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日晴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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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自然不必行路了,於是出使南梁迎接雲王的隊伍定於第二日早。
雲淺月睡醒一覺得到這個消息,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想了半響,抬頭問一旁看西南來信的容景,「明太后到底是何人?查到了嗎?」
容景搖搖頭,「沒有。」
「連你也查不到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呢?」雲淺月蹙眉。
「如今天下我手深得不深的地方有三,一是東海王室,二是天聖王室,三是南梁王室。」容景慢聲道。
雲淺月眼睛眯起,「東海王室不可能,南梁王室自然也不可能,這麼說是天聖王室了?」話落,她眉梢擰緊,「當初聽聞夜氏帝師死訊,她雖然克制,不像夜輕暖一般失態,但也波動極大。這麼說也是夜氏皇室的人了?可是她是老皇帝的明妃,皇室子女,如何通婚?」
容景看著密信不說話。
「當初據說是平民女子進宮,這個當然可以瞞天過海偽裝,身為天聖皇室,想要造出一個人的身份實在太簡單了。難道也如夜輕暖一般,是帝師的徒弟?又或者說難道是帝師的子女?」雲淺月進一步探測,「畢竟夜氏的帝師一脈也是傳承的,有子嗣也不奇怪對不對?而且百年來,兩脈的血液淡薄,可以通婚。」
容景點點頭,「是不奇怪。」
「無論如何,她不次於夜輕暖的本事就是了,也許比她的本事還要厲害,否則也不會在皇宮偽裝了這麼些年。若不是她突然失蹤和那道聖旨,夜氏的帝師出現和被殺,還發現不了她竟然也是個人物。姑姑到死怕是都不會知道,她還想著讓她給先皇殉葬呢。」雲淺月面色晦暗,「夜輕染竟然讓她跟了娘去南梁,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容景緩緩道:「夜氏隱衛既然遍布天下,南梁百年來一直是天聖的附屬國,比對榮王府和雲王府更為監視,隱衛埋藏南梁各處,若她是皇室隱衛中人,正如你所說,和夜輕暖一般的話,那麼便是前任的」
「暗鳳之主?」雲淺月眸光一冷。
「也不無可能。」容景笑了笑,「若是這樣,他派夜輕暖去和派明太后去是一樣的道理,無非是調動南梁那些隱衛,控制或者禍亂南梁,讓其不能相助南梁,或者是調查青姨。亦或者是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接回雲王。」
雲淺月抿唇,冷笑道:「夜氏的根基和隱秘的確埋得深。」
容景莞爾,「他是派了明太后前去控制或者禍亂南梁,你又怎知南梁不是一直在等著這樣一個機會?南梁的夜氏隱衛應該抽絲剝繭連根拔空一次,但若是他不出手,如何拔空?」話落,他笑道:「爹做了南梁國師這麼多年,娘又是南梁公主。舅舅將自己的親兒子不選,選了小睿哥哥。自然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到了小睿哥哥的本事,但是也還有一部分原因,無非是為了爹娘和東海以及雲王府的相助。」話落,溫聲道:「你到不必替爹娘和南梁擔心。」
雲淺月撇撇嘴,「我才不是替他們擔心,他們若是連一個老女人都收拾不了,也就太廢物了。」話落,問道:「哥哥如今也該從東海返回了吧?」
計算一下,玉子書和南凌睿抱著夜天賜離開,之後夜輕染登基,後來遭遇葉倩刺殺,那個孩子代替夜天賜死,她闖入金殿刺了夜輕染一劍,帝師出現,到秦玉凝埋伏要殺容景,之後帝師被殺,如今西南一片反亂。日子一晃而過也一個月了。他和玉子書半個月到達東海,待上幾日,如今應該返回的路上,快的話到天聖地界了才是。
「五日前剛出東海。」容景道。
「他可真能待!當自己是甩手掌柜了。五日前剛出東海如今這麼說還在東海境內了?」雲淺月眉頭豎起來,這個不靠譜的哥哥。
容景點點頭。
「他可真是半點兒也不擔心南梁的安危,不知道舅舅是否後悔將南梁交給了他。明明都做了太上皇了,竟然還得去坐鎮宮中。」雲淺月道。
「哥哥和洛瑤公主的婚事兒定了下來,就是還沒對外公布。待他回到南梁之後,東海和南梁齊齊公布天下,舅舅娶了個東海的兒媳,洛瑤的本事別說一國之母,就是一國丞相也當得。舅舅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後悔?」容景笑道。
雲淺月嘆息一聲,比起她那個哥哥,她還真沒他瀟灑,抱著被子躺回床上,又閉上眼睛,「明日早上我出城去送娘。」
「嗯!」容景點頭。
一夜再無話。第二日一早,雲淺月早早起來,收拾妥當,拉著容景出了房門。
榮王府門口早已經準備好了馬車,二人上了馬車後,馬車向城外而去。
春風日暖,天聖京城裡的人們都穿上了喜愛的春水羅裙,有的女子臂間挽了輕紗。煙柳發出新枝,誰家牆院的紅杏悄悄探出頭來。到處都是洋溢著濃濃春意。
容景和雲淺月來到十里送軍亭時,玉青晴出發的隊伍已經早到了,等在了那裡。
馬車剛停下,玉青晴嗔怪的聲音就傳來,「臭丫頭,睡懶覺不起,讓你娘我乾乾等了你半個時辰。」
雲淺月挑開帘子,見玉青晴和明太后對坐在涼亭內,明太后手裡拿著宮中的摺扇輕搖著,昨日受的傷不過是傷了絲皮膚,今日看起來氣色很好。玉青晴手裡拿著一面風箏,她回瞪了回去,「我又沒讓你等,也沒說要來送你。」
玉青晴哼了一聲,「你是我的孩子,我肚子裡面掉出來的肉,你沒傳信說送我,我也能知道你來。」話落,她還得意地挑了挑眉。
雲淺月好笑,跳下了車。
容景隨後緩緩地探出身子,相比雲淺月的腳步輕快,他輕緩沉穩,先道了一聲,「太后娘娘祥瑞。」又規規矩矩給玉青晴施了一禮,「娘親一路順風。」
太后含笑點頭,「景世子有禮了。」
玉青晴頓時眉開眼笑,「還是小景讓我看著順眼,女婿比閨女招人喜歡。」
雲淺月走到近前,忽視明太后,對她翻了個白眼,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風箏,見竟然是一面玉女圖的風箏,虧她還拿著招搖過市,她沒好氣地道:「沒有女兒,你哪裡來的女婿?」
「也是!」玉青晴笑得好不得意,看著雲淺月手裡的風箏如少女一般俏皮地問,「怎麼樣?好不好看?」
「好看得不得了。」雲淺月道。
「是我特意給你和小景畫的。」玉青晴更是洋洋得意,「我車裡還有一面,稍後也給你們。如今天色這般好,昨日裡就有不少小娃子跑去南山放風箏了,你們在府里養病了這麼久,也去玩玩。」
雲淺月聞言也覺得不放風箏辜負了這樣的春日,回頭問容景,「去不去?」
「難得娘親一片心意,自然要去。」容景含笑點頭。
「景世子如今不上朝,景世子妃也有空閒,這樣的日子裡,遊玩甚好。」明太后笑著道。似乎昨日雲淺月用劍刺她報復傷她之事根本不存在。
雲淺月看了明太后一眼,剛剛距離稍遠,以前她沒和玉青晴坐在一處,她竟然也沒注意,如今看著二人,玉青晴與明太后應該是相差無幾的年歲,可是二人如今坐在一起,偏偏像是一對母女,比她和玉青晴要像得多,她一時忍不住,噗嗤一笑。
「景世子妃笑什麼?」明太后和氣地笑問。
雲淺月輕咳了一聲,認真地道:「我以前一直覺得娘娘保養得好,四十歲的年紀,還一直是如花容貌。」話落,她見太后面色更加溫和,露出一絲得意,她話音一轉,又嘆了一口氣道:「如今您和我娘坐在一起,我方才知道,原來再好的保養也是白搭。我若是不再這裡,人家遠遠看來,還以為您和我娘才是母女呢!您比我娘,真是老了二十歲。」
明太后面色一僵。
「是吧?容景。」雲淺月回頭問容景。
容景似乎認真地看了明太后和玉青晴一眼,對比之後溫聲誠懇地道:「嗯,是這樣。娘親年輕了些,和你在一起像是姐妹。和明太后在一起,還真是像母女了。」
明太后面色刷地一變。
「臭丫頭,胡說什麼呢!將你娘比作人家女兒,讓太后娘娘站了便宜,你娘就算年輕些,你也不能這麼胡說。沒禮數。」玉青晴嗔怪地敲了雲淺月頭一下,用的力道卻不大,眉眼是盈盈笑意,絲毫看不出她有半絲吃虧的表情,偏頭對明太后和氣地笑道:「太后勿怪,這個小丫頭就是這個德行,說話口無遮攔。你知道的,她從來都是個皮猴子。嫁了人也沒半絲規矩。」
明太后勉強地一笑,但心裡的衝擊怎麼也變不回她早先和氣如風的臉色,語氣也有些僵硬,「哀家怎麼會介意?景世子妃做閨中女兒時就讓人頭疼的很,先皇不知道為她傷了多少腦筋。再說她說得原也沒錯,哀家這些年在宮中困著,自然不如雲王妃水靈年輕。若是這十幾年雲王妃和雲王爺不相離的話,也許會更年輕。唉,雲王妃怕是想不到,當年的雲王也老了。」
這是從玉青晴身上找不出老的跡象,又不甘心,拐著彎的從雲王身上找了。
雲淺月想著那是你不知道我爹爹不是雲王,他年輕著呢,所以,她自然不惱怒。
而玉青晴更是不惱怒,也跟著明太后一嘆,「哎,也不知道他什麼樣子了。不過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變老或者變醜,還都是他。什麼也不如活著好。我如今還能去接他,見他,已經很知足了。」
「雲王妃對雲王真好。」明太后臉色怎麼也忍不住難看,「你離去這些年,雲王一直萎靡不振,雲王府的那些女人也沒個能讓雲王省心的,據說鳳側妃和三姨娘、五姨娘兩個貴妾日日窩裡鬥。哎,那些年沒出閣的淺月小姐受了不少委屈,不過鳳側妃最後下場也不好,雲王爺傷心了好一陣子。」
這是在說雖然萎靡不振,但是該喜歡女人一點兒也沒落下地喜歡了。
玉青晴一笑,「幸好有個鳳側妃和三姨娘、五姨娘給他解心寬。否則不知道他這些年要怎麼熬過來。」話落,她嘆了口氣,「這三個人還是我和他大婚後先皇賜給他的,這些年也辛苦她們了。」
明太后見雲王妃半點兒不惱,雲淺月也沒被噁心住,她再也找不出什麼刺讓二人心裡不舒服,起身站了起來,「雲王妃和景世子妃要離別敘會兒話吧?哀家去馬車等著雲王妃。」
「太后娘娘去吧!我和這個臭丫頭囑咐兩句咱們就啟程。」玉青晴笑著點頭。
明太后起身向她的馬車走去,不多時,上了馬車,簾幕落下,遮擋住了她惱恨的表情。
雲淺月忽然問,「太后車裡備著梳妝的鏡子嗎?」
玉青晴笑著嗔了她一眼,「這一路要行走個十天半個月的,太后娘娘的車上怎麼能不備梳洗的鏡子?」
雲淺月「哦」了一聲,不再說別的,似乎就像是偶然想起來,無意問了那麼一下。
玉青晴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想著車中的明太后如今怕是氣破肝膽了。女人都是愛美貌的,尤其是宮裡的女人,更是愛惜那張臉,從今以後,明太后怕是連鏡子也不敢照了,這一路不想看到她,又不得不看到她。她面色笑得甚為開心,壓低聲音道:「你這個臭丫頭,她總歸是七公主的娘。」
雲淺月皺了皺眉,低聲問,「你這些日子一直住在雲王府,覺得嫂嫂如何?」
玉青晴收起笑意,「是個好姑娘,對離兒很好,不過她身體極差,夜夜不得好眠,我給她開了安神的藥,到管些用處。」話落,她用更低的聲音道:「她對太后似乎極恨。」
雲淺月心思一動,她對太后極恨?說明什麼?
「行了!娘要走了,這回和你爹去南梁,也許就不見得回來了。你們一幫子小孩玩遊戲,我和你爹攙和什麼?你和小景慢慢玩吧,染小子心思深,但是小景心思也不淺。」玉青晴拍拍雲淺月肩膀,偏頭對容景道:「小景,這麼些日子,這個臭丫頭還沒懷孕。你的努力還不夠啊。」
「努力很夠,只是我們的身體都太差了些。」容景溫聲道。
玉青晴嘆了口氣,「你們好好養身子,現在沒有也好,有了目前也是個小麻煩。」話落,她又拍拍容景的肩膀,走向馬車。
雲淺月離京跟著她走了過去。
「你跟著我做什麼?難道還要送我上車?」玉青晴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先不是說你車上還要一面風箏嗎?自然是拿風箏。」雲淺月道。
玉青晴點點頭,二人來到車前,雲淺月先一步伸手挑開車簾,見車上果然不止有一面風箏,還有一個人。雲韶緣半絲偽裝也沒做,就那麼錦袍玉帶,穩穩噹噹地坐在車內,慵懶散漫,這一刻,她終於知道南凌睿像誰了,像這個人。她回頭向前看了一眼,明太后的馬車在前面,距離後面的車僅幾步的距離,她回頭,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低聲道:「前面那個老女人可能是前任暗鳳。你保護好我娘。」
「你娘一個人就對付的了她,還哪裡用得到我出馬?」雲韶緣不以為意,從懷裡拿出一紙簽文來,遞給雲淺月,「小丫頭,這是靈隱大師托義父給你帶來的簽文,義父來了之後忘了給你了。靈隱大師說你是他封簽的有緣人,這一簽去年在靈台寺時你不要,如今該收下了。」
雲淺月皺眉,伸手接過竹籤,只見上面空白,什麼字也沒有,她疑惑地看著雲韶緣。
「和尚和老道都日日神神叨叨,你爹我也不喜歡,幫不上你,你自己看著解吧。」雲韶緣話落,一把將玉青晴拽上了車,將車裡那面風箏扔給雲淺月,落下了簾幕。
車夫得了吩咐,立即走了起來。
五百護衛隊護送著明太后和玉青晴前往南梁。
雲淺月抱著風箏,拿著簽文,又仔細地看了兩遍,就是一面白簽,她回頭對容景問,「你能解出來嗎?」
容景看著那個簽文若有所思,「據說最後一支簽文注了靈隱大師的血,既然你是他封簽的有緣人,應該用你的血來解。」
「也就是說要將我的血塗抹到這簽上,它才能顯出簽文了?」雲淺月問。
「應該是。」容景道。
雲淺月「叱」了一聲,「我才不要和臭和尚的血混一處」她話音未落,中指處驀然一痛,她低呼一聲,見容景已經將她的手指劃破,拉著她的手將血抹在了簽文上,她惱怒,「你做什麼?我說了不要。」
容景不理她,看著她指尖的血在簽文上蔓開。
雲淺月臉色不好,只能也跟著看著,不多時,只見簽文上現出一個「忍」字。容景看著那個字深思了片刻,又調轉了簽文,只見背後一面寫著「命定」兩個字。他眸光細細地眯了一下,眼中的神色剎那極為幽深。
雲淺月眉頭擰起,想著「命定」的背後是「忍」,還是「忍」的背後是「命定」?這是她的簽?「忍」是什麼意思?「命定」又是什麼意思?她想不透,覺得心中煩悶,抬頭去看容景。見他盯著那「命定」兩個字,視線似乎被焦住了一般,她問道:「你看出什麼意思了?」
容景聞言偏頭看了她一眼,「沒有。」
「鬼才信沒有!」雲淺月哼了一聲,撤回手,惱道:「死和尚,神神叨叨的,我說不看,你偏要看。」話落,她揮手將他手裡的簽文化成了灰。
灰順著容景的指縫流出,還沒落在地上,便被一陣春風給吹走了。
雲淺月心裡猶不痛快,拿著風箏道:「明明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破壞了。」
容景笑了笑,容色恢復如常,「這個簽文是看了也有,不看也會有。那就不如看了。」話落,他柔聲道:「今日春風如此好,不能辜負娘親給我們準備的風箏,還是去南山放風箏吧。」
「不去!」雲淺月向馬車走去,還在惱恨他劃破了她的手。
容景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從後面抱住她的纖腰,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溫柔似水,「你命定就是我的女人。」
「那忍呢?」雲淺月猶自帶著氣問。
「忍得一時,安平一世。」容景溫柔地道:「說明我們會一世安平,和美到老。」
「你倒是會解簽。」雲淺月忍不住樂了,用胳膊撞開他的身子,沒好氣地道:「走啦,誰有空跟你生氣?這樣的天氣不去放風箏,豈不是真辜負了這春光晴好的暖風。」
容景含笑點頭,二人向南山走去。
南山果然如玉青晴所說,有不少公子小姐在放風箏,男子軟袍華服,女子綾羅輕紗,南山的風箏各式各樣,飛滿了天。歡聲笑語不斷,讓人見了就心情好起來。
雲淺月低頭看自己手裡的風箏,從車內拿出這面風箏顯然是他爹做的,是一副春日裡放風箏的歡樂圖,而容景手裡的還是早先她娘的那面玉女圖,她將兩個風箏打量了一眼,笑咪咪地對容景道:「堂堂景世子,手裡拿著玉女圖,敢不敢放上天去?」
容景溫柔一笑,「試試?」
「試試就試試,看我們誰放的高。」雲淺月嗯哼了一聲,選了個位置,抖開風箏,拉開絲線,風箏飄著舞起來,她拉著風箏跑了起來。
容景有模有樣地跟著雲淺月,玉女圖的風箏也跟著飛上了天,和雲淺月的並排在一起。
「看,那是景世子!」
「呀,是景世子和景世子妃呢!」
「他們竟然也來了這裡。」
「那兩面風箏好特別啊!一面竟然是哎呀,哪裡賣那樣的風箏?」
「應該是景世子妃畫的吧?」
「除了景世子妃還有誰敢畫那個圖讓景世子拿著放」
「」
不少人看著二人的風箏議論起來,人人的目光都落在容景手裡那副醒目的玉女圖上,可是沒有一個人嘲笑容景,紛紛覺得只有雲淺月才畫得出那副玉女圖讓容景放風箏。
雲淺月聽著議論聲,分外無語,又聽到容景輕笑,她狠狠地挖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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