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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盧閣老的心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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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0章盧閣老的心思

    長樂宮,

    本以為能就此休息的太上皇,看到是北靜王水溶啟奏,心中疑惑,坐在那看了過來。

    北靜王水溶往前走了一步,挺身而出,讓張瑾瑜極為意外,因為北靜王給他的印象就是無利不起早,很少能見到北靜王水溶能親自下場的時候,又偷偷看了一眼太上皇,靠在那龍榻壁影上閉目養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休息,

    武皇瞧了一眼北靜王水溶,

    問道,

    「北靜王有何事要說。」

    水溶拱手一拜,行了一禮,回道,

    「啟奏陛下,臣今日來宮,路上聽到有百姓傳言,聲稱寧國府上有一位道士,自稱可以吸陽氣煉丹,今日正午時分,在寧國府門外施法,又逢此大變,引得百姓恐慌,此人故弄玄虛,欺騙勛貴,而且引起京城百姓非議,使得京城內謠言四起,此事還需請奏陛下,讓皇城司接手此案,抓捕妖道,還寧國府一個清白。」

    「是啊,陛下,如此妖言惑眾的妖道,竟然敢在京城行騙,實在是大逆不道,請陛下嚴查。」

    東王穆蒔更是緊接著附和,二人的話就像是水面上的漣漪,一圈圈的擴散出去,盧太后和老太妃更是看了過來,躺在龍榻上的太上皇眼皮子也動了一下。

    張瑾瑜更是沒想到,二王竟然那麼積極,率先要嚴查此事,這是替寧國府賈珍抱怨不成。

    本以為應該是那些言官上書,怎麼反而是二王領頭,不過想來也是,二人話中所述,皆是那妖道行騙,寧國府受欺騙,好像一點事都沒有,不愧是兩位王爺,「說得好!」。

    武皇周世宏聞言也是詫異,竟然是他們二人先說出口,深邃的目光盯著二人看了一會,皇城司接手也好,點頭同意,

    「你二人說的不無道理,此事,朕也有所耳聞,先讓洛雲侯派兵圍著,既然北靜王先說此事,那確實要嚴查,戴權,你立刻派皇城司的人去寧國府把那妖道抓進詔獄,先關起來等候三司會審,此事務必查清,至於寧國府,禁足賈珍,無詔不得出府。」

    「是,陛下。」

    就在二王鬆口氣時候,武皇又說道,

    「洛雲侯,此中也是無事,你帶兵回去吧,另外協助皇城司抓捕妖道,此人不管真的還是假的,必然不會坐以待斃,小心為上,至於賈珍禁足的事也交給皇城司近衛,把的兵撤了。」

    「是,陛下,臣領旨。」

    張瑾瑜趕緊接旨,早就想離開這了,好處沒有,事情一大堆,看樣子陛下是想做一些文章,三司會審,那些文官,必然會整出么蛾子,賈珍恐怕躲不過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只能看勛貴們還有老太君的手段了。

    接了旨意,轉身就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讓眾人看得驚訝,但是北靜王心中有些擔心,讓洛雲侯去查寧國府,這不是冤家路窄嗎,還想再說,卻被武皇出言打斷。

    「太上皇需要休息,都回去吧。」

    「是,陛下。」

    諸王無奈,只得告退。

    等人走後,殿內只有太后,老太妃還在此,太上皇周聖卓忽然睜開眼睛,說道,

    「皇帝,朝廷還需要勛貴們的力量,切記。」

    說完就閉上眼睛。

    周世宏聞言,剛邁出的的腳步頓時定了一下,回道,

    「兒臣知道了,」

    說完就領著皇后一起出了長樂宮,只有老太妃和太后若有所思,看樣子太上皇也做了推讓。

    京城,

    盧文山盧閣老的府邸,

    「老師,老師,學生有要事匯報。」

    盧文山剛剛回到府邸,在前廳還未坐穩,就有一人大喊大叫的跑進了院子,沒有規矩的樣子,引得堂內眾人都是直皺眉,就是盧閣老也有些不免有了不快的神色,做事還是如此毛毛糙糙。

    今日裡在養心殿,要不是自己為陛下掉了眼淚,說的那些話,自己以後可就真的無緣內閣首輔之位了,李首輔兢兢業業十數載,並無過錯,但此事必然是要有人承擔的,可是除了首輔之外,誰還有能力承擔。

    如果李首輔真的要走,那也不成,畢竟首輔之位下一任還未定,如今的關頭又不合適,想來陛下也是注意到了,才不同意李首輔的請辭,思索之際,聽到了院中的叫喊聲,這麼沒規矩,

    「出去看看是誰?」

    「是,老爺。」

    身邊的管家趕緊打開門走出去,哪知道來人直接沖了進來,差點撞倒了管家,然後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只是見到堂內,吏部的官員還有不少翰林院的人在此坐著,嚴從趕緊收了腳步,對著周圍的人行了一禮,

    「學生嚴從,給各位大人請安,給老師請安!」

    看著額頭冒汗的嚴從,盧文山又給管家使了眼色,後者立刻關門而出,堂內只留下心腹之人,

    「嚴從,何事如此慌張,也沒有個安穩氣,如何能成事。」

    說話雖有埋怨,可是維護之意昭然若揭,其他人怎麼能聽不出來,左手坐著的吏部侍郎楊卓,則是出言,安慰道,

    「閣老,您這話就不對了,嚴從雖然慌張,但是進了堂內之後,已然能重整儀態,心裡很是沉穩,日後必成器。」

    「是啊,閣老,想來嚴從也是跑了很多路,你看額頭都出汗了,必有要事。」

    員外郎蘭仁定也開了口,一說到要事,眾人也是疑惑,何事如此著急。

    盧文山好像也想起此事,問道,

    「嚴從,何事那麼急!」

    嚴從拱手而拜,回道,

    「老師,各位大人,學生在京城外剛剛聽到了一些傳言,說是京城天地異變另有隱情!學生聽了實在是駭然,所以失態了。」


    「什麼,另有隱情?能有什麼隱情,你說說。」

    盧文山不解,此事還能有何隱情,冤案,還是什麼大事,如何能有此威力。

    「不會吧,天地異象,此乃人力不可為,如何能有隱情,」

    「就是啊,難不成還有人施了法術不成!」

    吏部郎中謝子安,更是不解問道。

    「回老師,各位大人,還真是這樣,據傳,是寧國府的一位仙師,在寧國府正門施法,收了陽氣和氣運,收陽氣的時候,天正好黑了。

    收氣運的時候,正好也是地龍翻身的時候,而且圍觀百姓親眼所見,學生怕是謠言,還特意去核實了一番,確有此事,寧國府還被洛雲侯的兵封鎖著,

    此事太過匪夷所思,因為那個所謂仙師早就進了寧國府,說是煉丹修道,如何能有此法力,不過在京城已然是傳遍了,還有不少百姓在那上香祈福呢。」

    嚴從雖然不理解,更不相信,可是人人都這樣說,總不會假的吧。

    堂內之人聽了滿臉不信,可是見到嚴從所言不像是說的假話,主事馮千,起身小聲說道,

    「閣老,諸位大人,此事下官也聽說了,就是在今日正午的時候,寧榮街那邊可是圍了不少百姓,親眼目睹,還說給寧國府鎮壓邪氣,因為門口那兩座石獅子底下有污穢之物需要鎮壓,把門口石獅子都給推倒了。」

    「對,確有此事,寧國府門前兩個石獅子還沒立起來了,學生過去的時候就是一左一右倒在地上,底座還有夾層。」

    嚴從趕緊附言,剛剛此事忘記說了。

    廳內之人看著二人說的真切,可是什麼仙師有此法力,怎麼以前從未聽過,盧閣老聽了更是不信,應該是巧合罷了,歷朝歷代,哪有什麼「仙師,」不過是一些方士行騙之舉,要是真有,還輪得到寧國府,糊弄鬼呢,

    可是轉奶念一想,此事,若是真有其事,那麼就是一個機會,文官的機會,既能給勛貴添堵,還能給文官喘息一口氣,最好是三司會審,上報朝會,李首輔也就不需要請辭了,

    「閣老。真的會有如此法力的方士嗎?」

    謝子安一臉的糾結,然後小聲問道。

    「謝大人,都是一些江湖行騙的把事,如何是真的,有此法力還能被洛雲侯的兵圍在府上。」

    楊卓嘆息了一口氣,那麼拙劣的表現如何能信。

    「楊大人所言甚是,老夫猜的不錯的話,這個所謂的仙師可能早就跑了,根本不在寧國府,不過不要緊,京城城門還未開門,跑也跑不遠,真要有本事,何不飛到宮內,直接面見陛下封為國師豈不是更好,楊卓,此事是個機會。」

    說著話,盧閣老眼神深邃,意味深長,堂內之人都是若有所思,嚴從看到老師的表情,說到機會,難道是借題發揮?

    「閣老,您的意思是,就依此事做題,為難寧國府,可那是國公府啊,而且是賈家,賈家雖然不出風采,可是牽扯甚廣,到時候恐怕不好收場,要是再有人搗亂,如何論處。」

    「啊哈哈,問得好,老朽的意思很明白,就事論事,寧國府如此行事,把朝廷放在何處,此乃禍亂天下之舉,實在是大逆不道,自然是要三司會審,查個水落石出,至於搗亂,顧一臣也不是傻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必有人擔責,李首輔請辭不成,你說怎麼辦?」

    一聲冷笑,盧閣老一番言語讓堂內之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還是閣老厲害,此事應該怎麼辦,同時,堂內之人的目光移到了嚴從身上,讓嚴從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向老師,

    「嚴從,你可明白。」

    忽然聽到老師發問,嚴從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問道,

    「老師何意,學生不明白,」

    「孺子不可教也!」

    盧文山有些恨鐵不成鋼,剛剛還是很精明,怎麼一會就變了有些痴傻了,

    「你身為言官,當有監察百官和百姓的天下事,如此大事,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參寧國府一本,呈給內閣,上奏陛下,為百姓為朝廷,還一個朗朗乾坤,」

    好似醍醐灌頂一般,嚴從漲紅著臉,猛然驚醒,

    「老師,學生知道怎麼做了,必然狠狠參上寧國府一本,妄為大武勛貴,竟然有禍國殃民之舉,實在是大逆不道,學生回去就寫。」

    「哎,哪裡要回去,就在書房寫,今日就呈給內閣,本閣老要親自呈閱給陛下,不對,嚴從,你可有膽子去敲登聞鼓。」

    盧文山說話間忽然改了口,更讓人心中一驚,登聞鼓,乃是前朝設立的,主要是為了表示聽取臣民諫議或冤情,在朝堂外懸鼓,許臣民擊鼓上聞,謂之「登聞鼓」。

    只是後來,前朝的大鼓直接被官家收了起來,從此名存實亡,之後我朝立國之後,又把此鼓拿了出來,還特意立下規矩有擊登聞鼓以聞於上,上命先君總三司以聽理,至則平反之。

    更是有御使衙門的御使負責此鼓,元豐元年,新皇登基之後,更是把登聞鼓置於午門外,一御史日監之,非大及機密重情不得擊,擊即引奏。

    百官上朝,三司會審,上達天聽,當然,無故擊登聞鼓者,核查屬實之後,處以極刑,所以,歷年來都無人敢隨意敲擊此鼓,此刻,如此大事。

    竟然被盧閣老在今日提出,更是讓學生嚴從去敲響登聞鼓,實屬不可置信。

    這可是震驚朝野的大事,如何能如此草率,就在眾人震驚之餘,嚴從好像是受到激勵一般,他自己也知道,新皇登基之後,至此八年間無人敢敲此鼓,如若自己敲了,必然會名留青史,甚至是傳唱天下,如何不能讓人熱血沸騰,重重的點了點頭,

    「敢,老師。」

    嚴從激動地應了聲,然後也不等他人在此,直接回身跑了出去,去了書房寫奏摺去了。

    堂內其他人都是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心頭不免忐忑和激動,盧閣老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座師,如何不讓人敬佩,可是登聞鼓,那不是那麼好敲的啊。

    「閣老,如此大事,是不是需要從長計議,這登聞鼓要是敲了,百官上朝,議此大事,可是京城還有宮內,可是剛剛經歷了,」

    楊卓張了張口,更是無所適從,此話無法說,謝子安聽了更是心中害怕,閣老所作之事,總是大手筆,

    「是啊,閣老,鼓一響,可就沒有退路了,登聞鼓一響,百官上朝,上達天聽,御使必然過問,受理此案呈報內閣,到時候百官譁然,天下矚目,那我等文官就不能退了,勛貴那群滾刀肉必然不會讓步,閣老該如何是好?」

    其他人毅然點頭稱是,此事是應該好好商議一番,要不然沒了後路,赤膊上陣後果難料。

    「好,說得好,可是諸位,你們想了沒有,如果寧國府不出來,那今日之事,必然要有人負責,除了李首輔還有誰,必然會罷官,可是首輔之位何人可坐?」

    「自然是閣老坐上啊。」

    「對啊。」

    「哼,糊塗,那顧一臣必然反對,我們文官雖然南北相爭,但不是在這個時候,所以李首輔還不能走,那只能因此事來保住首輔,顧一臣必然知道,一定會配合,所以此事做也要做,不做也要做,這機會太難得了,雖然兇險,可是未必不是名傳天下的機會啊。」

    盧文山喃喃的訴說著,更像是安慰自己,讓嚴從去冒險,也是一步險棋,今日的事,太上皇不知醒過來沒有,陛下,恐怕也身心俱疲,可是,只有此法才能救文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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