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觀摩洞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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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夜天傾的內殿,雲淺月抬眼望了一下天,輕輕吐了一口濁氣,足尖輕點打算離開。
「月妹妹?」這時,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這座主殿院落,看到雲淺月訝異出聲。
雲淺月本來離地的腳尖又落回地面,偏頭看去,只見夜天煜走了進來,她眸光微閃,面色淡淡地看著他,「雲王府這麼早就散了喜宴?」
夜天煜搖搖頭,一邊向雲淺月走來,一邊道:「是我不放心二皇兄,先離開了!」
雲淺月笑了笑,「是不放心,還是想將在雲王府早先發生的事情尋找他商議?」
夜天傾臉色閃過一絲尷尬,來到雲淺月面前站定,看著她道:「月妹妹,你是不是在心裡怪我將那三個來自雲縣的證人領進了雲王府?」
「事情都過去了,到如今再來說還有何意義?我怪與不怪四皇子不都已經做了嗎?」雲淺月笑意微涼,聲音也有些涼意。
「我不過是為了別人做嫁衣而已!」夜天煜苦笑。
「既然知道,可是你這嫁衣做得心甘情願不是嗎?」雲淺月挑眉。
「是心甘情願,但我沒辦法。」夜天煜收了苦笑,壓低聲音道:「月妹妹,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當該知道,我和二皇兄根本沒有勝算,父皇不給我們機會。太子皇兄即便和秦玉凝發生了男女之事,懷有子嗣,但父皇都能心狠手辣剷除他的皇孫。更甚至如今更行刺殺調換新娘之舉。而我呢,想要藉由趙可菡聯絡兵部侍郎,也不是說我們非要靠女人成事,但女人也的確不可小視不是?況且我對那趙小姐也有好感,但父皇生生要給我掐斷,想要將趙可菡許給冷邵卓,將我叫到御書房,更嚴令我絕了心思。」
雲淺月淡淡地看著他,知道他還沒說完,等著他繼續說。
「父皇將我們但分一絲一毫的可能都斬斷,不等我們和七弟交手,就否決了我們。那麼我們這麼多年來的努力起不是半絲價值都沒有?即便就算敗,我們鬥不過七弟,但也不應該這樣被父皇給取締。我雖然不知道今日那三人是誰刻意安排讓我那麼巧遇到的,但我清楚是有人要對雲王府動手,且不遺餘力,想要置之死地。我本來是猶豫的,但想到你不與我合作,雲王府也處處受到父皇的算計,那麼不如我就稱了那人的心。讓你也好看明白一些。月妹妹,時局已經這樣,即便你不幫我們,也不可能維持中庸之道。即便你怪我,即便給別人做嫁衣,但我也不後悔今日所為。」夜天煜一段話落,抿唇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淡淡一笑,「我沒怪你,將我換成你,大約我也會如此。你說得對,我的確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夜天煜聞言鬆了一口氣,苦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我還真怕被你怪。按理說擱在我們身為皇子這個可悲的身份,什麼是不能算計的,但是我幫助別人算計你,卻覺得像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一樣。心裡一直不安。」
「你也沒必要不安,這樣的事情本來無可厚非。該說的我剛剛已經與夜天傾說了,你進去問他就是了!我回府了!」雲淺月不欲再說,止住了話。
夜天煜似乎明白什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雲淺月足尖輕點,身如流雲,輕盈如燕,轉眼便消失了身影。
夜天煜看著雲淺月身影離開,片刻後,抬步進了內殿。一眼便看到夜天傾手裡拿著瓶子看得專注,他挑眉,「是月妹妹送的?」
「嗯,是凝脂露!」夜天傾道。
夜天煜忽然笑了,「七弟看來徹底瘋魔了!」
「是啊,徹底瘋魔了!」夜天傾點點頭,嘆了口氣,話落,他臉色沉暗地道:「不過換做你我,恐怕也會如此。這十年來月妹妹待他如何?那可謂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給慣了一個孩子糖果,有朝一日不再給。他如何受得住?如今遲了這麼久才動手,他恐怕已經知道不可挽回,便要搶奪了!」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更何況還有個能翻雲覆雨的景世子。」夜天煜笑道:「今日你被父皇算計,可惜沒看到雲王府的那一場好戲。」
「嗯?」夜天傾挑眉。
夜天煜將雲王府的事情簡單地給夜天傾敘述了一遍。
夜天傾聽罷沉思片刻道:「今日這事情大約是七弟所為,寒了月妹妹的心,換做別人所為的話,月妹妹不會來找我。七弟行事向來嚴謹,不打沒有把握之戰。也不會拿沒影的事情空談誣陷。這樣說來雙生子的事情十有*是真的了。」
「嗯,我也這麼猜測!」夜天煜點頭。
「可惜七弟出手,遇到了個歸來的景世子!而雲王叔身上什麼也沒查到。看來是被暗中破解了。」夜天傾仔細分析,片刻後疑惑地問,「不過為何父王不盤查雲王府那些侍妾?他們與雲王叔相伴多年,總也該知道他有沒有胎記?」
「你當能查得出來?即便那些侍妾都說沒有,只要從雲王叔身上查不到,父皇也拿他莫可奈何。父皇太清楚這一點,所以根本就不會行沒必要之事。」夜天煜笑了一聲,「另外你怎麼忘了據說雲王叔在侍妾之處落榻從不燃燈?那麼她們能知道?雲王府雙生子之事如今隱秘,被知道就是滅族大罪,老王爺既然知道這一點,又怎麼會讓他從這件小事上疏漏?不過也難為了雲王叔這麼多年。不燃燈,把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當成雲王妃。」
「是有這麼回事兒,這件事情一直都不是雲王府的秘密,這京中私下裡人都說雲王叔看得窩囊沒骨氣,就對雲王妃這件事情上,還算個執著的。」夜天傾恍然。
「可不是,這些年京中的那些人一直將這件事情當做笑話,尤其是孝親王,不知道背地裡笑話了雲王叔多少次?偶爾還取笑他問知道不知道他床上躺的人是男是女?雲王叔也不氣。現在想來,豈不是正好與這個胎記的事情對上?」夜天煜笑著道。
「你說得不錯!」夜天傾點頭,「人人都以為雲王叔痴情已故的王妃,或者有特殊癖好。殊不知是為了掩飾胎記。」
「父皇何等精明,但只要遇到已故云王妃之事,也不過是個愚蠢的男人而已。這些年他一心想整垮雲王府,只是抓不到把柄。如今七弟給了他一個把柄,他焉能不好好利用?所以,你又怎知今日的事情只是七弟自己所為?父皇難道就不得知?我看不見得,父皇就因為知道七弟對雲王府下手,才會前去雲王府觀禮。否則他應該在宮中才對,就算觀禮,也應該是觀你這個身為他兒子的禮,而不是女兒的禮。」夜天煜又道。
「嗯!這樣說來,父皇定然知道這件事情。」夜天傾再次點頭。
「父皇和七弟聯手,做得何等隱秘,想打雲王府一個措手不及。更何況當時我看到雲老王爺的臉都變了,便猜出這個措手不及是打著了。事情過去四十年,有朝一日突然被抖出,豈不是正巧抓了雲王叔一個現行?可惜偏偏景世子這時候回來了!我見父皇看到景世子的那一刻臉都變了。」夜天煜冷笑,「容景一句為榮王府辯駁的話都沒有,卻挨個詢問了一遍證人和雲王叔這個當事人。之後便讓雲王叔去驗身。父皇大約心裡知道怕是今日的計謀會泡湯,但還是做了一搏。於是派了他的隱衛之主出動,這可是隱主第一次在文武百官面前現身。還派了德親王和孝親王,可惜最後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事情都到了那個份上,難道父皇還要繼續往下查?即便為君者,也不能對臣子咄咄相逼不是?況且再查下去,有容景在,能查出個什麼來?」
夜天傾頷首,「不錯!雲王叔是真正的雲王叔,還能再查出什麼來?」
「想想當時的情形,我就覺得解氣。父皇一直以為他有鋪天蓋地的網,可以罩住所有事情。可是不想老了終歸是老了。制衡你我是綽綽有餘,但是對付月妹妹和容景,可就難了!」夜天煜頗有些解恨地道。
「是啊!他若是真能制衡得了月妹妹,也就不會允許她如此屢次不給他面子,言語無忌,放肆無禮了。況且還有一個景世子在月妹妹身後。」夜天傾忽然笑了笑,將手中攥了許久的凝脂露扔在一旁,「月妹妹喜歡上景世子,也不是沒有來由。那樣的人,誰不喜歡?天下有幾個容景?也就那一個罷了。」
「錯!東海國的玉太子就堪比他。」夜天煜搖頭。
「東海國的玉太子?嗯,據說他和月妹妹有交情,在河谷縣,月妹妹曾經和他單獨在翠微山的碧波亭相見,回城時候二人言語神色好似故友。真沒想到,月妹妹每每讓人意外。可惜我眼拙,月妹妹追在我身後這麼多年,我生生沒看透。」夜天傾蒼白的容色有些懊悔。
「呵,七弟倒是看透了,那又如何?還不是抵不過容景的一笑?」夜天煜笑了一聲。
夜天傾沉默下來。
二人不再說話,各自想著心思。
雲淺月出了二皇子府後,略過丞相府,只見丞相府一片清清的冷寂,紅綢喜字被風吹來,飄飄零零。仿佛如深秋枯拜的落葉殘花。紅的刺目張揚,卻又昏暗陰森。
雲淺月想著不知道這丞相府里埋了多少陰魂,她想起了上次入了秦玉凝閨閣盜走的那副紫竹圖畫,那是關於榮王府的秘辛。而顯然一直被秦相府保留,傳到了秦玉凝手裡。若非得知秦相府原來是百年前的南疆嫡系分流,投靠天聖皇室,那麼她到奇怪那幅畫的由來。如今得知秦相府的隱匿身份,秦相府有那副畫自然不足為奇了。
雲淺月不多做逗留,甚至身形都未停頓,掠過丞相府,向雲王府而去。
一路很是順利,回到雲王府,前方大廳喜堂依然觥籌交錯,好不熱鬧。她向裡面看了一眼,見容景好端端地坐在那裡,把玩著杯中酒,神色淡然愜意,說不出的慵懶優雅,似乎察覺她回來,低著頭抬起向外望來,雲淺月隔著數桌的賓客和來回走動伺候的丫鬟小廝對他吐了吐舌頭,轉身腳步輕快地向西楓苑走去。
容景自然看到了雲淺月對他俏皮的表情,收回視線,端著酒杯悶聲而笑。
夜天逸同時也向外看了一眼,正見到她對容景做俏皮的神色,他眸光縮了縮,收回視線,瞟了容景一眼,微低下頭,遮住眼中的暗沉。
蒼亭同時也感應到了雲淺月的氣息,抬頭望去,同樣堅定了雲淺月的俏皮神色,他端著酒杯怔了怔,須臾,雲淺月轉身離開,他才收回視線。
夜輕染自然也知道雲淺月來,向外看了一眼,同時將容景、夜天逸、蒼亭三人的神色看在眼裡,用鼻孔輕輕哼了一聲,忽然放下酒杯,離席而去。
「小魔王,你去哪裡?」老皇帝喊住夜輕染。
「尿急!」夜輕染丟出兩個字,頭也不回地出了喜堂。
老皇帝住了口,看著夜輕染離去,收回視線,對停下觥籌交錯的眾人笑道:「這個小魔王,朕以為他做了將軍後會收斂些性子,不想如今是越來越野了。以前每當這種宴席他都坐不住跑出去玩,朕一旦問他,他一準尿急。如今指不定又跑哪裡玩去了!」
「這個小魔王實在讓臣頭疼!出去歷練七年,也不見長進。」德親王無奈地接過話。
「其實也不止他,還有一個月丫頭,也是個坐不住的主!可惜每次宴席到一半的時候,趁朕不注意她就偷偷溜了出去。朕連她個衣服邊都抓不著。你們看看,如今自家的喜宴,她乾脆都不來應場了。」老皇帝又笑道。
「都說這性子是天生來的,改也改不了。依老臣看,這淺月小姐和染小王爺到真是投脾性。」孝親王看了自家兒子一眼,笑著附和。
「都是一對小兒女,胡鬧而已!」德親王看了容景一眼,笑著搖搖頭。
「哎,若非月丫頭和天逸自小有婚約,這小魔王到和月丫頭合拍罷了,罷了,不談論這兩個孩子了!來,喝酒,眾卿今日務必盡興而歸啊!」老皇帝老眼看了夜天逸和容景一眼,笑著對眾人擺手,示意繼續。
眾人連連附和,但早先的熱鬧不復存在,空氣中多了一絲敏感和小心。
這一番對話容景仿佛未聽見,依然低著頭把玩著酒杯,看著杯中酒在杯壁轉圈,透出晶瑩剔透的色澤,他薄唇似笑非笑,看不出心中所想。
雲淺月自然不知道她就短短地露了一面,便引起喜堂內一番口舌糾葛,她腳步輕快地向西楓苑走去。如今她無事一身輕,自然想看看雲離和七公主洞房沒?嗯換句話說,怎麼個洞房法?可以學學,以備後用。
剛走出不遠,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她轉回頭,斜睨著夜輕染,「怎麼出來了?」
「尿急!」夜輕染沒好氣。
雲淺月眨眨眼睛,伸手向西一指,「喏,那裡是茅房!」話落,她轉身繼續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夜輕染還在她身後跟著,她再次迴轉頭,疑惑地問,「你不是尿急嗎?怎麼不去茅房?」
「西楓苑有茅房沒?」夜輕染問。
雲淺月默了一下,點點頭,「有!」
「那我去西楓苑上茅房!」夜輕染見她磨蹭,反而越過她,大踏步走在前面。方向自然是西楓苑。那樣大步流星的姿態看起來真像是很急的樣子。
雲淺月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好笑。覺得夜輕染彆扭的時候的確很可愛。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來了西楓苑。還沒靠近,便感受到西楓苑暗中無數微暗的氣流,幾乎一步一崗,將西楓苑防守的如銅牆鐵壁。
「小丫頭,你還怕有人搶了你的嫂子不成?」夜輕染打量了西楓苑一眼,回頭問。
「那沒準,以防萬一。秦玉凝不是就被人搶了嗎?」雲淺月很是滿意西楓苑的防守,伸手對內院的一個角落一指,「喏,那就是茅房!」
夜輕染輕咳一聲,「還是不急了!」
「不急了?」雲淺月挑眉。
「嗯!你看看這裡四下多少人監視著?本小王就算急能上得出來?」夜輕染哼一聲。
雲淺月默,看著夜輕染,實在忍不住道:「有了尿能憋回去?」
夜輕染臉上一紅,閃過一絲尷尬,片刻後對雲淺月低聲怒道:「小丫頭,你可別忘記你是女人,有這麼和一個男人談論尿不尿的事兒嗎?」
「人有三急。你我朋友一場,我總不能看著你被尿憋死。」雲淺月盡力地憋著笑道。
夜輕染俊臉紅白片刻,咬牙切齒地道:「放心,憋不死!」
雲淺月「撲哧」一聲笑出聲,當她以為她不知道他每次偷偷從宴席溜出來都用尿急做藉口?以前就是這個毛病,說起來這人也夠懶的,都懶得找別的藉口。出外歷練七年,如今回來還是這個藉口。讓她想不覺得好笑都不成。
「笑夠了沒有?笑夠了聽壁腳去!」夜輕染回過身,紅著臉一把拽住雲淺月的胳膊,拖著她就走。
「聽壁腳是可恥的行為。」雲淺月笑著提醒夜輕染。
「學習一下而已,你我勤奮好學,不算可恥。」夜輕染的理由冠冕堂皇。
雲淺月很是認同地點點頭,笑道:「你說得對,敏而好學,這可是好學生的行為。」
夜輕染得意地挑了挑眉,不再說話,拖著雲淺月走了幾步,似乎覺得太慢,便足尖輕點,徑直向大紅喜字的新房房頂而去。四周有隱衛剛要現身,見到雲淺月,都又隱了下去。夜輕染帶著雲淺月輕飄飄落在了房頂。踏瓦而無聲。
上了房頂,夜輕染鬆開雲淺月,伸手去揭瓦。
雲淺月也不阻止她,不但不阻止,還跟著他一塊兒揭瓦。兩人對於此道都是箇中高手,於是很快兩塊瓦被輕輕拿下,半絲響動也無,古代的房就鋪設一層瓦而已,所以,兩片瓦拿下後,房頂露出一個小窟窿,正好夠兩個人探頭,二人對看一眼,齊齊將頭貼了過去。
就在這時,身後一陣輕微的風拂過,伴隨著一抹如雪似蓮的氣息襲來,雲淺月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揪著後衣領給提了起來,轉眼間輕輕一個旋轉,她只覺得一抹月牙白的衣袖拂過她的臉,輕輕柔柔的,轉眼間,人已經被帶離了房頂,飄身落在後院。
「弱美人,你做什麼?」夜輕染壓低聲音的怒意傳來。
「對啊,容景,你做什麼?」雲淺月揮手打掉容景的手,轉回身看著他。
容景淡淡瞥了雲淺月一眼,伸手拉住她的手,帶著她抬腳就走,「打擾人家洞房是遭罪的!」
「我這是來學習!」雲淺月臉一紅,爭辯。
「哦?原來是學習啊!那你不必了,等我們洞房的時候我會好好對你言傳身教的。」容景迴轉頭,深深地看了雲淺月一眼,轉回頭繼續向前走。
雲淺月感覺心「砰」地一聲炸開,放了一個大大的煙花。她眼前一黑,然後又是一白,定了定神,覺得那「言傳身教」四個字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深吸一口氣,怯弱地道:「我什麼也沒看見!」
「那是最好!免得到時候有什麼不對,我還得費心幫你更正。」容景慢悠悠地道。
雲淺月一個趔趄,險些跌倒,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抓著她手的這一隻手很牢固。她任命地閉上眼睛。想著今日此舉有些虧,太不應該了,依照她對容景這傢伙這麼多年了解,他絕對是個記性好的主。想到以後的洞房花燭和他說的言傳身教,她忍不住打個哆嗦。
「弱美人,你給本小王解開穴道!可惡!」夜輕染低吼。
雲淺月這才想起夜輕染,回頭,就見他被定在了房頂上,姿勢還好是站著的,大約是發現容景來到立即起身,但還是著了容景的道。
「你不是能重開穴道?那就慢慢沖吧!」容景頭也不回,看也不看夜輕染一眼。
「本小王需要十二個時辰才能沖開!」夜輕染惱怒。
「那正好從現在開始,到明日這時,你想學習洞房花燭,足夠了!」容景語氣溫和,怎麼聽怎麼是為夜輕染著想。
夜輕染聞言磨牙,「給本小王解開穴道!」
容景不答話,再不理會夜輕染,拽著雲淺月腳步不快,但走得很是利落乾脆。
「小丫頭」夜輕染知道容景這個黑心的任他磨破嘴皮子怕也是無用,於是轉向雲淺月。語氣哀哀怨怨。
雲淺月聽到這個聲音覺得好像她扔下夜輕染做得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輕咳了一聲,受不住地對容景出聲,「容景,這不好吧?」
「嗯?那你說怎樣好?要不今夜我們也洞房花燭,將夜輕染請去觀看?我會好好讓他學習的。你說怎樣?」容景轉過頭,目光柔柔地看著雲淺月,似乎化出水來。
雲淺月臉色一變,身子一顫,立即搖頭,「還是算了」
「算了?」容景揚眉。
「算了,他在這裡觀看哥哥和嫂嫂挺好」雲淺月點頭,心裡磨牙,夜輕染這樣被定住,距離被他們掀開的瓦有三尺距離,能看到個屁啊,但她現在借十個膽子也不敢反抗他的法西斯。
「乖,真善解人意,我也覺得挺好!」容景伸手愛憐地摸了摸雲淺月的頭。
雲淺月聽著這樣的魔音欲哭無淚。幫不上忙,她也不敢再回頭去看夜輕染,心裡暗暗想著雖然他什麼也看不到,但聽聽新房裡的聲音也算比她好,她還什麼也沒看見沒聽見呢。
容景看了雲淺月低垂的頭乖巧地模樣一眼,不再說話,拉著她出了西楓苑。
夜輕染看雲淺月垂頭耷拉腦的樣子就知道指望不上,心裡氣悶,但也無奈,但他也不能真可能在這裡吹風聽聲,幸好那弱美人沒點他啞穴,他低喊,「來人,送本小王回府!」
一名他的貼身隱衛立即現身,抱了夜輕染離開了新房房頂。
暗中華笙、鳳顏、蒼瀾三人對看一眼,都忍不住心裡犯抽。不得不感慨一物降一物。
「你怎麼出來了?」雲淺月被容景拉著走了一段路才想起容景應該還在前廳喜堂才對。
「對皇上說我乏了!」容景道。
雲淺月想起他周馬勞頓,日夜奔波,急急趕回,心中的腹徘盡數散去,心疼地道:「那就趕緊回去歇著吧!明日一早還趕路呢!對了,老皇帝今日在宴席上說三日後南凌睿前去藍家的事情沒?」
「說了!」容景點頭。
雲淺月想想也是,為君是三句話不離江山社稷,這麼大的事情,即便今日是喜宴,他也不會不提。問道:「怎麼說的?不是說要派人前去見證嗎?派誰?不會是你吧?」
「不是!七皇子夜天逸。」容景知無不答。
雲淺月蹙眉,想想也是夜天逸,這樣的大事兒,也就夜天逸去十大世家能鎮得住皇室的顏面和場子。她道:「看來我們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前去,只能偷著去了!」
「嗯!」容景應了一聲。
雲淺月不再說話,想著離開的理由。這次前去來回最少也要七日。只能說馬不停蹄,到那絲毫不耽擱七日,若是慢一些的話,要*日甚至十日。必須要將該安排的事情安頓一下才能離開。不過她父親既然回來了,宮中的姑姑就不必她擔心了,府中也無甚可擔心的。想要離開想來也不難。
回到淺月閣,容景便放開雲淺月,自顧自發地趟到了她的床上,閉上眼睛幽幽睡去。
雲淺月站在床前愣了片刻,見容景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就傳出,沾枕頭就著,可想而知的確是累乏了。她轉身坐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低頭尋思片刻,執筆給風燼寫了一紙傳書,告訴他明日啟程,三日後去藍家。寫好後,拇指和食指放在唇邊輕輕打個婉轉的小哨,一隻翠玉的鳥兒從窗外飛進來,站在桌子上,她將信紙綁在它腿上,鳥兒歡快地飛了出去。
鳥兒剛離開,外面響起凌蓮的聲音,「小姐,剛剛接到消息,三公子和花落從西延回來了,如今剛進京城。」
「回來得正好!我正需要他們,你現在就給他們傳信,讓他們嗯,晚上來我這裡。」雲淺月聞言一喜,話落,又補充道:「順便去告訴華笙等人在宴席散去西楓苑無事後便撤離回去準備,明日你們七人隨我一起去藍家。這次去藍家的身份不以雲王府雲淺月的身份,而是以紅閣小主的身份。」
凌蓮似乎一怔,隨即語氣顯而易見地歡喜,「是!」
「去吧!」雲淺月擺擺手。當年她娘一人挑了七大世家,帶走了七大世家的七位天資聰穎的後起之秀,後來七大長老重回七大世家,帶走了資質天賦皆是上乘的華笙等七人脫離七大世家進紅閣培養。如今她為了哥哥,必須去藍家,這等事情,十大世家都會參與。她勢必要與七大世家碰頭。紅閣小主的身份最為有利,或許可以讓很多人買賬,即便不買賬,但這一趟藍家之行,也不能給她娘丟臉,勢必圓滿。
凌蓮應聲,連忙跑了下去,腳步都比平時輕快幾分。小主前往藍家亮出紅閣小主的身份,也就是說從今以後紅閣真正入世了,要知道他們七人等著一天等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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