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5章 當萬家燈火,月從海上來(1 / 1)
測試廣告1 朱雀愈說愈氣,越想越委屈。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即便未曾凝為實體,楚月都能感覺到朱雀的雙眼,正在幽怨的凝視著她,訴說著自己的抗議。
楚月雙肩輕聳,抬手微微觸了觸自己的鼻子,入目俱是河清海晏和國泰民安之景,眉角眼梢登時浮現了笑容。
趁著高興之餘又拔了幾根朱雀臀部上方還在往外呲火的紅色翎毛,匯入武神氣息後,隨風丟了出去,將祥瑞的火光和朱雀的鳴聲,帶到了延綿千萬里大地的千家萬戶。
當日薄西山,火燒雲漫天。
當萬家燈火,月從海上來。
這片土地,當棄掉從前的糟粕,徹徹底底等待著新時代的到來。
對於楚帝的退位,眾人再是不舍,也知金魚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她的大道和星海征途,不局限於足下的故土,而是更高的遠方。
是那個……
名為洪荒的域外世界。
那裡,不僅有武者,還有神靈師,仙靈師等尤其強大的武者,去追逐最接近日光的武學。
萬象領域,帝主令羽漂浮當空,紅的火焰耀眼又吉祥。
步海柔和司烈陽並肩同立,帶著麒麟天帝等一家子的老小朝帝主令羽行跪拜之禮。
麒麟天帝的心裡那叫個高興,眉梢上的笑完全遏制不住。
喜事有二。
其一是他以為步海柔又要和司烈陽那個王八小子又去遊歷四方,苦練無藥醫道。
至於其二,便是他步麒麟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女兒能成為帝主。
「好,好,好,好樣的!」步麒麟笑得合不攏嘴,露出標準的白牙,「柔兒,為父就說,前不久夢到祖墳冒青煙,定有喜事降臨,這不,步家的好日子終於來了。」
步海柔滿面虔誠的單膝跪在地上,雙手緩緩舉起,用掌心捧著令羽,將令羽放在溫暖的胸膛,微闔雙眸,輕聲且真摯的說道:「我會用我的生命,去和清霜姐一起護住帝域虛空,絕不會重蹈覆轍,行舊時之路,但盼你他日成神之時回頭看,帝域和山海都不會讓你失望。」
成神?
麒麟天帝聞言,撇了撇嘴。
他承認葉家那閨女有兩把刷子,非尋常之流,是難得一遇的人中龍鳳。
然而這樣的天才在洪荒大域多如牛毛,比比皆是,能夠拼命博得個中上等,都是為他們老葉家光宗耀祖了,妄想著成神之路,豈非是痴人做夢?
誠然,單膝跪地的麒麟天帝也只能在心中腹誹幾句,不敢直言說什麼。
他還真怕好不容易歸家的女兒,因為葉楚月要去和他斷絕父女關係。
司烈陽把步海柔扶起,「我們,不會讓楚帝失望的。」
步海柔點點頭。
帝主之位,是步海柔要來的。
他與司烈陽周遊列國,幾度去往域外,找尋武學的奧義和無藥醫道的真諦。
而今他們學成歸來,目的只有一個,將所學所知的一切,讓天下武者俱都領悟之。
帝域大陸不過是洪荒下界一個不起眼的大陸。
他們有著最宏偉的夙願。
就是用盡畢生心血,讓帝域大陸在百舸爭流百花齊放的洪荒域,有著立錐之地。
她相信,這日會到來的。
就在不久的將來後。
……
山海虛空,彼岸大殿。
冷清霜將令羽收下,小心翼翼而妥善的存放好。
充入大殿的異獸,都朝她行下臣之禮。
見此,冷清霜眼睛微紅,雙手攥緊了拳頭,心底暗暗發誓,要讓這山海虛空,成為不一樣的強大!
小月月的用心良苦,作為一路走來的師姐,她怎能不知?
她放棄了和小月月並肩而行的武道之路,只想陪在燕南姬的身側,去完成燕南姬生前未履行的心愿。
但她又何嘗不痛苦。
她這一生,為行大道,可放下一切,唯獨不能放下燕南姬。
自古忠義難兩全,魚可熊掌不可兼得。
這一次,終歸是她放下了小月月。
小月月為了讓她能夠順理成章並心安理得的留在地下,先是贈之彼岸花,後是擁有山海虛空的管理權,此外,也是想讓她以另一種方式,依舊和尚在拼搏的楚月等人同行,繼續大步往前的走這武道之路。
「小燕子,我們不能落後太多,要和小月月在頂峰相見。」
冷清霜帶著燕南姬走近宮殿。
屍傀狀態的燕南姬,就像是提線的傀儡,由冷清霜來操控。
冷清霜能讓控制他行走,卻控不住他僵死的靈魂。
此後,冷清霜的每一日,都在處理山海虛空的事務和與燕南姬發呆的時間裡渡過。
這夜冷清幽幽,星月交輝,冷清霜累到疲憊睏倦,一連多日來都在忙虛空之事,幾乎是不可開交,使她眼皮沉重如山,終是撐不住困意來襲,趴在雪花光芒堆砌而成的桌上休息。
好久過去,到了後半夜的時候。
一雙冷白的手,將披風蓋在了冷清霜的身上。
次日,冷清霜醒來的瞬間,猛地用手抓住披風,像是被刺激了般,一路小跑回到寢宮。
「小燕子。」
她激動而又興奮的扶著門楣看過去,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和沒有焦距的雙眼。
冷清霜的熱情似若被一盆冷水澆滅,淚水卻是遏制不住的往外流出。
她逐漸的蹲了下來,抓著門楣的手也在無力的往下移動。
「抱歉啊,小燕子。」
她說:「是我不好,還以為是你來找我了。」
她明明已經接受這樣狀態的燕南姬,又怎能去奢盼其他?
渾身發軟的冷清霜緊抓著門楣,用力撐著逐漸的站起來。
她慢慢的背過身去,走出宮殿之外,雙手撐著欄杆,寒風颳臉而至。
冷清霜隨即耷拉著頭,垂下眼睫淚如雨下,雙肩輕微地顫動,小臉白了許多。
她不願用崩潰的狀態去見燕南姬,就像燕南姬曾每時每刻都逗她笑那樣。
她迎著堪比料峭寒冬的冷風,輕垂睫翼,無聲的淚流滿面,咽喉痛到一個聲都發不出來,只得小聲的啜泣。
良久——
身後風裡,緩慢的走來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那人,伸出雙手,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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