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三十五章 綠樹陰濃夏日長(三十三)(1 / 1)
里奇小姐離開了,席勒知道自己也待不了多久了,果然,很快就來了一伙人,行色匆匆地要帶席勒出去。
在發現里奇小姐不見了之後,他們問席勒,「那個瘋子呢?」
「我怎麼知道。」
「你就在她隔壁!」
「我在她隔壁,又不是在她房間裡。」
「你知道她是怎麼跑出去的嗎?」
「大概是撬鎖吧。」
「但她啟動不了電梯!」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要是知道了,我也能跑出去,你們還能在這兒看見我?」
對方似乎無言以對,打開了牢房的門,把席勒帶了出去。
他們帶著席勒離開的時候似乎是徹底封死了防空洞,把門都給焊死了,看來是打定主意不讓人進去了。
席勒被帶到了火葬場的地下室里。
他一睜眼又看到了威廉士,威廉士正在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很快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席勒覺得可能是因為他根本就沒表現出被綁架的恐懼。
席勒可以表現出來,但他根本就懶得演,於是他就面無表情地坐在原地和威廉士大眼瞪小眼。
「我想你知道我出現在這意味著什麼。」威廉士似乎還打算進一步的恐嚇。
「意味著你想要滅口,只要我看到了你的臉,我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所以你也別試圖說服我為你做些什麼了,反正都是個死,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威廉士明顯被噎了一下,他沒想到席勒是這樣的思路,但又覺得席勒說得很有道理。
但很快他又故意皺起臉部的肌肉,露出牙齒,做出一副兇相說:「但是死和死也不一樣,有些人死得很痛快,但是有些人可能會死得很痛苦。」
「你想讓我死得很痛苦嗎?就和那些孩子一樣?」
威廉士的臉色忽然由紅轉青。
「你想說我沒有證據,但是精神分析法不需要證據,你想說我是個瘋子,但是整個心理學學術界不會這麼想,你想說我是個死人知道了也沒用,但你想讓我幹的事是讓我接觸另一個活人,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把結論告訴她?」
「我可以戳破她的耳膜,你要怎麼」
「你也沒有用你的嘴告訴我,你是個戀童癖和虐待狂,那我是怎麼知道的?」
威廉士徹底沒話說了,席勒把他所有的話頭都堵死了,現在說什麼都會顯得他很蠢。
「無所謂了,反正你會死。」
「我相信你也不介意和死人聊聊,你打算讓我怎麼死?你覺得什麼樣的死亡方式才配得上我?」
「我會把你的心挖出來。」
「然後呢,把它放在博物館裡?就像你收集那些孩子的骨頭一樣?」
威廉士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恐的神情,他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你真的會讀心術嗎?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東西嗎?!這不可能!」
「反正我都是個死人了,我也並不介意告訴你,世界上確實有讀心術這個東西,你所做的自以為天衣無縫的隱瞞,在它們看來非常可笑。」
「那又怎麼樣?它們看到了又怎麼樣?只要沒有證據」
「你可能低估了讀心術,或者準確來說,那不是讀心術,因為不只能讀,還可以寫,可以隔空修改所有人的意識。」
「別說胡話了,不可能有這種事!」
「確實,我騙你的,看把你嚇的。」
威廉士的臉又從青色變成了脹紅色,並且從腦袋到脖子到胳膊全紅了,看起來像個即將爆炸的櫻桃炸彈。
「明天早上我有一節課。」席勒忽然說。
「但是你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
「如果我明天早上沒去上課,我的學生們就會發現我失蹤了,因為我向來不遲到。」
「但是他們不可能找到你。」
「一般的學生不可能,但我帶的那幾個研究生裡面算了,也不是什麼很值得驕傲的事,他們幹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是他們寫不完論文的罪魁禍首,不能助長這種風氣。」
「你真是個瘋子。」威廉士似乎也不打算和席勒廢話了,他拿出了一把槍。
「槍?就這個?」席勒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說:「你覺得我的死亡應該是被槍殺嗎?」
「不,你會是自殺。」
席勒嘆了口氣說:「沒有任何人會相信我用槍自殺,因為我的槍法很差,也沒有買過任何手槍。」
威廉士忽然愣了一下,他似乎不相信還有這樣的美國人,他本能地說:「你不是哥譚人嗎?」
「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殺人從來不用槍。」
「那你你說什麼?你殺人?」
「你聽錯了。」
「我沒有,你剛剛說了」
「那又怎麼樣?你也沒有證據,而且你都說了我是個哥譚人,這很奇怪嗎?」
威廉士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和席勒聊下去了,他要爆炸了。
「我會在你家的附近埋下一些次等品骨頭,只要你一死,你就是畏罪自殺,在眾人眼中,你才是該死的戀童癖和虐待狂。」
「你擺脫阿曼達的糾纏了嗎?」席勒忽然又問。
威廉士給槍上膛的動作又是一頓,席勒忽然笑了起來說:「你當然沒有,因為沒有任何人知道湖裡的那些骨頭是哪來的。」
威廉士臉上的笑意緩緩散去了,他用那雙被擠在肉里的小眼睛盯著席勒說:「你知道?」
「栽贓陷害不是什麼新把戲,如果死的是你,那你就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湖底沉屍案的罪魁禍首。」
「是你栽贓我?!那些人是你殺的??!」
威廉士覺得自己得到了真相,因為席勒的那幢房子並不便宜,但卻在社區的最裡面交通很不方便,唯一的優點就是離湖很近。
「你」威廉士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說:「你怎麼可能殺得了那麼多人?!那他媽的得有上百人了!」
「只是撈出來的有上百人而已。」席勒的語調平靜的像是在談論晚上吃什麼。
「你覺得這兩起案子哪個比較重要?」席勒好像是真的想不通似的問道:「聯邦法對兒童保護很嚴,你殺了多少孩子?從你剛才驚訝的語調來看,應該不過百吧?如果栽贓到我身上,也夠我把牢底坐穿的了。」
「不過超能力案件就比較複雜了,是的,那就是一起超能力案件,因為阿曼達需要這樣的超能力大案,所以它就必須得是超能力案件。」
「一個超能力者屠殺了這麼多人,還把他們全都沉到了湖裡,他會被關進監獄嗎?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我聽說好像佛羅倫薩超級大監獄也負責關押這樣的超能力犯人,政府留著他們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用上他們。」
「那裡的環境怎麼說呢?很嚴苛,與其說是超級大監獄,不如說是超級刑具,因為在那裡的都是皮糙肉厚的超能力者,稍微用些不那麼符合人道主義的刑罰也沒事,要是誰進了那裡生活才是豐富有趣呢。」
威廉士的臉色越來越沉,他就是再蠢也能聽懂席勒的意思,他拎著槍又走到了席勒的對面說:「你想把這案子栽贓到我頭上?!你怎麼可能」
「如果你去查查就會發現,阿曼達是我的學生。」
「那也不代表她就會聽你的」
「我都殺了這麼多人了,你還指望我有什麼道德底線嗎?你聽說過催眠嗎?」
「少胡扯了,催眠根本不可能」
「你還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讀心術,那我又是怎麼看透你的呢?」
威廉士的心沉到了谷底,席勒又看著他說:「你準備栽贓我的時間,肯定比我準備栽贓你的時間要晚,因為畢竟是你先買下了那塊地,而後來才遇到了我。」
「你從那個時候就想要栽贓我了?!」
「拜託,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那些骨頭遲早有被發現的一天,新居民搬進來是我聽過的最好的消息了,而更好的消息是,你離湖比我還近。」
「而且。」席勒終於動了動身體前傾,手放在桌子上盯著威廉士說:「你也在工地里殺了人,只是屍體還沒來得及扔到湖裡,在這種天氣下,你就是埋到四米深的土裡都不一定有用,你覺得你還能瞞多久?一旦被發現,你說湖裡的那些屍體是誰扔進去的?」
「你」威廉士只發出了一個音節,就說不出話了,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確察覺出種種的不對之處。
其中最可疑的就是,席勒自始至終都沒有反對過他建度假村。
之前說過那片土地其實本來就是社區的公用土地,其他的社區居民都來抗議過,意思就是我們可以不用,但你也不能占用,而且度假村人多眼雜,對他們的隱私有很大的危害。
可是席勒作為距離度假村最近的住戶,根本沒有表達過任何反對意見,甚至自己第一天就痛罵了借住在他家的親戚小孩,他也沒有什麼反應,那幾個一看就不簡單的小孩也沒有做出過激的報復行為,這根本就不正常。
回憶中席勒的面容逐漸變得扭曲,好像看著他的時候就像在看一頭肥羊,簡直是迫不及待地想讓他繼續在這裡轉悠,多在這裡待一些時日,離湖越近越好。
因為只要度假村繼續建設下去,他就能把這驚天大案嫁禍到自己頭上了!
威廉士感覺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威廉士放緩著語氣說:「既然我們是同類,那或許也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僵,不如我們來談談,各自做各自的事,互不干擾,如何?」
「目前看來只好如此。」席勒似乎也選擇了妥協,他說:「我們之間互相找麻煩根本沒意義,在哥譚的這幾年,你應該見識了不少我這樣的人,我們其實根本就不關心別人做了什麼,不是嗎?」
這句話真正的讓威廉士動搖了,因為他在哥譚的這些年確實遇到過太多的連環殺手了,這群人根本就不管閒事,只要自己不是目標,他們都懶得看自己一眼,這幫瘋子只專注於自己的世界。
威廉士終於笑了出來說:「的確,看來是我有點魯莽了,教授,在我們都有秘密要保守的情況下,我們完全可以相安無事。」
席勒站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似乎完全不介意把背影留給威廉士,也不在乎他手裡有槍,這讓威廉士終於放下了心。
不過他的謹慎還是讓他拿著槍和席勒一起往門口走,就在走到門邊的一瞬間,他看到一道黑影閃到了他的身側,緊接著,被手銬連接著的兩隻手越過他的頭頂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緩緩收緊手臂的席勒並不感到興奮,他只是想起多年前,他在昏暗的房間當中拿著一條領帶問一個孩子,「你知道如何制服一個比你強壯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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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三十五章 綠樹陰濃夏日長(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