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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江南穩天下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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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4章江南穩天下安

    青湖河畔,

    一行人的隊伍走得極慢,

    本來還開心打趣的張瑾瑜,沒想到從襄陽侯的嘴裡聽到這些事,忠順親王周建安,雖然志大才疏,但也是一位極為精明的王爺,換成民間的還說,就是個敢幹事的主,要不然陛下幾次啟用他,雖然這個用的不怎麼滴。

    至於天下幾大藩王,要說成了氣候那也是瞎扯,天下諸王,還需要看西王宮家和南王郎家的態度,他們二人直接就占了藩王稱重的一半,至於鄭王,宋王,吳王他們。

    張瑾瑜臉色變了又變,簡直不敢置信,那些藩王的鼻子比狗還靈敏,剛剛從宮裡出來,兩位公主密謀回京的旨意還未發,這些藩王就有了動作,不對,應該是早有動作了,恰恰如此,才找準時機,真是厲害啊。

    想來要不是有太后,去北山靜安寺進香的事,那他們不是還需要等著。

    只不過時間上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更為蹊蹺的是,那些藩王的世子,為何要急不可耐的,一窩蜂的入京,給太上皇盡孝,也輪不到他們吧,不會是想奪嫡儲君吧。

    本是胡思亂想,但是張瑾瑜心中一驚,未必那些藩王不是有這樣的打算,陛下雖有三位皇子,可是儲君未立,懸而未決的事,總歸是要爭一爭,太上皇怎麼想的誰都猜不透。

    想來,前太子放火自焚,皇上得位,終歸讓那些藩王不甘心,此次陛下這樣的安排,就是埋藏先手,宗人府可是有大用的,

    不過自己就不能太過參與其中,甚至於還要仗著兩位公主的身份,藉機行事,避嫌,

    「柏兄慎言,此事,你我就當個笑話過去,無論如何,有些事能想,卻不能做,天家的事,天家解決,咱們的事咱們自己解決,恩科在即,該準備的東西,柏兄可要準備好,雖然是在宮裡,但是吃喝用度的規矩,還和貢院那邊一樣,龍門落下,不考完是不能開的。」

    張瑾瑜還是不放心,又把恩科貢院那邊的規矩提一提,

    「侯爺所言極是,為兄也是只想一想,恩科的事,還是以侯爺為主,具體如何,還要聽侯爺的,至於侯爺說的那些,為兄謹記在心,等回了府上,就準備,必然不會耽擱正事。」

    襄陽侯早就看清形勢,鎮國公雖然告知自己這些事,但也沒讓自己做什麼,顯然也是不插手,是不是真的作壁上觀,還要看到時候是什麼情形,至於恩科監考,無緣無故,陛下怎麼可能讓勛貴插手科舉,定是文官的人出了事,至於說什麼事,柏廣居早就有了疑問,去年科舉風波還沒過去多久呢,最後也是給朝廷留了臉面,僅僅處罰幾人,

    文官這一次,不會又要重蹈覆轍了吧。

    「哈哈,不愧是襄陽侯,說話滴水不漏,看得明白,做的更明白,許些事也就那樣了,對了,剛見面的時候,柏兄所言寧國府的事,可有了變動?還是鎮國公有什麼話要說。」

    張瑾瑜倒也沒再說這些,還想著寧國府那邊,能出什麼變故,陛下要動勛貴的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何下手就看眾人的反應,寧國府這是撞到槍口上去了,但不是最合適的,畢竟分量太大,陛下也左右為難。

    「侯爺,變故倒是沒有,有些事算是默認了,只要給各方留一些體面,要說有變故,只是為兄前些日子,收到了城外玄真觀賈敬的書信,」

    頓了一下,有些猶豫,但又復言加了一句,

    「鎮國公也收到了一封書信,至於其他國公府收沒收到,為兄就不知道了。」

    「哦,賈敬寫的書信,柏兄可否告知內容?」

    張瑾瑜心中一緊,這關鍵時候,應該說是賈家定海神針,賈敬出手了,此人雖說是方外之人,可張瑾瑜一直有些不太確信,前太子的陪讀,沒有兩把刷子,能在前太子身邊呆得住,在玄真觀,應該不是真的修道啊,

    「侯爺,書信可以告知,賈敬寫的,說的事不多,只有一件事,士可殺不可辱,勛貴爵位在人,不在位,其位更不可失也,」

    襄陽侯臉色一正,言語沉重,這話在理,警醒啊。

    張瑾瑜更是聽得臉色陰沉,無法反駁,暗道,薑還是老的辣,厲害!這一手,讓那些勛貴老親,無法釋懷了,也可以說是下棋圍死了,難道賈敬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又該如何去做呢?

    一時間,張瑾瑜沉默不語!

    而六部給事的言官那裡邊,依舊是閒散慣了,無事可做,

    朝廷下的旨意也到了內閣,拿著陛下的旨意,值守內閣的顧一臣,接到聖旨後然有些驚訝,什麼時候科考的事,竟然會安排言官,作為審查官批閱卷子,聞所未聞。

    不過一想到考生的人數,又有些無奈,人太多了,陛下應該考慮到了,只是言官他們,能行嗎!

    此時的內閣,

    還有幾位主事,留在內閣,在東屋那整理書案,顧一臣緩步入了內閣部堂西屋,今日,是吏部盧文山那老鬼,和自己搭班值守,

    敲門而入,只見盧閣老一身紅色官袍,鬚髮花白,但那雙眼,卻炯炯有神,在部堂書案之後,正襟危坐,一臉的肅穆,手裡拿硃筆還在那勾勾畫畫,略顯蒼老的面容上,有了疲憊之色,

    就算如此,

    顧一臣並沒有什麼好言語,先開口譏諷一番;

    「盧老頭,想什麼呢,晌午都到了,也不回去用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朝廷怠慢了你,這麼多奏疏,你還真的給批閱出來了。」

    盧文山輕笑了一聲,把手中硃筆放在書案上,僵硬的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瞄了一眼顧一臣,同是大紅色的官袍,分量算是不輕,就是那張嘴,不受人喜歡,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顧老頭來此,怎麼,給你時間,讓你戶部清查,來年陳芝麻爛穀子的賬冊,如今查的怎麼樣了,去歲,內閣擬票的賬目,你戶部為何不簽字呢?」

    盧文山根本沒有在意陛下用人的旨意,今歲恩科也就這樣了,用誰不是用,無關痛癢,他在意的,是去年吏部,還有工部所用的預算,過年那麼久,牽扯朝廷官員欠款收繳的事,還有不少皇商的欠賬,聖上一直在追問,戶部竟然不簽字,如何能過去,

    「盧老頭,那麼急做什麼,陳年舊賬事多,好好查一查,也是對朝廷,和陛下一個交代,算下來,也快查清楚了,盧閣老稍安勿躁,該知道的時候,自然知道。」

    顧一臣眯著眼,好似說著不相干的事,有些事,是該好好算一算,兩部的虧空竟然麼多,就連兵部都虧空五百萬兩銀子,駭人聽聞。

    盧文山更是紋絲不動,顧一臣的那些想法,他自己早就知道,那些虧空的事,牽扯到宮裡用度,如何能明說,做臣子的,為君分憂那是應該的,想讓自己因為此事摔倒,他顧一臣還差點遠呢。

    二人似乎都知道對方的心思,隔著書案,目光相向,針鋒相對,

    良久,

    盧文山冷笑了一下,開口道,

    「那好,就等著顧閣老的好消息了,」

    「那就等著吧。」

    顧一臣一甩袖子,轉身離去,留下內閣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而門外,

    則是戶部侍郎沈中新在外面等待,見到老師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拱手一拜,道;

    「老師,如何了?」

    「哼,盧文山那老狐狸,根本就沒有過問言官審卷子的事,反而是質問我等戶部,為何不簽內閣擬票的單子。」

    顧一臣怒氣未消,戶部這一關,始終是顧一臣心底的病,以往戶部那麼多虧空的數目,加起來可不少,元澤更是因此是被庭杖致死,轟動朝野,雖說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但是不拿出來曬一曬,或者清理乾淨,那就是個大禍患,陛下眼裡,可溶不了沙子。

    沈中新眼神一凝,竟然是此事,


    「老師,此事還需要向陛下言明,學生細細審查去年各部堂的單子,第一個就是兵部的擬票,核對了兵部所有賬目,發現不妥,僅僅兵部的擬票,虧空就有五百萬兩銀子,吏部,工部,還有翰林院,這些虧空的更多,學生怎敢簽字,」

    「是啊,怎敢簽字,既然如此,就不能簽字,此事,不應該由我戶部一堂之人知道,更應該讓天下的人,朝堂百官都知道,老夫早就寫著摺子遞上去,明日,請開大朝會,」

    顧一臣陰沉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怪異,因為戶部很多事竟然牽扯到了李黨,首當其衝的就是內閣首輔李崇厚,這樣一來,朝堂又該何去何從,

    「這,老師,是不是需要再議一議,」

    沈中新大驚失色,這是把戶部逼到了牆角,

    「不需在議了,以往的隱瞞,死了元澤,既然盧文山咄咄逼人,那就掀了他,那些賬目,可是首輔大人當年擬得票,今日,你就去李首輔的府邸上禮,聽說李家大公子又娶了第五房小妾,說是江南一戶豪商的女兒,還有一位是江南轉運使,徐德林的嫡女為平妻。」

    顧一臣話鋒一轉,也不知意欲何為,沈中新有些摸不著頭腦,李潮生娶個小妾而已,怎麼還有平妻?如何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想到了戶部那些賬冊,忽然心中一驚,李黨的人

    養心殿,

    小雲子在殿外值守,卻見內閣參事急匆匆走過來,

    「何事那麼急?」

    參事一見是雲公公,趕緊躬身把奏摺遞了上去,

    :「雲公公,這是內閣顧閣老加急上的摺子,下官不敢怠慢,拿了摺子就趕緊送了過來。」

    說完,把明黃黃的摺子遞了過去,雲公公一見,伸手拿在手中,點了點頭,

    「那趕緊的,雜家給遞上去,今個,內閣值守的,是哪位閣老?」

    「回雲公公,今日值守的,乃是盧閣老和顧閣老,如今還在內閣部堂審摺子。」

    參事也不敢妄言,如實回答,

    「行了,回去吧。」

    雲公公心中有數,擺了擺手,這才拿著摺子,轉身進了養心殿,直入了御書房內,小心走了進去之後,跪在地上,說道;

    「啟奏陛下,剛剛在殿外,政通司參事,遞上來一個摺子,說是內閣顧閣老所奏,奴才給拿了進來。」

    說完,把摺子雙手捧起,戴權見此,走下去,拿在手中,而後給使個眼色,讓其下去,

    「下去吧,看好門。」

    「是,乾爹。」

    雲公公張了口,小聲回了一句,起身趕緊退了下去,

    戴權則反身回到了御案前,把奏摺放在桌上,默不出聲的站在那,

    「戴權,這個時辰,顧一臣能上摺子,你猜猜是什麼事?」

    武皇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摺子,拿在手裡,打開之前,倒是先問了一句話,

    戴權躬著身子,心中犯著迷糊,晌午時候快到了,陛下也到了用膳的時候,此時能上摺子,應該是有事,但也不是大事,大事的話了,早在清晨的時候,直接遞上來的,

    「回陛下,老奴以為,應該是顧閣老有些懸而未解的事,可大可小,想來顧閣老心中還是有疑慮的,」

    「哈哈,可大可小,這話說的圓滑,朕倒是認為,顧一臣應該是遇到難處了,不然不會單獨上摺子的。」

    武皇笑著搖了搖頭,臨近午膳的時辰,但腹中不見飢餓,索性先看看,打開奏疏,先寫的不是什麼問安的話,而是顧一臣在奏疏上,寫的一行行去年虧空的賬冊,再往下,就是元豐元年開始的,歷年來舊賬未平的,每年的虧空有多有少,今個乃是元豐八年,算下來,竟然有一千萬兩的虧空,這些銀子,哪裡去了,

    再往下看,就是今年收繳的欠款,近乎有四千萬兩之巨,細細算來,應該是百官和勛貴反覆向朝廷戶部借銀所致,那剩下的虧空何在?

    摺子雖然列了賬冊,可是具體的錢款去向,卻沒有寫出,最後,竟然是顧一臣請求開大朝會,想來是有眉目了,

    武皇周世宏一臉的陰沉,上一次,各部聯手參戶部,說是賬冊銀款混亂不堪,貪腐嚴重,戶部侍郎仗責的時候,因為體弱,就一命嗚呼,看來是有人不想他開口啊,

    「戴權,戶部歷來給各部用度的錢款,可有具體的事項去處?」

    戴權一驚,剛剛瞧見陛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想來顧閣老的奏疏不一般,聽陛下所言,應該還是戶部錢銀的事。

    「回陛下,全部都有留存,各部堂每年用度開支,都是內閣擬票,然後戶部簽字核銷,一式兩份,留存在戶部還有內務府各一份,就是陛下的內帑,也都留存兩份賬冊,不可遺漏半點。」

    戴權心中明鏡,牽扯陛下內帑的銀子,定要萬分小心,要不是以往林如海每年上交的鹽稅,還有洛雲侯從江南查抄的鹽商,如何能有此規模,陛下雖然不說,但他也知道,陛下是極為高興的。

    「那就好,有賬可查,有跡可循,誰想糊弄,一目了然,你先派人,把內務府賬冊看好,萬不可有一點閃失,另外,通知百官和勛貴,明日裡大朝會,恩,就說恩科的事,朕要好好看看,這些年,銀子花到了何處?」

    武皇的手,反覆摸索著奏摺,怪不得歷年戶部的結餘總是不夠,哪裡是不夠,是直接虧空了,要不是每年的鹽鐵稅補充,增開江南織造,這戶部早就該散了,

    「是,陛下,那北靜王和東平王,還要讓他們上朝嗎?」

    戴權心中一緊,大朝會,基本上陛下很少召集諸位大臣的,看樣子是出事了,一般朝會,二位王爺可以不來,大朝會,則是需要陛下恩准。

    「嗯,叫上他們吧,讓他們好好聽聽。」

    武皇為眯著眼,死死盯著眼前的奏疏,賬冊戶部,內閣算不明白,就讓勛貴來算,朕還不相信,銀子會不翼而飛,就算長了腿,也需要知道去處,

    「江南織造局的織機擴建了沒有?」

    「回陛下,早已安排內務府準備著,預計下個月,能增加一半的數量,只是生絲不足,無法開工。」

    戴權趕緊回答,江南織造乃是內務府的產業,但是管事的,還是江南豪商沈萬和管著,每年上交的銀子都是固定指數,不限盈虧,倒是今年一改,沈萬和早就派人來訴苦,織機增加,上交的銀子就增加,可是,地方生絲不足,哪裡能保證產量,

    「嗯,督促景存量,抓緊辦理改田為桑,多花些銀子也是可以,」

    武皇皺著眉頭,江南的賦稅,這些年一直保持原來的摸樣,也沒有再增加,難道是潛力用盡了,還是因為那些官員不作為,景存亮速度還是太慢了,田畝的事,要快。

    「江南那邊,鹽稅還好,改田為桑的事,他有什麼困難,也一併說說。」

    「回陛下,景大人是有些困難,說是江南不少縣城州府,不少官員空缺,甚至是老邁不堪,無法深入,所以田畝清查就被拖延,此事就耽擱了,」

    戴權說出的這些話,也是從內務府派去的太監管事,傳回來的,江南富饒,幾乎是當官最好的去處,俗話說江南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就是因為如此,江南官員任命牽扯甚多,所以任職官員的選調極為複雜,下面州府縣令經常調換,有此情況不足為怪。

    武皇合上摺子,江南官員的情況,他亦所知,

    「既然如此,就從翰林院放一批京官過去,應應急,今歲恩科,考中進士的,都補充過去,江南穩,天下安,江南熟,天下足,那塊寶地,看好了。」

    悠悠一聲嘆息,迴蕩在御書房內.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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