來。

    「阿櫻你怎麼過來了?」阿祿走過去問道,江櫻平時若非有事或被韓呈機傳喚,是不會來這裡的。

    「白宵撿到了這個,我看著應當挺貴重的,便想著交給少爺——」

    阿祿便問道:「什麼東西,我瞧瞧。」

    江櫻將手中的白玉遞了過去。

    阿祿接過,只瞧了一眼,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這……」

    「在哪兒撿到的?」阿祿強壓下心口的震驚,看著江櫻問道。

    江櫻如實答道,「雲霄院裡。」

    「好……我,我這就去告訴老爺和少爺!」阿祿面色澎湃的丟下這句話,便飛也似的跑走了。

    江櫻也沒在此久留,見阿祿離開,自己也回了雲霄院。

    正芝院,書房。

    韓旭正和韓呈機談話。

    臥床近一個月的韓旭,近來身子漸好,已能下牀活動。

    今日,特意讓人請了兒子過來談事。

    「父親說的是西北那邊的遊民?」聽罷韓旭的一番話,韓呈機皺眉問道。

    「什麼遊民,那分明是亂民——」韓旭冷哼一聲說道。

    西北遊民分割為眾多大小部落,為了搶奪領地多年來征戰不斷,而近年來一支顏姓部落在吞併其它小部落的過程中,不斷壯大,今年年初不僅自封了王,更是拒絕了往年來的朝貢。

    「不過是趁著如今朝廷自顧不暇,分身乏術罷了。」韓呈機面色疏冷地說道,「但西北蠻人兇悍蠻橫,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暫時不宜為敵。」

    韓旭贊同的點頭,而後又道:「但若他們不長眼睛自己撞上來,我韓家也絕不會怕了他!」

    蠻人兇悍是一方面,無知更是一方面,他們百年內未曾涉足中原,對中原了解甚少,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天曉得這幫蠻人會做出什麼來。

    韓呈機對韓旭的話不置與否,垂了眸子吃茶。

    韓旭望著自己這唯一的兒子,心中感慨頗多。

    這個兒子除了身子羸弱之外,各方面他都滿意的很,沉著冷靜足智多謀,更難得的是,做事從不心軟——這是一個世族掌權人,不可或許的一點。

    顯然他也具備了這一點,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兒子對他疏離至此。

    可世事焉能兩全……

    但目光掃到兒子座下的輪椅,韓旭眼中仍是一痛。

    說到底,還是當年他太過於疏忽兒子了。

    父子二人各懷心事,一時間書房內安靜備至。

    直到外面的僕人言辭清晰的稟道,說問梨苑裡來了人。

    韓旭出聲允了之後,方有僕人輕推開了書房的門,片刻之後,阿祿垂首恭敬的行了進來。

    但見他雖是垂著頭,卻仍然難掩激動之色的模樣,韓呈機不動聲色的問道:「來此何事?」

    「老爺,少爺……阿櫻撿到了這個——」阿祿雙手捧著那塊白玉,顫巍巍地送到韓呈機眼前。

    韓呈機看罷,目中微驚,示意阿祿交給韓旭,一邊問道:「父親,不知這可是十年前丟失的掌家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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