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太上皇要修道(1 / 1)
第695章太上皇要修道
養心殿內,
一時間靜悄悄的,
尋著夏守忠的話語,
武皇周世宏放下奏摺,不可思議的看著,堂下跪著的太監夏守忠,怎麼回事,什麼無為之宮修道,誠心祭拜的,太上皇何時去修道了。
「你個狗奴才,說的什麼胡話,什麼無為之宮,太上皇修道,朕怎麼沒聽過!」
「回陛下,是老奴愚笨,沒說清楚,太上皇的長樂宮,就是如今奴才說的無為之宮,上一次地龍翻身,屋子受損,改建後,直接換成道家宮殿,少許改建了一番,裡面都是按照太上皇的旨意,依照道家宮殿樣式裝飾,太上皇如今潛心修道,還需要煉製丹藥,花費巨大,所以讓奴才過來,想問陛下,增加長樂宮用度,需要翻,翻,三,三倍。」
夏守忠冷汗直流,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其實他也不明白,什麼丹藥,要翻三倍,太上皇的長樂宮一年就是一百二十萬兩白銀的用度,翻三倍,那可是近四百萬兩白銀,堪比鹽稅了,
御案後,
武皇周世宏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心中警惕,太上皇修道,都這個年紀了,竟然想搞這些,但是,這個舉動好似有些熟悉,好像是,對了,寧國府的賈珍,他不就是修道,修的無法無天了,讓府上奴才身穿道袍,日日祭拜,還要煉丹,這些事,如出一轍啊,
太上皇是要做什麼,是真的想清靜無為,修道養身,還是藉此修道的事,隱射寧國府之事,再說,長樂宮用度需要翻三倍,原來一年的用度是多少銀子,轉頭看向身邊的戴權,忍著怒意問道;
「長樂宮的事,怎麼說,那一年的用度需要多少銀子?」
立在那的戴權,聽到陛下所問,手下意識哆嗦了一下,長樂宮那邊藏的挺嚴的,自己竟然沒有得到消息,看來夏守忠的手段了得啊,修道的事,竟然還藏著掖著,
「回陛下,長樂宮那邊,奴才之前得了消息,說是需要大量白色,和黑色的錦布,需要的東西,都是內務府那邊負責的採買的,是老奴疏忽了,這些並未得到信,至於長樂宮用度,以往一年所需,約一百二十萬兩紋銀,每年都還能結餘一些。」
戴權說完,低著頭站著不動,更沒有欺騙陛下的意思,有些事,一查便知,只是長樂宮雖然奢靡,但是靠著內務府,許些東西,都是各地藩王進貢的,也花不了那麼多銀子。
武皇早就知道其中的內情,長樂宮的一舉一動,幾乎是銘記在心,既然太上想修道,那也是好事,周世宏心中思慮片刻,把身子往後靠了靠,撇了一眼戴權,還算忠心,
「也就是算你忠心,一百二十萬兩紋銀,如今還要增加三倍,那就是近四百萬兩銀子了,幾乎是朕內帑的一年鹽稅,怎可花費那麼多,朝廷那邊,虧空尚且那麼多,極具艱難,
如今宮裡面的用度也困難,去歲內閣擬票虧空都還沒簽字,國庫空虛,朕決定以後,宮裡的用度花銷,和國庫分開,互不統屬,所以,內帑出不了那麼多銀子,」
哪裡有什麼好語氣,言語間怒火夾在其中,夏守忠始終跪在地上,頭深深的磕在地上,不敢抬起頭,更不敢就這樣回去,
不得已,問道;
「陛下,那長樂宮該如何回話,」
「你,」
「哼,你就說,如今朝廷困難,宮裡的用度還要再減一些,既然太上皇開了口,朕不能不答應,一年的用度,長樂宮供奉一年二百一十萬兩紋銀,還請太上皇省著些用。」
武皇本想直接否定,但是大武以孝治天下,要是傳了出去,有損聖名,不得已,太上皇那邊,還是要給的,但是給,也給打了折,增加整數,也就把數字,掉了個,由原來的一百二十萬兩一年,變為二百一十萬兩一年,差不多翻了一倍,
「謝陛下,老奴領旨,」
夏守忠臉色大喜,總歸是沒有空手而歸,又是跪地磕了頭,接著說道;
「啟奏陛下,太上皇還有一事交代。」
一聽這奴才還有事,武皇周世宏頓感有些頭疼,沒完沒了,也沒眼色,煩悶的問道;
「說,還有什麼事,一次性說完。」
「是,啟奏陛下,太上皇還讓奴才傳話,後宮裡面,還要陛下留意下,那榮國府的嫡女賈元春,入宮已有十載,今歲年齡就到了,」
夏守忠咽了下唾液,艱難地把話說出來,頭也不敢抬起,深深埋在地上雙手間,多一句都不敢說。
只有武皇皺了皺眉頭,榮國府的那一位,依稀有些印象,一直在皇后身邊任尚書,好像玉卿也給自己提了,只是前段時間,各地奏疏太多,一陣子忙亂,把此事給疏忽了,話說那丫頭,進宮的時間也那麼久了,年歲上是不能耽擱了,遂問道;
「戴權,宮裡的賈元春,現在如何了?」
「回陛下,榮國府的嫡女賈元春,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邊伺候,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就把賈元春,單獨安排在春雲宮居住,說是好生伺候,現在賈元春還在那宮殿裡住著呢,並無不妥。」
戴權想了想,看來賈元春的機會就在眼前,就是不知道,機緣來了,能到什麼位子,
「哎,還是玉卿替朕想著周到,既然如此。」
周世宏又把目光看向堂下之人,說道;
「你回去告訴太上皇,此事,朕記在心上,不會委屈她的,至於長樂宮那邊,你要看好了,那些奴才做的事,僅限於長樂宮,誰要是敢穿著那一身道袍,在宮裡晃悠,不由分說,直接拿下杖斃。」
「是,陛下,奴才領命。」
夏守忠心中重重鬆了口氣,太上皇交代的,幾乎是完成了,至於長樂宮伺候的奴才,沒一個膽子大的,想到這,磕頭謝恩,這才退出房門,
到了殿外,
風一吹,身子頓時發寒,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才感到背脊已然濕透了,陛下虎威越來越重了,邁出步子,急著離開養心殿。
御書房內,
氣氛依舊凝重,
武皇重重嘆息了一口氣,想到寧國府賈家的境遇,如此情形,該如何斷寧國府的案子,賈珍做下的那些惡事,看了卷宗後,周世宏心中極為惱怒,堂堂勛貴國公府,竟然用下作手段,霸占族人妻女,豬狗不如的東西,
可今日,太上皇那邊的態度,讓人捉摸不定,修道,早不修晚不修,偏偏這個時候修道,讓天下人知道,是不是需要人人效仿,那朝廷不就亂了,至於榮國府嫡女賈元春,是該給個名分,賈家還需要安撫,既然如此,心中有了計較,
「戴權,長樂宮那邊,即刻安插人手,秘密盯著長樂宮的動靜,尤其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妖道隱藏其中,朕,心中不安。」
「是,陛下,老奴明白。」
戴權也知道,宮裡面一直風平浪靜,但從今以後就不是了,還有,回去要好好查查,這麼大的事,連自己都疏忽了,那些值守的人,怎麼盯著呢。
「還有,朕心中捉摸著,既然太上皇想修道,那就光明正大的修道,總比讓那些妖道趁虛而入的好,中原地區不是有武當山,龍虎山那些道家門派嗎,尋一些德高望重的老道士,能不能入宮陪著太上皇修道,講講經文也是好的。」
「這?陛下,這樣一來,引得天下人都知道,恐怕謠言四起,」
戴權腦中有些混亂,一直以來那些江湖門派,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按照陛下所言,節外生枝啊。
「說的也是,此事容後再議,你先給長公主和永城公主下旨,讓她們二位儘早進京,她們不是想進孝道嗎,朕就成全她們,讓她們去長樂宮,陪陪父皇,記著,把聖旨直接傳到她們公主府上,想來,兩位皇妹,早就進京城了。」
「是,陛下。」
戴權低頭答應,二位公主來京的訊息,早就被皇城司察覺,查實後,自己報於陛下,但是陛下並未言語,如今看來,陛下早有了安排,
忽然,
想到了其他藩王進貢的車隊,驛站來報,還有半月的路程,想到此,拱手而拜,
「陛下,各地藩王進貢的車隊,都在半路上,估摸著還有半個月路程,並且各地藩王上書,讓其世子一塊入京,給陛下和太上皇請安,車隊既然來了,想來那些藩王世子,應該都和車隊在一起入京了。」
「哈哈,好啊,真有意思,僅僅是送些貢品,都成了一群孝子賢孫,那些世子進京請安,給誰看呢,朕看,都是請安是假,試探是真,布下暗探,隨時掌握其動向,讓忠順王早做準備。」
「是,奴才領旨。」
武皇面有疲憊之色,本該平靜的朝政,又要起波瀾,各地藩王也心思各異,也不知是不是太上皇那裡的意思,只能先執子下棋,恩科過後,洛雲侯就能空出手,襄陽侯,還有自己那兩個皇妹,是該用一用了。
還有那宗人府,
深思片刻,
揮手讓戴權退下,御書房內,又陷入寂靜的時刻.
司禮監,
戴權擬好了中旨,用了印,而後,招來兩個司禮監隨堂太監,把兩部聖旨遞給了他們,
「你們二人,把這兩個旨意,直接送到兩位公主府邸上去,尋了她們管事直接遞給他們,不要多言,送完就回來。」
「是,督公,」
二位隨堂太監對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聖旨那麼重要的事,竟然隨意給,但也不敢多言,伸手接過聖旨,拿了在懷中,就雙雙退下,
此時,
堂內無人,
小雲子捧著茶水走過來,趕緊給乾爹倒了碗茶水,
「乾爹,累了一天了,喝點茶潤潤嗓子,」
「嗯,還是小子伺候人上心,沒白疼你,」
誇讚了一句,
接過茶水就飲了幾口,舒服了許多,心中還記掛著陛下交代的事,吩咐道;
「宮裡面,上點心,長樂宮,要日夜監察,萬不可大意,這一次,疏忽了!」
「乾爹,都是兒子的錯,是疏忽了,」
小雲子趕緊跪下,宮裡面暗探,都是他負責,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察覺,險些誤了大事,
「行了,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也沒想到,太上皇要的那些,竟然是布置道觀用的,雜家也覺得邪乎,」
想了想寧國府的賈珍,也是修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那個妖道,斟酌一番,說道;
「你要留意,宮裡有沒有可疑的人,比如妖道之類的,你讓柳塵注意盯著寧國府就成,把人手撤回來,等恩科過後,北鎮撫司全部人馬都給他,藩王世子進京,可不簡單啊。」
「是,乾爹,兒子記著呢,此事務必會給柳塵交代清楚,那乾爹,兩位公主那裡,該如何?」
小雲子,臉色有些厲色,暗下決心,萬不可再疏忽大意,手下那些收情報的,全部換一遍,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自然是一塊盯著了,那兩位主,可不簡單!」
尖細的嗓音響起,
戴權留下話音,起身就回了御書房.
洛雲侯府,
東苑院子內,
穀子香親自抓了藥,就在院子裡生火熬藥,煙熏火燎,滿院子都是煙味和藥味,把路過的丫鬟和小廝嗆得夠嗆,
院外,則是寧百年領著親兵值守,不敢離去,
屋內,
張瑾瑜閉著眼眯了一會,逐漸好受了許多。
說來也怪,剛剛回來的時候難受的要死,現在反而身體感覺舒服了許多,這病,還認生不成,想了想今天的事,天下之人,無非是為了名利,各家有各家的難處,
襄陽侯雖然沒有實權,可惜勛貴里什麼事都少不了他,能做到八面玲瓏的,世上也沒多少人,能這樣做事,還不留下埋怨的。
正想著,
就在屋裡聽見開門的聲音,
只見秦可卿親自端著,用錦布包起來的湯藥碗,走了進來,
「郎君,起來喝藥了,還熱著呢,」
片刻,
秦可卿就到了床榻前,把張瑾瑜扶了起來,
「郎君,藥剛熬好,趁熱喝。」
張瑾瑜也沒想其他的,接過碗,閉著氣一口悶完,就是那麼苦,緊接著,秦可卿把一個蜜果送入張瑾瑜嘴裡,這才好了許多,只是剛剛那一幕,不由得讓張瑾瑜想起來一個場景,就是潘金蓮給武大郎餵藥,不也是這樣說的,「大郎該吃藥了!」。
剛想到此,就趕緊把這念頭撤下,什麼不好,想起了這些,
「夫人,剛剛聽寶珠說,你去了姚記商鋪?怎麼那麼久!」
張瑾瑜也有些好奇,畢竟秦可卿很少出門,今日怎麼會去東市的姚記商鋪呢,
秦可卿坐在床榻邊,手裡端著一碗茶水,還在往裡面倒著蜂蜜,用勺子攪了攪茶水,遞給了郎君,
「郎君,喝點甜水去去苦味,今日,奴家本想帶著人去榮國府瞧瞧的,誰知,侯爺出府後沒多久,內務府的人就來了,說是東市還有不少產業要賣,問侯爺府上需不需要,奴家就想著,侯府現如今也沒什麼太多進項,有的還是楊寒玉院裡的,所以奴家就尋思著,買一些鋪子,就和母親說一說,這才去了東市看一看,順便去了姚記商號買些糕點。」
張瑾瑜靠在床上,接過蜂蜜水,幾口就喝了下去,嘴裡的苦味這才去了好多,咂吧一下嘴,這才想到之前內務府王公公,派人來說了此事,自己好像回話說都要來著,因為事情忙就忘了,
「想起來了,當時候還說東市那些鋪子,都要給本侯留著呢,這幾日一忙,就給忘了,對了,夫人去了那裡,可買下了鋪子了。」
秦可卿抿嘴一笑,招呼一下瑞珠,只見瑞珠拿出一沓地契遞給了夫人,秦可卿伸出玉手,接過來拿在手中,笑了笑,
「郎君,奴家聽你說過,東市只要有合適的鋪子就買下來,」
「呃,是說過,你買了多少?」
張瑾瑜是時間還沒有聽明白,好像自己是這樣說過,多一點,少一點倒是無所謂,
秦可卿揚了揚手上的地契,笑著回道;
「沒買多少,妾身去看了一圈,雖然有的地方燒成了白地,但是位置好,也便宜,王公公派來的人說,要是全盤下來,還能再便宜些,奴家想著也是,就把那三十多處鋪子盤了下來,花了一百萬兩銀子,然後子再讓牙行找人重新蓋上就好,」
看著秦可卿樂呵的摸樣,張瑾瑜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就知道貪圖蠅頭小利,內務府急著賣產業,未必不是脫手甩貨,雖說是便宜,可是買了那麼多,都是其他世家的產業,你也把人得罪完了,罷了,
「夫人開心就好,這些地段,連在一塊的,就想法打通,建一些閣樓,高雅一些,至於後續,內務府要是再來人,就是說侯府沒銀子,不要了,」
「這是為何?」
「你聽著就是。」
「是,郎君,奴家知道了。」
秦可卿噘著嘴,無奈的嘟嚷著,遂點了點頭,彎彎眼睫微垂,美眸閃了閃,也不多說其他,無意間,被張瑾瑜一把扯入被子裡
「呀。郎君,奴家可.」
第六百九十五章 太上皇要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