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除草兔(1 / 1)
正睡的美美的,突然間簡恆在朦朧之間覺得有什麼東西滴到了自己的臉上,迷迷糊糊伸手一摸,覺得還有點兒涼冰冰的,想不理它轉了個身繼續睡,可是很快側臉上有了同樣的感受。
「搞什麼!」
簡恆的起床氣不小,一下子坐了起來,抹了一把臉很不耐煩的說道。
說完一睜眼,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一滴水珠兒又滴了下來,這次直接掛在了簡恆的鼻子尖。
簡恆有點兒不解:「我了個擦,哪來的水啊?」
自言自語了一句後,簡恆很快找到了水的來源,當他的神志完全清醒過來,耳邊立馬傳來外面沙沙的雨聲。
正在想著下雨這事,又一滴雨水滴了下來。
簡恆挪了一下身體,站在床上抬頭望著屋頂很快發現了雨水的來源,正對著床頂有一邊濕跡,很明顯雨水就是從那麼滲過來的。
使勁揉了一下腦袋,簡恆好好的平復一下心情之後,拿了一個水杯放在了滴水的地方接水。
放好杯子,簡恆立馬開始滿屋子檢查了起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漏水的。這麼一檢查問題立馬來了,因為整個屋子除了廚房不漏水之外,其它所有的房間都漏水。
簡恆現在都有點兒慶幸自己睡原來自己的房間了,如果要是睡在老頭的房間,估計現在自己一準兒成了落湯雞。
老頭屋裡那水滴的,像是沒有擰緊的水龍頭似的,而且還不止一處,要是擠在一起都能組成一個花灑了。
所有房間都看了一遍,簡恆發現不下於十來處滴水滲水的地方,這麼看來整個屋項都要重新來過才成,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修修補補可以對付的了。
眼瞅著這覺也睡不成了,簡恆抬手看了一下表,時間指上了早上四點半鐘,按牧場正常的作息時間,一般來說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起床幹活了。
想到這兒,簡恆乾脆從柜子里翻出了自己以前用過的強光手電,擰了一下發現這玩意兒居然還能用,於是抄在手中開始檢查草料間和牲口棚這些牧場的附屬建築。
草料房還好一些,沒有漏的地方,只有幾處小滲水的地方,只要簡單的修一下就成了,甚至這活兒都不用請人,簡恆自己就能解決。
看完了草料房,簡恆又轉到了牲口棚。
到了門口,簡恆擰了幾下牲口棚的門,發現鐵製的插銷幾乎就快鏽實了,手抓上去鐵鏽都有點兒扎手,使勁擰了好幾下這才聽到一陣讓人後脊發涼的吱吱聲,再有上一把子力氣,終於把插銷給弄開了。
推開門,一陣熟悉的牛糞味立刻撲面而來,好幾年沒有聞過這味道了,突然間的來了這麼一下子,簡恆發現自己居然賤的覺得這味兒似乎還挺讓自己懷念的,這念頭讓簡恆的心不由擰巴了起來。
啪嗒!
簡恆剛想邁步走進去,突然聽到一聲動響,下意識立馬站住了腳!然後轉動了手電往聲響的方向一照,立馬發現一個成人胳膊大小的木頭塊子落到了地上。
虧得簡恆的反應快,要不然這玩意兒說不準就砸到簡恆的腦門了,再一抬頭,手電再往上這麼一杵,簡恆發現自己左手屋頂漏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洞。
「我了老天嘞,這還能不能愉快玩耍啦!」
簡恆的臉色立馬哭喪了起來,現在簡恆不得不在心中把修繕房屋的費用再一次提高,光是住房和這兒的屋頂早少也得要幹掉近一萬塊,更別提屋頂這樣了,其它的地方就萬無一失啦?怎麼可能!
嘆了一口氣,簡恆轉頭往回走,都往下掉東西的牲口棚,簡恆哪裡會在這種黑燈瞎火的時候進去,還是老實的等著天亮了再說吧。
回到了屋裡,簡恆坐回到了桌邊,避開了滴水的地方掏出了筆和紙,開始列起了單子。
把牧場裡需要的東西按著輕重緩急列出了一個單子,急著要的在前面打勾的,那就是必需要置辦或者說要做的事情。
首當其衝得有一輛車,車在美國人的生常生活中扮演的很重要的角色,城市裡用的車選擇很多樣,但對於一位牧場主來說選擇的範圍並不多,說不多有點兒矯情了,其實只有一種,那就是拉人拉貨都很方便的皮卡。
如果簡恆沒有欠賬,憑著賣大奔的錢一準兒能弄個f650玩玩,但是現在囊中羞澀,簡恆只得退而求其次,搞個f150之類的最好還得價格足夠低廉才好。
量入為出!簡恆在大奔的拍價沒有最後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還是能省則省,要不然等到四月十五日最後報稅的截止日的時候,自己就該頭痛了。
單子一列完,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簡恆伸了一個懶腰站到了廊架下。
現在雨已經停了,東方一輪朝陽已經跳出遠方的山脊,這時的太陽還不是很扎眼,連陽光都掛著些許清冷。
簡恆一邊做著擴胸運動,一邊呼吸著早晨清新的空氣。
牧場的空氣整個比紐約清爽了兩個等級,開始的時候覺得涼涼的有點兒扎肺,但是吸了幾口之後,等著肺適應了,立馬就能嗅出冰爽的空氣之中,裹脅著潤潤的土香,還有濃厚甘美的牧草香氣。
這個時候簡恆特別想騎上馬,想就這麼穩坐馬背風馳電掣的撒歡一把,可惜的是牧場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殼子,連牛都沒有了,哪裡來的馬!
這麼好的景色,配上這麼好的天,偏偏沒有馬讓簡恆覺得特別的掃興,隨手摸出了剛寫好的紙條,翻看了一下,然後在馬匹前面重新打上了一個勾。
美國的馬不貴,當然了這個不貴指的是一般的馬,並不是指那種有名有姓的賽馬或者是良種馬,那些馬貴起來可比什麼跑車貴多了。
簡恆說是一般的乘騎馬,一匹調教好的溫順乘騎馬也就三四百美金,歲數小點兒,壯實一點兒也就五百美金的樣子,便宜的很。簡恆決定先弄上兩到三匹,解決一下燃眉之急,順帶著能讓自己沒事的時候撒下歡。
正尋摸著騎馬這個事情呢,簡恆眼角的餘光掃到二虎灰色的小影子從自己的身邊溜過。
「喂,讓你吃牧場的野草吃完啦?」簡恆看到二虎一蹦一跳回到了廊架下面,不由張口問了一句。
簡恆也是蛋疼,自己沒有馬騎覺得不爽看到二虎準備訓兩句兔子出出氣。
二虎自然是不能回答的,瞪著紅眼睛瞅了一眼簡恆老實的趴在破沙發上窩成了一團,看樣子準備睡覺。
「你大爺的,不好好幹活!」簡恆純粹就是找茬,伸手指了一下二虎,轉著腦袋看了四周,準備看看哪還有草沒啃的,正好開訓。
這一看不得了,簡恆發現自己目光所及之處,根本見不到一棵自己昨兒餵二虎的那種討厭的雜草。
「我了個擦,不會這麼牛逼吧,兔形除草機啊!」簡恆立馬走到了草叢中,也不管剛下過雨,草莖上都是水珠,就這麼開始四下查看了起來。
一邊走一邊看,簡恆越看越開心,因為走了十來分鐘,簡恆都沒有發現那種最讓自己討厭的雜草。這玩意兒學名叫什麼簡恆不知道,但是附近的人都管它叫苦臉草,意思是只要牧場裡長了這草,牧場主就得苦著臉。
雜草這玩意兒可比牧草的生存力頑強多了,普通的除草劑對它沒多大作用,專業的除草劑又會影響牧草的品質,草不好,養出來的牛自然也賣不出大價錢來。
現在二虎一張口,直接把這種草給消滅了,簡恆覺得這樣的小幸福來的有點兒太突然了,開心的哼著不著調的曲兒,繼續向前方查看。
開心起來步子邁的也快,很快到了牧場的圍欄邊上,一米六高齊胸的木圍欄,三道鐵絲網分開了兩家牧場,這邊是寂靜湖牧場,那邊就是莫雷家的牧場。
莫雷家的牧場小一些,只有一千六百多英畝,家裡主要養的是肉羊,還有少部分羊駝。反正簡恆離開牧場之前他們家是這樣的,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這樣了。
正想著這事兒呢,聽到有人叫自己。
簡恆一轉頭,發現左手大約二十來米的地方,莫雷家的大女兒艾瑪正沖騎在馬上衝著自己揮著手。
簡恆抬起了手舉過了頭頂沖她也示意了一下。
「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簡恆說完又問道:「還牧羊?」
「要不然呢,我也沒什麼文化,難道還能去白宮?」艾瑪打趣說道。
就在艾瑪說話的時候,一個年青的牛仔走到了她的身邊,小伙子頭戴一頂灰色的棒球帽,留著一臉絡腮鬍子,看不出確切的年紀,但是應該在三十歲往下。
「我丈夫,威爾」
「你好,威爾!」
「早上好,亨利!」威爾衝著簡恆笑著捏了一下棒球帽的帽沿,算是打過了招呼。
艾瑪介紹完了又問道:「一直走過來的?」
看到簡恆點頭,只見她又道:「要不借你一匹馬,你正好去北面看一看,你家牧場那邊好大一塊圍欄被野牛給沖壞了,時不時還能見到牛群進來偷吃牧草」。
「我現在管不了它們!」簡恆抬手看了一下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竟然走了快二十分鐘,於是和艾瑪兩口子道了一聲別,準備轉頭回家,因為馬上律師就會過來了。
就在簡恆轉身的時候,威爾驚喜的聲音傳來了:「艾瑪,艾瑪,你過來,這一片的苦臉草沒了!」
「哇,真的沒了!」艾瑪也立刻驚喜的叫喊了起來:「咱們再看看四周,要是沒有的話那才真是奇蹟呢」。
聽到這夫婦兩的對話,簡恆心道:我靠,兔子也學起雷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