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吾道,一以貫之上（1 / 1）

    秦墨這段時間一直在煉製道丹，以他如今的丹術修為，煉製道丹自然不在話下，這還多虧了在龍淵獸那裡煉製了那麼多仙靈丹，讓他的丹術修為得以積累成熟。

    雖然沒有突破丹皇，不過他距離丹皇也只有一步之遙，等到進階到人皇，煉製出幾種皇丹，便可以跨入其中。

    身處於混沌中，加上是在體內世界煉丹，所以並沒有什麼異象發生。

    這次煉製道丹極為順利，當然他也是在銅鏡里實驗過一番，畢竟材料有限，而煉製出的丹藥，顆顆都是九紋，且達到了十二顆的丹道大圓滿。

    看到那些丹藥，秦墨到是有些意外的，這道丹雖屬於帝丹級別，可實際上功效卻已經達到了皇丹。

    「我先突破境界，等會再想辦法離開。」秦墨說完，拿出了一顆道丹，這丹藥中生出玄黃之氣，通達圓潤，卻沒有泄漏絲毫的丹氣，這就是頂級帝丹的力量。

    離寰看到這丹藥時，嚇了一跳：「你一直都在煉丹啊？這丹藥中透著的道韻，這是道丹，九紋的道丹。」

    見她這般吃驚，秦墨笑著道：「不錯，材料本來都準備好了，一開始是想著去地皇城煉製的，卻沒想到出現了七十二盜的事情，又來到了這混沌里。」

    「你還是丹帝？」離寰問道。

    「不然怎麼煉製出道丹來？」秦墨笑著道，「進階人皇，想必離開的把握便更大了吧，就請你幫我護法了。」

    「你就不怕我在你進階時，直接把你給吃了？」離寰惡狠狠的看著她，露出了異族的凶性。

    「咱們無仇無緣，更何況還沒到餓死的地步，你怎麼可能吞我，更何況，你吞了我，就真的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裡了。」秦墨說道。

    離寰剛才卻是嚇唬秦墨的，聽到他這麼一說，她才露出了笑容，卻有些苦澀：「只要這棺槨不破，又何須我來給你護法，只要你突破時，別太驚天動地，破了這棺槨就好，不然我們可就真的得葬身在這裡了。」

    「哈哈哈，你什麼時候這麼囉嗦了。」秦墨笑了一聲，隨後閉上眼睛，吞下了道丹。

    人皇之道，可並不是簡單的凝聚出自己的本源，也需要證道，這證道便是明心見性，若是不能正道，即便凝聚出了本源，也是無法跨入人皇之境的。

    道丹融入體內後，傳來一股火熱的感覺，藥力瞬間散發到四肢百骸，秦墨感覺身體中，每一根毛髮，每一滴血液，每一寸肌肉，好像都沸騰了一般。

    那種感覺，就好像登山一般，往往是最後幾步最難走，道丹的作用，就是推著人在走這最後幾步，在沒有力量接續時，給予一些力量。

    秦墨距離山巔就在眼前，只要登上這巔峰，他就能夠看到另外一番景色，一覽眾山的雄偉。

    可即便有道丹的推動，也並不是這麼容易，秦墨的境界已經是准人皇，只差了一絲隔膜就能夠進階。

    突然，他的神魂似是受到了什麼力量的吸引，滾滾的神念湧入到了體內世界，他看到體內世界運轉的速度變快了。

    他的體內世界並不像一般的帝尊那般廣闊，也不像一般的帝尊是一塊陸宇，而是一顆星體，還有太陰太陽拱衛。

    但那也只是起初的緣故，秦墨改變了規則之後，太陽便成為了主體，變得越來越大，散發著光和熱，讓這個世界生出了光明。

    秦墨的神魂進入體內世界後，他頓時生出一種恍如天地主宰的感覺，道丹的力量滲入體內世界，原本他的神魂也該像身體裡的血液毛髮一樣沸騰，但他卻強壓住了這種感覺。

    明心見性，並不是一時衝動的發現什麼大宏願，要做什麼事情，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才能夠直面自己的本性。

    若是借著道丹力量的衝動，就以為明顯見性，那就大錯特錯，走的自然也就不是自己真正的道，強弱之分，就在此處。

    所以，當秦墨壓制住道丹的力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是想要真正的明心見性，而不是證那偽人皇之道。

    「聖皇時代，明心見性者，都可證道人皇，人皇者都是這天地間真正強者。」秦墨回想起了人族的歷史。

    按理來說，人族發展到現在，應該越來越強大才是，但秦墨卻發現，人族並不強大，反而是外強中乾。

    「我能如此輕鬆的越境殺伐，卻是因為這世間太多的偽帝，偽皇，真正明心見性者，不過四大封鎮地皇，幾位封鎮人皇而已。」秦墨想到了很多，雖然也有封鎮之說，但並沒有現在這麼嚴重。

    「我若是證道，必不要那偽皇之資，再強也不過是一個空殼囊而已。」秦墨有了決定，人皇之道，不僅僅在於力量，也在於領悟。

    但秦墨卻陷入了一個死角：「那麼，我的道又是什麼呢？」

    人人對於道都有一個解釋，或是從書中看到，或是見聞所得，又或者道聽途說，可謂眾說紛紜。

    秦墨一開始修煉時，並沒有想過這麼深奧的問題，但在修煉的路途中，他得到過很多答案。

    尤為深刻的是在神殿時，那兔子的三個問題：何為道？道可有形？何為道？

    那時候很多天才天驕，都答了不同的答案，秦墨的答案也不同，甚至是不同於任何答案。

    第一個何為道，秦墨答的是：「不可言。」

    第二個道可有形，秦墨只答了一個字：「有。」

    第三個何為道，秦墨答的是：「道便是這世間萬物……」

    這三個答案很巧妙，至少在兔子眼裡是這樣的，可秦墨只是以他當時的閱歷與理解道。

    後來，在神殿裡，秦墨差點身死，夫子的錦囊出現，他問了夫子一個問題：「我是誰？」

    其實也是在問，何為道，而夫子給出的答案也不一樣，秦墨的思緒在記憶里飄蕩，這一路上，所遇到的人，所見到的事情，哪怕是一株小草，都有自己的道。

    我若是一株草，我必奮力的生長，哪怕是被在大石頭底下，折了我的腰，我也依舊要生長，這便是我的道。

    「這都是他們的道，我的道又是什麼？」秦墨一遍遍的問著自己，道丹的力量在壓制之下，變得平和了起來，好似感受到秦墨的心意一般。

    體內世界沒有任何的變化，沒有地動山搖，沒有光芒萬丈，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寧靜，只有秦墨聲音偶爾會出現，我的道是什麼呢？

    秦墨並不頭痛，也不著急，因為他本不需要著急，他從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悟性很好的人，相反他覺得自己十分愚鈍。

    若不是有兩世記憶，看的比這裡的人遠，也許秦墨真就只是錘石部落里的那個廢物。

    「如果說，道便是這芸芸眾生的命運，那麼我的命運又該走向何方？」秦墨從來不信命，哪怕都靈就是命運，他也不信命。

    秦墨漸漸的有些迷惑了，悟道時最怕陷入迷惑，一旦走歪，就會走火入魔，輕則一身修為盡廢，重則身死道消。

    這一刻沒有人能幫他，哪怕夫子和聖皇在世也幫不了他，因為道是自己的，只能自己去選擇。

    「我知道什麼是道，只是不知道，我的道是什麼，芸芸眾生都是道，我也是其中一環，那麼我的道是什麼？」秦墨又開始問。

    他想了很久，變得有些焦慮起來，這個時候道丹的力量發揮了作用，讓他的神魂平靜了下來。

    秦墨突然停止了思考，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直覺告訴他，他好似能夠在眼前這裡，找到答案。

    他走到星體中，看著那變幻的山川河流，卻沒有任何的生靈存在，沒有一株的植被生長，顯得極為單調古怪。

    他回過頭，走到了體內世界的月亮上，如他所想的一般，這裡連山川河流都沒有，只是一個巨大的圓球，荒涼無比，更別說是生命了。

    於是，他走到太陽前，可怕的溫度，讓秦墨的神魂都感覺到一陣灼燒感，他若不是這世界的主人，根本無法這麼靠近。

    遠遠的看去，太陽就是一個巨大燃燒的火球，這個火球無比巨大，身為這個世界的主人，秦墨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這個為世界帶來光明的東西。

    光很刺眼，若是一般人，肯定會被眼睛灼傷，即便秦墨也感覺到很不舒服，自語道：「我的世界，我卻並不是完全掌握，真是古怪至極，若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一怔，抓到了一絲靈感，「我明白了，當我以為我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時，我其實就已經大錯特錯了，或許，對於眼前這個世界來說，我只是一個比較強大的生靈，只是推動它成長的一份子，真正的世界，是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控制，所以那些偽皇們鍛造出世界，並不是真正的世界！」

    「嗡」的一聲，也就在秦墨頓悟的剎那，這世界終於有了變化，世界的邊疆開始擴張。

    世界開始孕育出一顆顆的星點，如一顆顆寶石，點綴在星空之中，看起來十分遙遠，秦墨看了很久，都沒看到這星點的真實模樣，他發現在自己的體內世界，神念居然並不是無限的。

    也就在此時長生棺震動了起來，其上的符文閃爍著光芒，棺槨內的離寰，突然感覺此刻的秦墨，變得虛無縹緲。

    那一剎那，她竟然開始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