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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持劍向深幽即便身死有何愁 第二十章 神秘小老頭 臨雪踏冰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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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雪這把劍,端的妙。

    九寶兒自打得了這劍,簡直是愛不釋手,連張凌塵都被冷落了幾分。

    要說在這整個世間,這么小年紀就能得到世間劍榜前十之劍的,張凌塵身邊就已經有兩位了,自己卻還連把像樣的劍都沒有。

    那把尋雪,其實要比貫天排名還要靠前。

    畢竟,不為外人所知的是,它也是來自極北冰層之下。

    天師殿內。

    張七十正緊閉雙眼,也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行著大周天,總歸一直如此。

    張三福就站在他身後,手中握著的,正是九寶兒畫下的那把摺扇。

    很久很久過去,張七十終於睜開雙眼。

    張三福看到張七十醒過來,也不等他起身便問道:「九寶兒這畫明明就畫的很一般,你難道看不出來?就把尋雪給了她?」

    張七十仍坐在蒲團之上,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我想給誰便給誰,需要理由嗎?咱們關起門來,畢竟是親兄弟,那可是我唯一的侄女,怎麼,送個禮物都不行?」

    「可這禮物確實太過貴重了點。」

    張七十正要起身,天師殿內的燭火微微搖晃,有一老頭推門進入。

    「好了,已經給了,真不明白你怎麼想的,那麼好的劍,我還送錯了不行?」張七十邊起身邊說道。

    「可是。」張三福還想說什麼,卻又被張七十打斷。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別說在長生宗內,即便在外界任何地方,誰要是膽敢動九寶兒,先要問過我才是,我能把劍給她,就有辦法讓她安身立命。」

    張七十說著話,走向推門而入的那個老頭子。

    這老頭個子很小,端著酒壺,一頭白髮白須,帶著一頂怪髒的帽子,一雙鞋破爛不堪,腳指頭都露在外面,此時正醉醺醺的,站在門框旁邊打著嗝。

    「給你傳話十幾天了,怎麼才來?」張七十走到這人跟前,開口問道。

    那老頭也不說話,再次端起酒壺,飲下好大一口,酒味撲鼻而來,張七十臉上生出怒意,搶過酒壺:「不要喝了,你這人,就是壞在酒上了。」

    老頭這時才說話:「你休要在這裡擺出一副偽善的架勢,我就剩這點愛好了,怎麼,要不你把宗主讓出來讓我噹噹?你只要讓,我再不喝酒了。」

    「師叔?」

    張三福凝視這人很久,才認出此人是誰。

    「您是,唐鉦瀟,唐師叔?」

    老頭抬起頭看看張三福,皺著眼睛,半晌才說了句:「三福,還沒死呢,我以為你都走多少年了,沒死好,沒死好啊。」

    「師叔您這是?」

    「嗨,別提了,你這大師兄啊,不對,你這哥哥啊,簡直不是人,你看讓他給我害得。」那老頭也不去搶酒壺,嘴裡嘟嘟囔囔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唐師叔,我原以為,您已經不在了。」

    「嗯?不會不會,我且死不了呢,張七十沒死,我便不能死,怎麼也得讓張七十死在我前面不是。」

    老頭子伸了好大一個懶腰,打著哈欠,作勢就要躺下去。

    「師叔,畢竟在天師面前,你這副模樣,成何體統。」張七十盯著這老傢伙,語氣有些生硬。

    「行啦行啦,體統?你邱扒皮一門才最沒有體統,這會跟我說體統,狗屁的體統。」老頭已然躺倒,右腳摞在左膝上,搖搖晃晃,完全不理會張七十。

    張七十無奈搖搖頭,還是繼續說道:「我替尋雪找了個主人,你不去見見?」

    老頭聽到尋雪,感覺才稍微有了點精神。

    可他隨即又恢復原狀,「找了誰?誰也配不上尋雪。」

    張七十又道:「你且去見見,不喜歡,你自回去就是了,若喜歡,我讓她做你的弟子。」

    「哼,老子才不去,那尋雪自彤兒去後,認誰做主人,我也不會在乎了,你們一門呀,沒求一個好人,準是又憋著害我呢。」老頭又打個哈欠,閉上眼睛,呼嚕聲響起。

    張七十回頭看看張三福,示意離開。

    天師大殿大門吱呀打開,有童子分立兩側,恭敬行禮。

    張七十臨出大門,淡悠悠道:「她就在後山乾園,去不去由你,你要是覺得我在害你,早點自行離去,不要在神山久留。」

    話音才落,大門吱呀又關上。

    天師殿內頓時有些暗了下來,門才緊閉,那老頭猛然翻起,偷摸向外看了看,半刻過去,悄摸推開半扇窗戶,翻了出去,很快便消失了。

    主峰通往教習司的雲棧上,張三福終是忍不住了。

    「唐師叔,還活著?」


    「你不是都看見了,沒死呢。」

    「那這些年,他在哪?」

    「就在長安城,整日混跡在勾欄瓦舍,妓院酒肆,也沒人管得了他。」

    張三福緊趕兩步,來到張七十身前問道:「那你叫他來做啥?」

    張七十腳步不停:「自然是讓他教習九寶兒。」

    「可你明知他跟我們一脈有血仇!」

    張七十終於停下腳步,看向張三福道:「這跟教習九寶兒,有什麼關係?」

    「三福啊,怎麼你出去這麼些年,這也怕那也怕,怕有用嗎?」

    張三福咬咬牙關,不提這些年還好,提起這些年,他自己也是一肚子的氣。

    「我是真看不懂你究竟要做什麼,當年,師父他老人家將唐師叔妻子斬殺,多年來,唐師叔一直耿耿於懷,滿世界宣揚師父是為了搶宗主之位才下的手,這就算了,宮鵲師姐多年的傷就是拜他所賜,你怎麼能將九寶兒交給他啊!」

    張七十仍舊定在原地,好似有些生氣,可還是慢悠悠道:「他的妻子,李若彤,本就是幽宗之人,徹底墜入魔道以後,長安多少幼兒就是死在她手裡,斬殺她,有錯嗎?」

    「他因愛生恨,自毀修為,自甘墮落,也要怪在師父頭上了?」

    「他說宗主之位是他的,且不說他如今這副模樣,即便他還是正常的,這宗主,他能做好嗎?」

    張七十正說著,張三福嘴裡卻嘟囔了句:「也沒見你做的多好。」

    張七十不再說話,有些啞口無言。

    他輕嘆了口氣,調整調整自己情緒,繼續說道:「三福,我自有我的安排,況且一切自有定數,未來怎樣,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的。」

    隨即,張七十再不理會,轉身從雲棧一路而下。

    張三福閉著眼睛也嘆了嘆氣,可還是跟了上去。

    這個叫做唐鉦瀟的男人,曾經也強的離譜,他是邱天一最小的師弟,卻因摯愛之人與整個長生宗反目,後來多年不見蹤跡,至於張七十用了什麼手段讓他留在了都城,誰也不得而知。

    後山之中,整整一圈的虎松看起來已被修剪過半。

    這段日子過來,九寶兒除了畫畫,再無其他事做,得了尋雪後,整日整日把玩著,用著張三福和三娘曾經教給她的招式,張凌塵就在身邊,過得也舒適。

    倒是苦了張凌塵和彭自羽,這倆人一刻未停的修剪著虎松,只是這虎松數量實在太多,況且原本想著很輕鬆的活,幹起來卻著實吃力的緊,也不知道這個活這些年到底是誰在做,但二人誰都不敢停歇,耐著性子日復一日地進行著。

    中午時分,後山悶熱無比,張凌塵和彭自羽簡單吃過一些,仍舊賣力修剪。

    九寶兒握著劍,像是監工一樣,嘰嘰喳喳跟在張凌塵周圍,似乎怎麼也不知道累。

    乾園之內的那道溪水時大時小,水流而過,張凌塵踩著梯子趴在虎松樹上極其賣力,汗流過多時,總要下來在這溪水中洗洗,頓時就能舒服很多。

    好不容易又修剪完一棵,張凌塵從梯子上下來,手才捧起溪水,頓時感覺不對。

    這些日子過來,這溪水溫度總是適宜,但今日,卻冰涼無比。

    「怎麼回事?」張凌塵並未多想,這乾園本就千奇百怪,水變涼,本也不是什麼怪事。

    可緊接著,周邊溫度也變得很低,從未見風的乾園之中,竟起了風來。

    風才起,有細雨從稠密的樹葉當中落下,簌簌之間,整個乾園的溫度驟然下跌。

    不多久,細雨變成小雪花,懸在半空,整個乾園開始冷的出奇,連溪水都很快結冰。

    「怎麼回事?」

    張凌塵明顯覺得不對,這裡可是乾園,這些日子住下來,此間環境極為穩定舒適,別說是雨雪,連一絲稍大一點的風都沒有。如果當下這變化是人為的,試問誰敢在這裡造次。

    九寶兒站在張凌塵身邊,不由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把尋雪,在冰封過溪水以後,微微抖動,九寶兒看出不對,緩緩拔出劍來,這劍再不受人控制,飛出劍鞘,發出銀色光芒,徑直懸在半空,與周圍雪花同色,有冰凌從劍刃生出,仿佛可以凍結一切。

    「尋雪!」

    九寶兒大喊,即便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還是大喊。

    只是尋雪並不理她,冰凌越來越多,很快就將整把劍包圍。

    有一老頭,從乾園之側的湖面走來,所到之處,腳下湖水結冰,一路走過來,竟形成長長冰道。

    那老頭依舊髒爛,他背著手,看著周圍,好像很稀奇似的。

    尋雪在半空發出叮鈴聲響,劍刃的冰層在老頭到來之際,驟然炸開,直直飛向那老頭。

    老頭輕易間抬起手,正好握住尋雪。

    雪似乎更大了些,連泓栩神樹之上都落上了雪花,但也很快消融。

    那老頭來到乾園之中,鬆開握劍的手,尋雪在原地立了片刻,還是回到了九寶兒的劍鞘之中。

    頃刻之間,有陽光順著樹葉照下,溪水瞬間解凍,溫度立即回升,風雨雪全無。

    此間,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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